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久了還不出來啊?”
川柏看着蘇木在門口來回焦急踱步的模樣,不禁強忍着笑意,而正當這個時候,一旁的安陌沫忽而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安陌沫看着蘇木半晌,轉而湊到川柏身旁偏偏的說道:“剛剛夫人又來電話催了一下,我們要不要……”
川柏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微微點了點頭,隨即朝着蘇木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帶着些許安慰的語氣說道:“你就放心吧,我選的醫生可是這方面頂尖的,一會兒就能出來了。”
蘇木自然知道川柏可信,只不過還是忍不住擔心,專遞忽而回頭看向了他:“你說,要是樑家舅舅知道他家小公主酒精中毒是因爲我,我是不是得被他剝層皮啊?”
川柏不禁有些怔愣,他完全沒有想到蘇木在這裡擔心的來回踱步,原因竟然是這個,他還以爲這傢伙開竅了。
“你,哎,放心吧,有什麼不都有你爸媽頂着嗎,就算是算賬也算不到你頭上。”川柏說着便直接轉過了身,從安陌沫的手中接過了外套,脫下了白大褂。
“你現在這裡等着吧,今天家裡有飯局,我和陌沫先回去了。”
蘇木這麼一聽猛然回過頭來,看着安陌沫半晌:“怎麼?這是打算帶着媳婦見公婆了?”
“說什麼呢。”
川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安陌沫當然沒想到蘇木會這麼說,頓時有些紅了臉,不過專業素質讓她的臉皮刀槍不入,不過一瞬間便恢復了笑顏。
“您可能誤會了,我作爲院長助理,經常會陪夫人一起吃飯買東西喝下午茶的。”
蘇木聞言則是瞟了一眼川柏,果然,川柏的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安陌沫的手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蘇木看着他們兩個不禁搖了搖頭,隨即面色凝重的看着面前緊閉的手術室。
“怎麼了?”
安陌沫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川柏快步行走的背影,只見他忽而停了下來,有些不悅的看了她一眼,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來。
“我倒是希望你能誤會一點。”
說着川柏便直接轉身離開了,安陌沫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半晌才明白過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不免有些紅了臉頰,低頭輕輕捂着自己的胸口,嘴角不禁揚起了一抹微笑。
兩個人一起上了車,車子剛剛啓動的時候,便看到不遠處朝着這邊開過來一輛車,安陌沫看着車子裡的人不禁一怔。
“那好像是樑總。”
川柏聞言下意識的朝着那邊看了過去,隨即面無表情的移開了眸子:“不用管,讓蘇木自己去處理就行。”
“可是,您畢竟也是樑小姐的未婚夫,如果不去的話,會不會被人詬病?”
然而安陌沫的話剛一說出口,川柏忽而猛然踩了剎車,頓時她身子猛然一顫,連忙抓住了安全帶。
只見川柏有些不悅的扭頭看向了她,安陌沫沉默了半晌,輕笑着說道:“目前,畢竟目前名義上還是樑小姐的未婚夫。”
她這麼一說果然川柏的臉色好看了許多,轉而又重新啓動了車子,安陌沫瞬間彷彿鬆了一口氣一般。
“沒事,反正樑家舅舅很少見我,估計對我這個侄女婿也從來都不感興趣。”
安陌沫聽着川柏這麼說不由得微微低下了頭,這麼一說,或許從一開始,她一直在糾結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因爲這個黎家老爺子訂下來的婚約,其實並沒有誰當做真過……
就這樣,兩個人沉默着沒過多久便到了川家。
川家是安陌沫來過了無數次的地方,這裡並不像是景家一樣寬闊的好像小皇宮一樣,反而只是個簡單的小別墅,院落也不是很大,卻也不小。
一切都有一種書香世家的樸素氣息,這或許也有因爲他們向來都是從醫有關係的。
兩個人一進門便看到了川夫人正抱着一個孩子,笑容可掬似乎很是欣喜的模樣,孩子也十分嬌小,明顯着不到會說話的年紀。
“這是誰家的孩子?”
川柏不禁有些錯愕的下意識開口道,川夫人一看到川柏頓時驚喜的將孩子抱給了一旁的阿姨,轉而朝着他快步跑了過去。
“哎呀,柏兒你可算是回來了,都多久沒回家了,要不是我拉着陌沫,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回家啊。”
川母有些不悅的癟了癟嘴,一副好像少女一般的姿態,而安陌沫也早已熟悉了川母的性格,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了,但是被川先生寵着,一直是個天真可愛的婦人。
這也是她一直和川母喝下午茶的原因。
“沒有,這一次是院長主動回來的,夫人誤會了。”安陌連忙插嘴解釋道,轉而給川柏遞了個眼神。
反正都回來了,不如說的讓川夫人高興一些。
川柏自然知道她這是爲了自己和母親着想,只好順着她點了點頭:“對了媽,這是誰家的孩子?你還沒說呢。”
“都怪你這段時間沒回來,你姐姐的孩子長這麼大了你都不知道。”
姐姐?
川柏頓時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他怎麼不記得自己有個姐姐?
正當這個時候,只見從樓梯上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腳步聲,他下意識的擡頭看了過去,瞬間瞭然的冷了眸子。
“她怎麼在這裡。”
“這是什麼態度,這可是你的姐姐。”
女人看着川柏不免笑着擺了擺手,轉而對川母說道:“沒什麼的,畢竟也是許久未見了,他對我生疏也是正常的。”
川柏目光中帶着些許的冷意,隨即看了一眼孩子:“呵,許久未見,竟然連孩子都有了,我怎麼都不記得你結婚這茬?”
果然,女人的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目光反而轉向了一旁的安陌沫,連忙套近乎一般的走了過來:“這位想必就是跟着川柏許久的那個萬能秘書吧?”
“長得還真不錯,不過就是有些遺憾啊。”
川柏看着她的目光頓時有些凌厲了起來,帶着些許的警告,女人卻無視一般的笑着說道:“只可惜了,我弟弟已經有了個未婚妻,還是樑家的千金。”
安陌沫有些茫然的看向了川母,只見川母的目光中也帶着些許的遺憾。
彷彿這時,她才清楚的明白了一點。
或許只有川柏以爲,一切都很簡單。
可是天黎,多少人夢想着能夠沾親帶故的勢力集團。
就算他沒有這個想法,他家裡的人也會有這種想法。
是自己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