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不屑地望着李娟問:“就你現在這種模樣,你以爲你老公還會要你嗎?”
李娟不服氣地說:“不是他要不要我的問題,而是我不會要他!”
郭良緊鎖眉頭看過來說:“李娟,以後,你怎麼生活呢?”
李娟沒聽明白郭良的意思,只想到她變年輕了,從頭再來的日子必將給她帶來更多的精彩,於是,李娟得意地說:“我要儘量讓自己少走彎路,等我長大了,我一定爭取嫁入豪門,不再和那些沒錢沒地位的窮小子鬼混了!”
郭良嘆道:“問題是,你如何才能重新長大!難道你現在流落街頭以乞討爲生嗎?”
山神嘿嘿地笑道:“在夢想起飛之前,首先得先讓翅膀長硬。”
“我,我不能上班了嗎?”李娟一怔,頓時有些彷徨,生活不只是有夢想,還得有面包。
郭良心裡突然好受了些,因爲終於有人和他同病相憐了。
山神指了下李娟,促狹地瞅着河神:“不如你再扮成她,一三五陪郭市長的老婆睡,二四六陪她老公睡,禮拜天你還可以帶兩孩子去逛公園,這人生豈不是讓你樂得——”
河神罵了聲:“爬開!別把老子想得和你一樣齷齪!”
沙軒大笑:“我覺得這個辦法不錯。”
河神陪着笑道:“兄弟,我只有陪女人睡覺的習慣,你看我一個人要照顧兩個家庭,那是不是太累了點?不如你再施個法子,讓山豬也兼一個角色,怎樣?”
山神趕緊擺手:“返老還童是他們自己選擇的,後果自然由他們自己承擔,我們還是不要盲目插手爲好。”
沙軒本就嫌麻煩,當下就說:“我造成山豬的看法。”
秦金柱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這樣聽之任之恐怕不行,怎麼說呢,他們兩人(郭良和李娟)以前都有很多朋友,如果兩人莫明其妙失蹤,必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一場掀然大波。攪亂了凡——人的世界不太好吧?”秦金柱說到凡人時,聲音換了兩個調,在郭良與李娟都在思考自己的事情,就沒聽清楚,葉遙遙雖然聽清了,卻又習慣地以爲秦金柱這個大個子語文沒有學好,用詞不當卻也能夠理解。
山神反駁說:“這個世界,天天都有不少人意外死亡和失蹤,雖說當時他們的朋友會難過,但久而久之,也就不會放在心上了。尤其是夫妻之間,留戀的成分更少,對他們來說,人到中年,三大喜事:升官,發財,死老婆。至少李娟那婆娘失了蹤,她男人說不定睡着了也會笑醒。”
李娟若有所思地點頭:“有可能。自從老孃長胖了之後,那死鬼經常夜不歸宿。”
沙軒越聽越覺得無聊,心道:他媽的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也在這裡扯不清,看來這返老還童丹吃了並不是好事,如果現在能把他們還原回去就簡單多了。如此一想,沙軒就用神識問秦金柱:秦天王,有無辦法讓他們還原?
秦金柱想也不想,就說:很簡單,我來辦。
說完,當真一口仙氣吹了過去,葉遙遙、郭良和李娟瞬間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等到三人反應過來,葉遙遙不禁嘆了口氣:“世上哪有返老還童的仙藥,原來只是個視覺反應罷了。”
郭良慶幸地鬆了口氣:“我若是從頭奮鬥,很難說還能混上市長寶座。”
李娟急得都快哭了,拉着上官婉就訴苦:“老同學,我知道你老公有特異功能,麻煩你再幫我說說情,我不想變回來。”
上官婉搖頭說:“李娟,你直接對沙軒說吧。”
李娟尚未開口,沙軒就哄她說:“目前返老還童的藥處於試驗階段,尚未完全研製成功,等以後搞出永久有效的藥品時,我先給你服用如何?”
沙軒這話就像放出了一顆看不見摸不着的衛星,糊弄三歲小孩可以,糊弄李娟卻不行,李娟扭着黃桶腰就向沙軒擠了過來,一隻手還端着個酒杯。看她那眼神,分明就拿出了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沙軒轉頭對秦金柱說:“給他們催眠!”
秦金柱怔怔地問:“催眠是什麼法術?”
“換句話說,就是把他們剛纔這一段的記憶消除掉。”
秦金柱立刻把手擡了起來,郭良急忙說:“沙軒,你別這樣,大家同學一場,你就不能給我們留點東西嗎?”
沙軒冷冷地說:“只要你不在心裡亂想我老婆,今日的事就到此爲止。”
郭良看了一眼上官婉,發現她絕美的容顏竟透出一股令人仰鼻的高貴氣息,不禁再次嚥下一口水,頗有些絕望地強行轉回頭來對沙軒答道:“我已經老了!”
