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小殿下

看到幕麒是狐狸身的一幕按理來說正常人都會吃驚,或者害怕,因爲他是妖,而這個拿着酒葫蘆身背長劍的人卻是淡然,異常的平靜,不問也不做反應似乎早已知情一般,只有目光鎖定着那睡熟的小狐狸,它的頭上有一小撮藍毛。

克里斯觀察了一下琰君和幕子風的神態與反應,都很淡定,一個面帶溫柔和氣許多的笑容,一個只是拿着酒葫蘆喝了口酒看着那小狐狸。

“此人不是修道高人就是已得道的同道中人,而他,他雖然刻意在掩藏,但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在瀟瀟身上,他能從兩個道行高深的魔女手中救下瀟瀟,也不可輕視,他絕不是一浪子那麼簡單。”看到反應都很是一副見怪不怪,也可謂是習以爲常姿態的二人,他的心裡有了一番定論。

夜已深,突然因爲腦海閃現的一些奇怪零碎畫面睡不着的瀟瀟一個人悄悄的出了屋子,那腳步輕輕的踏出屋外,靠在柱子邊直直坐着已閉目的人睜開了眼睛。

而同時另一個人的影子也早就沒有了蹤跡,而他們卻沒有發覺。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似乎沒有目的,來到一片草地,是一個小丘,不遠處就是懸崖,皓月當空因正值十五月圓明亮,星星也是繁天。她摸了摸感到有些涼的兩側,微微的夜風吹起那柔美的絲帶,一襲白衣飄飄在過腳踝的草地上緩緩向前走,唯美又淒涼。

停住腳步的人擡起頭看着那美麗又遙遠的星辰,不願想起的一幕幕回放於腦海,是她,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一種更深的恨意萌生,她的手緊緊攥成拳,指甲入肉。

“是她,都是她害的,若沒有她就不會有這一切,是她,沒有她羅傑不會死,沒有她信君不會離我而去,暮雪也不會被囚禁,都是她害的……”她的耳邊似乎有個聲音在重複地告訴她這些話,越來越生氣的她雙瞳閃爍紅色,體內封印因她的情緒心魔作祟開始有波動,真氣紊亂,她的全身開始像一團火焰一般,隱隱的在動越來越深,力量越來越大!

心口很熱很熱,心跳加速接着是胸口疼起來,越來越痛,一股力量從胸腔霸道向上涌出,濃濃的血腥味兒在口腔蔓延,暗紅的血從口中毫不客氣地一泄而出。這個讓她感到可怕又詭異的過程沒多久,揪着胸口的白練,手摸了摸脣邊的血,感到胸口還是疼呼吸有些困難,感到身體無力。

泛着淚光的眼眶裡露出恐懼與驚訝。

本站在身後不遠處樹下的人影瞬間到了她的身後,雙手扶住她的雙肩。

“怎麼會這樣?”她不解地捂着還疼的胸口,緩緩轉過臉看那扶住她的人。

“是你!”她的語氣虛弱而有些爲難與吃力。

“別說話。”話音未落,他迅速地將人攬入懷中,就地而坐,扶着她的肩就出掌。

感受到他在幫自己調節運氣壓制體內那莫名力量的她乖乖的閉上眼睛,自然盤腿而坐。他的掌心出現那可泛着淡淡藍光的鮫珠,用它來爲她療傷。

過了一會兒他收了手,再次忍不住地伸出手去扶住她,生怕她撐不住。

“怎麼樣?好些了嗎?”他溫柔而關懷備至的語氣讓她露出笑容,雖然臉色有些蒼白顯得像是扯出來的。

“好多了,謝謝你。”緩了緩舒口氣的瀟瀟轉身看着那個人,正面對着自己盤腿直腰而坐,絲毫不失霸氣與帥氣。

“你,怎麼會在這?”滿臉疑惑的她看着那讓她有種莫名熟悉感的臉,他的眼神看似平凡,卻深邃得讓人看不透,帶着一種讓人想了解滲透進入他內心的魔力。

“……”他垂眸深沉的一鼻息出氣讓她知道他在嘆氣,他抿脣不語是不想說。

猜出大概是被他發現而偷偷跟出來的她一直鎖着的秀眉更深了。

“……今晚的事,可以不告訴克里斯嗎?我,不想他知道,讓他擔心。”她垂下的眼簾又緩緩擡起,乞求的眼神加上那還帶着些許淚光的眼睛顯得着實楚楚可憐。

他不做聲,只是看着她微微點了下頭。

也是,剛爲她療傷沒幾天就又受了內傷,這不得不讓人操心。

得到他的保證,她轉過身靜靜地坐着,沒有作聲。

身後的人起了身,雙手自然負至腰後,擡頭望向那一輪掛在天空中的明月。

“今晚的月色真美!”那富有磁性又着實深沉的聲音響起,聽到他的話她緩緩擡起頭。

“是啊,每到月圓夜都有莫名的相思意而生。”她惆悵的眼神與語氣讓他控制不住地看向她,那張仰望着天空的側臉。

“……是嗎?那你,在想誰?”他猶豫着,又還是開了口。

“已逝去的人,與離開的人,因我而無辜受累的人……”話音落下,周圍的螢火蟲漸漸多了,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耍小心機的琰君背後施個小法術。

螢火蟲越來越多,瑩瑩放亮,美麗的讓人心情愉悅起來。

看到這美麗可愛的小精靈,腦海裡回放起那精靈族的流螢,她的手伸想觸摸那小精靈。

看着落在她手心還閃着微微螢光的小蟲子,他坐到她的身旁。

“心情好些沒有?”他看着周圍的螢火蟲問到。她轉臉看他,又看向周圍的螢火蟲,是他的把戲!

