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11月中旬了,這依舊是寒風悽悽的一天。
於曉風很意外,她已經很久沒有和她那兩閨蜜郝田莉和衛思雯聯繫了,但今天郝田莉卻給她打電話了。
“稀奇啊!你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啦?”於曉風笑道。
那邊卻是沉默,許久沒有一句話,這沉默讓於曉風覺得十分擔心,“喂?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
“曉風。”郝田莉的語氣很低沉,這讓於曉風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她好像出了什麼事。
“怎麼啦?”於曉風焦急地問道。
“我想回去。”郝田莉的語氣中帶着哭腔,這讓於曉風更擔心了,連忙問道:“到底怎麼了?”
郝田莉沒有回答,只是又重複了一遍:“我想回去。”
“到底是什麼事兒啊?你別憋在心裡啊!和我說啊!我們可是閨蜜哎!”於曉風焦急地叫道,宣誓自己的身份,她怕郝田莉不把她當閨蜜,什麼也不和她說。
郝田莉還是沒有回答,又重複了一遍:“我想回去。”這次情緒有些激動。
於曉風聽到她好像哭了,不再逼問她,對她安慰道:“想回來就回來吧。”
“嗯。”郝田莉應了聲,又道:“我不想讓我爸媽知道。”
“好,你來找我。”於曉風說。
“我坐今天晚上的火車。”
“好,到了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嗯。”
掛了電話,於曉風心裡一陣擔憂,她直覺郝田莉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兒。她心裡極其擔憂,又給衛思雯打了個電話,問她郝田莉最近有沒有和她說什麼,但衛思雯的回答卻是郝田莉最近就沒給她打過電話,這讓於曉風更加擔心了。
“怎麼?她怎麼了嗎?”衛思雯疑惑地問道。
於曉風想了想,估計郝田莉並不想讓衛思雯知道,便說了句:“沒事兒。”就掛了電話。
看着手機,於曉風心裡越發的擔心,但現在也只能等她回來了。
話說,從魔都上海回來,還是晚上的火車,再怎麼也要明天早上才能到吧。
午後,許殘月和林藝雅又開始在校園裡閒逛了。自從他們交往之後,兩人出來閒逛,林藝雅就不愛帶着二喵了,女人啊!
許殘月一直很介意和林藝雅單獨相處,所以今天態度十分強硬地說一定要帶二喵出去走走,美名其曰:爲了不讓二喵消化不良,爲了它的身體健康,所以一定要帶它出去多走走。
這一路多了二喵這個電燈泡,林藝雅的臉上自然不太好,而許殘月和她說話時也總是心不在焉的,一副敷衍的態度,則更讓林藝雅感到不滿。
“許殘月。”林藝雅突然停住腳步,轉頭看許殘月,一臉嚴肅的樣子。
“怎麼?”許殘月也停下腳步,轉頭看她,不解。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交往?”林藝雅認真地問道,“因爲不喜歡我,所以不想和我交往?”
許殘月蹙眉,說道:“我說話過了,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的。”
“可你根本就沒心情和我慢慢培養感情吧?你總是在躲我。”林藝雅憤然說道,看着許殘月的目光都帶着些許怒氣。
“沒那回事。”許殘月依舊一副敷衍的態度。
“又是這樣?你每次都這樣!總是隨便的敷衍搪塞我!”林藝雅叫道,眼底的怒意更深了。
許殘月沉默了,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眼神依舊是那麼的波瀾不驚。
“在你心裡我到底是什麼啊?不喜歡我幹嘛和我交往啊?你到底把我當什麼?玩具嗎?”林藝雅十
分激動地說道,她的聲音太大了,周圍路過的人都不禁轉頭打量他們。
“那你到底想怎樣?”許殘月不耐煩地說道,“分手嗎?”女人怎麼這麼麻煩啊!
林藝雅一下就愣住了,頓時黯然失色,“你要和我分手?”
“不是我,是你要分手的。”許殘月淡然說道。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林藝雅連忙拉住許殘月的手,面色驚慌,她想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許殘月心裡一陣厭惡,皺着眉,把手從林藝雅的手裡抽了出來,看着她認真地說道:“我想我們都需要靜一下,先好好想想吧。”說完,轉身就走。
“對不起,我······”林藝雅一臉懊悔地看着許殘月的背影,想道歉卻不知該說什麼,她心裡清楚的很,現在就算再怎麼道歉,許殘月也不一定會理她的。
林藝雅看着許殘月的背影,期待他能回頭,可他卻沒有,似乎真的生氣了,走的很急。林藝雅現在只能看着,心裡無盡的懊悔。
二喵突然跑到她面前,“汪汪”的叫着,亂蹦亂跳的,想引起她的注意,但這時,林藝雅只感到二喵的聲音讓她很煩躁,很不爽,讓她想把它踢遠點。剛擡起腳,身子一怔,想到許殘月那麼重視二喵,她要是傷害它的話許殘月可能真的會和她分手的,於是收回了腳,落寞地轉身走了。
第二天,於曉風一大早接到郝田莉的電話,說她快到了,於曉風連忙起牀,去火車站接她。在校門口卻遇見了南柯,他手裡提着一袋子早餐,這幾天南柯怕於曉風因爲失戀而影響身體,幾乎每天早上都來給她送早餐。
於曉風急着去接郝田莉,自然沒時間吃早飯,乾脆拉住南柯一起去接郝田莉。
於曉風他們到火車站時,郝田莉所乘坐的列車還沒有到,他們只好站在火車站裡等,順便把早飯吃了。
於曉風和南柯在火車站裡站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火車纔到,還好在這個城市下車的乘客不多,於曉風很快就找到了郝田莉。
南柯還沒反應過來,於曉風就像風一樣的奔了過去,“莉莉!”抱住一個穿着紅色外套,身材很嬌小的女生。
“想死你了!混蛋!”於曉風放開郝田莉,看着她說道:“都快半年沒見了。”
郝田莉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她看着十分憔悴,眼睛很無神,黑眼圈很重。
於曉風想她一定是坐了一夜的車累壞了,幫她搙了搙頭髮,說道:“累壞了吧。”
郝田莉點點頭,這時南柯走到她們身旁,對郝田莉笑了笑,郝田莉疑惑,看看於曉風指着南柯問道:“你朋友?”
