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和郭仙看了一場好戲,李浩揚自然不會親自去掃地,捧他臭腳的馬屁學生很多,李氏家族的富豪集團,雖然不能和昆江市四大財團相比,但是也是東南亞一等一的大財團,和李浩揚拉好關係了,日後大學畢業,到富豪集團旗下的公司找個好的工作沒有什麼問題。
所以,金老師訓斥李浩揚轉身離開之後,就有兩三個學生屁顛屁顛的來問什麼情況,李浩揚正窩着一肚子的火呢,趾高氣揚的發了一番脾氣,然後狠狠盯了蘇晨和郭仙一眼,就離開了。
蘇晨心中冷笑,此刻的他,焉能將李浩揚看在眼中,李浩揚究竟嫩了一些,剛纔氣急之下,還是給蘇晨露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你知道你惹了什麼人嗎?好自爲之吧,嘿嘿!”這句話一直在蘇晨的耳邊迴響,他知道這場看似普通的黑拳比賽,已經很不簡單了,其中已經插入了一些躲在暗處的仇人。
說到仇人,張曉偉稍顯落拓但是很有男人味道的身影頓時涌上了蘇晨的心頭,這個昔日的二世祖,已經不再如往日的囂張跋扈了,取而代之的是深藏不露,幕後謀劃,手段又陰又狠。
如果賭鬥的事情有張曉偉插手,想在喋血酒吧狠狠教訓李浩揚的事情,蘇晨就要認真思考一下了,藏在暗處的黑手,比擺在明面上的更要厲害得多。
以蘇晨現在巫決三重樓的實力,橫掃黑拳場,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張曉偉這個人陰狠之極,往往謀定而後動,沒有把握的事情,他基本不會動的,如果張曉偉真在背後操作這件事,蘇晨相信他一定有了全盤的計算和成功的把握。
以現在蘇晨的情況,如果蘇晨被張曉偉廢了,那麼對於蘇家二老和郭仙來說,都是災難性的,蘇晨很瞭解張曉偉陰狠的性格,他絕對不過放過郭仙和自己爸媽的。
爲了自己的親人,蘇晨不允許自己有一點點的失誤。
郭仙和他分別了十多天,如今重逢,對他很是依戀,蘇晨不願意郭仙爲自己擔憂,臉上絲毫沒有表露出心中的沉重,兩人開心的逛街購物,郭仙玩得興高采烈的。
兩人都是學生,也沒有買什麼奢侈品,就是小吃攤衣服店逛逛,蘇晨看着郭仙青春璀璨的笑顏,心中暗自下定了決心,不管怎麼樣,自己都要守護這難得的幸福,無論刀山火海,也要闖他一闖。
兩個人一直玩到晚上十點多鐘,蘇晨好說歹說,送郭仙回了學校宿舍,高考已經在即,學校把晚自修的時間,完全交給了學生支配,所有學生基本都在埋頭苦讀,像郭仙這種出來放鬆整整一晚上,已經算是另類了。
郭仙本來一直都在家中住的,但是這非常時期,爲了節省時間,她就搬到了學校宿舍,她一直都是學校老師心目之中的天之驕女,就算是橫空竄出一個蘇晨,但是老師們還是非常照顧她的,這樣住在學校之中,蘇晨也很放心。
和郭仙告別之後,蘇晨就撥通了慕容副市長的電話,淡黃的路燈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顯得很是寂寥。
兩人電話通了很久,蘇晨才掛掉了電話,臉上露出微笑來,這是他第一次跟慕容副市長談起了正事,以往兩個人的話題,都是圍繞着纖纖進行。
談論的結果讓蘇晨很滿意,官場之中風雲變化,慕容副市長這一邊,在張副書記一派的全力進攻之下,已經快支撐不住了,要不是金源一場大水,讓宋越抓住時機狠狠來了一場局部勝利的話,上一輪的角逐,幾乎是完敗。
所以,慕容副市長一系,短暫的蟄伏之後,也開始反擊,首當其中的,當然就是類似喋血酒吧這種賭坊黑拳場,所以蘇晨這個電話可以說是打得正是時候。
慕容副市長掛掉電話之後,沉思了一會兒,又撥了一個電話,接通之後,開口道:“老唐啊,那件事你一直謀劃,現在終於有了一個比較好的契機,你看看能不能這樣……”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大約十多分鐘,臉上露出堅毅之色,聲音大了起來,道:“只要我在位一天,絕不能任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在眼皮底下發生,絕不容許他們亂搞,你儘管放手去做,後果我來承擔。”
他掛掉電話,疲憊的坐在寬大的椅子上,用紙巾擦擦腦門,喃喃的道:“能做的都做了,就看那個人怎麼做了,但願一切順利。”
蘇晨掛掉電話之後,在大街上溜了兩圈,就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他笑了笑,接起來,卻沒有說話,就聽得那邊一個粗重的嗓音傳了過來:“直行三百米左拐,兩百米左右,一張別克車上,我等你。”
蘇晨不出一聲,掛掉電話,依言直走左拐,果然看見一張黑色別克車,他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敲了敲車窗。
玻璃徐徐下降,露出一個帶着墨鏡的男子來,小平頭,二十七八歲,臉上棱角分明,看到蘇晨的那一瞬間,他臉上的神色迅速變得驚愕,張口結舌:“是你?”
