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隋柯谷主有次外出歸來時,帶回一名名叫倉宓的女子,並收爲弟子,作爲風逝的小師妹,時常與風逝在一起。倉宓出身江湖世家,自然生性直爽單純,沐蘭很喜歡她。
而那時的風逝也是初次與這般開朗活潑的女子相處,比起他在王城中見到的所謂德藝雙馨端莊有禮的女子,他更加喜歡與倉宓在一起。那時的倉宓其實有些淘氣,總喜歡做些捉弄人的事。沐蘭好奇便總是跟在她身後,而風逝卻是看熱鬧的那個,順便幫她事後解圍,完全由着她胡鬧卻是每每包容她。
一年後,倉宓要離開了,本身她被送來此處,是因爲隋柯谷主的老友想讓他幫忙管教這不聽話的女兒,只是再有一年倉宓便要及笄了,需準備成人禮,順便早些許下婚配。風逝知道此訊息後,在倉宓離開的前一天便拉着她去後山表明心跡,沐蘭因爲好奇便偷偷跟去了。
“宓兒,你家在何處?”那時的風逝畢竟年幼,只一心想着要娶倉宓,卻也是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完全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琨城,歿離山莊。”那時的倉宓也想着既是自己的師兄,便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宓兒成人禮後,是否要尋人定下婚配。”
這個問題讓倉宓瞬間不悅的撅起嘴,把玩着搭身前的長髮,她不悅道:“在家的時候,父親就總是念叨。最討厭這個了,父親還老說我定是沒人要的,因爲我不像別家女子那般乖巧!師兄,乖巧就不能出去玩了,這很悶的對不對!”
風逝點點頭,有些羞澀的垂首,小聲道:“那,宓兒可願嫁給師兄,師兄不會嫌棄宓兒貪玩,只要宓兒想玩什麼,師兄一定陪着你。”
倉宓只聽着有人能讓自己盡情玩耍,便一開心,哪管什麼嫁不嫁,拉着風逝便驚叫:“師兄,真的嗎?你會陪着我玩,不會責備我胡鬧嗎?”
“師兄什麼時候責備過你啊。”
倉宓想起自己在隱士谷中這一年裡,風逝每每明知道自己設計捉弄人,卻也不拆穿,甚至事後爲她求情,甚至偶爾過火受罰時風逝會代她受罰或者陪她受罰。
“嗯嗯,師兄最好!”倉宓想着,反正要嫁人,嫁給風逝的話,也許不錯。“那師兄會找媒人來提親嗎?”倉宓記着母親跟她說過,女孩子的親事都是別人家託媒人說的。
“嗯,當然。等今年回家,便差人去提親。”風逝見倉宓答應,喜不自勝,不由拉起倉宓的雙手許諾。他本身在隱士谷都是每年待半年,便回去的,畢竟他還要學習其他的東西。
倉宓雖然平日裡玩鬧,卻也是從未跟哪個男子這般親近,看着風逝緊握着她的雙手,粉嫩的俏臉瞬間嫣紅一片。低着頭期期艾艾道:“那好吧。”
風逝得到肯定的答案,再看到倉宓那誘人的模樣,畢竟是面對這自己喜歡的人,忍不住顫聲問:“宓兒,我可以親你嗎?”
倉宓擡首,疑惑道:“什麼是親,親啊?”
“你閉上眼睛,不要說話。”風逝小聲引誘。
於是,倉宓乖乖閉眼,風逝猶豫地舔了下脣,這才湊上前去,將自己的脣瓣壓在倉宓脣上,輕輕一貼後,便迅速撤開。風逝畢竟還小,自是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吻,卻額知道這是表達愛意的方式。
而倉宓卻是捂着脣眨了眨眼,半天竟說了句:“孃親說女子只有和夫君才能做……繁衍子嗣之事。”倉宓自是知道男女之事的,卻也知道男女有別要保持距離不可隨意靠近。
一句話讓二人都紅了臉,倒是一旁偷聽的沐蘭因爲好奇不懂,所以便現身去問他們剛剛說的什麼,做的什麼。倉宓與風逝自然是閉口不談,岔開話題。於是沐蘭跑去問自己的母親,沐家母親卻是耐心告知她,這叫互定終身,以後他們會生活在一起,就像她的父母親一樣一直生活在一起,然後還會有自己的孩子。沐家母親順便告訴沐蘭,女兒長大後也會有心儀的男子,那時也會跟他定終身,然後嫁給他。沐蘭卻是下意識反問:“我能嫁給風哥哥嗎?”
