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章】生死之間向前衝

月,還是那般,漠視着這一切。

風,依昔那般,自我的呼嘯着。

眼看,蕭巽便要死在這蜀地之中,甚至無人知曉,便在這時,紅火的身上,卻是開始紅了起來,熊熊的火焰,開始燃燒着,黑夜,已被那火光照了個通透,火焰很快便燃到了樹枝上,那抓着蕭巽的樹枝,突然一下,鬆開了去,蕭巽的身體,卻是向着地面落去。那裡,有着無數的兇猛惡獸。

蕭巽還沒落到地上,一直猛獸就一下撲了上來,把他瘦小的身子,按在了地上,如今的蕭巽,沒有一絲的力氣反擊。那猛獸的巨口,已經咬下,同時,其他的猛獸也衝了上來。

紅火突然發出了一聲長嘯,所有的猛獸,都停了下來,受驚一般的看着周圍,所有眼睛,都停在了紅火的身上,紅火的身體,突然變大, 落在了蕭巽的身前,擋住了萬千猛獸,或許,是因爲血液的威壓,或許,是因爲紅火身上熊熊燃燒着的火焰,所有的猛獸,都只是看着,並沒有上前,也並沒有離去。

這時,深林處,突然不知什麼東西,盡也發出了一聲長嘯,之後,只見那巨大的樹木,向着兩邊倒去,一如蛇一般的黑色巨首,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蕭巽的頭頂上空,只是,他的一雙巨目,卻是盯着紅火,宛若那宿敵相見一般。(注一)

紅火也盯着那隻巨獸,他的眼中,似乎有着一種原始的戰火,在燃燒着,他身上的火焰,越來越旺,周圍的樹木,瞬間枯萎,那些通靈的植物,也快速的退去,不敢靠近一絲一毫。

兩兩相對,突然咆哮了一聲,宛若期待已久一般,只見那蛇狀怪物怪叫一聲,巨大的頭顱,向着地上衝了下來,目標,宛然正是紅火。

這時,蕭巽才緩緩的回過一些神來,卻是,看見一道巨大的黑影,向着自己的方向衝來,還張着血盆大口,兩顆巨大的獠牙,在月光下,發着陰冷的光芒。

心驚的同時,他用最後一絲力氣,祭出了黑色的棍子,淡淡的紫青色光芒,把他護在了中央,這時,紅火也一下衝了起來,熱浪襲人,與它爲中心,向着兩邊撒開去,那所有的猛獸,這時怪叫一聲,全都逃散了去。

兩隻巨大的洪荒巨獸,就這般,在這蜀地密林之中,戰了起來。

紅火衝上去,卻是被那巨大的蛇尾一掃,掃得向一邊飛了出去,蕭巽的身體,受了這一掃,宛若一片飄葉一般,落向了不知名處,而他,也昏迷不醒了去,只不知,他似乎還能活?即使這一下他沒死去,那林中猛獸,能放過這美味的餐點嗎?

紅火現在,已經顧幾及不上蕭巽,此時,它正面對着一個巨大的對手,那是遠古時代,就有成恨的對手,只要想見,便要戰出個死活出來。

只聽他在空中,雙翅不停的揮動着,口中怪叫不停,奇怪的是,他身上的火焰,竟突然之間,向着天空飛去,之後,一道道火焰,快速的落下,向着那巨大的蛇狀怪物衝去。

火焰落在那巨蛇身上,便會出現一道道煙霧,還發出一股難以入鼻的腥臭味道,那怪物也怪叫不停,想是如它巨大的身體,也承受不住那灼燒之苦。

他巨大的尾巴,又一次掃來,萬千巨樹,宛若蒿草一般,向着一邊倒去,這般神力,又豈是人力所能爲,又豈是人力所能抵擋。

就算紅火身體恢復了本來的樣子,與這巨獸相比,卻還是小了不知幾多倍,饒是如此,它並沒有害怕的意思,雙翅猛的一震,雙爪竟是抓住了那巨大的尾巴,只是,身體卻是被那巨大的尾巴,帶着向一邊飛去。

蕭巽落下的地方,萬千猛獸一下衝了上來,只是,卻又被彈了出去,蕭巽的上方,一根黑色的棍子,發着紫青色的光芒,優美的簫聲,緩緩的響徹起來,那萬千猛獸,看着那棍子似的東西,左右來回走動着,並沒有一隻再上前來。

紅火被那巨尾一甩,竟是飛出了幾多遠,落到地上,它很快便站起身子,只是,他並沒有再向那怪物攻擊,而是對着周圍,不停嘶吼着,似乎,在召喚什麼一般。

只聽得,那天際之上,不知什麼嘶吼一聲,像是迴應它一般,一隻巨大的怪物,如鳥一般,身着五色,卻奇怪的只有一腳,快速的向着地面之上的那蛇狀怪物俯衝而來。聲若鳳鳴。(注二)

紅火的身體,也快速飛去,向着天空飛去,停在那怪蛇夠不着的地方,與那鳥狀怪物,站在了一起,身上的火焰,受着它的指引,一道道向着下方的蛇狀怪物落去,那蛇狀怪物只有左右不停閃躲着,那火焰落到地上,萬千植物,即刻熊熊燃燒起來。

那鳥狀怪物,顏色更加鮮豔,時而俯衝而下,尖嘴不停的啄着那社狀怪物,時而直衝而上,翱翔天際,怪叫不停。

紫青色的光芒,從那黑色棍子身上,緩緩落到蕭巽的身上,周圍,萬千兇獸還在虎視眈眈着,不願放棄,不敢上前,蕭巽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身體好了許多,只是,還是前所未有的虛弱。看着周圍的兇獸,看着還在自己上空緩緩旋轉的棍子,接受着那棍子傳來的靈氣。

