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抵達了泉州晉江縣觀音院的陸七,見到了晉國皇妃云溪,云溪是得了辛琴兒的通知,特意自海州渡海來到晉江縣的,爲的就是與陸七相會,陸七行程緊張,又擔心會有了突發之事,不能渡海去了海州巡撫和見了云溪。
兩人相見,陸七見云溪的膚色變黑了幾分,也清瘦了些,想是常常在外造成的,云溪見了陸七,卻是羞澀的有些不安,她當然知道自身的變化。
陸七目光柔和的看了一會兒,才憐惜的伸臂擁抱了云溪入懷,在他心裡,卻是覺得了云溪比以前還要了美麗,云溪是爲了他,而甘心的去了海州受苦,海州不是什麼世外樂土,是有着很多兇危的所在,疾病,土人,狂風暴雨,最可怕的是隱藏的內亂殺機。
“云溪,我應該讓你在福州王宮的,你是在江寧長大的女兒,不應該去了海州受苦。”陸七發自真心的輕語自責。
“海州那裡,是比江寧遜色了很多,可是奴在海州,卻是生活的很開心。”云溪小鳥依人的,柔聲迴應。
陸七默然,手臂卻是輕輕緊抱了些,良久,云溪才柔聲道:“老爺,我們一起去拜觀音大士吧,奴想祈求了平安。”
陸七聽了卻是沒有覺得好笑,他曾經裝過神棍,騙了很多的人心,他心裡並不信鬼神的存在,但他知道云溪的心意,是爲他而生的一種精神信仰。
拜觀音大士之前,陸七非常鄭重的爲云溪介紹了貴五叔和魯海,直接讓云溪喊五叔,云溪女禮拜見了貴五叔,貴五叔恭敬的回禮,他明白了這位晉國皇妃娘娘,在陸七的心中極爲重要,不然陸七不會了鄭重的介紹。
陸七的鄭重介紹和讓云溪皇妃喊他五叔,那是存在很深意義的,貴五叔相當於陸氏的大管家,陸七就是在告訴了貴五叔,云溪皇妃的地位和權力是真實的,是僅次於王后的第二女主,身爲了大管家的貴五叔,當然要依次聽從女主的命令。
第二天一早,云溪依依不捨的送了陸七離開,昨夜她與陸七溫情的在一起,時而說着海州的事情,時而默然溫馨的抱擁,最後她睡在了陸七的腿懷裡,夫妻倆沒有圓房,陸七說,想讓她等一兩年,等他能夠在一地安居。
陸七放下了情絲的牽絆,冷靜了心思的開始了巡撫之途,他自泉州直奔了贛州,在途經的汀州沒有做停留,汀州他已然遷入了五萬多的民衆,條件是五年無需了納稅。
悄然抵達了贛州,陸七開始了枯燥的巡撫事務,他先見了張戟和贛州高級將帥,之後巡撫贛州各地的軍政和民生,在贛州留了十五日纔去往了郴州,在郴州輕鬆了很多,只需要了巡撫治政。
郴州之後是衡州,陸七在衡州巡撫了六日,特意在茶陵府多留了些時間,茶陵府就是給予榮慶兒孩子的封地,已然有了慶府使治理,另外由於毗鄰魏國的吉州,所以茶陵府的東面邊境,駐紮有兩萬歸屬張戟節制的軍力。
巡撫了衡州,陸七又去了永州,見到了靜江軍府大帥徐明,徐明沒有什麼變化,見了陸七恭敬拜見後,就當了陸七是兄弟,自然的在一起說話,喝酒。
陸七對徐明的治軍和佈防非常的滿意,當初他用徐明執掌西南國域的軍事,主要是出於忠誠的考慮,而徐明的軍事才能他並不看好,勇將往往缺少武略,但徐明的治軍卻是嚴謹通明,對所屬軍力的狀況瞭如指掌,絕對是一位難得的帥才。
陸七一歡喜,卻是在永州滯留了十日,十日後才離開永州繼續巡撫西南諸州,而徐明也伴隨他一起巡查,徐明是經常出巡各個駐軍之地的,而且行事雷厲風行,曾經殺了一百三十七個犯了軍法的將官,大半是犯了禍害地方的罪過。
