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知返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就整理好行禮向墨家人辭行。

“琰兄,瀟姑娘,你們真的要走?”有意挽留的墨承,秀眉蹙起,略顯爲難。

瀟瀟溫婉一笑,不做聲。依斕則滿不在乎,站在門口對着門外來往的人東張西望。

“已在貴府叨擾多日,實在不好意思,再者看到母親的畫像,我本放下的心又復活了過來,我想接着去找。”瀟瀟想起昨晚的事,良心不安起來。

說着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

冷着臉蹙着眉始終沒做聲的琰君也跟着走出了大門,四人頭也不回。

“瀟瀟,怎麼了?”看到瀟瀟垂着頭不做聲,克里斯上前問候。

“不知,我們走後,他們會怎樣。”

瀟瀟的話讓他也臉色沉下,不知如何作答。

幾人再次北上。

停停走走,終於來到一繁華小鎮上,過往客商很多,來自各地的人都有云集,街上的東西也是琳琅滿目,各種特色的食物,物品文化都有。

“哇!這兒好熱鬧呀!”纖纖玉手指抵在脣邊的依斕目光落在那來往的衣着少數民族服飾的女子,還有周圍的胭脂水粉攤子上,和那些各種各樣的精緻首飾。

“這都說洛陽,長安繁華,殊不知這些有客商常來往的小鎮也不輸氣勢呢。”瀟瀟提了提肩上落下的包袱帶子,笑笑道出。

克里斯看了看周圍同意地點了下頭。

“琰哥哥,你過來看,這個好不好看?”依斕直接奔向了旁邊的一家玉器鋪子,拿起那擺着的玉件就朝站着不動也不做聲的琰君招手。

三人看去,相繼走進那不小也不大的玉器鋪子。

老闆一身綾羅錦緞,面相富態,體型微福,笑呵呵上前。

“哎呀,姑娘真是好眼光,這玉來自一座遠地的雪山,此玉質地細膩溫潤,那顏色猶如雪花,其中的玉帶的半透略帶幾分寒感,女子佩戴是襯膚,養膚,男子佩戴是更加的有氣質,顯得更有書香品味,個性不凡吶,本店僅此一塊!”老闆說得是有鼻子有眼,男的不得罪,對女的不含糊。

“這看着是不錯,不知這是什麼玉?”瀟瀟看着店主笑容虛僞湊上前看了看問。

“呵,這屬於和田玉中上品。”店主的話讓依斕把手中的玉佩放下。

“有沒有更好的啊?”依斕伸長了脖子往他身後探。

“這,更好的自然是有,就是不知,您買不買得起!”明顯勢利錢眼的店主把臉微微別過一邊,聽到他的呢喃依斕不服,一巴掌落在桌面上。

“什麼?我告訴你,本姑娘什麼也沒有,就是銀子寶貝多的是,就怕你的玉不值那個價,抵不上我的寶貝和銀票!”

看到她和店主槓上瀟瀟低頭掩袖一笑,同克里斯對上眼。

“她有時候還真是挺可愛的呢。”瀟瀟微傾向克里斯耳邊呢喃,生怕那個人聽到。

克里斯也忍不住地擡手摸了摸鼻翼笑笑。

“好,我這就給姑娘拿去!”說罷,店主轉身向店內屋走去,一會兒走出來,手裡小心翼翼地端着一錦緞做的盒子,再次一番輕手打開,從裡拿出一沒有任何裝飾,卻已雕琢好的一塊兒圓潤顏色卻是微微呈淡墨色的玉石。

“這世上居然還有呈墨色的玉啊?那不是還有黑色的?”看到店主手中的玉依斕一把奪過,一番打量,甚是喜歡。

琰君的目光落在那塊玉上,眼睛微微眯起。

“這也是和田玉的一種,不過這種玉種更稀有。”店主那得意忘形的表情讓她一個白眼過去。

“說吧,多少錢啊?”依斕放話到。

“不多,五千兩!”那帶着玉扳指的肥厚巴掌張開,瀟瀟克里斯雙眼瞪大。

依斕不以爲然。

“那,這個,夠五千兩嗎?”她從挎布包裡拿出一顆明珠放到桌面上。那圓潤光澤有度的明珠有鴿子蛋那麼大,店主的眼睛開始放光。

“啊,夠夠夠,剛好夠了。”他笑嘻嘻地欲將手中明珠收於袖中被瀟瀟一把抓住他的手。

“等等,你確定你的玉值這顆明珠?”瀟瀟狐疑的眼神嚴肅的臉讓他心虛得笑容都沒了,頓時有些支吾起來。

“哎呀,不用管了,我很喜歡這塊玉,就給他吧!”依斕說罷就拿着玉轉身走出店鋪,欲說些什麼的瀟瀟只得看着那個任性的丫頭背影離開。

“唉,也是,看人家那一身衣服都有水晶,也不差這一顆明珠!”瀟瀟看向克里斯和琰君,無奈的語氣。

“好了,走吧,找個地方落腳,天快黑了!”克里斯拉過她的手將人帶出店鋪。

一家客棧外,在四人進入客棧後,一雙腳隨之駐留在客棧外的來往人羣中。

天色逐漸暗下,幾人各自回了房間,瀟瀟放下手中母親的畫像,習慣性地走到窗前看着夜景的小鎮,與那處於新月階段的月亮。

完全沒有在意脖子上的石頭微微泛起螢光,短短几秒時間,屋子外的人停住了腳步,他看着那扇門,定定地站在門口不動,他的氣息很弱,修爲不算高的瀟瀟根本察覺不到屋外有人,一個人也隨之出現在他左側拐角處,似乎他早已料到有人在跟着,早已知道是誰在跟着,他的那雙深如碧潭又波瀾不驚的眼睛微微擡起落在那個也一身黑衣的人身上。