沐家母親告訴她,你的風哥哥已經有了倉姐姐了,他們是要在一起的。年幼的沐蘭不以爲意,竟跑去跟風逝說要嫁給他。風逝自然是當她不懂事,笑着拒絕了她。於是,從那時起,沐蘭的心裡便一直想着要嫁給風逝。
倉宓離開了隱士谷數月後,風逝也離開了,卻是再也沒有回來。兩年後,沐蘭初顯,經過母親的數月教導後,知道自己如今也算是真真正正的女人了,心中更加堅定了對風逝的感情以及想嫁給他的想法,終於他忍不住跑去問了隋柯谷主風逝的情況,並得知風逝的身份以及他並未娶親的消息。
沐蘭本想着出谷去尋風逝,奈何父母阻攔,只好壓下心中思念,默默惆悵。再次見到風逝是他受傷被帶入谷中醫治,而那時的風逝便已不再是那個待她溫和的風哥哥,甚至可以說是變了個人,對誰都冷漠。但是即便如此,沐蘭依舊全力照顧着他,並在他離開隱士谷時祈求父母答應她跟去照顧風逝。沐家父母知道女兒的心思,也知道攔她不下,便也隨她了。
風逝在沐蘭開口要跟着他是,完全沒有理睬她,說是冷漠,卻依舊接受這沐蘭的照看。沐蘭只當他是默許了此事,想着總有一天風逝會接納她。
跟着風逝到達王城後,沐蘭來不及感嘆外面世界的精彩繁華,便發現風逝自暴自棄的現象,不是喝得酩酊大醉,便是與人拳腳發泄,更是撞見了他與女子一起的場面。與記憶中溫潤迷人的風逝相比,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人。
終於在一次風逝大醉後,沐蘭從他酒後話中得知,倉宓嫁給了名叫諦業火的人,所以他才如此放縱嗎?沐蘭覺得他太不應該的,倉宓姐姐不嫁他,他也不該如此糟蹋自己啊。於是,等他清醒後便跑去勸誡,可想而知,她被
風逝狠狠訓斥了。
但是她不願就此放棄,沒有了倉宓,他還有她啊。一心想着要讓風逝重新振作,沐蘭便不遺餘力的監視勸阻他,他喝酒,她便去阻止,將酒罈都砸掉,他找人打架,她便去勸架,擋在中間不讓動手……當風逝拉着一幫女子在殿內尋樂,她不顧害羞,衝進去將那羣女子趕走。
風逝衣衫半褪,冷笑着說:“把人都趕走了,莫非是想親自服侍我嗎?呵,你個小丫頭,懂嗎?”
一句話勾起沐蘭的不服氣,於是她爲了證明自己也是個女人,便主動服侍勾引風逝。那時的沐蘭雖年幼,有着少女的青澀動人,更有着勾人心魄的嫵媚誘惑。
那時的風逝已在癲狂邊緣,哪還管當初帶沐蘭離谷是隋柯師傅警告的話,不許他輕易對沐蘭下手!簡陋的矮榻上,便是那般急切的要了沐蘭,之後更是抱着她在牀第間不盡索取。
有了第一次,之後二人便是順利地膩在一起,沐蘭常幻想着風逝已是漸漸接受了她,一切會慢慢好起來,她終會嫁給他。可是兩個月後,沐蘭所認爲的一切美好被打碎。她懷孕了,而風逝卻一聲令下:滑掉!
“爲什麼?”沐蘭不敢相信地問。
“這個世界上,只有宓兒一人,配爲我生兒育女!”
絕情的話語讓沐蘭心碎欲絕,從未想過,風逝心中竟是一點也沒有的她。終於知道,自己是有多麼傻,活在自己幻想的美好下。當這一切被揭開,徹底明白的她才發現自己竟是無處容身了。她原先還幻想着風逝會娶她,如今才明白自己也是他那些女人中的一個罷了,這種地方她怎麼可能再待得下。回家嗎?她如今哪還有臉?還沒有及笄,便有了身孕,而且還要被迫滑掉。
於是,她同風逝交易,願意滑胎,但是必須是他送她離開此地,尋一個安靜之所。風逝自是答應,派人在城外買了座僻靜的小院,命屬下將沐蘭送過去,竟是連親自送也不願意。
對此情況,沐蘭已是徹底死心。於是,她在到達城外小院當夜,便孤身逃離,想着此生便是就此結局了吧。一心尋死的她卻是在路上昏倒,被過路的趙誠篤所救。而她那時不知道,趙誠篤其實是趁着機會去王城見即將爲王的風逝的。
“就這樣,孃親被你爹救回去。你爹他又找醫師,又照顧我,竟完全不在意別人誤會我跟他是夫妻關係。他看出我一心尋死,便說要照顧我,竟也不問我的出身年齡。直到我在天府地閣生下你,看着他那般疼愛你,所以便嫁給了他!”
“所以,爹到現在都不知道孃親的年齡嗎?”雨霏暗忖,所以她家爹爹竟也是娶了幼女嗎?
“他後來知道了!因爲成親後,他便與我坦誠,他其實是王室派到天府地閣的臥底,所以,我也告訴了他你親生父親身份。之後,我們約定一起護着你,不被王上發現。可惜,還是被他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