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日功曹怒道:“你有什麼不敢的?你沒看見他們已經進去了嗎?”
那天兵垂下頭,還是不敢答應,值日功曹氣得吹鬍子瞪眼,自己卻也不敢上前,只得作罷。
沙軒帶着三人不緊不慢地穿過了禁制,這個厚度看似不大的禁制,居然耗去了沙軒四人足足五分鐘的時間,看來,當中還加了個須彌陣法,無形中把進入禁制的人變小了,不過,這一路還算平靜,沒有遇到更多的阻礙。
上官婉有些好奇地問沙軒:“我不懂你們剛纔說的這個禁制是什麼東西?”
沙軒笑着回說這個禁制就像個地雷陣,一般人踏進來可能就會交待在這裡面了。
上官婉不解地說:“可惜這個地雷陣形同虛設,莫非是故意用來嚇唬人的?”
艾佳嬌笑起來,開玩笑說這個禁制是用來制約壞人的,像我們這些人,都是些好人,故能平安無事地進來。
當艾佳說到這裡時,上官婉頓時轉頭,用她那雙美目緊緊地盯着沙軒,白敏遲疑地問上官婉怎麼了?
上官婉輕嘆了口氣說:“可是,沙軒說他曾經殺人無數,能算好人嗎?”
沙軒一怔,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只得厚着臉皮說:“我以前殺的那些人,他們都是些上天安排好的,需要馬上去轉世投胎的人,只不過,上天借我之手而已,我那是替天行道。”
艾佳掩嘴吃吃地笑了起來,上官婉更加不信,白敏卻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似乎認爲沙軒的話很有道理。
上官婉還想問兩句,沙軒卻率先一步踏出了禁制,來到了殿中。
上官婉追上沙軒的步伐,擡起目光,就驚詫地發現殿中立着一個個如同神靈問世般的威猛巨漢!
這些巨漢也驚世駭俗地望着信步閒庭般走進來的沙軒等人。
沙軒微微一笑,擡手抱拳,衝着爲首三個大漢說:“三位天王,別來無恙!”
原來這三人當中,一個是地母轄下天王秦金柱,一個是西帝座下天王納蘭心赤,另一個是南帝座下天王蓋斯盧。
秦金柱和沙軒比較熟悉,他驚愣地問道:“沙軒,怎麼是你?”
“怎麼又不是我?”沙軒的臉上掛着玩世不恭的神情。
納蘭心赤卻躬身對艾佳行了個禮,朗聲叫道:“納蘭心赤參見公主殿下!”
“天王免禮!”艾佳十分爽快地示意納蘭心赤不必多禮,跟着就指向了殿中正門,又問,“我父王在裡面吧?”
“是!”納蘭心赤直起身,猜疑地問道,“請問公主殿下,你們是如何進來的?”
艾佳嘻嘻地笑道:“走進來的。”
納蘭心赤忙陪着笑說:“公主殿下開玩笑了。”
誰有心思和你開玩笑呢,艾佳問:“我想見我父王,可以嗎?納蘭心赤天王。”
納蘭心赤趕緊擺了下手說:“公主殿下,陛下在裡面和其他五方大帝商議要事,不便現在見你,請公主殿下耐心等候。”
艾佳撅起嘴說:“難道我想見自己父王,還得預約時間嗎?”
“當然不是。”納蘭心赤客氣地應了聲,目光卻瞥見沙軒正想往裡面走,不禁沉聲喝道,“站住!”當初沙軒跟隨仙界大軍殺往異界時,在魔界不慎殺了托勒彌,且在納蘭心赤眼皮下面,滅掉了托勒彌的三魂七魄,而托勒彌本是納蘭心赤摩下大將,納蘭心赤自是咽不下那口氣,如今又見沙軒還想造次,自然顧不及他和艾佳的關係,當下就喝了起來。
沙軒停下腳步,回身見納蘭心赤惱怒地望着自己,不禁嘿嘿地笑問道:“納蘭心赤天王,你叫誰站住呢?”
納蘭心赤喝道:“當然是叫你!”
沙軒轉頭問秦金柱:“我師傅歸順西帝陛下了嗎?”
“沒有。”秦金柱一怔,不明白沙軒此話有什麼意思。
沙軒再看向納蘭心赤時,就沉下臉:“既然我師傅沒有歸順西帝陛下,你又憑什麼來管我?”
納蘭心赤愣住,一時語塞,暗想自己還真不能管他。
沙軒又問:“你在這裡等候你家陛下出來,以你貴爲天王的身份,難道順便做看門狗嗎?”
納蘭心赤大怒:“小子,你嘴巴放乾淨點!”
幹你哥哥,老子擁有仙界傳承神力,說明這仙界現在是老子的地盤,你丫的在這裡乾嚎個啥?沙軒意念立時升起,他擡手一揮,頓時甩出一股勁力“啪”的一聲打在了納蘭心赤的臉上,金黃色的鮮血立刻順着納蘭心赤的嘴角流了出來。
納蘭心赤只覺得臉上火辣的,伸手抹了下嘴邊,竟擦了一手的鮮血,擡頭恨着沙軒時,眼裡幾乎要噴火:“你敢打我?”