“它們,很美,但沒有精靈族的流螢美,那裡的流螢是帶着淺淺藍光的,真的很美很美!”已經失神的眼睛看着前方沒有動,手中的螢火蟲也飛走了。

“流螢,精靈族!”

“對,那裡好美,真可謂是凡間與妖界的仙境。”以爲他是疑問的她接着說了下去。

“有多美?”看着她的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笑容他的上她的話。

“美到讓人捨不得離開……”

“那,爲何你不在那裡,而出來了呢?”看到她又抓住了一隻小精靈,他不解問到。本來臉上有些笑容的人臉色暗下,她低頭扯出一笑。

“因爲那裡有不想想起的事,在那裡待着只會挑起傷心事。”

聽到她的話他的腦海回放過那曾經做的一切。

“第一次看到知道那裡的流螢還是因爲兩個糖人,呵。”她想着想着笑了。

“糖人?”他疑惑的神情讓那好看的濃眉顯得嚴肅了幾分。

“對,我以前是以一個凡人的身份在一隱世之地生活着,因爲我的一時衝動做了不能做的事,才造成了後面的那些不好的事情發生。”她低頭嘆氣,雖已過去多年,那些人也已經不知投胎何處,那血淋淋的一幕幕還是抹不去。

“凡間的流螢壽命短,但精靈族的流螢是有機會修煉成精再成仙的,跟你說這些,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妖怪?”她心態緩解過來,衝着他笑笑。

“呵,不會,我對妖魔鬼怪之事還是挺感興趣的,我也碰到過不少妖魔鬼怪。”他溫和的笑容幫他掩蓋住了這個隨口而出的謊言。

“你說的糖人是怎麼回事?”回想起來的他開口問到。

提到那個她的笑意更深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更似是害羞。

“那是……我還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我在精靈族的大街上,看到那兒有凡間的糖人,覺得很漂亮,想嚐嚐,一個當時就在我身邊,那個我拼命想去忘記的人可能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給我要了兩個,有個人突然跑出來把我拉走了,他生氣的樣子很是可愛,是他把我拉到那個有美麗流螢的地方的,那裡有好多美麗的奇珍花草,我記得當時是黃昏時分,天空已經有些暗下,那淡淡的藍光真的很美。”看到她的樣子,他有欣慰也有不悅,因爲她的心裡正想着一個人。

雖然當初是他自己將她推出去的,但如今不知爲何的有些按耐不住了。

“他是誰?”

“他,他是精靈族的伯爵,最年輕的伯爵,不是精靈族的人卻能當上哪裡的伯爵,能得到那裡的貴族名分的人。”說着說着她的語氣出現了一些自豪的感覺,彷彿那個人的榮譽是她的驕傲。

“他叫羅傑,是克里斯的朋友,也是臣子。”她轉過臉看他,臉上的笑容燦爛,是的這是他要的結果,要她開心起來,但又有些讓自己不悅起來!

“他是你的什麼人?”他語氣有些低沉與緩慢,卻也因安耐不住有些急了,緊着開口問了下去。明知道答案卻還是要問,有意去壓抑自己語氣和腔調還有情緒的琰君有點心虛地眨巴了幾下眼睛,她卻沒有發覺。

“他……是第一個值得讓我不顧一切去愛的人。”她的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託着自己的下巴,似乎有些小花癡地看着前方,彷彿他就在她的面前。

聽到她的話,那雙眼的眼眸緩緩垂下,心似被什麼揪住了。他冷笑,這是自己自找的,有何可抱怨?

“我這麼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輕浮?”瀟瀟有些尷尬地側過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問。

“呵,不會,愛一個人,有勇氣去表達,那是好事!”他露出笑容,迴應。

“那……那他人呢?怎麼沒看到他和你在一起?”他的手攥着身上的衣襬,又回想起她的話,接着問,不知不覺間微微垂下了眼簾,沒有再看她。

“他……”本來由螢火蟲想起美好過往的她聽到這個問題,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情又激動起來,壓抑地嚥着難受的哽咽着,星眸裡再起淚光。

聽到她不做聲,轉過臉看到她再次難過了,他欲言又止,不知該怎麼做,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自己也明知道他已經死了,卻還是脫口而出了作爲一個這個‘陌生人\\\'該問的俗問題。

“他已經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而我連他的最後一面,也沒能見着!”她難過地揪着心口,低着頭嗚咽,壓抑着不願發出聲音,卻還是因爲太難受那抽泣控制不住地讓她的肩膀動了。

