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軒這次望進洞中,稍微謹慎了一點,他的目光儘量柔和,儘量不露出蘊含能量的精光,這樣可以避免觸發禁制,雖然沙軒可以利用仙界傳承神力把禁制的法力吸收掉,不過,很多禁制都有它獨特的一面,如果只是阻擋性禁制,吸收掉它的能量,自然沒什麼影響,如果遇到“地雷式”觸發禁制,可能會產生意想不到的爆炸。
這裡又有必要交待一點,對沙軒而言,如果這是別人的地盤,爆炸就等它爆炸了,但是,這裡是沙軒的家裡,沙軒當然不願意看到這一幕發生,所以,沙軒比較謹慎。
不過,當沙軒的目光在禁制表面掃過時,卻並沒有引發禁制的反抗力量,相反,沙軒還清楚地看見這個禁制如蠶絲一般擋在了地洞的入口處。而且,這道像蠶絲一樣的禁制阻擋的面積並不大,只限於洞口,這一點,對於一個神通廣大的仙人來說,完全可以把它視爲小兒科,就好像在門上掛了一把大鎖,其實際意義無非是鎖君子而難鎖小人。
因爲小人撬不開鎖,照樣也可以進門,一是破門而入,二是在牆上打個洞,等等不一而足的辦法。
爲什麼會設下這種並沒有多大意義的禁制呢?沙軒想不通,當他盯着禁制發呆的時候,河神在沙軒後面說:“完了,兄弟踩到地雷上了!”
山神失色地叫道:“怎麼辦?我們趕緊跑嗎?”
胡大姐說:“做人不能不仗義!”
百靈兒附和說:“我堅決反對把軒哥哥一個人丟在這裡。”
土地爺老奸巨猾,看問題更加透徹,他冷靜地分析說:“以我沙兄弟的能耐,不管什麼樣的禁制,都絕對不可能難住他。”
沙軒突然轉回頭平靜地笑道:“走吧,進去看看。”說完,當先一步就跳了下去。
衆人驚愣了下,均都面面相覷,河神呆呆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山神答:“不知道。”
土地爺瞪了他一眼:“既然不知道,那你不如不說。”
胡大姐蓮步輕移,腳尖在地面上輕輕一點,沒有多想,便落向了洞中。
眼見胡大姐也下去了,衆人急急忙忙地跟上去。
大家下洞時,再沒看見剛纔那道差點刺瞎胡大姐眼睛的禁制,都感到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難道胡大姐看花眼了?
這時,古怪再次出現,因爲這個洞太深了,而且四周都沒什麼光亮,大家都有種如墜萬丈深淵的感覺,偏偏沙軒在前面喊:“大家全身放鬆,別運功抵抗!”
雙腳懸在半空令河神冷汗直冒,更令他震驚的是,上面有股奇異的力量一直壓在他的頭頂,使得他根本沒法再往上升,河神嚇得張嘴大叫:“兄弟,你不會把我們送去地獄吧?”
沙軒倏地一下竄了回來,故意露出一副賺了黑心錢的奸商模樣,反問道:“你說呢?”
河神心跳得厲害,顫抖着說:“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山神也趕緊說:“虎王還在那林中等我回去喝酒呢!”
土地爺苦笑道:“我那五個女秘書怎麼辦?”
胡大姐輕嘆了口氣:“連自家兄弟都不信任,活該你們倒黴!”
就在這時,胡大姐一腳踏在了堅實的地上,河神只想着狡辯,沒料到一下就到了洞底,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根本站不穩腳,直接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山神反應不慢,頭上腳下地倒過來,立刻卸去了下降的力道。
土地爺雙膝彎到肚皮下面,像個皮球一樣彈了幾下,也站穩了。
百靈兒雙臂迅速舒展開,竟化作了兩條翅膀,像個滑翔機一樣掠到了地面上。
整個洞底很寬,光線雖然不亮,但還是能看清人影。
沙軒上前進了幾步,便進入到一個二米多高的石洞中,他靜靜地立在正前面那道石壁前,一雙大手熟練地按在上面來回摸索。山神走到沙軒旁邊好奇地問:“兄弟,你這是摸什麼呢?”
沙軒嘿嘿地笑道:“山豬,你摸了自然就知道了。”
沙軒的笑容很奸,山神伸了下手,馬上又縮了回來說:“不,我不上當,你敢摸的地方,我卻未必敢摸,咱們不是一個級別的。”
河神壞笑道:“山豬終於聰明瞭回!”
百靈兒不解地問:“什麼地方只許軒哥哥摸,而不許你們摸呢?”
