我一聽大腦裡轟隆一聲巨響,猶如起了晴空起了個霹靂,馬婉玉要嫁給王督軍的大公子了?
我愣了幾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忽然感到心裡抽搐了一下,一陣撕心撤肺的疼痛襲來,原來這就是愛!
第一次感到愛的滋味竟然是痛……是牽扯到靈魂深處的疼痛,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和婉玉既沒有私定終身,也沒有媒妁之言,我甚至沒有向她表白,可是當我聽說她要嫁給別人的時候,忽然感到心靈無法割捨的疼痛。
就在我情竇初開的時候,我就隱隱覺得婉玉就是我生命中的女人,冥冥中似乎有一種無形的東西把我們牽到一起,我能從她的眸字看到,我們時間心有靈犀的,這種心心相印的愛是無需說出來的,可是沒想到她居然要嫁給王督軍的大公子了,這怎能不讓我心疼?
難道她不知道我在愛她嗎?我是一直愛着她的,只是這種愛一直在內心深處,難道她真的不知道,不行,我一定要讓她知道,真正愛她的人是我,不是別人!
因爲她的影子就像烙印一樣烙在了我的靈魂深處,讓我無時不刻都會想起她,今生,如果失去了她,也就失去了我自己。
想到這裡,我立即扔掉黃包車,買了一匹馬,騎上馬飛快的向鄉下趕去,我儘快要趕回鄉下,趁婉玉回鄉下的時候向她表白,我小時候在私塾的窗外蹭課,並不是好學,而是爲了多看她一眼,我從槍林彈雨中逃出來,不是怕死,而是爲了能夠和她在一起,我做黃包車伕,不是爲了賺錢,而是爲了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我必須要讓她知道,我愛她!
這是一匹野性十足的公馬,它帶着我一路馳騁,飛一般向鄉下趕去,終於在一個僻靜的山道上看到了一輛馬車,馬車後面有一個穿着軍裝馬靴的年輕軍官,騎在一匹棕色的大洋馬上,腰上掛着戰刀,耀武揚威的一臉的傲氣,顯得格外顯眼,在身後跟着四個揹着長槍,騎着戰馬的士兵。
同時我還看到了馬車旁邊騎着毛驢的馬上發大財主和他的管家,我心裡咯噔了一下,既然馬上發和管家都出現在這裡,馬車裡坐着的肯定是婉玉,騎着大洋馬的年輕軍官應該是王督軍的大公子無疑了。
此刻若是不表白,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我急忙大喊道:“婉玉,我愛你,今生今世,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了!”
我一聲大喊,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騎着大洋馬的督軍兒子一下勒住戰馬,拔出手槍指着我,鄒眉問馬婉玉他爹:“這是什麼人?”
“他他他……他是瘋子!”馬上髮結結巴巴的說。
督軍的兒子用充滿妒火的眼睛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既然是瘋子,給我斃了!”
“不……你們不要殺他!”婉玉急忙掀起馬車的後窗簾急聲道。
督軍的兒子見婉玉爲我求情,臉上的顏色變得更難看了,雙眼露出了殺機,他冷哼一聲說:“哼,一個瘋子,大小姐管他幹什麼?給我斃了!”
那四個當兵的一聽,嘩啦一聲將子彈推上膛,四支黑洞洞的槍口瞄準我的腦袋就要開槍。
我立即感到了死亡的威脅,心想完了,難道我今天就要死在這裡嗎?可是我手無寸鐵,既是自衛都沒有機會,因爲那四個傢伙一看就是槍法打的很溜的老兵痞!
砰!砰!碰!碰!
一陣槍聲過後,倒下的不是我,而是那四個用槍指着我的士兵,他們全部中彈身亡,我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搞糊塗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督軍的兒子嚇得一軲轆滾下馬背,躲在了一個土坎後面。
不好,有人打暗槍!我立即意識到情況不妙,接着就聽到一陣嗷嗷怪叫,一羣彪形大漢騎着快馬衝了過來,團團圍住了馬車。
“婉玉!”
我大吃一驚,正準備衝過去把馬車搶過來,因爲車裡坐着婉玉,可是我的的馬剛衝了兩步,就見一個傢伙舉槍向我開了一槍,只聽砰的一聲響,我乘坐的那匹大黑馬中彈倒了下來。
我跌倒在地,擡頭一看這羣人全都是黑布蒙臉,其中一個凶神惡煞的大漢說:“都別動,誰動打死誰!”
然後用槍管撩開馬車的門簾說:“這小娘們不錯,帶走!”
又擡頭看了一眼躲在土坎下的督軍兒子,一臉嘲諷的說:“呦嘿,還是當兵的,好,我就不要你們銀子了,你們要想把這小娘們贖回來,三天後帶三百條槍來,到十里外的老虎寨贖人,否則這小娘們就成了老子的壓寨夫人!”
說完一聲唿哨,一羣人拖起馬車如狂風般而去,那位督軍的兒子戰戰兢兢的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說:“他奶奶的,居然遇上了一羣土匪,喪氣!”
“姑爺,姑爺……我女兒被鬍子虜去了,你得趕快救我女兒啊!”馬上發急忙拉住督軍的兒子說。
“救你女兒……怎麼救?”督軍的兒子說。
馬上發說:“你們不缺槍啊,給他們準備三百條槍送去就得了唄,只要三天後能把我女兒贖回來,你再發兵滅了他們唄!”
“說的輕鬆,三天後你女兒贖回來我還能要嗎?都成了土匪婆子了!”督軍的兒子氣急敗壞的說。
“姑爺,你可不能這麼說啊,她可是你的夫人啊!”馬上發一聽急了。
“我警告你,不要再叫我姑爺,一沒拜堂,二沒過房,算那門子夫人?”
督軍的兒子厭惡的甩開了馬上發的手,騎上馬背就要離開,馬上發一看,急忙上去拽住繮繩說:“姑爺,你不能不管……”
馬上發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一支烏黑的槍口指到了腦門子上:“不要叫我姑爺,否則我嘣了你!”
馬上發看到烏黑的槍口,嚇得腦門字冒汗,把要說的話生生的憋到肚子裡,眼睜睜的看着督軍的兒子騎上馬離去。
我一聲不吭,只顧在檢驗那四個士兵丟下的槍支,我將他們的槍一支一支舉起來瞄準,堅持槍膛流線是否規則,最後檢驗出一支還算不錯的槍支,然後又將那四人的子彈全部蒐集起來,裝滿了子彈帶,然後將子彈帶掛在自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