他的手擡起,猶豫不決地伸向她的肩膀。最後還是選擇落在她的肩膀上。

“對不起……”意味深長的三個字,他臉色也難過起來,眉宇深鎖。

她微微搖頭,試着擦乾淚水,卻還是止不住那決堤的水。

“沒事,我以爲我已經放下了,畢竟我已經出來了十多年了,沒想到,想起他還是忍不住難過起來,不關你的事。”她擦了擦眼淚,勇敢擡起頭面對他,扯出一笑。

“……我,我可是把你當好朋友了,你可不能出賣我,今天晚上我哭的事絕對不能告訴克里斯,不然我就跟你絕交,把你大卸八塊!”她再次抹了抹那剛跑出眼眶的淚珠,指着他的鼻子,佯作堅強地玩笑。

他淡淡一笑,眼神裡的那似水的溫柔與心疼藏的挺深,她沒有看出來,她只是以爲是同情。

她一把將頭搭在他的肩膀上,沒緩過神的琰君愣着。

“別動,是你把我又弄哭的,爲了懲罰你,把你的肩膀借我靠一會兒。”她半玩笑又小刁蠻地發話,其實她是害羞與難堪,哭成這樣實在有失體統。

他笑了,聽她的話沒有再動。

“允悻,不管你當初爲什麼要置我於死地,爲何要想盡一切去讓我犯天條,我都不想知道了,下次你我再見我不會再留情,你,已不是那個艾米兒了。”

第二天清晨,小縷溫和的旭日光芒讓那隻小狐狸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還沒看清楚周邊環境,一張邋遢形象的臉已經放大在眼前,嚇得雙眼圓瞪的小狐狸下意識地叫了一聲,雙手撐起身往後退。

“哎哎哎,別叫,是我!”慌慌忙忙又帶着心虛的幕子風有些手忙腳亂起來,可已經來不及了,旁邊的幾個也都醒了六雙眼睛在盯着他。

尷尬地看着左右兩邊的人,笑笑。

“呵呵,我就是看到他醒了,睡着時挺可愛的看看而已,不必做如此大反應吧!”咧着牙滿是酒氣的語氣口氣,味道大大的,琰君也有些受不了地輕輕別過了臉,幕麒反應最大,捏着鼻子直呼臭氣熏天。

“唔——什麼味兒,離我遠點兒。”幕麒直接地一把推開他,藍色的瞳孔閃了一下。

接着站起身。

“呵,沒事沒事,既然大家都醒了就整理一下東西,咱們走吧。”克里斯抿了抿嘴笑笑着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粘上的枯草。

邊往前走又不時回頭的幕麒總是衝着後面那步伐懶散,拖拉的幕子風做鬼臉,翻白眼。

而幕子風卻也不在意只是笑着面對,邊走邊往嘴裡倒着那所謂的美酒。

“風大哥,你這樣把酒當水一樣的喝,不會醉嗎?”瀟瀟回頭了一下接着往前走問到。

“呵,我看啊,他是千杯不醉的那種,說不定酒已經成了他生活中必備的良藥呢。”克里斯隨意插嘴,正好堵住了欲開口回答瀟瀟的幕子風的嘴。

他拿着葫蘆詭異笑容地指着克里斯,似乎是贊同他的話又似遇到知音般。

“據說有位名爲酒中仙的,也是千杯不醉,視酒如命啊,他的醉拳形步瀟灑又隨意,隨意又不可模仿,拳中柔帶剛,剛中有柔名副其實的剛柔並濟,耍得是神乎其技,淋漓盡致。”琰君沒有回頭只是默默地在一旁向前走,聽到他的話瀟瀟和幕麒都回頭看,一個面帶笑容,一個滿臉質疑。

“就他?還酒中仙?我看他就是一瘋子,從名字裡就不難看出來,他就是一瘋子!”幕麒鬆開攬着瀟瀟的手停在原地,看着幕子風走近,用那靈敏的鼻子上前連着上下嗅了一番。作對的眼神語氣是毫不吝嗇,臉上清楚地寫着此人是敵人幾個大字。

沒有躲閃也沒有做任何反駁的他仍然拿着手中的葫蘆仰頭暢飲。

“嘖——啊~爽!”

“切!”小狐狸不屑的眼神一撇,加快步伐走到克里斯身旁。

看了看身後那目光一直放在瀟瀟身上的琰君,幕麒小心思上來,跟上走在最前面的瀟瀟身邊,挽着她的手臂就小聲嘀咕起來。

“姐姐,你看,琰大哥人怎麼樣?”他咧着笑臉問她。

她看了看那仍帶着孩子氣的人,笑笑。

“嗯,還不錯,雖然話少,但有些時候還是很善解人意,很體貼的。”瀟瀟點着頭,說完抿了抿脣。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雖然才認識沒多久,但我看他跟凱哥哥一樣,是大好人,還是,還是第二個對姐姐好的人。”幕麒說着說着一臉賊笑,不時回頭看克里斯身後的琰君,克里斯在和幕風子對談沒有在意他們。

