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大師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像老了不少,能看透的事情看得更透,生與死在此時也成了無關緊要的東西。
人活在這個世上,總歸得有一些自己在意和追求的東西,否則真的萬事不從心裡過,那和死人又有什麼本質的差別?
他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心是從未有過的寧靜。
淵大師將手輕輕放在身後,任清風吹過他的臉,司寇寶姝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淵大師這副樣子,忙過來道:“大師,可是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淵大師的的語氣淡淡:“寶姝,你相信緣份嗎?”
“相信。”司寇寶姝近來和淵大師也熟悉了,在她的心裡,淵大師便如她的祖父一樣,性子雖然有些古怪,但是卻還是很慈祥。
在她看來,本事大的人性格怪一點也沒有什麼。
淵大師笑了笑道:“既然你都相信緣份了,那你還在等你什麼?那個傻小子到現在只怕都還拎不清狀況,還在那裡想七想八。”
司寇寶姝知他說的是夜槿初,她的臉頓時就紅了。
淵大師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他的性子被我磨壞了,有時候嘴是賤了一點,但是心卻是好的,若你以後真嫁給了他,他若敢欺負你的話,我給你撐腰。”
司寇寶姝頓時明白淵大師平時看起來好像不管事一般,其實這些事情他都看在眼裡,沒有什麼能瞞得過他,只是他平時不說罷了。
司寇寶姝的臉紅得像蘋果一般,她輕咳了一聲,也有些不太自在,卻還是鄭重地點了一下頭道:“好。”
淵大師笑了笑,對她道:“去照顧雪衣吧,墨琰昨夜被折騰的夠嗆,此時怕是已經累了,有些事情想不太周全,你讓廚房去做一些易消化適合產婦吃的食物來,再過三個時辰,雪衣應該就會醒過來。”
司寇寶姝此時其實是想來問問淵大師容雪衣的身體情況,此時聽到他的這句話後她頓時就笑了起來,她歡喜地道:“好,我這就去!”
淵大師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眼裡透出了淡淡笑意,這個少女也是難得的好女孩子,夜槿初那個混小子也是個有福氣的。
容雪衣這一覺睡得極爲安穩,心裡想的唸的許多事情此時她終是完全放了下來。
只是她在睡夢中又夢見了爺爺,爺爺看起來似乎要蒼老了些,她緩緩地走到爺爺的身邊,爺爺慈愛地道:“雪衣,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那你就一定要幸福!”
容雪衣微笑着道:“嗯,爺爺,我一定會幸福的,我有一個疼愛我的丈夫,還有一個可愛的孩子,你也幫我勸勸爸爸媽媽,我雖然不在他們身邊但是我過得很好。”
爺爺伸手輕輕撫了一下她的發道:“我知道,只是你爸媽可能一時半會想不開,但是你也不要想太多,我相信假以時日他們就能想明白。”
容雪衣甜甜一笑,爺爺嘆了口氣道:“女生外嚮,女大不中留啊!還真是如此,只是這既然是你的宿命,我終究不能多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