看到琰君出現,他不以爲然地一笑。

他轉身離開,琰君也跟着他離開。

城門上,他揹負着手等着他的到來。

步上城樓的琰君那張一如既往嚴肅冷冽的臉色又上來了,眼神犀利而冰冷,二人站在一起,就是兩個王者,等着談判的氛圍。

“你,到底想怎樣?魔界如今已經交給你處理了,她的命你真的非要不可嗎?”他的言辭語氣中帶着努力壓制的憤怒,乾風回過身一笑。

“呵,別那麼緊張,我來,不是讓她死的,她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不過看樣子你的目的也快達到了嘛!”那張臉上露出可怕的奸笑,顯得他着實不一樣,琰君將眼前的人又一番打量,覺得他已經不同以往,以往的乾風即使一身魔氣,骨子裡氣質中仍有一絲正氣正風存在,而如今的這個,他的舉止面態中都露着妖氣。

“你到底想怎樣?”他拂袖,語氣開始淡然。

乾風面向他處,側身對他。

“別緊張,我說了不會對她怎樣,我只是想從她那兒拿回一個東西,不過,若她還像上次一樣,不願交出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說完那張好看的臉上慘白的脣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意。

沒等他開口問是什麼,乾風已經化作黑煙消失在他眼前。

“你每個月的限日就要到了,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琰君轉身之際,上空傳來他的一句話,這句話是深深地戳到了他的心,那拳頭緊緊攥住,開始咯咯響牙關禁閉。

走着走着已經到了客棧外,擡眼看了看那二樓層已經關閉的窗。

“他說的對,限日即將來臨,我要想辦法脫身,要怎麼才能順理成章離開他們的視線……”

第二天一大早,當依斕伸展着懶腰按壓着肩膀的不適走下樓時,那顯眼的三人已經坐在一起用餐,克里斯瀟瀟二人正有說有笑。

略有些尷尬的她摸了摸流海,整理着裝走上前。

“又起晚了,慘了,在琰哥哥心裡我會不會是個懶蟲啊?”有些心虛的她仍挺直腰板若無其事地坐到琰君身邊。

可愛又甜甜的笑容送上,克里斯瀟瀟二人點了點頭,琰君當沒看到。

看着那直到用餐後都不做聲的人,她心裡開始犯嘀咕,看了看周圍,瀟瀟和克里斯已經不知到哪去了,而琰君還板着臉雙手放在鼻翼前不做聲地坐着。

“琰哥哥,你怎麼了?”感到不對勁的她湊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這次他沒有反抗而是轉過臉看她,那緊鎖的眉宇略有舒展。

“依斕,限日快到了,這段時間許是離開了魔界沒有那麼強,所以沒發作,可這幾天我感到有些不對勁,最遲可能也就在後天,你,能不能在那天,爲我護法?”他的語氣開始對她變得溫和,對於他的眼神,她好開心,頓時感到心裡暖暖的,她笑了,重重地點了下頭。

“在他最需要人陪在他身邊的時刻,那個人還是我,縱使你與他有過去,但也終究是過去!”看着他的眼神與略爲平和的臉色,她又想起了另一個人,面帶自信的笑容間,手已經緊握住腹前的挎包帶子。

瀟瀟跟着克里斯在街上逛了起來。

“瀟瀟,如果我說我要走了,你能照顧好自己嗎?”手裡拿着漂亮精緻的糖人,克里斯略顯猶豫,卻又還是道出口。

手裡拿着吃了一半的糖人,她轉過臉看他,眼神裡是疑惑。

“我的意思是,我要回精靈族了,姐姐飛昇在即,我必須要回去一段時間,我希望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能照顧好自己!”說話沉穩平和又滿滿大哥情懷的他讓她笑了。

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大大咧咧去應對,而是溫和一笑,點了下頭。

“嗯,你放心,我會的,你什麼時候走?”她本有很多話要說,但又變得溫婉起來,決定不囉嗦。

“今天!”他看着她的眼睛道出,她看着他,略感意外的她仍露出不捨。

他抿了抿脣拍拍她的肩膀笑了。

“別不高興,我會回來找你的,不然我一個人也不知道怎麼過啊!”他笑笑,說罷就接着往客棧走去。

看着那個背影,她露出笑容,小跑跟上那大長腿的步伐。

回到客棧,瀟瀟一個人徑直上了樓回了房間。

克里斯走到琰君依斕二人面前。

琰君擡眼看他。

“琰君,我想和你談談。”說完轉身離開。

那淡然的語氣不像生氣,他疑惑地看了一下那背影,又看了看那走向房間的瀟瀟,依斕看到他起身,也想跟着。

“不許跟來。”他頭也不回,似乎已經猜到她的下一步用意。剛起身的她不服氣地又坐回位置,鼓起腮幫子的她可愛靈動,雙手託着俏臉蛋。

“不跟就不跟嘛,反正你們大男人的悄悄話我也不想聽!”仍顯得不服氣的依斕看着窗外來往的人低聲嘀咕。

來到安靜點的茶樓裡,看着那個背影,他開始嚴肅起來。

“說吧,什麼事。”琰君側過身不看他,克里斯回過身。

“我有事要走了,所以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想把瀟瀟交於你照顧。”聽到他的話琰君轉過臉看他,他嚴肅的眼神,語氣……他冷笑。

“呵,你就這麼信得過我?”他一反常態,對他的態度明顯變化,克里斯冷了臉。

心裡開始打鼓。

“我相信,你會照顧好她,我對你有着更大的期待!”克里斯走近,二人身高近乎一樣,四目對視。

“……”他疑惑地微微眯了一眼脣緊閉。

“我看得出你喜歡瀟瀟,雖然你有時刻意隱藏,但每次她出事即使你肢體上沒有太大表現,可你看她的眼神……可以說一路我都在觀察你,我想你是個能託付的人,我會回來找她,那時我希望能看到,你已成爲第二個羅傑。”克里斯說着說着在一旁的茶桌坐了下來,背對着他。