河神目光一下就移到了百靈兒的胸前,笑得十分奸猾:“答案就在這裡。”
百靈兒頓時明白過來,當下“呸”了一聲,臉一紅,又急又羞道:“你亂說,我跟軒哥哥是清白的,我和他連手都沒牽過,更別說——”百靈兒實在說不出口,只得停了下來。
河神哈哈大笑說:“你想遠了,妹子,我沒說你,我指兄弟媳婦。”
沙軒惱道:“沒事別他媽瞎說!我叫你摸石壁,這地方很有些柔軟,就像女人胸前那個。”
“真的?你不會騙我吧?”河神“啪”的一巴掌就急不可耐地按在了石壁上,哪知觸手處又冷又硬,而且,石壁上凸起的石刃差點把他的手給劃破了,河神立刻大叫起來:“兄弟,你又騙我!”
沙軒奇道:“我騙你做什麼?”
河神說:“這石壁摸起來又冷又硬,哪裡柔軟了?我看你是想女人那個想瘋了吧?兄弟!”
沙軒驚愣住:“不會吧?這石壁分明就是柔軟的!你感覺不到嗎?”
河神嘆道:“兄弟騙人!”轉頭又對土地爺等人說:“大家來評評理,免得說我撒謊!”
山神毛糙地把手按在了石壁上,跟着就點頭說:“這塊石壁真冷,簡直就像冰塊一樣。”
土地爺摸着的感覺卻又不一樣,他說:“不,山豬胡說八道,這石壁熱得像火爐,哪裡會冷呢?”
胡大姐在石壁上揉了揉,然後莫明其妙地伸了下懶腰,道:“哎,這塊石壁好像一張牀啊,要是能放下來,我真想美美地睡上一覺!”
百靈兒縮着手:“這石壁一定有古怪,我不敢摸。”
沙軒心裡微微吃了一驚,暗道:想必他們也不會亂說,爲什麼大家的感覺都不一樣呢?難道這塊石壁讓人生出幻覺來了?
沙軒趕緊屏氣凝神,試圖讓自己置身事外,那樣纔可以冷眼旁觀。但是沙軒無論如何打量,卻依舊沒有看出石壁有何特別之處,因爲這石壁上甚至沒有一道禁制,根本就看不出人爲的痕跡。
河神在旁邊歪着頭東瞅西瞧,再不敢伸手去摸石壁,另幾個傢伙也小心翼翼地上下打量這塊古怪的石壁。
不過,這塊石壁從洞底一直頂着洞頂,就像一堵牆一樣,擋在衆人面前。衆人如同站在了一個三米見方的石屋中,除了身後那個筆直豎立的通道,再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胡大姐突然搖頭說:“不可能!絕不可能!”
大家都轉回頭來,土地爺問:“什麼不可能?”
胡大姐解釋說:“我們來這裡之前,分明有一道禁制擋住了這個洞口,我完全不能理解,如果這裡什麼都沒有,爲何會設下一個禁制?”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認爲胡大姐這個推斷很有道理。
沙軒轉着眼珠說:“我認爲這個石壁很怪異,也許那道禁制不想讓我們到這石壁前面來!”
山神狐疑地望着沙軒說:“兄弟,這裡是你的家,我不相信你沒來過這裡,剛纔,胡大姐明明碰到了一個禁制,而兄弟你過來看上一眼,這個禁制就憑空消失了,我覺得太不可思議了,請兄弟給大家一個解釋吧。”
河神連聲說:“對,我也有此疑問。”
土地爺、胡大姐和百靈兒同時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沙軒,大家好像都對這個問題有了興趣,沙軒笑了笑,然後不慌不忙地說:“洞前的確有個禁制,只是,我只看了它幾眼,這個禁制就消失了,我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情。”
衆人整齊地搖着腦袋,山神說:“這個解釋太妙了,等於什麼也沒說。”
河神接過話茬兒道:“兄弟,以後抽個時間,哥教你撒謊,你這水平有點差勁哦!”
土地爺同樣很滑稽在笑:“兄弟,可能你是禁制的剋星,以後我們遇見解不開的禁制,就邀請你來看幾眼,你看中不?”
胡大姐淡然笑道:“既然沙弟弟不願意說出事情的真相,大家就別爲難他了!”
百靈兒連忙說:“是啊,每個人都有,正因爲有了,他纔會與衆不同。”
這都是些什麼話呢?沙軒連嘆了幾聲:“我說我沒有撒謊,你們一定不信,那你們當我說謊好了,反正事情就是這樣的,這個禁制被我看幾眼就消失了,你們愛信就信,不信拉倒。”
衆人齊齊搖頭笑說:“我們相信了!”
這是相信的表情嗎?沙軒苦笑了下,轉頭看石壁,意在轉移視線:“那你們怎麼看這道石壁呢?”
衆人都笑了起來,土地爺、河神和山神示意胡大姐來挑明大家的意思,胡大姐只好開玩笑道:“我們都想聽聽沙弟弟你高明的謊言!畢竟這裡是你的地盤,但說無妨,我們絕不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