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的拂動着,似乎,一切都已經靜止了下來,似乎,一切都已成定局。
蕭巽的棍子,已經到了那黑衣人的身前,下一刻,就將洞穿他的身體,只要蕭巽在往前一點,就只要一點。
可就在這時,變故陡然發生。
只見一道光華閃過,蕭巽的棍子,便被掃斜了出去,剛好擦過那黑衣人的肩膀,蕭巽的身體,也向着一邊衝了上去。另一個黑衣人,赫然出現在這個地方,他一出現,便帶着那先前的黑衣人,向着一邊飛了去。當蕭巽回過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林中,便只有蕭巽一人,在那想着什麼,那後面出現的黑衣人,蕭巽並不能看出他的道行修爲,與那般人物,想要殺了自己,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爲何,那人只是救走了黑衣人,並不出手?他不明白。
蕭巽緩緩落到地面上,在剛纔的激戰中,他被那黑衣人傷了一劍,雖然並未傷到要害,但那一劍,傷得確實不輕。他看着兩個黑衣人離去的地方,還在想着方纔的問題。
在蕭巽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樹林的另一邊,那黑衣人卻是停了下來,放下了那差點被蕭巽殺的黑衣人。
“多謝師父出手救了徒兒,不知師父爲何會出現在這裡?”那與蕭巽激戰的黑衣人摘下面巾,對那救了他的黑衣人行禮道。
“哼,若是我不出現,此時你只怕已成了屍體了。”那黑衣人冷哼一聲道,之後也摘下了面巾道:“不想短短几年時間,他竟已將那《南華經》修煉到了第四層巔峰境界,這般天賦,倒真難得。”
“師父既然來了,何不殺了他,免得日後成了您的大患。”那黑衣人道。
“哼,雖然他是天縱奇才,老夫日後要殺了他,也不過是舉手間的事情而已,現下卻是不行,我既然都到了這裡,誰敢保證,門中沒有人到了這裡,在那林中,我明顯感覺到有一個強大的修真者存在。”那黑衣人道,可見,他並不是不想殺了蕭巽。
“師父是說,師叔他們已經到了,那我們的事情,他們......”那年輕的黑衣人有些擔心的道。
“那幾個老傢伙,到沒下山,我也不知,在那林中的是誰,就連山上的幾個老傢伙,也沒有他那般強大的氣勢。”那年長的黑衣人道:“若是我貿然出手,誰敢保證他不會出手,到了那時,便纔是前功盡棄。”
“師父的意思是說,有人暗中保護那小子。”那年輕的黑衣人有些奇怪的問道,他自然沒有感覺到林中還有別人,只是,自己師父說的話,他當然信。
“按道理,沒有這個可能,可是,那人確實在暗中關注着一切。”那年長的黑衣人道,似乎,他在箱子什麼。
“對了,剛纔我與那小子交戰的時候,他竟然使出了一種奇怪的道法,就連那太極劍陣,都不能傷他,卻是奇怪的從他身體穿過。”那年輕的黑衣人似乎想起了什麼,道。他希望這能幫到師父。
“竟有這般怪事,難道,難道是那《太上感應篇》?”那年長的黑衣人有些吃驚的道:“莫非是,莫非是他?”他似乎已經有些激動起來。
“師父說的是誰?”那年輕的黑衣人不解的問道,他倒是從未見過自己的師父這般失態過。
“很多事情,你以後會明白的,等爲師有時間了,便慢慢告訴你。對了,近期不要靠近他,免得惹出什麼事情來。”那年長的黑衣人道:“我也該回去了,今後自己小心。”說着,便駕馭着法寶,向着天際飛去。
只留下那年輕的黑衣人,站在原地,不知在想着什麼。
※※※※※※
蕭巽才準備要走,從那林中,卻是傳出了笑聲:“哈哈,你這小子倒也命大,還好老夫經過這裡,不然,你這條小命,今天可算是交代了。”
蕭巽不解,回過頭,卻見一個老頭緩緩走了出來,穿着甚是簡單,一身簡單的青色長衫,手上並沒有任何東西,在那腰間,卻是掛着一個巨大的酒葫蘆,這般打扮,到讓蕭巽想起了贈送自己《太上感應篇》(14)卷的遊方子酒盡歡來。
“不知前輩是......”蕭巽看着他,不解的問道,這老人看上去,和平常人差不多,只是,他絕不會小看這樣的人,就好像那酒盡歡與酒中仙一般。
“呵呵,你倒不用謝我,老夫只是剛好路過這裡,卻遇上這裡有打鬥,便好奇前來觀戰,不曾想,卻救了你這小子一命,看來,都是天意啊,只是,老夫有一事實在想不通。”那老人有些疑惑的看着蕭巽,道。
“不知前輩有何不解?”蕭巽覺得與這老人甚是投緣,便笑着道。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那雲火門的弟子不錯,只是,你的身上,怎會有那老頭子的《太上感應篇》?”那老人道。
