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去樓上喝杯茶。”凌墨擡手拍拍嚴肅的肩膀,帶着人進了電梯。
凌墨的辦公室很寬敞,裝修堪稱奢靡豪華。
當時裝修完朋友們頭一次來,寧可便鄙夷的嘲諷:你直接用票子當壁紙,把牆貼一遍不就完了?
寧和卻嘆道:用票子當牆紙恐怕都貼不出這個效果啊!
嚴肅進門後卻從心裡罵,真他媽的不是東西,好好地一個屋子給糟蹋成這樣。
凌墨一進來,便有秘書殷勤的跟進來,詢問老闆和客人是要茶還是咖啡。
“茶。”凌墨揮手示意嚴肅去落地窗前的長毛白毯上落座。
嚴肅跟過去,側身大喇喇的坐下來。跟凌墨雙腿盤膝正襟危坐的樣子大不相同。
凌墨親手沖茶,動作雖然說不上是行雲流水,但白皙修長的雙手捏着紫砂茶粳倒也算養眼。
“嚐嚐這個茶。這是可可平時喜歡喝的。”
“?”嚴肅看了凌墨一眼,接過那隻小小的紫砂杯,聞茶香,品茶味,之後淡淡的笑道:“蜜糖香的金駿眉,應該是女孩子喜歡的味道。”
這混蛋還懂茶?這倒是叫人意外。凌墨輕笑:“還沒請教你尊姓大名。”
“嚴肅。嚴肅的嚴,嚴肅的肅。”嚴肅平視着凌墨,想起剛剛他對着服務生稱呼自己‘這位先生’,又補充了一句:“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那多不尊重?”凌墨心想小爺跟你還沒那麼熟,“看你這身手應該不是普通部隊裡的兵吧?”
“我是黃海艦隊的兵。”對於自己的身份,嚴肅不想多說。特戰大隊只是名譽上掛在黃海艦隊,實際上真正的指揮權還在上面,嚴肅這樣的上校軍銜在隊裡只是中隊長,特戰隊的級別可想而知。
但這種事不能說,說多了就是一種炫耀泄密,而軍人必須恪守保密條例。
“你現在是什麼軍銜?上尉?少校?”凌墨儘量往高裡猜測,看嚴肅的年紀不到三十歲的樣子,能混到少校已經很奇蹟了。
“……”嚴肅想不說,但又覺得如果不說便是對寧可親人的不尊重。是的,他已經把凌墨劃到寧可的親人範疇裡去了。想想跟寧可認識了二十多年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人,不是親人是什麼?
一絲猶豫之後,嚴肅最終還是如實相告:“我現在的軍銜是上校。”
“上校?!”一向目空一切的凌墨也忍不住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重新審視了一遍眼前這個冷硬的男人。
嚴肅沒搭話,一口把茶喝掉,把小茶盅放回去。
凌墨繼續倒茶,若有所思的嘆了口氣,眼前閃過這人一身的傷疤,但就算有那麼多的傷疤,和平年代,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歷讓一個上校身上遍佈傷疤?
想到這些,凌墨搖了,說道:“說心裡話,嚴上校這麼年輕就有這樣的成就,絕非池中之物。可可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你們兩個不怎麼合適。”
“可可已經答應跟我交往了。”嚴肅心說你到底算哪一個?老子交女朋友要你多嘴?
“可可親口答應你了?她怎麼說?”
“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自己去問她。”嚴肅端起茶來繼續喝。沒辦法,剛剛打了那麼久,出了那麼多汗,嚴上校現在缺水缺的厲害。
“說實話,就你這麼能打,我還真不放心可可嫁給你。”凌墨一雙桃花眼半眯着,冷颼颼的帶着涼風。
嚴肅冷笑:“你不應該說很放心我會保護好她嗎?”
“可可脾氣不好,小脾氣一發可了不得。萬一把你給惹火了,一個手指頭就能把小姑娘給捏殘了。所以,我對你們的事情持反對意見,回頭我會好好地勸說一下可可的母親,還有舅舅。”
“……”嚴肅擡頭看着凌墨,目光冷峻凌厲,“這麼說,你火氣一上來就會打女人咯?”
“擦!”凌墨磨了磨後槽牙,“你這人真是可惡。”
“彼此彼此。”嚴肅又喝了一杯水,然後自己抓起公道杯來給自己倒上,媽的這小茶盅實在是太小了,這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茶雖然雅緻,但不是老子的風格。
凌墨微微皺眉,心想這兵痞明明就是土包子的做派,可爲什麼看上去只有瀟灑狂放,不帶一點土渣呢?
或者說,男人其實應該狂放不羈不拘小節?
嚴肅接二連三的喝了十幾杯(口?)水,終覺得解了渴,便向凌墨告辭:“凌老闆,今兒多謝你的茶了。我還有事,告辭。”說着,嚴肅雙腳一蹬便站了起來,眼神冷冽,動作麻利,毫不拖泥帶水,之前的納慵懶勁兒一絲不見。
從拳館出來時,天色已是黃昏時候。嚴肅想到寧可那裡還有個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就覺得糟心,心裡又把凌墨的直系親屬拉出來問候了一遍,丫自己的女朋友都搞不定,讓老子想約會都約不成。
開着車子,漫無目的的在車流中晃悠,嚴肅正想着這麼美好的週六夜晚難道就如此浪費的時候,手機響了。從口袋裡翻出來看見顯示時,嚴肅立刻樂了。
“喂,可可?”
“嗯,你在哪兒啊?”
“我跟凌墨出來喝了杯茶,現在正往你那邊走。”
“你們兩個倒是自在。”
“沒啊,就是渴了嘛。我還有大概十分鐘到你那裡,你準備一下我們出去吃飯?”
“不用了,我準備做飯呢。嗯……那什麼,你若是想去你那位首長那裡就去吧,小羽毛這會兒情緒剛穩定了,我得陪着她。”
“你準備做飯啊?”嚴肅只聽到了前面一句,後面的什麼什麼的自動忽略,“那多做一份兒唄,也給我嚐嚐你的手藝。”
“那你過來吧,對了你有什麼不喜歡吃的嗎?”
“沒有,只要是你做的,我哪有不喜歡吃的?”嚴肅笑得開心,嘴巴上也跟抹了蜜一樣。
實際上是,但凡從部隊上出來的人,那些挑食的毛病都改了吧?
想當初他嚴大少十四歲那年第一次被爺爺丟到部隊上鍛鍊,某排長爲了治他不吃南瓜的毛病,竟讓他吃了一個禮拜的白水煮南瓜。還可惡的配上南瓜葉子南瓜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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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上校,你丫這是追老婆不是打仗,怎麼處處講戰略呢?
嚴肅鄙視的瞥了某珠一樣:頭髮長見識短。
明珠暴怒:丫敢鄙視老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