於曉風轉頭看了一眼南柯,對郝田莉介紹道:“這是南柯,我朋友。”又指着郝田莉對南柯介紹道:“郝田莉,我死黨。”
“你好!”南柯禮貌地笑了笑,對郝田莉伸出手。
“你好!”郝田莉回敬了一個禮貌地笑,伸出手和南柯輕握了一下。
“好了,走吧。”於曉風笑了笑,看看郝田莉,“你還沒吃飯吧?先去吃飯。”
“嗯。”郝田莉淡淡地應了聲。
然後三人轉身往火車站外走,於曉風一臉興奮地和郝田莉說着什麼“你好像瘦了啊”“看着好憔悴啊”“是不是上海生活節奏太快了不適應”之類的話題,但郝田莉從頭到尾都只是淡淡地應了幾聲。
於曉風能感覺到她的反常,這要是以前她和這樣的帥哥在一起,郝田莉準會開玩笑道:“怎麼?放棄許殘月啦!所以找個了帥哥安慰自己?”,但今天她的態度一直都很平淡,於
曉風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於曉風沒說破,知道她現在一定不想說。
南柯走在一旁,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地聽着於曉風說東說西。
三人打了輛車,坐到理工大附近,於曉風帶着郝田莉去“九天”吃早飯,爲了不讓郝田莉覺得一個人吃太尷尬,還特地給自己和南柯也點了碗麪,搞得南柯差點用眼神殺死她。
吃飯的時候,他們討論了一下郝田莉這幾天住哪兒的問題,於曉風本來想讓郝田莉去她們宿舍的,但想到她和室友們的關係並不好,突然帶個人過去實在太唐突了。但總不能住旅館吧,太浪費錢了,然後於曉風眼睛就瞟到了南柯身上,盯得他心裡發毛,最後南柯實在受不了於曉風的眼神,嘆了口氣,說道:“好吧,住我那兒吧。我睡沙發。”
於曉風連忙得意地笑了笑,“那太感謝了,南柯你真講義氣啊!”
郝田莉則有些不好意思,“這怎麼好意思呢?”
於曉風拍拍她的肩,一臉放心啦地說道:“沒事兒,南柯人很好的,你就住他那兒,要是有什麼需要儘管麻煩他,沒關係的!”
你丫還真不客氣啊!南柯看着於曉風,用眼神說道。
都是朋友嘛!於曉風笑着回敬了他一眼。
吃過早飯,於曉風就拉着郝田莉在理工大的校園裡逛,南柯因爲上午還有課沒有陪同。郝田莉本來怕影響於曉風學習,便說:“我一個人可以的,你也去上課吧。”
於曉風撒了個謊,笑着對她說道:“沒事兒,我上午沒課。”
郝田莉這才安心讓於曉風陪着她,於曉風帶着她在理工大里瞎轉,一臉興奮地樣子,和她說了很多很多,她都只是淡淡地應了幾聲,於曉風卻沒不滿,還是繼續興奮地對她說話。一路上,都沒有問過她發生了什麼,爲什麼要回來。
他們整整逛了一上午,到中午時,於曉風纔給南柯打了個電話,要他一起去出去吃午飯。
他們選了個理工大附近的一家小餐館,這個店的面積不大,但味道不錯,於曉風和南柯來過好幾次。南柯因爲還有些事兒,說晚點兒去,於曉風就和郝田莉先去了。
一進店裡,於曉風就看見了一個讓她無盡心痛的人。
“許殘月?”於曉風一臉詫異地坐在看着門口那張桌子上的許殘月。
許殘月擡頭看他們,也詫異,不過因爲看見了於曉風,而是因爲看見了郝田莉。
“郝田莉?”他詫異道,他站起來又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回來玩兒幾天。”郝田莉淡淡地笑了笑。
“哦。”許殘月點點頭。
“你和女朋友來這兒吃飯啊?”於曉風看着許殘月,問道,語氣中有着說不出的意味兒。
許殘月看向於曉風,淡淡說道:“不是,我出來幫室友買飯。”
“哦。”於曉風淡淡地應了聲。
“嗯。”許殘月應了聲,這時,服務員把他的飯菜提了過來,許殘月付了錢,接過飯菜,對她們說了句:“那我先走了。”
“嗯。”於曉風淡淡地應了聲。
許殘月對她們笑了笑,從她們身邊走過。
許殘月走出去後,郝田莉纔對於曉風問道:“他有女朋友了啊?”
於曉風只是淡淡地應了聲,“嗯。”沒再多說。
郝田莉看了看她,她的臉色還是那麼平靜,但眼底卻有一絲憂傷,郝田莉也再說什麼,走到旁邊的桌子上坐下,於曉風也走過去坐下。
這場未開始就結束了的戀情所帶來的傷痛,究竟,何時才能痊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