“什麼意思,什麼叫第二個羅傑?”聽到這個名字他有些不悅,忍不住走近他問。

聽到他連問話都是那般冷淡的語氣克里斯笑了。

“他,他是能爲了她不顧一切,付出一切的人,他的願望是想守護她,守在她身邊保護她,不過,他離開了,沒能做到,但他的離開也是爲了她,我不奢望你能做的和他一樣好,只希望你能照顧好她,她因爲羅傑的離開可能還沒能完全走出來,有時會傷心,雖然表面看起來沒事,但我想你也悄悄地在暗地裡看到過她一個人發呆,一個人低泣的樣子,你既然喜歡她,不希望她不開心吧,你也救過她,就在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次,傷她的人是魔界中人,所以魔界那邊的人還是沒有放過她,她隨時都可能會有危險,雖然她有玉劍,但她修爲不高,體內封印沒解,跟你說那麼多,你是不是有很多問題,對她的身份我的來歷是不是都很好奇?這些我都可以在下次見面回答你,因爲我現在沒有時間了,交代完,我就要離開。”琰君靜靜聽着他的話,卻仍沒忍住,脣角勾起一抹笑,似乎在說:沒有問題,這些問題我早已知道答案。

克里斯放下茶杯,微微側過臉,知道那個人還站在一邊聽着,笑意加深。

“我希望我沒看錯人。”他起身,走到他身邊,大膽又隨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消失。

看着那已飛遠的光,他笑了。

“還沒人如此大膽,敢拍我的肩。”

客棧裡的瀟瀟推開窗,看着那束已經飛向雲端的光,臉上露出淺淺一笑。

“母親,出來那麼多年,那個如親兄長的人走了,我是要在這裡等他回來,還是接着往前去?”她的手裡拿着那幅畫,緊摟在懷裡低聲呢喃。

琰君步入客棧走上樓,依斕小跑跟上。

“琰哥哥,你回來啦,那個人呢?”依斕看了看樓下門口又轉過臉問那個自然蹙着眉頭抿着脣的人。

“他走了,去辦自己的事了。”

“走了?走了,那,那我們明天做什麼啊?”聽到克里斯離開似乎她很開心。

而那個人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直接進了房間將人拒之門外。

欲言又止的她擡起手想敲門又不甘心地放下了手。

“哼,大白天的,幹嘛躲進房間裡啊,我纔不像你們呢,我自個兒出去玩去。”回頭看了一下瀟瀟的客房門也是緊閉的不解加疑惑的她還是轉身離開。

在大街上逛着手裡拿着各種小東西的依斕絲毫沒有在意有人在身後跟着。

她一身白衣,手持絲帕。

“姑娘。”那嬌滴滴又嫵媚的語氣讓依斕不由地抖了抖身,感到雞皮疙瘩掉一地,回過頭一看,美女一個,但是很眼熟。

“你,你是……”她的臉色嚴肅起來。

“沒錯,是我,跟我來,丫頭。”那*的絲帕打在她的臉上,看着那舉止仍那般嫵媚性感的人,略感心虛的她摸了摸一身衣着,跟上那人步伐。

來到一小巷中,她轉過身,全身衣着變回原樣。

“你,你來幹嘛?”有些心虛的依斕看了看狐姬又收回視線轉註他處。

“克里斯,是不是離開了?”狐姬冷笑,走上前問到。

“對,他走了。”

“你找機會把瀟瀟手中的玉劍拿到手,然後貼上這符咒。”狐姬的話如命令一般,看着她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依斕緊靠牆壁,低頭想了下。

“玉劍?什麼玉劍?她手裡的劍只有一把龍骨打造的,沒看到玉的。”天真的依斕擡眼回答。

“那把劍不同,玉劍比較小,是女子劍,是玉體的,通透的,你只要看到就想辦法拿到手就行了,拿到手後貼上符咒先放你那一天,之後再悄悄還回去。”狐姬慢慢走近,說完後的笑容奸詐而詭異。

“你,你想幹嘛?又報復啊,那符咒是幹嘛的?”依斕笑了,想到符咒又疑惑起來。

“不,你不需要知道,知道了對你可沒好處,那符咒是減弱二人感應的,那劍是有靈性的,固然不好對付,你要兩天之內拿到手,一定要拿到手。”說完人即刻消失。

“兩天內?兩天後不是琰哥哥的大限之日嗎?難道,她們要趁琰哥哥不在……這樣也好,只要她不在就沒人跟我搶琰哥哥了!”抱着一大把的東西邊走邊嘀咕着的依斕到了客棧門口,想明白了美滋滋地笑。

路過瀟瀟房間門口,心虛的她頓住了腳步。

“這麼做是不是太過份了?畢竟她現在不是以前的那個人……哎呀,笨蛋,你擔心什麼?反正又不是你乾的,說不定他們拿了東西就會放了她呢?”心裡開始猶豫,站在原地同心做鬥爭糾結要不要做。

一天過去,懷揣着壞心思的依斕來到瀟瀟房間外。

敲門聲讓正在打坐的瀟瀟睜開眼看向門。

“誰?”

“是我,依斕。”那賣萌乖乖女的聲音,一聽她就想笑。

“依斕啊,有事嗎?”她笑這個女孩的可愛和那毫不遮掩的花癡。她覺得她就是第二個幕麒,開心果。

“那個,晚飯時間到了,琰哥哥都下去了,你想吃什麼呀?是下來跟我們一起吃,還是我叫人送上來呀?”嘴裡說着話,門邊的她卻在動來動去,試圖看清屋內狀況。

“不用了,不用麻煩,我這就下去。”說着瀟瀟起身收好打開的畫卷,走向門。並沒有下樓的依斕在瀟瀟下樓後從角落裡探出頭來,小心翼翼地進入屋內。

開始翻找。

生怕瀟瀟突然回來的她不時回頭看門。

掀開被褥,一把比男子用的劍稍短些的玉劍就放在枕頭邊。

“她還真藏在牀上啊?有那麼寶貝嗎?”說着就伸手去拿。

以爲很容易就能拿起來的她發現劍不是不一般的重!“這,這玉石頭做的劍怎麼那麼重啊?看着也不大啊!”吃力地好不容易纔拿起一點點的她,開始將劍挪動,把被子撫平,艱難地把劍帶出房間。