“……”瀟瀟淺淺一笑沒有在意他的話。

“姐姐,他對你好,你看不出來嗎?”他笑嘻嘻地歪着腦袋問她,瀟瀟看了看身後那個也在看她的人。

“我又不是傻子,我們只是朋友。”瀟瀟雙手抱胸,自然迴應。

“哦?真噠?我看他可不一定跟你一樣的看法。”他摸着下巴一副很有自己一番理論似的。

“什麼意思?”瀟瀟哭笑不得,當他閒的開玩笑。

“姐姐,我看啊,琰大哥一定是喜歡你,不然怎麼天天都盯着你啊!我發現他看你的眼神和凱哥哥的不一樣,他救你那次,雖然凱哥哥爲你療傷時他沒說話,也沒問,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看着你,那眼神怪怪的。”他說的有頭有尾的,賊笑賊笑的,不時調皮地用肩膀蹭她。

“胡說什麼呢,你個小孩子,懂什麼是喜歡嘛?”瀟瀟不好意思起來,微微回頭看了一眼,拉了拉他的手臂示意小聲。

“我是不怎麼懂,不過我知道,他的喜歡跟我對姐姐的喜歡不一樣,你說凱哥哥你當大哥,那琰大哥可以另眼相待嘛!”他仍肆意妄爲,不顧後果地說着。

她越發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戳了把他的腰。

“臭小子,閉嘴,看我怎麼收拾你!”說着她揚起手。滑溜的傢伙隨即閃過。

看到瀟瀟有些生氣的樣子,克里斯快步上前,看了一下那做鬼臉跑遠的臭小子,回過臉看那臉色也怪怪的瀟瀟。

“怎麼了?”克里斯關切的語氣讓瀟瀟笑了笑。

不由地有些心虛,看了一眼跟上的琰君。

“沒事,那臭小子跟我鬧着玩呢。”她笑笑接着往前走。

漸漸靠近坐落在兩山之間的小村落,路邊周圍有開着花的稻禾,手裡肩上帶着各種器具,農物等東西進出的村民雖臉上都是豆粒大的汗珠子卻都談笑風生地面對烈日炎炎。

看着從身邊走過的人,他們的生活,臉色又有些惆悵起來的瀟瀟停了腳步。

聽着鳥聲,看着周邊農夫與人的洽談,和勞作的身影!

“中秋都過了,沒想到這地方的穀物竟仍是花開狀態。”克里斯點點頭說着。

“本來也打算過這種生活,不成想……”

幕麒扯了扯身上的帶子,回頭顧盼。

“姐姐,走啊。”他陽光一笑,向發愣的瀟瀟招手。

“嗯。”

轉眼間,天色已晚,好不容易說服一戶大一點的人家收留,半米高的野草叢裡,黑暗角落處一雙雙泛着瑩瑩光芒的眼睛瞪着那走進了屋子的背影。

喝多了酒有些迷糊的幕子風一把躺下,擠在幕麒身邊。

被狠狠地推開,那個背又躺回原地,無可奈何的幕麒只能從塌上下來,坐在地上,靠在了牀邊,就這麼地睡去。

瀟瀟是唯一的女兒家,被屋子的主人安排同他的女兒一個屋。

穿着花樣布衣的少女正貼心地在鋪牀,她不時回頭看瀟瀟,清秀的臉蛋看着讓人很舒服,平易近人。

“姐姐,你們要到哪兒去,就你一個女孩子家,在幾個男人裡不覺得孤單?”女孩收拾好牀鋪坐到上面,正面對着她問。

瀟瀟低頭一笑,擡頭看向窗外,夏夜中那些螢火蟲的身影又在飛舞。

“還好,真是不好意思,因爲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趕路慢了些,沒能趕到鎮上,麻煩你們了。”瀟瀟走近女孩,一番打量下,看得出這女孩是個勤勞樸實的人。

瀟瀟坐到她的身邊。

“沒事,與人方便是應該的,這麼晚了也不該睡林子裡,這晚上要是有狼出現怎麼辦,看你們的衣着像是大戶人家的,怎麼會來這兒呢?”女孩將瀟瀟也毫不客氣的打量一番,雖然瀟瀟頭飾少,沒有像其他女孩梳活潑有流海的髮髻,中分的顯得更精神成熟,身上的那身輕紗還是上等面料的。

“呵,也沒什麼,就是集體出來遊玩,那幾個都是我兄長,還有一個是我弟弟。”瀟瀟低了低頭道。

“哦”

四個大男人擠一間房,兩個在打坐,一個坐在牀下睡着了,一個更是把一張牀都給佔了,還打呼。

調皮的坐在高處樹上的依斕手裡拿着白色夜明珠在把玩,周邊的螢火蟲有些許是被明珠的光吸引飛近,覺得有趣又漂亮的她伸出手想去抓那些小傢伙,沒有注意到樹下不遠處的動靜。

草間沙沙的聲音越來越明顯。

“老大,他就在裡面。”樹後的黑暗中一雙淡藍色的眼睛閃了閃。

“你確定是他?”一個附帶威嚴又有領頭氣勢的聲音響起。

“我確定,我跟了他好幾天了,怕驚動到他我沒敢跟近,他跟着那三男一女有幾天了。”