西南十幾州域,加上巡撫邊軍,卻是讓陸七巡撫了兩個月之久,而南越那裡,如今已然真的建立了南海明王的割據政權,徐明的意思是,先容南越割據着,他認爲楚地的歸治程度還是不夠,若是大軍進攻南越,有可能讓舊楚勢力興風作浪。
陸七也沒有打算儘早的進佔了南越,南越的地理優勢主要是靠海,能夠獲得了海商和海產的利益,而晉國如今不缺海商出口,另外在軍事的謀略角度上,南越那裡的內部矛盾很重,他只要耐心的等候,南越必然會爆發了一次內訌衝突。
春天早已來過了,陸七在暖風中向了北方進發,一路巡撫的抵達了朗州的潭西軍府,見到了老當益壯的顧將軍,和一戰有了深厚友情的程焱,程焱一直是隨着顧將軍的,被陸七任職了潭西軍府的轉運使。
見了面,彼此在感慨中親切不已,程焱尤其感激陸七,他在江寧的親人被陸七早就悄然遷出,一直送到了朗州定居,陸七身爲晉王,一直允許將官的親人隨任,從未做過什麼人質的勾當。
在軍中酒宴後,陸七去了程焱的縣城家宅休息,潭西軍府就是置立在了桃源縣,海量的軍力駐紮,使得朗州,半個潭州,澧州,辰州,溪州等地,出現了勃勃生氣,潭西軍府也實行屯田,到處可見翻田務農的軍力,軍力的駐紮,正在造就了一方的繁榮景象。
華燈初上,陸七與程焱坐在院中,悠閒的喝茶放鬆着身心,陸七巡撫以來一直是很累的,是一種心的疲累,沒完沒了的擺着王的雍容微笑,說着自己膩煩的話語,他能夠堅持至今,實在是不易了。
“程大哥,你做着這裡的轉運使,感覺如何?”陸七背靠着竹椅,有些懶散的問道。
“自從做了潭西軍府的轉運使,一直是很忙碌的,不過卻是很充實,主上問起,有什麼深意嗎?”程焱直白說道。
“我在想,程大哥曾經是京軍中郎將,所以有心想調大哥去了福州做大將軍,晉國的很多體制還沒有完善,其中就有京軍的建制。”陸七平和說道。
程焱默然,過了一會兒才道:“主上,臣能夠不去京城嗎?”
“怎麼?你不願做了京軍的統帥。”陸七溫和說道。
程焱點頭,平和道:“做京軍,過於枯燥了。”
陸七聽了點頭,道:“大哥不願做京軍,那就算了。”
“臣謝主上的信任。”程焱誠摯迴應。
陸七笑了,平和道:“大哥既然願意了忙碌,那再多忙碌幾分可以嗎?”
“請主上明言。”程焱恭敬道。
“我需要儘快的建制一些精銳軍團,在杭州我建制了巴陵軍,在睦州建制了武平軍,在永州我建制了獅駝軍,我想在這裡也建制了一個。”陸七平和說道。
“主上的意思,是想傾向性的,用最好的武備和將士,打造了善戰的精銳。”程焱正容道。
“是,我需要儘快的,能夠了與周國抗衡,在這裡打造的善戰精銳,日後可能會去了荊州,或者成爲進攻魏國的先鋒軍,晉國軍力的烏合之衆太多,所謂兵敗如山倒,我需要一些不易戰敗的精銳軍力,用於穩定了晉國的整體軍心。”陸七平和回答。
程焱點頭,道:“主上的想法是正確的,精銳軍力只要不是大敗,那麼烏合之衆的軍力,就會起到震懾地方的穩定作用,晉國如今最大的危機不是外患,而是隱藏在地方和軍中的造反隱患。”
陸七點頭,平和道:“大哥也是看的明白。”
“臣身爲楚地的轉運使,當然能夠感受和察覺了不安定的存在,如今的楚地降卒之所以沒有譁變的發生,一是晉國給予的待遇還好,二就是互相震懾的不敢了挑頭妄爲,而一旦某地出現了兵變,那就可能引發了更多的兵變。”程焱正容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