“得快點,不能太久,不然會被懷疑的。”說着整理着裝,端着一小壺玉瓶裝的酒水走下樓。

“依斕,你去哪兒了?”面對面坐着的二人都看向依斕。

“我,我拿酒去了,這酒是我從家裡帶出來的,我孃親自己釀的喔,來嚐嚐,克里斯不在,只能怪他沒那口福了。”說着就坐下拿起酒杯就往裡倒,疑惑的眼神,似乎在問她搞什麼鬼的他看着她不做聲。依斕一個眼神過去,他收回視線,理解她的意思。

“是嘛?那得嚐嚐。”不太會喝酒的瀟瀟爲了不讓她難堪附和着,依然瀟灑地把酒送嘴邊。

一飲而盡。

“嗯,醇香濃厚,是好酒。”

“那是,這酒對身體有好處的,你多喝點啊!”依斕很自然的往剛放下手的瀟瀟杯中又倒了一杯,不好意思推辭人家好意的瀟瀟乖乖地又一杯下肚。

想阻止的琰君伸出了手依斕一個眼神過來又給懟了回去,那隻伸出的手慢慢攥成拳。

才三杯,瀟瀟就臉頰微微泛紅。

感到視線有些模糊,天旋地轉的她指着兩個不穩定的影子。

“你們,怎麼動來動去的?”她搖了搖頭眨巴着眼睛還是感到那般暈眩,琰君迅速起身來到她的身邊一把扶住身子傾斜的人。

“依斕,你的酒,酒勁……”話沒說完,美人已閉目倒在琰君懷裡。依斕放下酒壺看了看琰君,沒有在意她的琰君一雙眼睛只專注於懷中人,他一把抱起人便往樓上走,沒有跟上去的依斕反而坐下,呼了口氣,將一邊的茶水抿了一口。

樓上,將人放到牀上,貼心蓋上被子的他戀戀不捨地坐在牀邊,看着那個已經因酒和藥力作用睡去的人。

他已經溫柔地握住她的手。

“等我回來。”那張好看的臉,性感的脣微微向上提起,他前傾上身俯下身,一個淺淺的吻落在她的額間。

設下防護結界的他退出房間,下了樓。

“店家,天字二號房的那位姑娘這兩天都不要上去打擾,她身體有恙需要休息。”他來到櫃檯邊,冰冷的臉色,嚴肅的語氣,雖沒有疾聲厲色卻讓掌櫃的堆笑臉淡下許多,手裡還拿着筆算賬的掌櫃擡頭看了看那個房間的方向,立馬哈腰點頭。

“好的好的,我等絕不上前打攪,客官您放心。”聽到店家的話,他輕點了下頭轉身向依斕走去。

轉頭看到琰君過來開心甜美的笑容現於臉上,還沒到她面前,他突然頓住了腳步,笑容淡下的依斕即刻起身快步走到他身邊,他的臉色開始難看起來,右手緊抓着胸口的衣服領口。

“琰哥哥,你,你怎麼樣?你剛剛是不是大動真氣了?”擔憂的依斕卻很懂事,壓低聲音,努力扶正琰君。

努力站穩腳的琰君口口粗氣呼出,擡頭看着門口。

“我們走。”說罷,他直起腰,向門口走去,二人就這樣離開了客棧,殊不知有個人已經坐在了二樓的茶桌邊看着樓下,他剛纔的一切。

桌邊的紙扇,扇邊的茶壺與茶杯,他把手中的茶杯放下。

精靈族的大殿上,一身金白相襯托的帥氣王者禮服,長髮束起一半,精靈族風格的簪子與發冠穩穩的鬢着,他帥氣滿滿王者風範,瀟灑而不霸道地坐在王座上。

他聽完祭司的政事闡述,原本還有些笑容的臉,目光落在那已經空了的位置,那是羅傑參與政事時站的位置,伯爵的爵位雖不高,在衆人眼裡他卻已經到了丞相的地步,他已經是主心骨中的一根重要支柱,是祭司的左膀右臂,是煉藥師的伯牙。

走在熟悉的廊道上,以往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他雙手負至腰後,笑了。

“終於明白,她爲何要離去,這兒的一切都與你有關吶,你不在身邊,卻看着周圍與你有關的一切事物,不說她難過,我看着也難過啊!”他笑意漸深,擡頭望向那湛藍的天空,飄過的雲朵,在那一刻呈現了印在他心坎裡的那張臉,她的笑容仍那麼的清純美麗,那麼的魅力四射。

Www ★тt kán ★℃o

他的姐姐已經在他登基的前一天晚上已經修仙得道,飛昇了,摸着腰間姐弟倆特有的玉佩,感到愧疚與後悔。

因爲他沒能見到她一面,還是回來晚了。

“做了王,還垂頭喪氣的,你讓我如何走的安心?”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嚇一跳的他回過頭,看到那張親切美麗的臉。

“姐姐!”他不可思議的眼神讓她的笑意漸深,端莊優雅的她一身素白仙服,精靈族的耳朵已經褪去,成了正常人的耳朵,眼睛也褪去了特殊顏色,素衣下意外的豔麗脫俗,優雅大方。

他不管不顧地上前一把將她抱住,像個孩子般地依戀她。

“克里斯,好好管理精靈族,我是路過此地,不便久留,願你也早日修成正果,姐姐等你。”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輕推開那滿是疼愛的眼神與不捨,他的眼眶已經淚光氾濫,卻強笑着點頭。

“暮雪的事,放下吧……你們不會有結果!”語氣顯得爲難卻又不得不說,她垂下眼簾,轉身看向他處。

她的話讓他眼神一亮,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姐姐,你,你已成仙,是不是在天上見過暮雪了?她,她怎麼樣?有沒有受罰?”他緊張又擔心的眼神,她看着那雙眼睛,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早就告訴過你,不要沉迷人世情愛,這會讓你痛苦,你就是不聽,雖然我不可能見到她,但也打聽過……沒結果,她不在天庭。”

