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 不許欺負我爸爸!
?晚飯是度假村的廚師親自來別墅的廚房裡做的,這個季節正是魚肥蟹美的時候,但滿桌子美味佳餚顧大少卻沒怎麼吃。
容向晚照顧容易,顧大少照顧容向晚。容易小朋友大吃大嚼,顧大少只有磕螃蟹腿兒的份兒。顧大少給孩子他媽弄點吃的,都被容向晚送進了兒子的嘴巴。
再看張碩羅瀾夫婦跟他們兩個也差不多,張家有兩個小朋友,就算有保姆在,兩個小祖宗這個不吃那個不要,還時不時的撒歡兒丟筷子丟勺子什麼的,張碩和羅瀾兩個人也是忙得不亦樂乎。
在座的最舒服的應該是寧可。
嚴寧小朋友剛出滿月,吃飽了奶被保姆抱去睡了,寧可安安靜靜的坐在飯桌前吃蟹黃。嚴大隊長側着身子拿着剪子精心的剝螃蟹。還不時地顯擺:“老婆,這個好,這個蟹黃真多……這個也不錯,這個蟹膏也很好……老婆,要姜醋汁麼?老婆,喝點湯……”
一頓飯吃的各有樂趣,飯後,寧可羅瀾和容向晚湊在一起聊美食,那邊三個爺們兒負責看孩子。
容易纏着嚴肅一起拆了張碩送的那輛車模,然後又用神奇的目光看着他的‘大爹’把車模原樣組裝回去。然後開心的笑着問:“大爹,你蒙着眼睛可以嗎?”
嚴肅很認真的想了想,說道:“槍的話可以,車的話還需要練習練習。”
容易立刻收起崇拜天神的眼神,淡定的點點頭:“原來大爹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嚴肅立刻擡手捂住眼睛捏了捏眉心,心想老子是不是該把基地的車子都特麼拆了重裝個幾十遍?或者乾脆立個訓練項目,拆裝汽車?拆裝坦克?拆裝飛機?
而張碩和顧易銘兩個人正圍在嬰兒車兩邊逗嚴寧。
小傢伙剛吃飽了奶,也不睡覺,睜着兩隻大眼睛看這看那,小手抓着顧易銘的手指來回的搖,小腿也不閒着,上下左右不停地撲騰。
“這小傢伙真能鬧騰,性格隨他爹。”顧易銘笑着說。
“長得也隨他爹啊,你看着小眼神一掃,跟他爹多像。”張碩隨聲附和。
顧易銘忽然不說話了,看着小嚴寧陷入了沉思。
張碩側臉瞥了他一眼見他沒反應,便吹了一聲口哨,低聲問:“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不知道容易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張碩回頭看了一眼跟嚴老大面對面坐在地毯上拆那支勃朗寧的容易,低聲笑道:“這個你可以去問楚姨。我敢保證,你小時候什麼樣,你兒子就什麼樣。”
顧易銘自嘲的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其實他是不同意張碩的說法的,怎麼可能一樣呢,自己小時候是在大院裡長大的,爹媽懷裡的寶貝,闖禍捅婁子都有人罩着。吃的喝的都是頂尖兒的,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有時候連提要求的機會都沒有,喜歡的東西就送到了面前。
容易小時候有什麼?容向晚生他的時候處於人生的最低谷,生活困難程度可想而知。這孩子小時候恐怕連一桶進口奶粉都喝不到。
身爲父親他缺席了七年,而時光一去不復返,他兒子的童年裡沒有父親,這是他一輩子的痛。
當晚,三家都在島上過夜。
寧可和嚴肅去了寧二爺的私人別墅。
顧易銘三口進了一間大臥室,張碩和羅瀾用一間臥室,另外一間客房給了張家的一對小兄妹。但很讓人驚訝的是容易被張嫺雅小朋友拉走,嫺雅小朋友說什麼也要跟兩個哥哥一起睡。
