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陸七愕視了辛琴兒失聲,又道:“她是蕭妃的宮人,她不是被趙縣丞,哦,她是去了蕭府。”
辛琴兒點頭,道:“白鈴兒是被趙縣丞強行納定了,不過也是巧了,皇帝聘選了蕭府三小姐爲皇妃,那時蕭府就相中白鈴兒爲陪嫁,硬是直接買白鈴兒去了蕭府,趙縣丞根本不敢與蕭府做對。”
陸七點頭,道:“這麼說,白鈴兒在皇宮呢。”
辛琴兒點頭,道:“是的,聽白松說,老爺的妹妹小妍,是白鈴兒求蕭府四小姐買入蕭府的,那是爲了保護小妍,也是爲陸家解一時之困,只是白鈴兒終究是奴婢,去了京城就只能幫了自家親兄。”
陸七怔怔點頭,腦海裡白鈴兒的身影若風兒,一股難言的苦楚在陸七的心裡涌生,苦的他幾乎要流了眼淚。
“老爺,妾身知道老爺喜歡白鈴兒,但妾身求老爺,爲了陸家的生存,請不要失了理智的去尋見白鈴兒。”辛琴兒柔聲勸告。
陸七心一驚,點點頭,擡頭輕聲道:“我不會去惹禍的。”
辛琴兒點頭,道:“老爺,其實妾身最擔心的,就是常州一旦穩定了,唐皇會出手奪了果實,那時我們很難應對的。”
陸七冷笑了,道:“有什麼難應付的,聖旨來了,置之不理就可以了。”
шωш✿тт kán✿¢ 〇 “那麼做,陸家和老爺會被問罪的。”辛琴兒驚道。
“你錯了,走了常州一步,我就沒有了退路,只有如同了江陰軍,纔會得了生機。”陸七淡然道。
“只怕不成,唐皇必定會留老爺在京城的,甚至會接了孃親也去了京城,還有天華兄長。”辛琴兒憂慮道。
陸七神情平靜,道:“你說的我知道,所以你記住了,日後對唐皇的聖旨只能置之不理,只要常州存在了兵變的可能,唐皇就不敢輕易殺我,你和朱大哥要做的,就是掌控了吳城軍,中府軍,甚至是地方軍。”
辛琴兒憂容不語,陸七伸手捉握了她玉手,輕聲道:“琴兒,以後唐皇不會讓我在了常州,正因爲不在了常州,所以,朱大哥的擁兵自重就是理所當然,而你要做的,就是牽制朱大哥,我之所以會留了那個魚華軒,就是爲了影響戰俘軍的軍心向背。”
辛琴兒點點頭,陸七悵惘道:“我與朱大哥是好兄弟,可是涉及了日後可能的帝業,我們就有可能反目成仇,不是我不願讓,而是不敢去讓,朱大哥那個人心思深沉,我怕日後他不能容我。”
“妾身明白的。”辛琴兒細聲道。
陸七收斂了一下心神,正視瞭如今,道:“常州刺史,什麼時候死了好?”
