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事不關己,就高高掛起,尤其是人和妖之間,向問仙這樣曾經粘滿了凡人鮮血的老妖精,更不會關心凡人的死活,因此,向問仙聽到沙軒這樣說,便知道向鎮天沒事,當下就偷偷地露出了笑臉,只不過礙於沙軒陰沉着的臉色,她的笑容一閃而過。
沙軒拉着米馨一路走得較快,如果不是因爲要照顧米馨,九百多級天梯對沙軒來說,即使這樣步行,也真不算什麼距離。
向問仙亦步亦趨地跟在兩人後面,沒用多長時間就快跑到了山腳。
沙軒老遠就看見白敏和花彪坐在石頭上,上官婉、謝雅和八葉靈芝卻有說有笑地站在了旁邊。惟獨沒有瞧見向鎮天,這傢伙掉哪去了?
看見衆人無恙,沙軒鬆了口氣,連忙放開米馨的手,大步走過去喊道:“乾媽,你們沒事吧?”
五人同時轉過頭來。
花彪喊了聲“師傅”,慌忙站起身垂手放在腿邊。
白敏離開石頭站了起來,她的淚水在眶裡打轉,聲音有些哽咽:“沙軒——”
只說了兩個字,白敏就說不了話來了,沙軒不明白白敏哭什麼,趕緊問:“乾媽,你怎麼哭了?”
“沒事,沒事。沙軒,原來你是個神仙啊,你以前怎麼不跟乾媽說呢?”白敏抹了把眼淚,搓着手,含着淚花笑道,“一個大神仙,居然住在我家客廳裡面,真是太委曲你了。”
“是我自己願意的。”沙軒說這話的時候,不自覺地往上官婉看了一眼。
上官婉俏皮地轉開頭,好象在說,我知道你的意思。
兩人的表情很輕鬆地被八葉靈芝看在眼裡,她頓時就樂了:“哈,我知道,一定是哥哥看上了婉姐姐,所以才賴在婉姐姐家不走。”
謝雅在旁邊心照不宣地微笑。
上官婉臉微微一紅,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擡頭卻看見米馨從天梯上走下來了,連忙收斂住笑意,和米馨熱情地招呼了一聲,畢竟兩人從中學到大學都是同學,倒也不生疏。
沙軒瞪了八葉靈芝一眼,暗罵道:多嘴的小丫頭!
向問仙趕在米馨前面,從石梯上跳了下來,一對眼珠骨碌碌地轉得飛快,滿地尋找向鎮天,卻根本沒看衆人一眼。但她尋了半天,卻沒找到人,不禁大急,扯開嗓門兒就喊:“我家相公呢?你們誰看見了他?快告訴我,他是不是摔暈過去了?”
衆人面面相覷,八葉靈芝指着花彪大喊:“你相公是不是他?”
向問仙的眼神頓時冷下來,花彪被向問仙閃着綠光、頗有些詭異的眼神嚇得直襬手:“不是我,我不認識她!”
謝雅卻驚喜地叫道:“你是我們那裡的,人?”她話中頓了下,似乎應該稱妖纔對。
向問仙剛纔找向鎮天心急,沒注意到謝雅,此時聽到她的聲音,立刻迅速轉過身來,驚訝地望着她:“你是我們妖界的人,我看你非常面熟,你叫什麼名字?”
謝雅輕聲說了一連串奇怪的話,向問仙微微點了點頭,沙軒卻根本聽不懂,心下猜測這是她們妖界中特有的語言,向問仙也嘰嘰咕咕地回了幾句。
沙軒有些驚奇,不過,他發現上官婉和八葉靈芝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便猜測謝雅和她們早就說了她的身份。
兩人沒說多久,謝雅竟然熱淚盈眶地拜倒在地,向問仙把她扶了起來,然後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原來她們認識,看樣子謝雅是向問仙的晚輩,似乎關係還不錯。沙軒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們究竟在說什麼?”
向問仙回過頭卻說:“女人之間的秘密,你最好不要過問。”
沙軒不屑地瞥着她們,分明就是撒謊嘛。
謝雅非常合拍地擡頭說:“剛纔沒看見誰從山上掉下來。上官婉,葉靈,你們看見了嗎?”
上官婉和八葉靈芝齊齊搖頭:“沒有啊!”
沙軒明知謝雅和向問仙在對自己演戲,卻也沒去揭露,反正不關自己的事情,不去過問也好。只是沙軒詫異地擡頭往峰頂望,但他只能看見一片厚重的雲彩,根本沒看出向鎮天跳進雲層,怎麼會消失掉?
向問仙對謝雅遞了個眼色,兩人似乎在商量什麼,只聽向問仙說:“沙軒,既然我家相公跳進了雲中,就不見了蹤影,那我們也去跳,希望能追上他的腳步。就此告辭,後悔有期!”
說完,向問仙快步跳到了天梯上,如飛一般跑了上去。
謝雅跟着也要往上跑,上官婉嬌聲喊道:“雅姐姐,你去哪裡?”
謝雅邊跑邊說:“婉妹妹,我走了,以後有機會再見,你別忘記我呀!”
上官婉還想再問,哪知謝雅跑得飛快,轉眼間就隱進了雲霧中。
沙軒看得一驚一乍,這兩人好像不受天梯法力的約束,健步如飛啊!如此看來,這地方當初一定採自妖界空間!
米馨輕盈地走了過來,礙於上官婉和白敏等人在場,卻不敢輕易靠近沙軒,便小心翼翼地問:“沙軒,她們去哪裡?”
沙軒看着兩妖女消失的方向,冷靜地說道:“她們追尋向鎮天去了。難道跳進雲層可以進入妖界嗎?”
米馨一怔,順着沙軒的話就說:“也許有這個可能吧。”
沙軒發了下呆,莫非七轉佛童並沒有告訴自己,這個秘靈佛珠還有別的秘密,比如說,這裡上通仙界,下接凡間,中間可達妖界?
八葉靈芝一拍腦袋,頓時大叫起來:“完全有可能。我曾經聽王母娘娘說過,西天佛界有一件神奇的法寶,連接着仙界、凡間和妖界。我猜想我們身處的這個空間,就是那件了不起的法寶!”
沙軒頓時愣住了,向鎮天這廝未免運氣也太好了吧,隨便跳下,就回到妖界去了?可是,謝雅又如何知道這個秘密呢?
米馨提醒沙軒:“從這裡出去,若不是琰林子珠中,他們就輸了!”
可是,他們雖然輸了,但卻跑掉了,實則是贏大了。
沙軒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和他們打賭本來就沒多大意思,誰稀罕這樣沒自覺性的奴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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