於是顧易銘很難得的取得了跟容向晚獨處一室共用一牀的待遇。
大家玩的太盡興,容向晚的身體就有些吃不消。回了房間就想睡覺,但還是勉強去洗澡。
顧易銘看着她一邊捶着腰一邊往浴室裡走,就忍不住跟了過去。
?!容向晚發現身後有人,立刻看過來。
“你怎麼樣?腰很難受嗎?”顧易銘伸手去托住容向晚的腰。
容向晚搖了搖頭,紅着臉把人給推了出去。
顧易銘抹着鼻子聽着洗手間門上鎖的聲音,無奈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容向晚穿着保守的睡衣,裹手裹腳的躺在牀上,顧易銘穿着灰色的各自睡衣坐在她的腿邊給她揉腿。
老大說了,做個好丈夫最重要的是體貼。
雖然他十分十分的想化身爲狼把眼前這盤美食統統吞下去,但……爲了長久的幸福利益,這一時一刻還是忍了吧。
容向晚本來就很累了,顧大少按摩的手法又太溫柔,沒幾分鐘,容向晚就睡着了。
顧易銘拉過薄被給她蓋好後,才捏着手機去了陽臺。
吹着海風把手機開機,然後未接來電提示短信鋪天開地的涌上來。而且未接來電全部來自一個號碼,那就是楚雲女士。
顧易銘無奈的笑了笑把電話打過去。
電話鈴聲響了很久才被接起,楚雲女士涼薄冷淡的聲音通過電磁波穿過來,那點火藥味兒都能聞得見:“誰呀,這麼晚了給老孃打什麼電話?!”
顧易銘立刻狗腿的笑道:“給老孃打電話的當然是你的寶貝兒子了。
老媽,你現在在哪裡啊,吃飯了沒有,住宿怎麼安排的?”
“我不認識你,你少在這兒冒充老孃的兒子。”楚雲女士說完,立刻掛了電話。
顧易銘無奈的笑着再次撥回去,他知道這是老孃耍脾氣的必然招式,掛電話不要緊,掛了電話不打過去那纔要出大事兒呢。
這次電話沒響兩聲就被接通:“都說了老孃不認識你,還打什麼打啊?煩不煩啊?”
“老媽,你要體諒一下兒子現在身爲人父的苦楚哇!”顧易銘敢在太后掛電話之前趕緊的訴苦。
“身爲人父的苦楚?你才體會到啊?你跟老孃比?你差遠了吧?”說完,楚雲女士繼續掛電話。
顧易銘繼續打過去。
這回太后的氣差不多消了,因爲電話被接通後她一沒罵人而沒掛斷,只是不說話。
“老媽。”顧易銘趕緊溫言軟語撒嬌賣萌,“其實我很想你的,你知道。”
楚雲女士淡淡的哼了一聲,依然不說話。
“可是,我是有苦衷的啊!”
“我這邊戰況還沒控制住呢!向晚她被我們家人給嚇壞了嘛,到現在不敢說話,還一身的病……”
“媽,你從小那麼疼我,你是最瞭解我的。我就認準她了,我後半輩子能不能幸福,就看她願不願意跟我一起過了。”
“再說,兒子都六歲半了。她一個人辛辛苦苦帶大的。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不說,光那些風言風語和白眼冷眼也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
“這些天我查了她之前的事情,我心裡很難受。媽,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吧?”
楚雲女士聽到這裡,才忍不住吼了一聲:“老孃不站在你這邊用得着親自跑過來嗎?!老孃連神醫張都請來了!還不就是爲了你這臭小子後半輩子的幸福嘛!你倒好,掛我電話不說,還不露面?!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不管?老孃養你就是爲了讓你氣死我的嗎?!”
