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把那碗拿過來。.
“皮特,醋呢?趕緊着,把醋給拿上來。”
王—恆嶽的家裡亂哄哄的,女人們的聲音此起彼伏,不斷的吆喝着當今的美國總統康威爾s皮特。
在這裡,可沒有人當他是美國總統,他就是這個家裡的一員,是她們的兄弟。
皮特也沒有把自己當成美國總統,當回到這個大家庭中,什麼美國,什麼國家大齤事都被他拋到了一邊,他在這一瞬間,似乎又回到了當年在中國最快樂的那段時光。
皮特興沖沖的帶着都變成大姑娘的王恆嶽的女兒王嫣,興致勃勃的跑來跑去。
“你說你們這幫老孃們,皮特是美國總統,不是來這被你們使喚的。”王恆嶽大是不滿:“皮特,坐這,咱們就等着吃了。”
“皮特又不是外人。”葉寶兒白了丈夫一眼:“就你回來一動不動的,甭管皮特當了多大的官,在這他還得聽我們的。”
“是的,是的。”興沖沖抱着一瓶醋的皮特嚷道:“在這裡真的是太好了,我不用考慮什麼國會,不用考慮什麼經濟危機了。我得好好的大吃一頓。”
一桌子的菜都放好了,一個熱氣騰騰的大火鍋端了上來,馬韻欣急忙招呼着皮特和一家子的人圍着桌子坐了過來,又打開了一瓶酒,在每個人的杯子裡都倒滿了:“今天歡迎皮特回家,大家都得喝酒嫣兒也得喝。”
“來,皮特,歡迎回家。”王恆嶽舉起了杯子。
“歡迎回家。”
所有的人都舉起了杯子。
“回家,回家,回家了”皮特抿了抿嘴,舉起杯子一飲而盡,接着連聲叫道:“辣,辣死我這個洋鬼子了。”
“轟”的一下,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是.
還是那個皮特,那個純真無邪的皮特。無論他坐到了什麼位置只要一回到這個家,他就又是大家所熟悉的那個皮特了。
王恆嶽喝了酒,心裡隱隱覺得有些後悔。
自己當年真的應該把皮特送回美國嗎?那年自己訪問美國,皮特請求和自己一起回國,自己真的應該拒絕嗎?這麼對待皮特,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
如果留在美國,皮特走的將是一條不同的道路他會永遠的那麼快樂,永遠的不用爲那些事情煩心。永遠的不會變成另一個人,一個其實已經在轉變,但王恆嶽卻並不想看到的皮椒.
可是所有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再也沒有回頭的路了……
皮特卻並不知道此時的王恆嶽心裡在想什麼,他興致勃勃的說着過去那些有趣的事,興致勃白的說着自己在美國發生的那些有趣的事情。
宴席中不時的發出歡笑,所有人的法意力都被皮特給吸引住了。
這就是皮特一個最真實的皮特。一個脫了美國總統外衣後的皮特。
“皮特叔叔。”王嫣忽然問道:“聽說你把那些猶太人都給趕走了,是嗎?”
“是的。”當聽到“猶太人”這三個字的時候,皮特一下變得厭惡中帶着一些興奮:“那些骯髒的猶太人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王嫣有些好奇:“爲什麼?昨天我還和南京城裡的一個猶太姑娘說話了。”
“猶太人都是豬,是吸血鬼!”
當皮特激動起來的時候,那個大家所熟悉的皮特一下子消失了,他就如同一隻最激進的憤怒公牛在那咆哮起來:
“一定要把猶太人說成是一個種族,而不是一個宗教團體。猶太人決不能說成是猶太美國人,猶太波蘭人或者是猶太德國人。而要說成是美國猶太人波蘭猶太人或者德國猶太人。猶太人由於都居住在異族人中間,他們除異族的語言之外,什麼都不能接受。這就好像在法國的少數幾個德國人一樣,他發現不得不使用法語,或者說,住在意大利的幾個德國人不得不用意大利語,或者說,在中國的幾個德國人不得不用華語一樣!