聽到她的話,克里斯有些愣住了,微微搖了搖頭。

“那,那她是沒事?”他看着她的背影追問。

“……”做姐姐的沒有坑聲,也不打算多說。

“我該走了,你保重!”看到自己的弟弟這般模樣,她不由地想起父母的那番虐戀,所以她怕受那樣的痛,一生不接觸情愛。

欲說些什麼的克里斯還沒道出口,她已經化作螢光消失在他眼前。

在客棧已經睡了一天一夜的瀟瀟在封印與夢境的影響下緩緩睜開眼。

一個人也剛好推門而入,聽到聲音的瀟瀟沒起身就轉頭看去。

“你,你是誰?”依舊感到有些睏倦,說話都表現得無力的她扶額坐起身,沒有太在意走進自己房間的人。

他走上前,一堵藍光擋住他的去路,瀟瀟對於眼前的一幕也感到意外。

硬是撞了兩下也沒能過的乾風冷哼一聲,出掌拂過,硬生生地兩三掌就把結界破掉。

看到他破了結界,深知此人不簡單,她站起身上前兩步,開始警惕起來。

“你到底是誰?”將人打量一番,兩張都冷板着臉面對面,一個質問,一個眼神與神色上表露出不屑。

“呵,你不必知道,知道了,也沒用,你只需要把你脖子上的那塊石頭還給我便可。”他側過身不看她,因爲那張與她相像的臉讓他懷念又憎惡。

瀟瀟摸了摸脖子的那已經被體溫暖了的石頭,恍然大悟的眼神擡起。

“你是魔君?不管你是誰,也着實可笑,這石頭是我孃親贈與我的,何時變成你的了?”不服氣,也感到有些意外,心底裡有些懷疑的態度,猜測此人可能與自己的母親有聯繫。

餘光,她看向那捱在牀邊的那把龍骨鑄就的魔劍。

“我不想與你爭辯,若不想落得個痛不欲生,就乖乖地交與我,或許,我可以考慮一下,減輕你的痛苦。”那令人費解的眼神,邪裡邪氣奸奸的笑容,讓她心裡開始有些不安。

“什麼?”覺得可笑又疑惑的她秀眉越發緊鎖。

“記得,羅修嗎?送你的禮物,喜歡麼?”那挑釁的語氣,妖氣的笑容,讓他骨子裡都透着壞人,與魔頭的氣質。

聽到他的話,感到腳後跟一空,整人一時沒了六神。

提起他,她的眼睛開始泛光。

“原來,真的是你們做的!”她擡眼抿脣開口道:“爲什麼?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爲什麼要這般折磨我?派人接近信,破壞我的婚禮,接着又讓人埋伏在我身邊,之後又把羅傑從我身邊帶走,到底,到底我做錯了什麼讓你們如此費心機地對付我?就因爲我幫了精靈與嗎?”她想笑,又想哭,淚水不受控制地淌下臉頰,冷笑中擡眸看那個不把她放眼裡的傢伙。

“哈哈哈~你難受嗎?痛苦嗎?那很好,很好啊!”看到她的淚水,聽到她的話,放聲大笑的他進而反問她。

“混蛋!”她生氣厲喝,魔劍到手中,握緊就往前刺,二人扭打在一起,然而他如同玩弄般,沒有太認真,只是擋擋。

“魔劍,呵,你就用它對付我?恐怕不夠吧?”冷笑的人成了名副其實的修羅驕傲自信的他話音未落,他繼而把那從側身刺過來的劍雙手夾住,反掌子震,將劍從她的手中奪過。

手被震得發麻的瀟瀟一個踉蹌倒退。

劍被奪走了,也感到面前的人修爲比自身大的瀟瀟手再次向下伸去,召喚玉劍,但這個法術居然失靈。

她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掌。

“怎麼會……”

“哈哈哈,沒了神兵利器,我看你還拿什麼跟我鬥,修爲比不過,兵器在我手中,你有什麼可以跟我抗衡?”他津津樂道。看到他盡在掌握的表情,她想到依斕和琰君,一掌出去,乾風側身躲過,回過頭時,瀟瀟已轉身離開。

“看你能跑到哪兒,本座還不想你死,就暫時陪你玩玩兒!”說罷快步追出去。

“琰?琰君,依斕!”邊跑邊推開二人房間的門,屋內卻空無一人,周圍靜的出奇,似乎都已經被他的障眼法給覆蓋,原本熱鬧的客棧空了一般,沒有一個人影。

來不及搞清楚怎麼回事,她與乾風對接幾下發現力不能及轉身跳出客棧大門,出了大門周圍的來往人羣顯現。

“原來是客棧被下了結界!”看着周圍明白的她回頭擔心地看向屋內,轉身就跑。

不時回頭的她殊不知那個一身魔氣的人正在她的頭頂看着她沒有目的地地跑。

“呵,看看,你的女兒是多麼的沒用,好言相勸不聽,就怪不得我了,不過你放心,我只想找到冰玹,你的女兒我會暫時留着她的命!”那玩味的笑容,鷹一般的眼神,似乎已經鎖定了目標,蓄勢待發。

他一掌出去,黑煙直衝那個背影。

重重的一擊讓她趴倒於地,脣角微微帶血的瀟瀟回頭看,那個人從天而降,周圍的凡人恐懼的臉色,被嚇得亂竄。

瀟瀟擡手,召喚魔劍。身泛淡淡藍光的魔劍出現在手中,帶着傷的她倔強地同乾風對幹起來。

她招招出全力,而他卻是玩弄般的眼神與笑意,他的兩個手指就夾住她刺過來的劍鋒,看着那微微泛光的劍身他臉上的笑意漸深。

“你以爲你成了劍靈,把妖氣祛除就能與本座抗衡麼?你也忒癡心妄想,別忘了,此劍是誰鑄就的!”最後一句話他的語氣加重,下一秒那嚴肅的臉色,緊閉的脣深抿。左手出力,力量從劍身直衝瀟瀟,整整把人震到一邊的麪攤的桌子上,摔個粉碎。吃痛的臉色開始蒼白起來,倔強的她別過臉看着那個滿是享受的魔鬼。