“對不起老媽,兒子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這回吧,親愛的老媽,我最愛的人其實是你啊,但我知道你最愛的是你的孫子,所以爲了你最愛的人,我不得不豁出去了嘛……”
“閉嘴!”楚雲女士一聲怒喝,“明天早晨九點,來你葉叔叔這裡見我!如果再敢不聽老孃的話,你給我試試。”
“好。保證完成任務!”
“老孃要睡覺了!”楚雲女士說完不等顧易銘說什麼,再次搶先掛了電話。
顧易銘甚至能想象出來他老媽搶先掛電話時臉上那得意的笑容。
實際上也不能怪楚雲女士生氣。
這事兒放在誰身上都得生氣。
她被兒子掛電話不說,下了高速就開始堵車。
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故,後來她的車子慢慢地跟着前面的大貨小貨大客小客還有私家車們以蝸牛的速度路過某個路口時,發現居然是特警例行檢查。
按說這例行檢查也沒什麼,但那些特警們又不知是在查什麼,什麼車都攔下看看,看一眼就擺手讓走。
這車堵了足足一個小時的時間,之後從人行道上衝過來一輛軍牌車,把特警招過去不知說了幾句什麼,例行檢查的特警立刻就撤了。
路口逐漸鬆散開來,楚雲女士的司機剛要提速,前面又被一個穿海陸常服的少校給攔住了。
司機剛要說什麼,那少校立刻給車後座的楚雲女士敬禮:“請問是顧夫人麼?葉將軍派屬下帶人來接夫人。接風宴已經安排好了,請夫人賞臉。”
楚雲女士剛要說什麼,手機就響了。
接通後,葉修錦爽朗的笑聲傳來:“嫂子,不是我不下車去親自迎接您,是我怕我一下去您的身份就暴露了嘛。怎麼樣,小弟家裡已經安排好了酒宴,單等着您回去就開席了。我可把這幾年的私藏都拿出來了,趁着顧兄不在,咱們倆可得好好地喝一杯。”
楚雲跟葉修錦十幾歲就認識,葉修錦曾經在第38集團軍呆過,剛入伍時是張老將軍的勤務兵。跟顧雲峰,嚴振國,張秉雲以及楚雲這些人都很熟悉,儼如兄弟姐妹。所以這會兒楚雲跟他也毫不客氣,張口就罵:“滾蛋!老孃是來喝酒的麼?”
“您不是來喝酒的,但既然來了,咱們就免不了要喝兩杯嘛。你的事情我知道,你放心,我都給你安排好了。嫂子,可以走了吧?”
楚雲想了想,就算自己不去老葉那裡,兒子也暫時摸不着。回頭還是得給這廝打電話讓他去幫自己找兒子,於是無奈的應道:“走吧。”
人行道上的那輛軍牌車調轉方向,緩緩地插到車流中來擠進楚雲的車前面帶路。
楚雲的司機跟上葉修錦的車直奔艦隊駐地家屬區大院。
第二天一早六點鐘不到,顧易銘就起牀了。
佳人在側,而且還是自己心心念唸的那一個,是個男人都無法淡定。
顧少起牀後赤着腳進了洗手間,衝了冷水澡帶着一身冷氣出來,無奈的看着牀上裹着薄被弓着單薄的身子抱着抱枕熟睡的女人,彎着嘴角搖搖頭,開始換衣服。然後悄聲出門,去客房裡看兒子。
客房裡也是一張大牀,但三個小朋友卻是橫着睡的。
張彬蔚小朋友靠着牀頭睡在最裡面,側身面向裡面,給他妹妹一個肥肥的屁股。張閒雅小朋友睡中間,卻是四仰八叉的躺着,一腳蹬着她親哥的屁股,一手抓着容易的手。小嘴巴微微張着,呼哧呼哧睡得正香。
容易小朋友睡在大牀的最外邊,側身向裡,一隻手被嫺雅抓着,另一隻手卻扣着嫺雅的小肚子,睡得很沉,好看的眉頭皺着,像是做着什麼的夢。
十月底的海島上,早晨的溫度只有十幾度,這三個小傢伙身上的毯子居然被蹬掉在地上。也不怕冷,一個個還睡得如此香甜。
真好。早晨醒來,看見妻子和兒子都安穩的睡着,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顧易銘微微的笑着,拿過剝毯子把三個毛孩子都罩在裡面,然後輕着腳步離開。
下樓後,顧易銘意外的發現嚴老大居然在廚房裡不知幹什麼。顧少玩味的笑了笑,走到廚房門口,慵懶的嘆息:“這麼早就起來活動?看來大嫂是不能滿足你強大的需求啊。”
嚴肅冷眼瞥了顧少一眼,又淡定的笑了笑:“沒照顧過女人坐月子的男人不算是完整的男人,不懂事兒也能怪你。”
“……”顧少暗暗地咬牙,老子一定要照顧我老婆再做一回月子!
