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卷 十七、倒黴的總是我!
轎子外是驕陽似火,還是狂風凜冽,我不知道,是道路崎嶇,還是寬闊平坦,我亦不知道。只知道,此時轎子中氣氛異樣,我和宇文誠,都在血腥味道蔓延、或者說疼痛開始的一剎那,愣在原地。
緊接着,他的眼睛中,猥瑣的目光立刻再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道霸氣而又凌厲。
“殿下,”侍衛的聲音再度傳來,“已經到了誠閔殿了。”
“知道了,落轎吧。”宇文誠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走出了轎子。
痛!我無力地趴在轎子內。
“殿下,”耳聽着宇文誠的腳步聲已經漸遠,轎子外的侍衛才追問道,“那,轎裡的人?”
“嗯,讓他跟着進來。”宇文誠的聲音傳來,不曾帶有半點疲憊,過了半晌,他又補充道,“記着,是讓他自己走,誰也不許扶。”
“公子,請吧!?”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轎子已經整個兒一傾斜,我便像個皮球一樣滾了出來。
“痛痛痛!”來不及整理凌亂的衣裳,我立刻伸手過去,捂住疼痛不已的後穴在原地亂轉,那樣子,如果有面鏡子讓我看見的話,我想,足夠可以跟一隻到處啄人的老母雞相比了。
“公子,請吧!?”侍衛近前,又重複了一遍先前的話,臉板得比被熨斗熨過的還平,可我分明聽到他的嗓子眼裡綻放出的笑意。
走,當然要走。只不過,不是向他所指的方向。
怪不得最近這幾天我的眼皮總是不停不歇地跳,這個宇文誠,簡直就是我的魔星,再出現在他身邊,指不定遇見什麼倒黴事呢。
我緩慢支起身子,強忍着巨大的疼痛,趁着倆侍衛忍笑的空當,發了瘋一般,不顧一切地向着轎子擡來的方向跑去。
……
當是時,只看見宇文誠鬼魅般的身影瞬間出現在我的視線裡,衝力的作用下,我來不及收住腳步,立刻扎進他的懷抱。
“跑啊,我看你怎麼跑?”他一邊說着,一邊狠狠地掐了我一把,“本王就知道你想跑。”
轉身,走人,將我扔在原地,伴隨着的,還有留給侍衛們的話:“看住,他要是跑了,我讓你們好看。”
宇文誠再度走在前面,只不過這次,不再一個閃身就沒了蹤影,而我,則可憐巴巴地在侍衛的“護送”下,垂頭喪氣地跟在了後面。
“殿下,您回來了!?”才一進誠閔殿,就立刻衝出一幫小太監來,一個個像是哈巴狗一樣,屁顛屁顛地跟在宇文誠身邊,那架勢,像極了我在社會上混時看見的,跟在老大身邊溜鬚拍馬的小嘍囉。
不出半分鐘,宇文誠已經在衆小太監的服侍下,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橫椅上,愜意地抽着水煙,得意地享受着輕柔的按摩,甚至還有人在幫他脫鞋襪洗腳。
“殿下,”其中一個在爲宇文誠捶肩的小太監開口說話,那聲音,那叫一個嫵媚啊,簡直是一活生生的東方不敗,“殿下這次又帶了什麼新奇的玩意回來啊!?”
“新奇的玩意?”宇文誠嘿然嬉笑,手一指立於門口的我,帶着幾分戲謔說道,“帶了一個你們的同行回來。”
“我?”我情不自禁地把手指指向了自己,與此同時,衆小太監也紛紛看向了我。
“哎呦,原來是同伴啊!”還在捶肩的小太監突然走了過來,極爲“親切”地拉了拉我的手,“那以後,這裡可就是你的家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團結友愛的。呵呵呵……”
呃…聲音,還有那拉手,此時的感覺,簡直比聽了兩塊泡沫塑料相互摩擦的聲音,比聽了鋼條擦在玻璃黑板上的聲音還要恐怖,我本能地抽出被他(不,應該是“它”。)拉住的手,連帶着向後退了兩步。
欺人太甚!欺負我我忍了,凌辱我也就罷了,不讓我逃跑也就算了,他,他TMD現在竟然還說我是太監!?
“你,你你,誰是那…呃…太監?”本來我想說,誰是那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可轉念間忽然想到面前站着不下十個“那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考慮到我可憐的小命,我愣是把說出來的話憋了回去。
“哦,不是?”宇文誠故作吃驚,裝得好像根本不認識我一樣,“有什麼證據給本王證明啊?”
“你……”我氣得直咬牙,大腦深處,一根叫做理智的神經完全繃斷,我“刷”地一下,褪下了褲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