剛擡起手想反擊,他揚袖一揮,又狠狠地把人甩到一邊高低不平的石階上,黑紅的血從她的脣邊淌出,想爬起身的瀟瀟身邊佈滿了被打碎的瓷器碎片。

手臂被劃傷,白練上現出道道鮮紅。

已經痛得沒力氣動的她靠在了臺階旁邊的轉角里,手緊緊攥着脖子上的那顆石頭。

他的手向她伸去,一股霸道又強勁的力量強行的把她的手打開,石頭瞬間飛到乾風手中。

看着手裡的石頭,他苦笑着。

“還給我……求求你,還給我……”她想向他爬去,卻沒能行多遠,那是她母親留給她唯一的念想,真的不能失去!乾風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低頭看着手裡的石頭,他臉上的笑容變得平和顯得久違了。

那個人的背影就這麼地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已經在城外不遠處的山上找到一山洞靜心打坐修煉的琰君感應到自己設的結界被破,開始有些不安起來,額角開始冒汗,眼睛想睜開又睜不開地掙扎着,脣瓣微顫。

剛進山洞的依斕看到這一幕開始擔心起來,直接扔下手中的水果,擡手便施法。

“琰哥哥,你怎麼了?不要分心,不然魔氣又會上漲,神識又會痛苦不堪的!”依斕一邊努力往他體內注入能量,一邊勸告。

已經全身痛得起不來身的瀟瀟靠在路邊,引起不少人圍觀,聽着周圍的嘈雜議論,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哎,她沒死吶,這妞長得如此這般美若天仙,是誰把她扔在這兒的?”蹲在瀟瀟面前不停打量的男子滿臉賊笑,一副淫相。

還不時伸手去挑逗,瀟瀟慘白的臉色顯得楚楚可憐,生氣都讓人心疼。

她別過臉,不願對視那小人,衣着花公子般的男子手持紙扇,身後站着幾個下人,看着自己主人當街挑逗女子他們也很開心。

“去去去,看什麼看,這女子是我們少爺的!”手下將想上來勸阻圍觀的人紛紛趕走。

“滾……別碰我!”虛弱的聲音帶着生氣的腔調,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男子不以爲然,反而更是樂哉。

“喲,小娘子生氣了,生氣了,我喜歡!”說着雙手便向瀟瀟伸去。

“來來來,跟爺我回去,吃香的喝辣的都少不了你。”男子說着想把瀟瀟攔入懷中,將人扶起。掙扎着的她踢了一腳出去,卻沒將那人怎樣。

“放開,放開我,我,我警告你,你敢碰我,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又氣又無奈的瀟瀟放了狠話,可推開人後又無力地再次倒下,身體重重捱在牆邊。

“喲,好啊,那你先讓我死無葬身之地把!”說着鹹豬手又伸上前。

擡起蘭花指就想施法的她因爲重傷已經有心無力,聚氣都難,手開始軟下。

一個人的腳步停在了那幫流氓的身後。

兩隻手十個手指帶着尖銳的指甲刺入他們的皮膚,瞬間痛得說不出話的手下臉色難看,三下五除二,他將那五個手下打趴下,聽到身後有聲音,男子回過頭,手卻還緊緊抓住瀟瀟的手臂不放。

“你奶奶的,老子的人你也敢打,你小子不要命了是不是?”男子囂張跋扈的臉色,高高仰起的下巴,周圍的羣衆都不敢出手也不好做聲想必這人是橫行霸道慣了的角兒。

他不屑地白了一眼。

“放手,不然,你的手別要了。”他面無表情,語氣卻有些生氣,聽到他的話,那個花公子起身笑了,他沒注意到放狠話面無表情的人他的手此刻還滴着他手下的血。

“口氣不小,你知道我是誰麼?這女人是本公子看中的,我不僅現在抓着她的手,我待會兒還要她的人呢!”說着說着一臉淫笑。

“混蛋!”話音沒落,拳頭狠狠地落在他的左臉上,人倒趴下後沒有再動,全身痛得不敢上前的手下只能眼睜睜看着。

“少爺,少爺!”小嘍囉紛紛爬上前扶起那個被打掉了幾顆牙的花少爺,不經打的人已經暈了過去,那張冷漠的臉微微側過。

“滾!”

霸氣又不甘心的一個字,他想殺了這幾個凡人,但他不能。

看着五六個受了傷的小嘍囉把人狼狽帶走後他轉身走向瀟瀟。

滿頭冷汗的瀟瀟靠在牆邊,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那張久違的臉,那個她在夢裡不知留戀多少次的人。

“……羅傑,羅傑……”這一刻,她的淚水決堤了,連哭她都感到痛,一時太激動,她撐不住了眼睛緩緩閉上。

他扶着那個倒在自身懷裡的人,微微眯起眼睛,心裡五味雜陳。

當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周圍是客棧模樣,樓下商販的叫賣,來往人羣的嘈雜,感到口乾舌燥的她欲起身,全身傳來的這裡痛那裡疼的,心口傳來的不適,壓抑讓她回想起那場短暫又讓她恨得牙癢癢的鬥爭,手摸到脖子上的石頭確實沒了,一時心裡空落落的。

“那個人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搶母親留給我的東西,一塊石頭而已,爲什麼值得他如此費心思得到,又是偷我的劍又是把人支開!”想不通的瀟瀟呆呆的看着帳頂,此時的她臉色蒼白,全身無力,只有呆呆地在想事情。

猜到依斕等人不在原因可能是被支開的瀟瀟開始琢磨那個一身黑袍的人。

“他的法力如此高強,不像是那個和暮雪有過婚約的龍太子,難道是魔君?可是,我到底與他有何恩怨,難道是因爲我幫了精靈族?哼,假死騙取人家的同情算什麼好漢,不對,他是魔,又不是人,當然不是好漢了,雖然他臉色也有魔紋,可是頭髮是有些灰白相雜的,而且他不像那次戰中與我交手的魔君,那個魔君頭上是有兩個犄角的,那個人沒有……”不甘心也不明白的她抿脣無奈,想着想着腦海裡回放過那似假似真的畫面。