“起來起來,別耽誤老子給老婆燉湯。”嚴肅擡手把靠着廚房門沉思的顧少推出去,“出去玩兒去吧。”
“幼稚。”寧家的別墅沒有廚房嗎?巴巴的跑這邊來,是專程來顯擺的吧?是吧?是吧?!顧易銘不屑的哼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給老婆做早餐什麼的實在不是顧少的強項,還是想個別的招兒哄老婆開心吧。畢竟太后來了,乘私家遊艇出海什麼的今天是不行了。
今天的早餐分中西兩種。
嚴肅寧可的是牛尾湯,排骨麪,顧易銘一家三口的是培根吐司煎蛋和連夜空運過來的鮮牛奶。
張碩比較會享受,一直睡到張彬蔚小朋友去敲門,倆人才迷迷瞪瞪的下樓吃飯,當然,他們的早餐也很豐盛,是嚴肅做的牛尾湯排骨麪還有顧易銘從西餐廳帶回來的培根吐司,三明治,以及煎蛋什麼的。
說白了,就是沒有專門爲他們準備的早餐,嚴肅和顧易銘都多準備了些,這一對既不需要坐月子也完全沒有見太后壓力滾牀單滾到天昏地暗,早晨不起牀等兒子叫的夫婦是沒有資格挑三揀四的。
早飯後,顧少扯了片紙巾優雅的擦嘴:“大哥二哥,小弟得先去太后那裡報到,我老婆孩子就先交給您二位照看着,我家太后的威力你們是知道的,所以……”
嚴肅大手一擺:“放心。老子罩不住你,但還是能罩得住你老婆孩子的。你如果有什麼事兒,容易絕對就是我親兒子。以後在老子這裡,不管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就算是沒嚴寧的,也有他的。”
“……”顧大少一口血悶在胸口,直接轉頭去看張碩。
“去吧,老大負責你兒子,我負責你老婆。”張處長拍拍胸脯,萬般仗義。
顧易銘一腳踹過去:“你還是先把你老婆負責了再說吧!”
交單完畢,顧少臨走是吻了吻容向晚的額頭,萬般溫柔的說:“乖乖在這兒等着,我去朝見老媽,中午一定會來陪你吃飯。”
容向晚微微皺眉,眼神裡的擔憂和忐忑藏也藏不住。
“放心,我是誰。天下沒有我搞不定的事情。”顧少修長的手指撫平容向晚的眉頭,“再說,那是我媽。想想你對容易是什麼心情,就無需爲我擔心了?”
容向晚終於微笑着,點點頭。
是啊,那是他的媽媽,自己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但事實證明,很多事情都是有意外的,而預料這種事情,十有都不怎麼準。
且說顧少驅車離開c島度假村直奔葉修錦將軍的小排樓,一路飛馳又東繞西繞的終於趕在九點之前敲開葉將軍家的門,開門的保姆卻一臉的詫然:“顧少,您怎麼纔來?”
