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兒沉默了片刻,細聲道:“謝謝姐姐關愛玉兒,出路的事情,玉兒想百日後回了宋府再說。”
王二夫人輕嘆道:“玉妹,你別傻了,若是等你回到宋府再說,那你的命運就由不得自主了,宋府只會當你是個值些錢的物事,會隨便擇個好價賣了你的,那時你八成會成爲老朽男人的小妾。”
宋玉兒聽了身子一顫,頭向下沉了一些,王二夫人明白她是害怕了,又接着柔聲道:“玉妹,你現在是在陳家,陳家的事情姐姐是可以做主的,姐姐想先給你找個出路,等到百日後,你出陳家門後立刻來姐姐這裡,然後由姐姐這裡上花轎嫁出去,你是千萬不能先回宋府,回了宋府,姐姐是沒有能力幫你了。”
宋玉兒沒言語,王二夫人明白她默許了,柔聲道:“玉妹,你姐夫新提拔了一位護軍縣尉,是城裡一個沒落的官宦人家出身,名字是陸天風,今年可能才二十三四,人很隨和謙恭,家道也算富裕,姐姐今日見了覺得應該讓你看看,如果你看後不生厭,那姐姐就做主讓你嫁給他做個正妾。”
宋玉兒沉默的一動不動,王二夫人柔聲道:“他現在書房呢,書房有暗牆,姐姐帶你去看看。”說完伸手拉起了宋玉兒。
王二夫人拉着宋玉兒來到一個屋門外,柔聲道:“今日你姐夫將陳府的湘兒許給了陸縣尉做了正妾,如果你相中了陸縣尉,以後在陸家可以和湘兒互相有個照應。”
宋玉兒聽的一怔,王二夫人又道:“你自己在暗牆裡看,我去喚湘兒給陸縣尉送碗茶,讓湘兒瞭解一下,你順便聽聽。”說完將宋玉兒推入了暗屋門裡。
宋玉兒進了狹小的黑暗屋子,她心情惶亂的不知所措,暗屋內唯一的光亮是南面牆上有一個小孔,一線光柱射入了暗屋。她看着那個透光小孔,猶豫了一下輕步走了過去。
此時陸七正坐着沉浸在書文中,根本不知四米外的書廚後有一夾層暗屋,更不知道他捧書而讀的側面正被一隻惶亂的眼睛窺視着。
片刻後書房門被輕叩了兩下,有個柔美女音喚道:“公子,我送茶來了。”
“進來吧。”陸七擡頭和聲說着,他以爲來的是婢女。
門被推開,陸湘兒羞澀的託着一碗茶走進了書房。
“是湘兒小姐。”陸七語氣意外的說着,同時站了起來。
“嬸嬸讓我來給公子送碗茶來。”陳湘兒羞澀的細聲說着,柔步走到陸七近前,將茶碗放在了客几上。
“謝謝你了。”陸七和聲說着,看着陳湘兒嬌羞的女兒美態,他的心兒有了燥動的異樣。
“公子坐下喝茶吧。”陸湘兒細聲說着,神情漸趨自然。
“湘兒你也坐吧。”陸七和聲說坐下了,語氣也開始不見外,他知道湘兒的到來,肯定是想聊天瞭解他。
陳湘兒卻沒有坐,她自知地位是不宜與陸七平坐的,看着陸七喝了口茶後柔聲道:“公子是武將,平時也喜讀書嗎?”
陸七微笑道:“武將當然要讀書,只是所讀的書與文人有差異,文人喜風花雪月的詩文,武人喜務實的戰策史書,我自小就讀書,也喜讀古人的詩文,不過我傾向喜歡豪邁詩文,杜甫的詩文我是最喜歡的,李白晚年的詩文我也喜歡。”
陳湘兒柔聲道:“公子家裡都有什麼人呀?”
陸七和聲道:“我父己亡故,現在家有母親和長兄長嫂,我自己自小訂有妻室,只是十幾年前因戰亂分散無音了,前些時日母親爲我訂了一位平妻,納了一房妾室和買了一名妾婢,我母親希望我儘早有後。”
陳湘兒臉兒又紅了一些,細聲道:“公子,你訂的平妻是那家的小姐。”
陸七和聲道:“是辛家小姐,名字辛韻兒,原本是周耆老府小姐的貼身婢女。”
陳湘兒訝道:“是周府小姐的貼身婢女,公子是官身,怎會訂婢女爲平妻?”