“他跟着那幾個人……這麼說,我們要找的人可能在那些人裡面了?”月光下,那雙犀利的眼睛漸漸顯現,領頭氣勢足範兒的身影走上前,一頭雪白皮毛的狐狸。

身邊站着的都是一樣的蓄勢待發的棕色皮毛的小狐狸妖精。

“好,四更動手,等他們睡熟了……”那語氣裡帶着奸詐狡獰。

四更時分……

那牀上還打着呼嚕,大字睡發的幕子風似乎是睡得最熟的。

打坐的兩個也已經入定。

四雙眼睛在窗外盯着,一股怪異又濃的香氣入侵嗅覺。

克里斯,琰君二人突然睜開眼睛,二人對視,同時也幾乎同樣反應地手撐在了牀上,身體感到越來越軟,越是想凝聚真氣就越是沒力氣。

“怎麼回事?”連說話都難的克里斯看向琰君,不做聲的琰君也是一臉不解,更是爲此感到擔心,他看着那全木的門,又看向那對面的兩個,幕麒手腳也做出了更是放鬆狀態的樣子,還在掙扎的克里斯和琰君靠在了牆邊。

“瀟瀟……”克里斯開口,聲音漸小,話音落下人也全癱地閉上了眼睛。

“喂,喂!”皺着眉頭,仍不甘心的琰君叫了兩聲,手艱難地向克里斯伸去,他也擔心那個人。

一樣聞到那怪異氣味的瀟瀟一開始掙扎接着是無可奈何。

“怎麼回事?難道是她還死死糾纏?爲什麼?我沒有找她報仇她反而一次又一次地針對我,你到底想怎樣?”無力地看着頭上的房樑,心底生出百般疑問。

“咱們只要抓到殿下要的人就行,不要傷害那些凡人。”領頭的化作人形,留下話。

“老大指的是收留他們的這戶人家,還是除了幕子風和那個小屁孩其他都不動?”旁邊的人問到。

“那三男一女也一起帶走。”思慮了一下,那個人擡眼開口。

“是。”

被黑帶矇住了眼睛不知是什麼東西綁住了手腳,感到不舒服的瀟瀟迷迷糊糊醒來,發現手腳被縛住,眼睛也被黑帶幫着,掙扎了一下發現那捆綁在手上的東西冰冰涼涼的還有些滑感,怎麼掙扎都沒用。

“這邊不是普通繩子,到底怎麼回事,法力怎麼也用不了了?”想用法術斷繩索的她也發現沒用,往左靠了靠發現是硬邦邦的柱子,背後靠着倒了硬硬的長石桌子,腳又往右探了探,發現也有東西,身子下意識地也往右挪,被輕風吹得手臂有些涼的她挪到右邊觸感告訴她這是衣服的布料,她確定旁邊的是和她一樣被迷暈的人。

“是誰,克里斯?琰君,還是小麒?”她低聲地問到,旁邊的人沒反應,她又撞了撞那人,想着許是中毒不淺。

突然醒來反應有些緊張的琰君坐直了身看着周圍,發現眼睛被遮住了。

靠在旁邊的瀟瀟感覺到他的反應笑了。

“是克里斯?還是琰君?”她又往他身邊挪了挪身子低聲問到。

“瀟瀟?”聽到她的聲音他下意識地問。同樣掙扎了幾下發現法術用不了,也弄不斷手上的繩子他謹慎嚴肅的臉色有些難看。

聽到聲音不是克里斯瀟瀟有意地挪開了下身子。

“到底,怎麼回事?這不像魔族人的做派啊!”瀟瀟不解地在旁邊嘀咕,正想着試試克里斯在不在時有些亂的腳步聲傳入二人耳內。

“繼續裝睡。”琰君提示到,應了聲的瀟瀟說倒就倒,直接靠往左邊的柱子。

“你們那邊,找到了沒有?”男子一臉嚴肅,眉頭緊蹙,雙手叉腰一副不耐煩相。

“沒有。”

“我這邊也沒有。”

“怎麼回事?怎麼就給跑了呢?讓你們看幾個人都靠不住。”責怪的語氣毫不吝嗇的臉色與動作,他使勁兒戳了戳那幾個站在他面前的人。

穿着平凡人衣服的幾個男子。

“對不起老大,這,他也是青丘的人,這迷香可能對他沒用啊!”其中一個面帶委屈地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得了得了,那小子醒了沒有?”他不耐煩地甩了甩手又接着問。

“應該還沒醒。”

“去看看。”

說話間,五六個體型都差不多的不胖不瘦又像有點身手的大男人走入那破廟宇。

幕麒睡得很香的模樣,他身上的劍已經被那些人沒收放在了供桌上。

他毫不客氣地拍了拍小狐狸那白白的臉頰。

“哎哎哎,醒醒~”被拍得臉有些疼的幕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擡起手揉了揉大眼睛。

“你們,你們誰啊?”看清那幾個站在自己面前擺着一副惡霸和流氓痞氣的人,張口就問。

“說,你哪兒來的?認不認識一個叫白子冉的女人?”站在最前頭的人蹲下質問。

“白子冉?不認識。”他想了想毫不猶豫地回答了,看了看周圍發現不是那農家,從幾人間隔的縫隙中看到身後的三個人,他有些生氣了。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把我們帶到這兒來?快把我朋友給放了。”他掙扎着站起身嚷嚷道。