“什麼?”顧易銘看了看腕錶:“我媽說讓我酒店之前趕到啊。”
“我們將軍和夫人七點半的時候就陪着顧夫人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兒了?”顧易銘頓感不好,心裡隱隱的擔憂。
“去c島度假村了,顧夫人說,要去接金孫回家?哦,顧夫人說的金孫應該是您兒子吧?”
“……”顧易銘迅速轉身鑽進車子裡,發動引擎,倒車,然後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轟鳴着衝了出去。
老太太居然給自己玩兒了一出調虎離山!
顧易銘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出呢!真特麼笨死了!
從c島度假村到葉修錦將軍家,來的時候顧易銘用了五十多分鐘,回去的時候只用了半個小時。
這一路上闖了多少紅燈,多少限速路段超速他自己也不記得了。
車子一路闖進c島度假村,把度假村門口的工作人員和停車場的泊車小弟給嚇得半死,顧少轟着油門往前衝,差點撞傷人。
汽車‘嘎’的一聲停在滄瀾閣別墅樓下,輪胎摩擦地面,發出橡膠焦糊的刺鼻的味道。
顧一名一腳剎車把發動機憋死,車鑰匙都沒拔出來就推開車門衝下去。
“!?”顧易銘衝進別墅一樓大廳時,裡面的歡聲笑語被打斷。他傻愣愣的看着那羣人,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楚雲女士和也葉將軍夫婦都在。嚴肅夫婦張碩夫婦還有三個孩子也在。
大家歡聲笑語的交談着什麼,容易甚至坐在楚雲的腿上,手裡端着一個盤子,裡面裝的是切成碎塊的各種水果,而楚雲女士手裡捏着一塊艾窩窩正笑逐顏開的喂她的寶貝孫子。
唯一不在的,是容向晚。
向晚呢?!顧易銘環顧客廳的每個角落,包括廚房。
一再確定沒有容向晚的人影之後兩步衝到楚雲的面前,厲聲質問:“媽!向晚呢?!”
正在喂孫子的楚雲女士眼皮沒擡,只淡笑着問懷裡的容易:“寶貝兒,好吃嗎?”
容易擔心的回頭看了一眼顧易銘含糊的叫了一聲:“爸爸。”楚雲卻趁便把剩下的一口艾窩窩塞進容易的嘴裡,容易小朋友嘴裡滿滿的都是食物,終於沒辦法說話了。
“媽?”顧易銘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語氣不對,但他也沒辦法,一進門看不見容向晚的感覺真是太不好了。
“喲,你叫我呢?”楚雲冷笑一聲,把懷裡的容易小朋友放到一邊。
“向晚呢?你把她弄到哪裡去了?”顧易銘又往前走了兩步,站在楚雲的面前。
楚雲笑了笑,沒說話。
坐在楚雲旁邊的葉夫人看了一眼樓梯,欲言又止。
顧易銘的目光立刻看向葉夫人。
楚雲也轉臉看了葉夫人一眼,葉夫人立刻躲開顧易銘的目光,低下頭去喝咖啡。
這氣氛太詭異了,顧易銘立刻轉頭看向嚴肅。
嚴肅摸了摸鼻子裝作沒看見的樣子,轉身摟住了他老婆的肩膀,湊過去跟他老婆咬耳朵說悄悄話。
顧易銘再看張碩,張碩早就撒丫子去了廚房,臨走還拉走了羅瀾,說他們倆去給大家煮咖啡。
“向晚?!”顧易銘忽然擡頭朝着樓上大喊了一聲。
客廳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樓上有動靜,然後有一個蒼老且嚴厲的聲音:“忙什麼!還沒好呢!”
顧易銘轉身直奔樓梯便聽見楚雲一聲怒喝:“你給我站住!”
