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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好嗎?”evan的聲音在私人飛機上響起。

顧萌萌望向evan,只見他優雅地坐在那兒,一手握着紅酒杯,溫和地衝她微笑,“晚上的確是強攻的最佳機會,今天要是厲楚恆帶着人來強攻,我抓不到他,一樣會把醫院炸掉。”

“我沒聽錯吧,你在安慰她?”樑暖暖坐在一旁睨向evan,有些不相信。

“我同情顧小姐。”

evan一手猛地掐住她的下巴,“看看,你被我們折磨得只剩下半條人命了,厲楚恆還在當他的縮頭烏龜!”

“……”

顧萌萌垂下眸,始終保持着沉默,頭髮上的水滴滴嗒嗒地淌下來。

從小到大,她沒有一次像這回吃盡苦頭,沒有一次被折磨成這個樣子……

估計厲楚恆出現,也認不出她這副鬼樣子了。

“是不是覺得自己跟錯了男人?是不是很心寒?喝點酒暖暖胃。”evan把酒杯遞到她脣邊。

顧萌萌沉默着沒有動。

她的神色憔悴,但依然沒有認命的色彩。

evan一手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便把酒杯裡的酒往她嘴裡拼命灌。

“唔……”

顧萌萌抗拒去喝,evan卻死命地灌着她,杯沿磕痛她的脣,顧萌萌只好順從地喝下,不讓自己多受罪。

一旁的樑暖暖看着她這痛苦的模樣,不禁冷笑一聲,“照我說,厲楚恆一定是逃命了,厲家出了那麼大的動作,他不可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還不趕緊溜?還顧得上顧萌萌?!”

……

厲家出了那麼大的動作?!

什麼動作?

厲家怎麼了?!

顧萌萌轉了轉眸,看着他們兩個。

聽着樑暖暖的話,evan的臉色沉了沉,“厲楚恆當年爲了顧小姐連集團都放棄了,不像是隻顧自己安逸的人。”

厲楚恆……不該是這樣的人

“當時他沒有性命危險,現在可不同。”

“厲楚恆是小混混出身,他拿命在玩的時候你還只是個千金小姐。”evan遠沒有樑暖暖的樂觀,把酒杯擱到一旁。

“那又怎麼樣?現在的局勢他還敢出來嗎?事情一爆,厲家家族上下個個都會追着他殺,他不跑留着等死嗎?!”

樑暖暖笑了一聲。

……

什麼事情一爆?顧萌萌不明白,這飛機又飛去哪裡?

evan和樑暖暖究竟又想做什麼?

“我擔心厲楚恆還有後招。”evan說道,嗓音嚴肅。

倘若厲楚恆做了點什麼,哪怕是警告他一下,他也知道厲楚恆是虛張聲勢……

而現在厲楚恆什麼都不做,他心裡反而沒有底。

“他還能怎麼樣,顧萌萌在我手裡,厲家的大戲也馬上就要上演了。”樑暖暖走到顧萌萌身邊,尖銳的指甲往她臉上的傷口上狠狠地刮過,“照我說,厲楚恆肯定是逃了,真是這樣的話,我們的仇就在顧萌萌身上報好了。”

顧萌萌痛得咬脣,倔強地一聲不吭。

“對付不了厲楚恆,我們的仇就不算報!”evan說道,眸光掃過顧萌萌。

顧萌萌感覺得出來,evan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篤定了,臉上也不再溫和,似乎在緊張焦躁什麼。

“你怕厲楚恆會突然跳出來跟你算賬?!”樑暖暖不屑一顧地笑了一聲。

“假如厲楚恆真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我們用得着等四年?!”evan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顧萌萌,“好好看着她,厲家大戲沒有上演以前,她是我們手裡的王牌。”

……

“我怎麼覺得你突然變得膽小了?!”樑暖暖忍不住說道。

“因爲我們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evan說着往裡走去,臉色相當嚴肅。

樑暖暖明白,他們這樣放手一搏,如果折磨不死厲楚恆和顧萌萌,也不可能會有第二次的機會……

那個厲楚恆,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動……放任顧萌萌一個人自生自滅。

“啪——”

顧萌萌的臉上又捱上一掌,樑暖暖憤怒地瞪着她,“賤~貨!連個男人都引不過來!”

“……”

顧萌萌默默忍受着,也不跟她反抗,省得給自己遭來更多的罪受。

樑暖暖坐到她對面,忽又不解氣地在她腿上狠狠地踹了一腳,顧萌萌還是忍受。

“這飛機上沒什麼能折磨你的,等着陸以後,我有很多好東西給你。”樑暖暖的手拍上她的臉,“千萬不要以爲這樣已經是折磨了。”

“……”

“厲楚恆不來,他的那一份你就雙倍受着。”樑暖暖冷漠地看着她,“這都是你該受的,這都是你欠我的!”

“……”

顧萌萌聽着樑暖暖的話,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我告訴你,厲楚恆這一次絕對倒了!就算被他真的逃走,也會活得像只過街老鼠,一輩子都見不得光!”