所以,生活在我們當中的一些猶太人,不能算作德國人即使是摩西法典,雖然對保持他們種族具有十分重大的意義,在區分猶太人和非猶太人上也不完全有決定意義。一個種族只信仰一種單一的宗教情形是極少的……”。
皮特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在對一個女孩子說話,而更像是在對着一羣他的狂熱崇拜者一般在那發表着演講:
“猶太人通過近親繁殖往往就在血緣關係很近的家族間通婚,幾千年來,保持住了他們種族純潔和特性,在這一點上,他們比周圍別的種族做得更爲成功。這樣一來,我們就面多着一個事實:在我們中間生活着一個非真正美國人的民族,他們不想,而且不能捨棄他們種族特徵,或者說他們所特有的感情,思想和追求,但無論如何,他們享有我們所享有的特權。猶太人的感情功利主義的,至於他們的思想和追求,就更是如此了……——
個人的價值,不再以他的性格和他對集體所做的貢獻來衡量,衡量的基礎僅是他們所擁有的產業和金錢的多少。
一個民族所達到的最高目標,不在意他總的精神和道德力量來衡量,而是按照物質財富的多少來衡量。對金錢和權利的渴望和奮力的攝取,就是有這些思想感情而產生的。金錢和權利保護他們,使他們手段的選擇上更加無恥,對目標的不道德。在貴族統治的國家裡,猶太人向王公們搖尾乞憐,獻媚取寵,同時卻是他們變成自己人民的吸血鬼!”
王—恆嶽的幾個人夫人驚訝的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丈夫,這還是那個天真的皮特嗎?可是她們卻發現自己的丈夫正在聚精會神的聽着皮特的“演講”:
“在民主的國家裡,猶太人討好民衆,在人民威嚴面前僞裝的循規蹈矩,他們這樣做的目的也不外是追求個人的財富和地位。他們以拜占庭式的獻媚舉動腐蝕王公。民衆的尊嚴,人的氣概,都被他們的嘲弄和無恥的反覆教唆不道德的行爲而弄得精是他們的所作所爲就是在製造種族結核症。
出於純感情作用產生的反猶太主義以大屠殺的極端形式表現出來。理性的反猶太主義一定要引導他們進行講求方式的合法鬥爭和取消他們所擁有的的特權,他們就是憑藉這種特權才顯得比生活在我們當中的其他異族特殊。最終目的一定是將猶太人審慎驅逐,而們要做到的只能通過一個國富民強的政府,而不是無能的政府才能達到的!”
“夠了,皮特。”王恆嶽終於開口打斷了皮特的演說:“你現在面對着是一羣女人和孩子,你不應該說這樣話的。”
皮特這才發現自己的確說的有些過火了,但他聳了聳肩:“王,爲什麼不呢?我得讓她們知道猶太人是多麼的可怕,上帝啊,嫣,我最親愛的侄女,你居然還能和一個無恥的猶太女人說話?太可怕了,你該洗洗你的耳朵,不要玷污了你那高貴的身份!在這個國家裡,你就是一個公主,公主是不能和奴隸說話的。”
王嫣完全不知道皮特叔叔在那說些什麼。
她有許多猶太朋友,無論在生活裡還是在學校中,地們彼此相處得非常愉快,有的時候,她還會接受她們的邀請,到那些猶太朋友的家裡去作客。
氣氛變得有些旭尬沉默起來。
還好,及時回家的王鼎化解了這樣的尷尬。
皮特看到自己的侄子王鼎,再度變得興奮起來,方纔的猶太理論一下就被他忘記了:“快來,我親愛的侄子,我們等了你很久了。”
“皮特叔叔,歡迎回家。”王鼎在皮特的身邊坐了下來:“恭喜你當上了美國總統。”
皮特有些驚訝:“上帝,你不該對我這麼說話的,我是你的最親愛的皮特叔叔,你該給我一個熱情的擁抱,再不是和你的父親一樣,說出那麼禮節性的話來。”
王—恆嶽和他的妻子孩子們忍不住的笑了,這纔是他們熟悉的那個皮特。
皮特仔細的詢問了一下王鼎在學校裡的生活,當他得知王鼎報考了黃埔軍校之後,再度變得興奮起來了。
他舉雙手擁護自己的侄子穿上軍裝,並且非常認真的告訴了王鼎自己在歐洲時候的那些英勇事蹟,又對自己未能繼續堅持當兵而覺得遺憾。
王鼎微笑而禮貌的聽着皮特叔叔的每一句話。
這個時候王—恆嶽的秘書走了進來,在大總統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王—恆嶽微微的點着頭,不動聲色的讓秘書先出去。
晚宴繼續進行着,當吃到差不多的時候,王恆嶽忽然說道:“皮特,吃飽了嗎?我們出去走走。”
皮特會意的站了起來,和王恆嶽一起走到了花園裡,王—恆嶽讓人送來了茶,然後在石凳上坐下,點燃了一枝煙後,緩緩的吐了一口菸圈說道:
“皮特,說點正事,讓我們談談西班牙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