“是誰救了我?我,睡了多久,我好像看到了羅傑……是真的嗎?”心裡犯嘀咕又是一番期待。不知多少次在夢裡幻想過再次見到他的場景。

門被人推開,他端着藥膳進門,走到牀前,放到小桌邊,看到牀上的人醒了。

“你醒了,好些了麼?”他的言辭淡淡地,似乎是純粹地走過場而已,轉過臉看清那人的臉,看着他慢慢靠近,坐在牀邊,她的手忍不住擡起向他的臉伸去。

“羅傑……”聲音氣息仍虛弱的她開了口,嗚咽的聲音,不由分說就淌下臉頰的淚水,激動得想起身。

“別動,你別動,你身上的傷可不輕。”羅修握住她伸過來的手,扶住她,硬把人壓住,讓她乖乖躺着。

“真的是你?”她開心又委屈的樣子讓他無奈,那皺得拉下的秀眉讓人越發心疼,想去安撫。

看到她期望的眼神,他收回手,目光看向他處,不知爲何他起了以前從沒有過的情緒與心思,覺得同情憐憫,又有一種罪惡感環繞糾纏着他。

心底開始感到抱歉的他開始冒充哥哥的溫柔。

他擡起手去擦拭她臉上的淚水,第一次地撫摸一個女子的臉。

“我沒能力幫你療傷,叫掌櫃的做了些藥膳,有助於你恢復體力。”說着端起藥膳就欲餵食。

她乖乖地喝下,沒有怎麼說話,她怕這是夢,一不小心激動就醒了。

趁着她睡去,坐在牀邊的羅修似乎真當自己是羅傑,抓着她的手。

“瀟瀟,忘了我吧,我們不管怎樣都已錯過了,不要怪我狠心,我相信,比我更適合就在你身邊的人會出現的,我沒有足夠能力去保護你,忘了我,讓那個笑容甜美的瀟瀟回來吧!”他在她的藥膳里加了點東西,讓她早早睡去,外面已經是深夜,白天他打聽到有人在找瀟瀟,他要離開了,看着那個睡去的人心裡五味雜陳,就是不舒服。

好像自從那夜後,他就再也沒見到這個女人真心的笑過了!腦海裡回放過精靈族他第一次見到她的場景,被拆穿她要殺了自己的模樣,她絕望傷心欲絕的眼神,她爲羅傑辯解……

不知多少次,他一遍遍重複問自己:我做錯了嗎?

昏睡了兩天才醒的瀟瀟又被他的藥迷糊了過去。

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沒法睜開眼卻能把他說的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

第二天上午,已經回來的琰君與依斕在一番打聽下得知那被人打傷又被人救走的女子就是瀟瀟。

來到她的牀邊,看着她靜靜地躺在牀上。她的嘴角還有一塊兒淤紫,手臂上也有傷。

她的眼淚在眼角淌下,已經溼了枕頭,羅修走前的一番話一遍又一遍地迴響在她耳邊。

“羅傑……”心裡堵得慌,夢裡的她已經哭的不成樣,現實中的她也哭了。

他抓住她的手,緊緊握着,放在脣邊,深深一吻。

“對不起,是我大意了,害你受了如此重的傷!”他自責的低語,眼眶泛紅。

一旁站着的依斕看着他的一舉一動,他就這麼地跪在牀邊,握着瀟瀟的手。

想起他一恢復清醒,真氣真元剛平穩些就往回跑說要回來看情況的依斕不服亦心裡難受,酸溜溜的。

“我爲你護法損耗真氣在你身邊陪了你兩天兩夜,你不擔心我,反而在我面前爲她難過自責,不理你了,哼!”生氣又不甘心的依斕心裡一番怨懟,敢怒不敢言,一跺腳撅着小嘴轉身離開房間。

聽到昏睡中都難過地在念着羅傑名字,他低頭冷笑。

她緩緩睜開眼,看到還是那個房間,自己的手被握住。

手指動了動,瞬間擡起頭的琰君露出久違的笑容。

“瀟瀟,你醒了。”

看到的是琰君的臉,聲音也是他,她開始犯迷糊。

“琰君?”她小聲虛弱的叫出他的名字,有些沙啞。

“是我!”欣喜萬分的他面帶微笑點了點頭。

“是幻覺?怎麼會……那麼真實,他還餵我喝湯,叫我休息,這真的是幻覺,是夢嗎?”眼中還帶着淚光的她轉移視線,看着頭頂上的紗帳小聲念念。

“什麼湯,什麼幻覺?”不解的他慢慢冷下了臉。

“你,進來前有沒有看到其他人?”瀟瀟突然轉過頭問。

“沒有,我們是幾番打聽,後來聽原來那家客棧的小二說看到有人把你帶到這兒來,這才找過來的。”琰君隨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身後,回頭道。

“這就是了,那不是幻覺,可是,是他嗎?”瀟瀟想起身,琰君扶着讓她坐起身。

“誰?”

瀟瀟緩緩擡眼看他。

“羅傑,我看到羅傑了,可是,他又丟下我一個人離開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掩蓋不住的傷心,淚痕未乾淚水又滑下。只是她沒有哭出來,反而臉上帶着苦澀的笑意,她低了低頭,吸了下鼻子,想讓自己過度過去。

看到她爲羅傑依然如此傷心,他感到失落。

“是這樣……”

“他叫我忘了他,他不會回來了……”微低着頭,小聲念着,她開始強顏歡笑。

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他選擇了沉默,一把將人攬入懷中,閉目不語,任憑她在懷裡低泣。