他不緊不慢地起身,面對着那滿是稚氣的少年,冷笑。

“不認識?不認識你手上怎麼戴着那銀環,不認識你頭上有那撮兒藍色的毛?”他奸笑的樣子讓人脊樑骨發毛,聽到他的話小狐狸摸了摸自己的頭有些心虛的退後小步。

“這幾個人難道看出來我是狐妖,是收妖人要殺我的?”心裡打着鼓的他眼神裡透出恐懼。

“我,我真不認識你們說的那個人,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啊?”緊張得語氣結巴的他手有些亂地比劃着,目光不時瞄向瀟瀟。

“嘴硬是吧,告訴你,被我們找到了就別想活着回去。”說完擡腿就是一腳,毫不客氣地將人踢飛趴下,吃痛面相的小狐狸耳朵憋紅了,乾咳了幾聲,跪捂着被他踢到的腹部擡頭看那人。

“我說,你們怎麼那麼不講道理啊?”他生氣地咬着牙關回。

“反正爺也沒說要你回去,殺了更是一功是吧!”說着回頭看身後的人,幾人笑着點頭。

聞到他們身上的氣息和自己身上的很像,幕麒捂着腹部起身。

“你們,大家都是狐狸用得着這樣嗎?”他不明白,又瞄了瞄供桌上的劍。

“哼!”領頭的冷哼一聲,背對着幾個手下商量起來。

幕麒看向那把劍,手肯定是夠不到的。

“咻咻咻~”傻傻的衝劍做嘴型臉色。看到他臉色表情的人走到供桌上拿了那把劍,一時之間那幾個青丘來的人也都看着那個拿了劍的人。

“小子,衝把劍使眼色,你是不是嚇傻了?”滿滿取笑的語氣讓幾人笑了。

“正好,有武器,就用你的劍解決了你。”領頭的擡手拔了劍,直指幕麒。

嚇得站直了身的他盯着那把劍。

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克里斯二人教的武功對付幾個比自己強壯的人,他勇敢地出手想奪下他手中的劍。

過了幾招發現幕麒身手不賴的幾人都謹慎起來,相互對視,兩方換了陣。

“姐姐,琰大哥,你們沒事吧?”有些心有餘悸又忍不住分出一半精力去看身後的三人,他有些害怕,畢竟對方人多。

“我們沒事,你別分心,對付了他們再說。”琰君起身開口。

看到瀟瀟二人坐直身回答他的話幾人有些懵了。

“原來他們早就醒了?”旁邊的一個側過臉嘀咕。帶頭的一個眼色過去,即刻又成了啞巴。

“信!”瀟瀟突然開口,聽到剛纔他們的話她想到那把有着信君神識的劍。

聽到她的話,幕麒也回頭看向她。

握在對方手裡的劍突然抖動起來,開始不受控制。

“怎麼回事?”看着手中那想掙脫自己手的劍疑惑的眼神裡又有些慌張。

“信?”幕麒看向那把劍,泛着光的劍瞬間飛向了幕麒,被他握在手中,猶如虎添翼的他看着手中的劍,瞬間自信起來。

“信,是吧,咱們好好對付這幾個欺負姐姐的壞蛋。”說着就持劍向那幾個砍去,才過兩招幕麒還是寡不敵衆,背一腳踢到小腹,他痛得捂着肚子直不起腰,劍身微微泛起藍光,一束光進入他的身體,如同復活般的小狐狸眼神變得犀利,動作變得更加瀟灑乾淨,快而準。

被打倒在地,感到不對勁的幾人相互對視。

打了一會兒有些招架不住的幾人紛紛敗落而逃。

“喂,你們幾個……”領頭的有些慌忙地也跑出了破廟,剛出破廟便被幕子風攔住了去路。

“那兒去?”那有些東北口音的調調顯得可愛,他豪氣的樣子拿着葫蘆又一口酒。

“你,你,你給我等着。”有些心虛又覬覦廟裡的那把劍,他看了身後又看面前,最後還是忌憚着幕子風躲躲閃閃地離開。

擔心幕麒安全的幕子風跑入廟內,看到幕麒正用手中的劍在幫瀟瀟鬆綁。

被拿下遮住眼睛的布帶琰君先看到了他,那有些着急慌亂的眼神,看到幕麒無恙他鬆了口氣,手右握緊了繫着葫蘆的帶子,衝琰君笑笑點了點頭。

已經對他滿是懷疑的琰君沒有給他好臉色,而是嚴肅着臉,那蹙起的眉宇和犀利的眼神彷彿要殺了他一般。

“嘿,你們沒事吧?”看到琰君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他心虛的笑臉迎上,走上前到克里斯身邊,幫克里斯解綁,四人一直沒吭聲。