“這時情還得從不久之前在弘法寺說起。”蕭巽看着這老人,道。之後便把自己怎麼下山,怎麼有一種怪病,又怎麼有人爲自己治病,如何得到那《太上感應篇》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哈哈,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還以爲你小子被那老傢伙收做弟子了呢。”那老人土人笑着道,似乎很是開心。之後看着蕭巽道:“天賦不錯,運氣更好。傳說中的仙寶驅魔蕭,盡然落到了你的手上,這還不止,竟然還有一個洪荒神獸燭龍跟在身邊,又得到那老傢伙的真傳,日後成就,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
“前輩過獎了,晚輩不過雲火門中籍籍無名之輩,本門中,像我這般人,多的數不勝數,這又有什麼呢。”蕭巽卻是謙虛道。
“哼,若那雲火門全是你這般人,那這正道之首,早就歸你雲火門了,弘法寺又算個甚。”不想那老人卻是不滿的道:“難得老夫心情好,既然你不是那老傢伙的弟子,便做我的弟子吧,你那身上的怪病,老夫自當爲你除去。”
“晚輩多謝前輩好意了,只是晚輩已是那雲火門弟子,若改投他門,便是欺師滅祖了,這等罪名,晚輩卻是承擔不得的。”蕭巽連忙推遲道。
“呵,你小子到真不識好歹,老夫逍遙世間一輩子,若想收誰做弟子,怕是這神州大地之上,無數人排隊都拍不到。”那老人瞪着雙眼,沒好氣的道。
“多謝前輩厚愛,只是晚輩實在不敢做出那欺師滅祖的事情來。”蕭巽再一次推辭道。
“你若做了我的弟子,你那師父也不敢拿你如何,你有擔心個甚?”那老人看着蕭巽道:“再者,老夫也能解了你那病痛之身,何樂不爲呢?”
蕭巽看着他,微笑着道:“便是師父他老人家不敢拿我如何,我卻也不能做出那般事情來,至於在下身上之病。”說道這裡,他突然笑着道:“生死有命,在下又怎敢強求,蕭巽本就是將死之人,苟活於世,不過是有着使命還未完成罷了。”看上去,他竟是那般的釋然,一個熱愛生命之人,並不是因爲他不想死去,而是如何死去。
那老人看着蕭巽,突然大笑起來:“哈哈,你倒挺適合老夫胃口,雖然你不做老夫的弟子,老夫也不強求,既然那老傢伙都把那《太上感應篇》傳與了你,老夫這《逍遙十五式》便傳給你吧。”說着,他自懷中取出一物,遞與蕭巽。
“謝前輩好意,只是,晚輩實不能接受這般貴重之物。”蕭巽再一次推遲道。
“你小子可是第三次拒絕老夫了,若是再不接受,老夫可就真發火了。”那老人卻是不滿的道:“你師父難道沒有教你,恭敬不如從命嗎?”
“這......”蕭巽還在疑惑:“那晚輩便謝過前輩了。”說着,接過了他手上之物。
“哈哈,這纔像話,你若不接受,叫老夫還有和顏面存在這世間之上。”那老人卻是突然大笑起來。
“不知,前輩如何稱呼,這般厚愛,晚輩實難報答。”蕭巽道。
“你倒不用知道老夫是誰,只是這其上的招式,以後切記慎用。”他說着,便要離開。之後,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對着蕭巽道:“你本門心法《南華經》雖不是什麼珍貴之物,卻也難得,加上那老傢伙的《太上感應篇》,倒是挺合適,老夫如今,便教你一個修煉的竅門。”
“還請前輩賜教。”蕭巽施禮道。
“每當修煉,晚間,便先修行那《太上感應篇》,最好是每日不斷,其後,便修煉那《南華經》兩日一次最好,早間,便練《那逍遙十五式》,五日一次,如此反覆以往。”那老者道。
“謝謝前輩指教。”蕭巽又準備行禮,那老人卻已遠去了。
“江湖險惡,人心難測,今後自己小心吧,老夫這便要走了,記得我教你的修煉方法,對你日後的成就,有着很大的幫助。”之後,便悠悠傳來了高高低低的聲音:“淼淼蒼生若蓬蒿,萬物皆平無低高。若問衆生誰最樂,酒中君子醉逍遙。”
“酒逍遙?!”聽着這詩,蕭巽突然吃驚的道。不想,他又遇上了四仙中的一仙。
其實,他不知道的還挺多,那酒盡歡,專修防守之法,把人的身體做到無我之境,虛虛實實,飄渺不定,那(14)卷《太上感應篇》便是他最得意之作。而那酒逍遙,卻是專修進攻,那《逍遙十五式》,便是他的最得意之作,而今,這兩人最得意的真法,卻都已傳給了蕭巽。
這些東西,在日後,對於蕭巽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改變,不止改變他自己,也改變了許多人。或許,一切,冥冥之中,本就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