這話說得非常無奈,給人一種英雄氣短的感覺,而且直接表達出了他落魄的心境。沙軒平靜地注視着郭良,仔細回想了一遍,發現這廝雖說喜歡上官婉,卻也沒有真正給自己帶來過什麼麻煩,於是,沙軒微微點了下頭。
李娟磨磨蹭蹭地坐回到座位上,“哇”的一聲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葉遙遙輕輕地在她肩頭上拍了拍,輕聲安慰了幾句,大意是說,人各有命,不可強求。
上官婉輕咬朱脣,當年李娟害過她,所以,她真沒理由去幫她。
胡大姐和百靈兒終究是女人,她們似乎有些同情李娟,就一起走了過來,分別拉椅子坐下。胡大姐和百靈兒又交換了下眼神,然後,胡大姐對李娟說:“這位妹妹,你若真心想變年輕,可以找我們啊!我們雖然不能讓你回到孩童模樣,但至少可以讓你看起來年輕十歲!”
李娟一聽之下,就興奮地擡起了頭,眼裡大放光芒:“真的嗎?”
胡大姐和百靈兒隨即從包裡拿出了幾個藥丸,搗碎過後,竟旁若無人地塗在了李娟臉上。沒多久,李娟看起來還真年輕了十來歲。葉遙遙一臉羨慕地嘖了兩聲,胡大姐和百靈兒很會做人,似乎趁機討好沙軒,竟又給葉遙遙如法炮製了一遍。葉遙遙自然也年輕了許多。
郭良沒有提出那樣的要求,畢竟在官場中廝混了多年的他,絕不會表現如此幼稚。他掏出名片,笑容滿面地遞給了胡大姐,說仰慕她美容的技術,希望某天能請她上門爲他老婆美下容。胡大姐欣然答應下來。
郭良不久就發現自己成了多餘的人,雖說捨不得離開,但還是理智地告辭而去。
衆人擠到了一張桌上,葉遙遙坐了會兒,也心滿意足地起身走了,只有李娟那個勢利眼,一直纏着胡大姐不肯走,還嚷嚷說要和她結拜爲姐妹,沙軒冷着臉說不行,氣得李娟大喊“不要你管”!
胡大姐忙說,二十二世紀,已經不流行結拜了。
河神逗弄李娟說:“如果你願意跟我好,我可以私下給你好處。”
李娟終究看不清形勢,開口就罵:“爬,爬,爬!你把老孃當婊子嗎?”
衆人大笑,尤其是土地爺和山神都罵河神聒不知恥,上官婉卻暗自搖頭,心道:李娟又錯過了一個機會。
不多久,沙軒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這不是自己那個美女徒弟黃鶯嗎?
時隔二十年,她依然沒什麼變化,臉蛋光潔如玉,該凸的地方同樣很凸,看來煉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只不過黃鶯的打扮變化不小,她以前留着一頭黑漆漆的短髮,如今染着一頭板粟色的長髮。
此時,沙軒側對着她,上官婉微垂着頭,黃鶯曾經在軒轅大酒店開業之初時,見過土地爺和百靈兒等人,但由於時間過得太久,她似乎把他們忘記得差不多了。事情也有些湊巧,當年土地爺在“萬家樂”也曾見過黃鶯,只是,當時是夜晚,看得不太清楚,因此,他也沒留意黃鶯是沙軒的徒弟。再有個原因,可能是土地爺這二十多年來,混跡風月場所,閱人無數,自是沒把黃鶯記在身上。
黃鶯根本沒想過沙軒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所以,她走過來並沒有刻意去注意沙軒,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年紀看起來最大的土地爺,客氣而微笑着說:“剛纔一個偶然的意外,攪了各位的雅興,黃鶯在這裡給各位陪罪了。”
沙軒想起當年在白虎幫總部,那個夜晚在黃鶯身上過足了手癮,心裡便有些蠢蠢欲動,很想重溫下舊夢。
上官婉聽她自稱黃鶯時,不禁驚異地擡起頭來。
不過,河神更加急燥,直接就站起身給黃鶯遞了個大酒杯過去,嬉皮笑臉地擋住了上官婉的視線:“陪罪得有誠意哦,不喝兩杯怎麼成?”
黃鶯果然是個女中豪傑,她伸手接過酒杯,二話不說,仰頭一飲而盡。
山神拍聲叫好,跟着也遞上自己的酒杯說:“喝了他的,也得喝我的!”
黃鶯笑了笑,毫不推辭地把酒吞了下去。
土地爺馬上接力一般地站了起來,照例送上酒杯。
黃鶯一口乾了。
三杯過後,黃鶯面不改色,三個傢伙大聲叫好,轉頭就往沙軒和秦金柱看了過來,意思是說:該你們了,這送上門來的美女,不弄醉豈不是很浪費?
秦金柱唯沙軒馬首是瞻,便用目光徵詢他的意見。
沙軒把玩着個酒杯,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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