幕麒手中的劍鬆了綁後一直冷着臉,目光不是看向幕子風,而是看向了琰君,看到幕麒的臉色不對勁,他也沉肅地看着他。

瀟瀟看着站着不動,手又拉着自己不放的小狐狸感到奇怪,她又隨着他的目光看向琰君。

猜到的瀟瀟一把拉下他的手。

“我沒事了,謝謝。”她出聲,信君回過神,不解她的話的幕子風看向幕麒,才發現幕麒身上有着一股清風正氣,才發現不對勁。

他的身體前傾了下,那藍光回到劍裡。

回過神的幕麒那懟人的眼神就直直瞪在幕子風的身上。

瀟瀟低頭揉了揉手腕。

“幕大哥真是厲害,是不是該給我們幾個一個解釋?”瀟瀟邊揉着自己的手腕,邊道語而出,沒有回頭看他。

有些語塞的幕子風愣了下,笑笑摸了摸鼻子沒有作聲。

“解釋什麼解釋,我看他就是和那些個是一夥兒的,他死乞白賴地跟着我們一定是另有所圖,他纔出現兩天就把那些人給引來了,定是對我們有黑心。”幕麒生氣的模樣有了幾分成熟,他拿着劍指着幕子風的鼻子,看着眼前犀利的劍鋒,他張開雙手投降姿勢。

“冤枉啊!”他委屈道。

克里斯走到幕麒身邊,拍了拍幕麒的手示意讓他把劍放下,倔強的小狐狸扭捏了下不肯,還是被克里斯給壓了下去。

“凱哥哥……”滿是不服氣的樣子他不解地看向克里斯。

“算了,既然大家都沒事就算了,我們走吧,你就不要再跟着我們了。”克里斯說完像瀟瀟使眼色,她點了頭便走出了門。

“你們聽我解釋啊,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是搬救兵去了!”他轉身追上幕麒的步伐解釋。

“救兵?救兵在哪兒呢?啊?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跟着我,我就不客氣了。”幕麒揚起劍故作恐嚇,說完便想走。

有理說不清的幕子風無奈地下了跪。

“小主人!”他低着頭叫出三個字,跨出了大門檻的四人停住了腳步,都不解地回過身,看到他下了跪,吃驚的眼神你看我我看你。

“你叫誰吶?”幕麒還沒消氣語氣中帶着不爽。

“誰是你主人?”克里斯嚴肅問到。

幕子風擡頭看着幕麒。

“幕麒,我的小主人,我找了你三百年了。”

聽到他的話瀟瀟三人都看向幕麒,看到三人在問要答案解釋的眼神,感到冤枉的幕麒對三人慾言又止,氣不打一處來地指向地上跪着的幕子風。

“喂喂喂,酒鬼,你看清楚,我怎麼成了你主人啦?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幕麒拿劍晃指着他道。

“我本來不確定,但那天看到你現出真身的樣子,和你手上的銀環,我肯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你的名字就是,從見你的第一面我就說了,你我都姓幕,我們也許是本家。”那本有些痞氣的人此刻卻變得語氣溫和,眼神誠懇,態度也變成了另一個人。

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幕麒看着瀟瀟又看向那個跪着的人。

“你先起來吧。”瀟瀟開口,向幕麒使眼色示意讓他扶人。

幕麒不願意只是放下劍。

“你起來吧,起來說。”他擡了擡手示意,幕子風起身看向瀟瀟等人,那濃濃的刀眉鎖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瀟瀟上前問到,從見到古藤老人的那次她就知道幕麒的身份不簡單,只是古藤老人在保護他不願告知太多。

“幕麒是我青丘帝君的二兒子,親兒子。”

聽到他的話克里斯本來淡定的臉也有些不淡定了,目光投向了幕麒,將其深深打量一番。

“青丘?”瀟瀟看着幕麒聽到這個答案也是有些吃驚的,卻還是有些疑惑地呢喃了下。

“青丘是什麼?”天真的小狐狸懵懵不解地向衆人問。

“怪不得你那麼小就是白狐身,原來是來自青丘。”回憶過遇到他的畫面,瀟瀟恍然大悟地點了下頭,幾人都沒有要回答他問題的意思。

“我跟那夥人不是一起的,但他們也是來找你的,只是,我是要把你帶回去,而他們是要殺了你免除後患!”他低着頭不做任何動作,只是平視那還懵一臉的小狐狸。

“她們爲什麼要殺我?”不解的目光再次投向他。

“此事說來話長,三百多年前青丘出現一次動盪,青丘的主君當時不在,你母親又十月懷胎,應付不過來就被迫帶着你出了青丘,局面穩後叛徒已經被主君處決,也派人尋找過你們,可當年的那些餘孽還是有不少逃出青丘,許是你母親怕惹來殺身之禍就沒有讓你知曉,你儘快跟我回去,不然就麻煩了。”說着說着幕子風情緒有些着急。

“怎麼了?”瀟瀟問到。

“我怕他們回去告知大殿下,可能又會給你們帶來麻煩的,只有儘快讓殿下見到主君,這一切都好辦了。”看着幕子風嚴肅的神態語氣又如此認真,瀟瀟低頭思索了下,擡眼看那還有些小猶豫的幕麒,似乎還不能接受。

“既然這樣小麒你跟他回去吧!”不捨的眼神裡掩藏不住,小狐狸的臉上也寫着滿滿的不捨與留戀。

“姐姐。”他上前孩子氣地挽住了瀟瀟的手。

“好啦,姐姐答應你,以後一定會去青丘看你的,你有家了,還有爹爹,這是好事。”瀟瀟故作輕鬆摸了摸那腦袋。

“那好吧!”他滿是不捨的眼神看了看瀟瀟又看向身後的兩個高個子。他把手中的劍送還到瀟瀟的手中,依依不捨的轉身退到幕子風身邊。

“幕麒,來,答應給你的一直沒給你,如今……”克里斯回想起什麼,伸出手,一把精緻長劍出現在手中,那有着精靈族特殊精美圖騰的劍,送到了幕麒面前,看到面前那比原來那把有靈性的劍還要精美的多,他兩眼放光。

“哇!”他一把拿下就將劍拔出耍了一番。

“好劍,謝謝凱哥哥。”他陽光的笑容讓那貴族風範的克里斯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走吧!”幕子風向幾人點了點頭,抓着幕麒的肩膀‘唰’地就不見了人影。

一眨眼就發現自己在雲端的幕麒眨巴了下大眼睛,緊緊抱住手中的劍。

“好,好高!”