夜間,趁着琰君片刻的離去,瀟瀟熟睡無防備,依斕抱着用布裹着貼有符咒的劍進入瀟瀟的房間,把符咒撕下,悄悄放到瀟瀟的身邊,用被子掩蓋,隨後躡手躡腳離去。

半個月過去,身子漸漸恢復的瀟瀟如往常一樣中午,晚上都站在窗前發呆。

“那不是他,不會是他,他已經投胎成人,不可能還會記得我,更不會同我說那樣的話,那是夢……”抱着幻想的她,想到了一個人的名字,臉上漸漸出現笑意。

“縱使你做再多,說再多,也無法洗去你的罪孽!”她輕聲呢喃的一句話彷彿千里傳音,如魔咒般細微的響在了某人耳邊。

走在人羣中的人回頭看去,除了來往的人沒有異常。

魔劍飛到瀟瀟身邊,剛好推門進來的依斕看到這一幕。

“小心!”摔下手中的水果,快步上前。聽到聲音的瀟瀟回頭。

ttKan co

看到凌空的劍還有一臉驚慌的依斕,她笑了。

“沒事,這把劍有靈性,不會傷了我,不過,也難得看到你緊張我。”笑意漸深的瀟瀟雙手托起劍身放回桌面上。

心虛的依斕不好意思起來。

“誰,誰緊張你了,自作多情!”彎腰撿地上水果的依斕舉止可愛,讓瀟瀟笑的更歡了。

知道她這幾日因爲琰君都在照顧自己,依斕吃醋的樣子她沒少看到。

把撿起來的水果放到桌面上的依斕臉上仍顯得不服氣,不開心。

想解釋些什麼的瀟瀟,琰君正好開門進來,手裡端着藥膳。

“瀟瀟,來吃點東西。”

“我和琰君也都傷到了元氣,沒法給你真氣療傷輔助,你就湊合着吃藥膳調理吧,過段時間也就好了。”感到內疚的依斕坐下,垂眸不看瀟瀟。

“沒事,也正好,在這熱鬧的鎮子多留幾天。”得知二人情況也不怎麼好的瀟瀟點頭表示理解,接過琰君手中的藥膳,低頭吃。沒有多問二人那天到底去哪兒,在她心裡的答案是被支開了,只是只是因爲琰君修爲高,依斕無礙。

“對了,這些天了,你也好多了,你就說說你是怎麼受的傷啊,你房間是設了結界的,一般的妖魔鬼怪是進不來的。”依斕拿起一個蘋果在手中把玩,直言不諱地開問。

“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不過看得出來他是魔界中人,修爲在克里斯之上,我平時克里斯都打不過,別說那個人了。”感到有些慚愧的瀟瀟尷尬地摸了摸耳朵。

“那人把你傷那麼重是爲了什麼?”知道乾風可以直接殺了她,卻又不殺,依斕不解。

而一邊的琰君沉默不語,一個人走到了窗前。

“那人,是爲了搶我母親留給我的東西,他應該是和我母親有什麼過節或者聯繫。”瀟瀟不打算隱瞞的解釋着,依斕聽完點了點頭,不由地又看向那站在窗前不做聲的琰君。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舊人相見不相識大結局前篇羅傑支線走火入魔沒了良知的傀儡錯殺上演英雄救美歲月不饒人你不會記得我錯殺真假羅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歲月不饒人藍荷瀠瀠身份暴露羅傑支線2你不會記得我爲愛成魔羅傑支線大結局前篇大結局前篇你不會記得我大結局前篇酒鬼神秘人姐妹是仇人崆峒印一劍冢美豔新娘樹妖樹神傻傻分不清楚大鬧閻羅殿晴天霹靂沒了良知的傀儡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你不會記得我淪爲魔道上演英雄救美舊人相見不相識我要復活他大結局中篇信君支線我要復活他吸血鬼伯爵大戰在即樹妖樹神傻傻分不清楚錯殺原來如此未來媳婦兒成跟屁蟲酒鬼神秘人藍荷瀠瀠歲月不饒人身份暴露緣分天定羅傑支線2羅傑支線身份暴露歲月不饒人劍冢美豔新娘我回來了“天蓬元帥”下凡舊人相見不相識崆峒印一再見故人吸血鬼伯爵崆峒印二青丘小殿下大鬧閻羅殿真假羅傑錯殺我要復活他爲愛成魔桃花劫的賬主信君支線原來如此剛剛開始夢魘真假羅傑羅傑支線青丘小殿下大戰在即樹妖樹神傻傻分不清楚大結局前篇天外天有高人沒了良知的傀儡晴天霹靂羅傑支線爲愛成魔劍冢美豔新娘再見故人少年冤家重逢崆峒印一信君支線你不會記得我天外天有高人狐妖作祟大戰在即劍冢美豔新娘沒了良知的傀儡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舊人相見不相識大結局前篇羅傑支線走火入魔沒了良知的傀儡錯殺上演英雄救美歲月不饒人你不會記得我錯殺真假羅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歲月不饒人藍荷瀠瀠身份暴露羅傑支線2你不會記得我爲愛成魔羅傑支線大結局前篇大結局前篇你不會記得我大結局前篇酒鬼神秘人姐妹是仇人崆峒印一劍冢美豔新娘樹妖樹神傻傻分不清楚大鬧閻羅殿晴天霹靂沒了良知的傀儡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你不會記得我淪爲魔道上演英雄救美舊人相見不相識我要復活他大結局中篇信君支線我要復活他吸血鬼伯爵大戰在即樹妖樹神傻傻分不清楚錯殺原來如此未來媳婦兒成跟屁蟲酒鬼神秘人藍荷瀠瀠歲月不饒人身份暴露緣分天定羅傑支線2羅傑支線身份暴露歲月不饒人劍冢美豔新娘我回來了“天蓬元帥”下凡舊人相見不相識崆峒印一再見故人吸血鬼伯爵崆峒印二青丘小殿下大鬧閻羅殿真假羅傑錯殺我要復活他爲愛成魔桃花劫的賬主信君支線原來如此剛剛開始夢魘真假羅傑羅傑支線青丘小殿下大戰在即樹妖樹神傻傻分不清楚大結局前篇天外天有高人沒了良知的傀儡晴天霹靂羅傑支線爲愛成魔劍冢美豔新娘再見故人少年冤家重逢崆峒印一信君支線你不會記得我天外天有高人狐妖作祟大戰在即劍冢美豔新娘沒了良知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