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霏是趴在牀邊啜泣着睡去的,逃跑、緊張、傷心,讓她身心俱疲,所以後半夜睡得很是踏實。臨時調來的下人幫她蓋好被子後便依照風靈王的吩咐整夜守在旁側。
天色漸漸有些灰濛時雲戟回到了裙羽殿,忍不住就走近了內殿。坐在雨霏牀邊,看着她眼角微紅,有着明顯的淚痕,知道她在他走之後定是哭了許久。輕柔地撫弄着她的面頰,雲戟終是忍不住傾身輕吻着雨霏的嘴角。
雨霏自是被這番動作擾醒,睜眼竟看到雲戟那貼着自己面頰的臉龐,更是感覺到脣邊溫熱的脣瓣,她驚懼地向後翻了個身,滿是戒備的看着他。
“你剛剛想做什麼?”雨霏問出口便後悔了,明擺着的事爲何還要多此一問。
房內就他二人,雲戟早將那下人遣了下去。於是他毫不顧忌地左近雨霏,聲音似有些疲倦道:“沒想做什麼,只是想親你而已,不必這般戒備!”
雨霏卻是忍不住又向內靠了靠,心裡嘟噥着:信你纔怪!
“天快亮了,不久喜娘便帶人來爲你梳洗上裝了,王上說了,你我婚禮照常舉行!”雲戟緊盯着雨霏說到,想知道她會是什麼反應。
瞬間的驚訝後,雨霏便鎮定下來。也對,畢竟是盛大之事,只要她還在,這婚禮就一定要舉行的吧。低垂着臉沉思許久,雨霏忽然開口:“你說過,大婚之夜會送我離開。”這算是她如今唯一的希冀。
雲戟忍不住嗤笑道:“你既記得這約定,卻又爲何昨夜與他人離去?”
雨霏一時無語,難道他的意思是她應該提前告知他一聲:哦,不用你大婚之夜送了,我已經找到人帶我離開了……這樣嗎?
“你不過是在諦幽冥與我之間選擇了諦幽冥而已!你既不信我,不遵守約定,如今爲何還要我履行約定?雨霏……世上之事,不是任何時候想要達成都是不用付出回報的?”
盯着雲戟許久,雨霏自是想通了他話中用意,不禁問道:“你的條件是什麼?”
那邊雲戟聞言,卻是笑着低頭,真的開始思索條件。許久後他才
擡首,緩聲道:“要你一夜!”
雨霏下意識抱住身子,道:“不行!”
“只有那諦幽冥才行,是嗎?”雲戟似乎知道雨霏的回答,“當日,明明是他強要了你,爲何如今你卻這般對他死心蹋地!還是說,只有真正得到了你,纔可能讓你死心蹋地喜歡一個人?”
雨霏皺眉,剛想開口反駁他亂講,才張口便被雲戟塞進一粒藥丸。藥丸帶着暗勁直接送到了咽喉處,雨霏只是下意識閉上嘴巴,便將之嚥了下去。等意識到時,那藥丸早進了腹中。
“你餵我吃了什麼?”雨霏不由衝他喊道。
“王上給的,說是讓你乖乖聽話,不亂動的藥物。到時你會手腳發軟無力而已,放心,大婚我抱着你去,行禮的話,也有人攙扶着你的。”
“你們真是……”雨霏話未說完,被被雲戟封了脣,想擡手推開他時,才發覺雙臂無力,只能勉強擡起而已。
雲戟雙手捧住了雨霏的臉,讓雨霏不得不張開嘴巴,雲戟趁機攫取她的脣舌,開始了慢慢的廝磨。雨霏想盡力躲開他,卻又是無處可躲,在那狹小之地只能被捉住,索取……親吻漸漸轉移到面頰耳側,雨霏終於得以喘息,卻是咬緊脣齒的啜泣,淚水沿着臉側緩緩滑下,下一瞬卻被雲戟舌尖輕輕舔去。
此時的雲戟並未情起,卻是更像虔誠得摩挲確認着屬於自己的東西。腦海裡不斷迴響着:這是雨霏,我的雨霏,屬於我的雨霏,只屬於我的雨霏……每親吻一個地方,便暗暗道:這裡是我的!
因爲曾經與別的女人情盛時,全都當她們是雨霏來對待的,所以總是在別人身上尋找安慰的法子,在面對這真正的雨霏時,便是心底慾望滋生的催化劑。
抱着雨霏,雲戟有些氣息不定,許久後吻了吻雨霏的脣角道:“喜娘應該快來了,我也該去洗漱換衣了!”說罷拉過被子爲雨霏蓋好,卻又忍不住俯身貼近雨霏耳側,輕聲道:“今日時間緊迫,暫且作罷!大婚後,你我有的是時間。”
雨霏嫌惡地撇開臉,雲戟親了親她的側臉,終於起身離去。
爲雨霏梳洗着裝之人自是得到命令,知道雨霏如今是無力動彈的。只是當他們看到雨霏躺在牀上卻是怔在原地,不敢動手了。再看看雨霏緊閉着雙眼,幾人便是在牀邊小聲商議要不要叫醒她。
雨霏自然是沒有睡着的,只是在幾人進來時閉上眼,因爲自己這個狀態實在是太丟人了。見那幾個下人半天沒有動靜,她終是忍不住睜開眼,想了想才道:“扶我起來。”
兩個侍女忙上前將雨霏攙起,雨霏四肢無力,雖然勉強起身,卻是隻能靠在下人身上,甚至可以說是掛在他們身上。梳洗穿衣的過程中,幾名下人不敢開口說一句話,在這王宮呆久了,他們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也知道有些是該知道,有些事即使知道也要假裝不知道。
大禮是午時開始的,雨霏聽到這所謂的吉時,不由自嘲笑着心中嘟噥:真巧,居然跟行刑一個時間!根本就是寓意深刻的寫照!
大紅的禮服,束腰、敞胸,內層勾勒身形,外裝雍容華貴!精緻的金制髮飾綴着亮紅的寶石,大氣而不失華美!淡紅的眼影如鳳尾般在眼角處上挑,細細描摹的紅脣嬌豔誘人!
雨霏是第一次這般盛裝打扮,一直認爲自己不醜卻也不算傾城美人的雨霏,此刻也不禁感嘆妝扮對容貌的修飾作用。
雲戟梳洗換好衣服後,進門便看到坐在梳妝鏡前沉靜的雨霏,稍微愣神後,自是滿意地走近,自身後擁着雨霏,看着鏡中人兒微微受驚的表情,雲戟笑道:“我的雨霏,果然是最美的!”
一句話讓周圍的侍者互相致意輕笑,自然是高興這二人的恩愛情誼!然而卻只有雨霏面色瞬間沉了下去。雲戟權當是沒看到她的反應,彎身抱起她道:“該出發去祖廟了。”
一路將雨霏抱出了裙羽殿,而馬車就停在裙羽殿前,雲戟便直接抱着她上了馬車。上車後,將雨霏放置在軟榻上,自己則坐在一旁欣賞。雨霏這時纔看清雲戟的裝扮,同樣一身大紅的禮服,立領、飛肩、束腰、側擺,這禮服做得倒是俠氣十足,使得雲戟愈加英姿颯爽,身姿俊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