“呵呵,習慣就好了,難道你不懂飛行的法術?”抓着他手臂的幕子風在一旁笑笑道。

“我沒想過要學,姐姐也只教了我一些小法術和武術。”仍然顯得對幕子風有不滿的幕麒白了一眼他。

還是有些不捨的回頭望了望,大眼睛裡泛起淚光,又忍着憋了回去。

“喂,你,你見過我娘嗎?她在哪?”知道自己的身世第一想弄清楚就是自己的母親的下落。

“她……她因爲帶着你逃出來戰中也受了重傷,加上要把你生下,逃出青丘後把你託付給樹神後就,去了。”他語氣裡帶着傷感,眼神裡表露出的難過想掩飾也無法掩飾,看着他的神色變化不像說假話,幕麒也跟着難過起來。

“你騙人!”他倔強地衝他耳邊吼了一句,就再也沒作聲,只是委屈地憋着聲兒地哭了起來。

你不會記得我人不爲己天誅地滅舊人相見不相識沒了良知的傀儡剛剛開始吸血鬼伯爵酒鬼神秘人一物降一物沒了良知的傀儡樹妖樹神傻傻分不清楚酒鬼神秘人未來媳婦兒成跟屁蟲藍荷瀠瀠淪爲魔道羅傑支線我回來了大戰在即做我的新娘大結局前篇大結局中篇淪爲魔道淪爲魔道一物降一物再見故人走火入魔吸血鬼伯爵姐妹是仇人未來媳婦兒成跟屁蟲你不會記得我大結局尾篇迷途知返做我的新娘爲愛成魔一物降一物原來如此大結局後篇真假羅傑吸血鬼伯爵一物降一物真假羅傑沒了良知的傀儡大結局前篇“天蓬元帥”下凡真假羅傑歲月不饒人天外天有高人你不會記得我錯殺吸血鬼伯爵爲愛成魔樹妖樹神傻傻分不清楚吸血鬼伯爵你不會記得我天外天有高人酒鬼神秘人藍荷瀠瀠上演英雄救美真假羅傑上演英雄救美歲月不饒人身份暴露一物降一物大結局前篇我不是我大結局中篇迷途知返樹妖樹神傻傻分不清楚酒鬼神秘人藍荷瀠瀠桃花劫的賬主狐妖作祟酒鬼神秘人真假羅傑剛剛開始酒鬼神秘人爲愛成魔大結局尾篇我要復活他我不是我原來如此再見故人原來如此羅傑支線大戰在即姐妹是仇人酒鬼神秘人剛剛開始錯殺上演英雄救美未來媳婦兒成跟屁蟲迷途知返我要復活他少年冤家重逢羅傑支線2未來媳婦兒成跟屁蟲緣分天定
你不會記得我人不爲己天誅地滅舊人相見不相識沒了良知的傀儡剛剛開始吸血鬼伯爵酒鬼神秘人一物降一物沒了良知的傀儡樹妖樹神傻傻分不清楚酒鬼神秘人未來媳婦兒成跟屁蟲藍荷瀠瀠淪爲魔道羅傑支線我回來了大戰在即做我的新娘大結局前篇大結局中篇淪爲魔道淪爲魔道一物降一物再見故人走火入魔吸血鬼伯爵姐妹是仇人未來媳婦兒成跟屁蟲你不會記得我大結局尾篇迷途知返做我的新娘爲愛成魔一物降一物原來如此大結局後篇真假羅傑吸血鬼伯爵一物降一物真假羅傑沒了良知的傀儡大結局前篇“天蓬元帥”下凡真假羅傑歲月不饒人天外天有高人你不會記得我錯殺吸血鬼伯爵爲愛成魔樹妖樹神傻傻分不清楚吸血鬼伯爵你不會記得我天外天有高人酒鬼神秘人藍荷瀠瀠上演英雄救美真假羅傑上演英雄救美歲月不饒人身份暴露一物降一物大結局前篇我不是我大結局中篇迷途知返樹妖樹神傻傻分不清楚酒鬼神秘人藍荷瀠瀠桃花劫的賬主狐妖作祟酒鬼神秘人真假羅傑剛剛開始酒鬼神秘人爲愛成魔大結局尾篇我要復活他我不是我原來如此再見故人原來如此羅傑支線大戰在即姐妹是仇人酒鬼神秘人剛剛開始錯殺上演英雄救美未來媳婦兒成跟屁蟲迷途知返我要復活他少年冤家重逢羅傑支線2未來媳婦兒成跟屁蟲緣分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