陸七和聲道:“這是註定的姻緣,我的長嫂是周府小姐的族姐,爲我說合周府小姐,當時周府的辛姨娘和辛韻兒代周府小姐相看我,辛姨娘對我非常滿意,只是周府小姐只喜文人雅士不肯應親,辛姨娘就爲辛韻兒贖了身向我母親提親,提親的時候我家還窮,我母親對辛姨娘的誠意和不嫌深爲感動,就應允了訂爲平妻。”
陳湘兒柔聲道:“原來是這樣,那位辛韻兒........辛小姐真是很幸運。”
陸七和聲道:“人的貧富是很無常的,在半年前我在軍中還是個底層小兵,一次大功就讓我成爲了七品官身的致果校尉,歸鄉時還帶回了一百兩功勳金子,歸來的這段日子我做了護軍縣尉,在望江堡置了百畝田莊宅院和藥鋪,在縣城西大街也開了一家藥鋪,開鋪以來買賣一直很好,原因我是武人,可以不懼匪人的販來大量藥材。”
陳湘兒輕哦了一聲,陸七又和聲道:“這些就是我的詳細情況,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陳湘兒遲疑了一下,細聲道:“公子以後還去軍隊嗎?”
陸七和聲道:“肯定會去的,現在是亂世,如果有大戰發生,縣城內的男丁都免不了被徵兵役的。如果你不願接受這個事實,我可以主動提出毀約。”
陳湘兒一驚,忙搖頭急道:“不不,不要呀,我願意接受的。”
陸七聽的心頭一暖,有許多大戶官家女人不願嫁給武官,原因一是時下是重文輕武的大環境,二是武人的口碑不好,是粗魯不雅,好色貪酒的形象。三是武官職事多兇,女人最怕的就是夫亡守寡。
他放書在客几上站了起來,邁步走到了陳湘兒近前,目光柔和的看着她。陳湘兒羞惶的低下了頭,羞的連雪頸都變的粉紅了。
陸七柔聲道:“湘兒,我想看看你的身子美不美,能脫了衣裙嗎?”
陳湘兒身子一顫,芳心陷入了極度惶亂,陸七的要求太讓她羞窘意外了,她身子微顫了好一會兒,終於玉手伸出解了束裙羅帶,低着頭緩緩雙手至胸分開裙衣,裙衣滑肩下落,裸露出了雪白如玉的秀肩,以及遮了胸乳的飽聳繡花小衣。
身才半裸,一雙大手己扶住了她的手臂,並抓住脫落的衣裙上提,爲她穿上掩了春色,她擡起暈紅的美靨,眼神迷惑的看向陸七。
陸七的神情平靜,眼神柔和,他凝視着陳湘兒迷惑的美目,微笑道:“湘兒的身子很美,我今天看一眼就知足了,等到了洞房花燭夜,我會全要了的。”
陳湘兒羞澀的低下了頭,伸手默默的束好了衣裙,她己心許陸七,對陸七的突然要求雖然羞窘卻不敢拒絕,想不到心上人只看了一眼就知足,並不是讓她現在牀侍。
“湘兒,三個月後我用花轎接你過門。”陸七柔聲承諾着。
陳湘兒一怔,三個月?她的心中忽然很是惶恐,三個月太久了,萬一那個老色鬼趙縣丞逼迫陳府,那後果太可怕了。
“公子,爲什麼要三個月呀?”陳湘兒雖然羞澀,但一想到老色鬼她不得不問一句。
陸七一怔,他說三個月是爲了寧兒着想,陳湘兒過早的去了陸家,寧兒身爲妾婢又得低頭跪見,對以後的地位是個很不好的開端。
不過陸湘兒問了他不能不答,和聲道:“我的家還很破舊,想整修後再娶你過門。”
陳湘兒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道:“公子,湘兒己心許於你,若是等三個月變數太多,湘兒想早些日子過門,孝敬婆母爲陸家盡心。”
陸七聽了心中溫暖,被人重視愛慕是一種難得的精神幸福。他柔聲道:“湘兒,我尊重你的意願,你說想幾天過門?”
陳湘兒低頭想了一下,細聲道:“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