“打你又怎樣?不打你,你不知道分寸!”沙軒冷笑着又擡起了手。
艾佳急忙拉住沙軒說:“沙軒,納蘭心赤是我父王座下四大天王之一,輩份極高,威望極盛,你不能對他不敬。”
秦金柱慌忙過來打圓場:“沙軒,你快住手,六方大帝在裡面開會,你這般胡來,難道要和整個仙界爲敵嗎?”
沙軒不悅地說:“秦天王,你少拿整個仙界來壓我!”
納蘭心赤被沙軒無緣無故打了一掌,這張老臉,如何放得下來,他雙手往兩邊分開,頓時抹出一溜金光,光芒裡面,隱隱約約藏着一柄青龍寶刀,只聽他沉聲悶喝道:“小子,你休得張狂,等今天這裡的事了了,你敢和我出去大戰三百回合嗎?”
沙軒哈哈大笑:“我哪會和你大戰三百回合,納蘭心赤,就你這點能耐,我看一個回合你也支持不下來!”
納蘭心赤舞了下青龍寶刀,怒道:“休得逞口舌之能!”
沙軒指着納蘭心赤的鼻尖,故意激他:“我懶得和你多說,你想報仇,只管過來!”
納蘭心赤氣得臉色鐵青,他轉頭往殿中正門張望了下,全身一陣哆嗦,掄了下寶刀,似乎想打,卻又怕驚擾了裡面的六方大帝,他們如若怪罪下來,自己哪擔當得起,一時之間,納蘭心赤竟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沙軒還不客氣地教訓道:“虧你還是個活了幾萬年的天王,竟然公私不分!”
納蘭心赤對沙軒怒目而視:“你這是血口噴人!”
沙軒這話令艾佳也怔住了,而站在旁邊的上官婉和白敏卻已經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了,畢竟現在面對着的,乃是仙界天王啊,那是何等神靈,哪裡得罪得起呢?
沙軒淡然說道:“納蘭心赤,你別不服氣,我想問問你,你現在的任務是什麼?”
納蘭心赤冷哼道:“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沙軒也不生氣,轉頭問秦金柱:“請問秦天王,你在這裡做什麼?”
秦金柱恭敬地回道:“少主,我在這裡靜候陛下出來。”
少主?沙軒聽見這個稱呼,倒覺得有些新鮮,細細思量了下,發現也有一定的道理,畢竟自己師傅就是仙界六方大帝之一的地母皇帝,這秦金柱在自己師傅手下當差,這樣稱呼自己,卻也沒錯。
這一聲少主,卻也把納蘭心赤給叫醒了,他驚悚地看了沙軒一眼,忽然就冷靜下來,此時的沙軒,既是地母的高徒,又可能會成爲他家陛下的乘龍快婿,別說功力如何,單論沙軒這樣的特殊身份,他一個普通天王,又怎麼惹得起?
沙軒扭頭又問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南帝座下天王蓋斯盧:“請問蓋斯盧天王,你在這裡有何貴幹?可有任務?”
蓋斯盧衝着沙軒抱拳行禮,客氣地說道:“蓋斯盧隨同我家陛下來到這裡,自是要跟隨陛下回去,並無其它任務。”
納蘭心赤頓時驚呆了,秦金柱和蓋斯盧同爲天王,卻對沙軒極爲恭敬,如果說秦金柱恭敬的原因是在沙軒的師傅地母手下當差之故,那蓋斯盧爲何又這般恭敬呢?
沙軒回過頭來,冷峻地注視着納蘭心赤說:“納蘭心赤天王,據我分析,你也是跟隨西帝陛下過來的,你們的任務只是等待各自的陛下出來,並沒有兼職守衛。你看,我這分析對不對?”
納蘭心赤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好像自己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白敏緊張地看着威嚴的沙軒,竟不敢上前規勸,她輕輕地推了下上官婉,小聲說:“婉兒,你快勸勸沙軒,別把人都得罪完了,日後我們可沒地方立足啊!”
上官婉同樣感到很緊張,她顫抖着身體說:“媽,沙軒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小壞蛋了,他連天王都不怕,哪會聽我們勸呢?”
白敏苦笑着搖了搖頭。
沙軒突然回過身來,走到白敏身邊,笑嘻嘻地說:“乾媽,你別聽婉兒的,我還是你以前那個不懂事的兒子。”
秦金柱、納蘭心赤和蓋斯盧大吃一驚,秦金柱趕緊過來給白敏見禮:“秦金柱拜見前輩!”
白敏現在的樣子還是個樸素的婦人,尤其是最近吃了不少丹藥的原因,年齡看起來也不大,頂多三十出頭,而秦金柱雙鬢髮白,顯然已經有了不小的年齡。
於是,白敏客氣地問:“請問這位大哥,今年貴庚?”
秦金柱連忙扳起了手指頭,跟着就肅然回道:“我今年二萬三千八百六十七歲,請問你老多大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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