這時,他突然聽到了遠方,傳來一聲怪叫,如鳳鳴一般,只見一隻巨鳥,從天際俯衝而下,伴隨着,又是一聲慘叫,那裡,火焰正在熊熊的燃燒着。

蕭巽一愣,突然響起了紅火,手上一動,那棍子便帶着他,向着天際衝去,只是,速度前所未有的慢,如今,他的精力,還未完全恢復,被那妖樹吸走那許多精血,又受了那巨蛇一掃,如今,已是傷痕累累,不知到何時,才能恢復。

終於,蕭巽趕到了三隻巨獸戰鬥的地方,只是,他到那裡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那巨蛇,龐大的身軀,已經倒在了地上,那鳥狀怪物,對着紅火叫着什麼,便飛向天際,不知前去何處,紅火則是向着蕭巽這裡飛來,它的身體,似乎也受了不輕的傷。

紅火落在蕭巽的肩頭,叫了兩聲之後,便安靜下來了,蕭巽看着下方燃燒着的火焰,嗅着那難聞的味道,手上一揮,那熊熊的大火,竟是慢慢的熄滅了去,只是,他的身體,也向着下方,落了下去,落到那巨蛇的身邊。

地上,一絲絲炊煙,緩緩上升,地面之上,還殘留着熱浪,周圍數千裡,已被這熊熊大火,燒得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剩下,只有一條巨大的黑蛇,身體發着腥臭,巨大的身上,被燒得傷痕累累,也被啄得破爛不堪,想是方纔那巨鳥所爲。

一雙如窗戶一般的巨目,此時,完全沒有了神采,巨大的蛇首,就那般倒在地上,兩顆巨大的獠牙,還在發着寒光,地上,飄落着許多彩色的巨大羽毛,宛若杯子一般,還有許多鱗片,有紅火的,也有那巨蛇的。

看了這般場景,便知這裡發生了極其激烈的戰鬥,三隻上古巨獸,展開的激鬥,又如何不激烈,從昨晚戰到次日早晨,歷時四五個時辰,這般戰鬥,又豈是人力所能爲,那般破壞,又豈是人力所能爲。

看着這一切,不光是蕭巽,誰都會感嘆不已。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只是在這深林中休息一夜,竟會遇上這般變故,那些會動的樹,這般巨大的動物,都不是他所見過的,別說見過,他甚至聽都沒聽說過。

簡單的調養一下,到了下午的時候,他便向着前方走去,昨晚進來的時候,他並不知是哪個方向,如今,他更不知自己在哪個方向,只有看着太陽,繼續向着那劍宗的方向走去,如今,紅火受了傷,不能載着自己飛出去,自己也受了傷,再不能駕馭法寶,便只有不行向前,前方,他還不知會遇上什麼東西,若在遇上,他還能在抵擋嗎?

清晨,似乎,陽光能到達的地方,所有的不幸,都會消失,就連那昨晚遇上的萬千兇獸,此時,都不知哪裡去了,有的,只是蟲鳴鳥叫,只是,卻奇怪的看不到蟲身鳥影。

那些巨大的樹木,看上去,也顯得那般的普通,與昨晚遇上的相比,那簡直就是一場噩夢,蕭巽只覺得,這裡,白日裡,宛若世外桃源,晚間,卻如人間地獄。

他必須要在白日走出這片深林,他不知道,到了晚上,又會遇上什麼更可怕的事情,只是,這深林密葉的大山,以他如今的狀態,又怎麼可能走得出去呢,這時,他才覺得,他是那般的孤獨,他多希望自己能有一個朋友,能有一個與自己同路的人。

炎熱的陽光,開始緩緩降溫,只有溫暖,讓人很是舒服,只是,蕭巽心中,卻是越來越多的擔心,他知道,當夕陽落下最後一抹餘暉的時候,自己的噩夢,便也會跟着開始,他的腳下,加快了步伐,他正拼命的往前走着,與死亡搶着時間。

注一:琴蛇,傳說中的怪蛇。《山海經·大荒北經》:“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鹹 ……有蟲,獸首蛇身,名曰琴蟲。” 郭璞 注:“琴蟲,亦蛇類。”

注二:畢方:木精,如鳥,青色,赤腳,一足(有說兩翼一足),不食五穀。見則邑有訛火(有說常銜火在人家作怪災)。爲黃帝衛車之神鳥(有說爲致火之妖物,俗稱火鴉)。《山海經》、 畢方

《神異經》、《淮南子》俱有載。

在《山海經·西次三經》中,有在章峨之山,有一種鳥,型狀如鶴,一足,有紅色的紋和白喙。就是叫做畢方。

《海外南經》:“畢方鳥在東方,青水西,只有一隻腳。”

《淮南子·汜論訓》中說,木生畢方。因此有說畢方是木精所變的,而外形是鳥、一足、不食五穀。

在張衡《東京賦》中說:“畢方...老父神,如鳥,兩足一翼,常銜火在人家作怪災也。”

《韓非子·十過》中說:“昔者黃帝合鬼神於西秦山之上,駕象車而世訊畢方,畢方並害。”

袁珂說畢方是鳳,鳳爲太陽鳥,故見則其吧有訛火。

《駢雅》:“畢方,兆火鳥也。”鳳即爲神,也是災難的象徵。

《淮南子.本經訓》:“堯之時...大風爲害,堯乃使羿...繳風於青邱之澤。”大風即大鳳。

《淮南子》「木生畢方」是受五行思想的影響所致,意即木生火。因畢方爲火鳥故用畢方代火,非指畢方生於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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