“媽?”顧易銘轉頭看見母親暴怒的臉色,一時也沒了主意。他老媽性子開朗,喜歡跟年輕人開玩笑,有時還有點爲老不尊沒大沒小什麼的,但絕不是無原則沒脾氣的人。
“過來。”楚雲女士氣場全開,腰身筆直坐在那裡,冷冷的看過來,饒是顧易銘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不敢呲毛。
嚴肅拍拍寧可的肩,示意她先離開這是非地。
寧可點點頭,起身離開的時候頗爲同情的看了顧易銘一眼。看的顧易銘後背上的毛都炸起來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啊連寧可都是這種眼神?!
顧易銘還沒猜明白其中的玄機時,楚雲女士再次開口:“顧易銘,我這次來,不僅僅是爲了看看容易,還替你父親帶來了一句話給你。”
“媽,您說。”顧易銘穩了穩心神,乖乖的站在那裡聽太后慈訓。
“你爸爸說,他自問不是個好父親,從小沒教導好你。讓你犯了不少錯,甚至有些錯至今尚且不知悔改。但是,你爸爸讓我問問你,等容易長大了,你該怎麼面對他?你該怎麼對他解釋你這輩子的荒唐事!”
“媽……”顧易銘一時心如刀割,空有三寸不爛之舌卻一句話也辯駁不出來。
“你還有臉叫我媽?!我就沒你這樣的兒子!”楚雲女士忽然伸手,從茶几上抓過一個什麼東西照着顧易銘的腦袋砸了過來。
顧易銘直愣愣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任憑那個圓溜溜的東西砰的一下砸在自己的頭上。
“依米……”一聲含糊的驚叫從樓梯口傳來,容向晚倉皇的撲過來,抱住了顧易銘的腰,身體一半的重量都壓在顧易銘的身上,顧易銘猝不及防腳下一軟,兩個人一起跪坐在地毯上,容向晚驚慌的摸着他的額頭,“yi……ming……”
“向晚!”顧易銘驚喜過望的摟住容向晚,“向晚!你再叫我一聲!叫我的名字!”
“依……易——銘……”容向晚流着淚,艱澀的喊出那兩個字。
“向晚!向晚!”顧易銘不顧一切的低頭,狠狠地吻住容向晚的脣,又哭又笑,像是個瘋子。
沙發上葉修錦將軍夫婦對視一眼,悄悄地別過臉去偷笑。
嚴肅用力的咳嗽着,提醒那兩個人注意影響!注意影響!注意影響!
楚雲女士漂亮的眼睛裡閃爍着狡猾的目光,轉頭看了一眼愣在那裡滿嘴食物忘了嚼忘了咽的孫子,伸出手去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
“唔……”容易終於回過神來,把手裡的果盤往茶几上一丟,推開楚雲女士的手,嗷的一聲叫道:“走開!我不喜歡你了!你欺負我爸爸!”
容易小朋友吼完,起身朝着顧易銘和容向晚跑過去,張開手臂抱住了他爸爸的脖子,猶自朝着楚雲女士嘶喊:“不許你們欺負我爸爸!你們誰都不能欺負我爸爸!”
楚女士瞪大了眼睛愣在那裡,老半天沒回過神來。
葉修錦夫婦一愣之後,索性哈哈的笑起來。
嚴肅低聲爆了句國罵後,偷偷地看了楚雲女士一眼,嘆道:“這兒子養的,真是不愧啊!”
“我,我……”楚雲女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孫子給敵視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
她很想說我在選東西砸你爸爸的腦袋是猶豫了很久的,蘋果太硬,蛋糕太軟,所以我選了不軟不硬的橘子一保證有效果但又不疼,我這也是爲了讓你媽媽心疼你爸爸嘛,可……可你這小孩……你這小孩怎麼能這樣呢!
------題外話------
親愛滴們,又更了哈!
珠夠努力夠勤奮了吧!(捂大臉)
所以,乃們應該去包養一下珠的新文《獸寵:婚色盪漾》了吧?
嗯,珠會十分感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