樑暖暖邊說邊往顧萌萌手臂上掐去,濃妝豔抹的臉上充滿了恨意。

“啊……”

顧萌萌痛苦地叫出聲來,樑暖暖一下一下掐在她的手臂上,讓她痛不欲生。

顧萌萌閉上眼睛把頭垂了下來。

“啪——”

樑暖暖又狠狠地甩她巴掌,低咒一聲,“又昏過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顧萌萌索性一直裝昏,避免受皮肉之苦。

樑暖暖現在恨不得拆她的骨、喝她的血……她不裝昏,這一路上就有的受了,她還不想死……

期間,顧萌萌聽到evan走出來說道,“別這麼快把她玩死了。”

“我等這一刻等了四年,手癢得很。”樑暖暖慵懶地道。

“既然等了四年,還差再等一下?”evan聲音沉沉地說道,“我們要對付的是厲楚恆和顧萌萌,不是隻對付一個人。”

“知道了。”

“我擔心事情有變。”

“多慮。”

“最後的關鍵時刻了,我不想有任何的偏差!”

不一會兒,顧萌萌便感覺到飛機在降落,顧萌萌繼續裝昏,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顧萌萌被人扛到一部車裡,一隻手撫過她的額頭,顧萌萌聽到evan在她耳邊說話,“她發高燒了。”

“怎麼,你這個大醫生還要替她治病?”

“沒那多餘的時間。”

……

顧萌萌一直閉着眼睛,聽着車門被甩上的聲音,緊接着就聽到evan的聲音又響起,“母親,我們到了,厲家的情形怎麼樣?”

evan在打電話。

evan背後有那個美國最龐大黑手黨組織的母親做靠山,莫非他們現在要匯合了?

那她怎麼還有生還的機會?

她不能死,len還在等她,她不能死在這裡。

“查得到厲楚恆的行蹤嗎?”

顧萌萌聽到evan又問,不一會兒,evan便驚愕地道,“厲楚恆不見了?!母親,你不是說能掌握到他的行蹤嗎?”

……

“好了,我知道了。拜拜。”evan說道。

顧萌萌聽得一頭霧水,彷彿他們做的一切都是文章的前戲一樣,現在開始的纔是高~潮部分。

他們到底還要做什麼?!

厲家的情形,莫非厲家出什麼大事了?!

正想着,顧萌萌就聽到身邊樑暖暖語氣輕鬆地道,“我就說,厲楚恆一定是怕東窗事發,所以逃了!”

“你太盲目樂觀了。”

evan語氣分外嚴肅地說道,緊接着又打起電話,“錄音沒事吧?”

錄音?什麼錄音?

“不要再通過任何網絡,會被截住中毒,注意好備份,一定要在厲家開大會之前交到我母親手上,知道麼?”evan吩咐着對方。

顧萌萌聽得很茫然,但隱隱感覺到他們要做什麼大事……

會毀了厲楚恆的一件大事。

顧萌萌頭歪在一邊,偷偷地睜開眼,望向車窗外,望着遠處那些熟愁的建築,大爲驚愕。

倫敦。

evan和樑暖暖又把她帶回了英國倫敦,又說什麼厲家開大會,到底怎麼回事?

顧萌萌很快又閉上眼裝昏。

車子停到某處,顧萌萌被扛下車,就聽到樑暖暖說道,“你用教堂做藏身之地?!這裡四周都沒有建築物,太容易暴露了。”

“就因爲這樣纔好,大不了就同歸於盡。”evan說道。

“你母親手底下的人可都是亡命之徒。”樑暖暖一邊往教堂裡走去,一邊說道。

“如果她的人能鬥過厲家的話,就不會靠我玩這些陰謀詭計了。”evan嚴肅地說道,“你好好看管着顧小姐,別把她折磨死了。”

“真不明白你還有什麼好怕的,一切都跟你計劃的一樣在完美地進行。”樑暖暖無奈地說道,讓人扛着顧萌萌走進去。

“……”

evan沉默,就是太完美了,纔會令人感覺到不安。

厲楚恆……不會這麼安靜的。

顧萌萌裝昏着,不知道過了多久,人被重重地拋到地上,連骨頭都被摔疼,差點痛叫出聲……

“把她給我用冷水潑到醒爲止!”

樑暖暖的聲音傳來,惡毒而興奮。

該死的女人……

顧萌萌在心裡暗罵一聲,隨着一盆冷水澆下來,不得不睜開眼。

身處的是教堂裡的某個房~間,四周牆上掛着的壁畫充斥着信仰,顧萌萌雙手被反銬在身後,雙腳也綁着繩子,整個人跌躺在地上,渾身溼透。

樑暖暖坐在她的面前,目光陰惻地看着她,“我沒evan那麼畏首畏尾,他不想你死,可我現在很想你死!”

“……”

“把毒品拿過來!”樑暖暖說道,一旁的男人拎過一隻箱子。

樑暖暖塗紅的指甲撥開鎖,打開箱子,裡邊是一堆的毒口,樑暖暖纖長的手在箱子上拍了拍,烈焰紅脣微張,“毒品注射到一定的劑量,就會慢慢口吐白沫死去,這種死法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