“四天後,妾身去解決了他,死因會像是無病而亡,就說是被氣死的。”辛琴兒輕聲回答。
陸七點頭,道:“琴兒,我該回去了。”
辛琴兒點頭,忽傾身扶了陸七,主動仰靨親了陸七臉頰一下,之後略羞的推送陸七離開了。
陸七在門外,被貴五叔和姚鬆擡了回去,途中,他的心時而浮現白鈴兒的身影,都被他強行的驅散,他的境況,容不得出現了失神狀態。
在了大街的軍帳,陸七囑咐貴五叔明日去秘見張洪波,問張洪波可有能力動用江陰/水軍,也囑咐貴五叔去江陰地界,不可大意了,因爲江陰軍內部不和,有時提了張洪波反而壞事。
第二天,陸七實施了借糧計劃,他調了百名將士,到了蕭氏主支的四家米鋪外的街中坐候,擺出一副要拿蕭氏主支開刀的架勢。
上午,有兩家小米鋪看在書香大族李氏的面子,主動的借出軍糧,陸七使人看過了米鋪存米,定下了七成的借米,正式的立了借契,米還在米鋪,但沒有了軍隊的許可,不能賣出已借的部分,屬軍糧備用,而且不管軍隊是否拉走,日後都會依契歸還了利米。
借米計劃的第二天,城中十幾家米鋪抗不住了,他們是懼怕蕭氏主支的威懾,可是眼前的陸天風更讓他們害怕,陸天風的霸悍名聲,已然爲晉陵縣官民所知,最主要的,蕭氏最有威懾力的三千團練軍,輕易就讓陸天風給算計去了前線,使得蕭氏的威懾力大減。
第三天,就剩下了蕭氏主支的四家米鋪沒有借出米糧,第四天一早,陸七坐在牛車上,在三百將士的跟隨下,到達了東街的蕭氏米鋪。
陸七在車上冷視米鋪一眼,喝令道:“收米,有阻攔者,殺!”
將士們轟應,在魯海和姚鬆的帶領下衝入了米鋪,很快米鋪裡傳出了慘叫聲,打鬥聲,片刻後,身有血跡的魯海出來了。
“大人,宰了四個,其餘的都跪下了。”魯海回報。
“留四十人收米,裝車,準備送去吳城軍,走,去下一家。”陸七淡然吩咐。
一個上午,陸七用血的事實,告知了晉陵縣上下,他會言出必行,四家蕭氏米鋪,被殺了十一人,米糧全部被收繳運離了縣城,一衆米鋪之商家,個個捂了心口的,後怕。
砰!一隻茶碗摔在地上粉碎,一個錦袍中年人,聲色俱厲的大吼:“陸小兒,欺人太甚,吾會讓你不得好死。”
廳堂內,則立着十多位袍衣男人,一個個的默然肅穆,似乎很怕惹了禍事上身。
“知良,你速去京城,讓知禮彈劾陸小兒殺人劫財。”錦袍中年人扭頭冷聲道。
“三兄,知禮只怕不會彈劾的,陸天風事實上是池州蕭府的背景,不如我們先忍一下,日後再討了回來。”一箇中年人恭敬回答。
“池州蕭府?難道陸小兒的狠毒,會是池州蕭府指使的?”錦袍中年人厲聲反問。
“三兄,是不是池州指使的,目前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根本鬥不過陸天風,不如忍一下,先息事寧人,如果我們再去惹他,只會被動的吃虧,陸天風的狠絕,會讓我們常州蕭府,真的能夠走向了滅亡,我們如今已然非常弱勢了,如果再惹陸天風,那三千團練軍,就真的不會歸回來了。”蕭知良苦口勸說道。
“我們息事寧人,三千團練就能夠回來?你這個蠢蛋。”錦袍中年人破口大罵。
“當然能夠回來,三兄只要給池州寫信求肯,池州自會出面找了吳城公主,吳城公主說了話,陸天風只能想辦法調了三千團練歸還我們。”中年人辨說道。
“你個蠢蛋,去了前線的團練,他陸天風有什麼辦法弄回來。”錦袍中年人大罵。
“三兄,不要再惹陸天風了,陸天風是寧國軍的都虞侯,是吳城軍的事實擁有者,這樣的人物,你惹他做什麼,如今的我們鬥不過他,在朝廷那裡就是請了人彈劾,也只會爲我們惹了禍端,三兄,不要意氣用事了,是我們先挑起的內訌,其他的主支親族是不會幫我們的。”蕭知良激動的反駁。
“滾,滾出蕭府,去自立你的門戶,滾。”錦袍中年人厲聲說出了開除的話來。
蕭知良竟然一拱禮,悲苦道:“謝三兄放我生機,三兄,想辦法補救吧,斷糧之禍,已然在了眼前,朝廷八成是會藉機究罪的。”
蕭知良說完轉身走了,錦袍中年人一怔,看着蕭知良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的臉色忽的陰狠了,道:“取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