蘇晨笑了,拉開副駕駛的門,老實不客氣的坐了上去,道:“怎麼啦陳大隊長,不認識我了?”
別克車之中的人物,正是蘇晨的老相識陳東,昆江市公安局的刑警大隊長,一個月之前,還以敲詐勒索罪名,很不禮貌的把蘇晨“請”進公安局,他萬萬沒有想到,唐局長強行終止他的假期,讓他緊急聯繫的重要人物,就是昔日的小混混蘇晨。
“怎麼是你?”
陳東依舊沒有回過味來,看着蘇晨壞壞的笑容,臉上的神色終於變得凝重起來,道:“我不知道你怎麼聯繫到的唐局長,但是我要告訴你,你根本不瞭解事情的嚴重性,我勸你還是回家吧,我負責向局長彙報,行動取消。”
蘇晨無所謂的活動了一下脖子,道:“隨便你,反正喋血酒吧我是一定要去的,你願意配合就配合,不願意配合的話,就回家玩蛋去,沒有警方的配合,我一樣能拆了它。”
“你瘋了,你根本不瞭解喋血酒吧的後臺,滴血酒吧的幕後老闆,就是張副書記大公子張曉偉,這樣的人物,是你這樣一隻小螞蟻能啃得動的嗎?說實話,雖然我很不待見你,但是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去送死。”
陳東聲音壓得低低的,但是語速很快,臉上一副凝重的神色,但是也毫不掩飾眼中的敵意,他自從看見唐琪琪之後,就一直窮追不捨,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唐琪琪對他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彼此間分得很清楚。
之前陳東不明白原因,但是自從前次看到蘇晨送唐琪琪回學校之後,心中就瞭然了,因爲這個原因,他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給蘇晨。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蘇晨依舊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眼睛看都不看陳東,順手抓過車上的一包香菸,不客氣的點着抽了起來。
這麼一個青澀的少年,抽菸的樣子卻讓人看着很是滄桑,陳東認真的道:“你要是不聽話,也算是聚衆賭博,同時還非法鬥毆,我隨時都可以抓你。”
蘇晨譏諷的看着陳東,吐出一口煙來,道:“抓人要證據的,你的證據呢?我的陳大隊長。”
他賴憊的樣子,讓陳東非常惱火,他嘩啦一下,扯出手銬,厲聲喝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銬回局裡,哼,積水潭老城區天天打架鬧事,就憑以前的案底,我就可以抓你。”
蘇晨朝他翻了一個白眼,無所謂的道:“隨便你,不過先說好了,你的手銬夠不夠牢靠?”
“媽的,小子你太囂張了。”
陳東徹底暴走,他扯出手銬,喀拉拉一下就把蘇晨銬了起來,喝道:“我的手銬牢不牢靠,你現在知道了?我不管你跟上邊什麼關係,但是如果違法亂紀的話,我一樣抓你。”
蘇晨笑了,晃動了一下手銬,鐵鏈子嘩啦啦作響,他戲謔的看着陳東,道:“你確定這個東西能銬住我?”
他也不等陳東反應過來,兩手握拳,肌膚上隱隱現出暗金之色,嘩啦啦一掙,聽得“叮”的一聲響,火星四濺,他竟然硬生生把手銬鏈子掙斷了。
陳東這一驚非同小可,他二十三歲進入刑警隊,也不知道面對了多少窮兇極惡的歹徒,中間不乏武藝高強之徒,但是從未有過這樣的震撼,硬生生掙斷警用手銬,其強悍程度已經脫離了正常人的範疇。
他下意識的就去掏腰間的槍,就在他槍口剛剛頂在蘇晨腦袋上的時候,蘇晨一隻手,也緊緊握住了黑色錚亮的手槍,同時間食指伸到扳機的位置,反方向扣住了扳機。
陳東一咬牙,使勁扣了扳機,但是沒有用,蘇晨的手指好像銅澆鐵鑄一般,抵住了扳機,陳東根本無法射出子彈。
蘇晨神色淡淡的,面無表情,忽然一使勁,只聽得卡擦一聲響,陳東手中的手槍,頓時變了形狀,連槍管都彎曲下來。
“你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陳東驚駭了,看着愛槍報廢了,他更多的是恐懼。
“我是什麼人不要緊,關鍵是我有能力能幫助你,這個理由應該足夠了吧。”蘇晨淡淡的說,吐出了一口菸圈。
“好,我服了,你想我怎麼做?”
陳東徹底服了,看着蘇晨面無表情的臉龐,狠狠的說。
蘇晨笑了,道:“這就對了,咱們倆合計合計吧。”他說着,和陳東竊竊私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