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神秘人

回到破廟的四人,海斯看着克里斯在幫瀟瀟療傷。

“曾經我奢望着他的這種靈力能復活月齡女神,也爲這種靈力而讓精靈族生靈塗炭,如今,看着他在用這種靈力,救瀟瀟……”

看到海斯在發呆,幕麒坐到他旁邊,一個梨子遞到面前,看着面前的梨,他看向那個有着青年外貌的小狐狸。

接下了他遞過來的梨子,他露出淡淡的笑容。

“這位哥哥怎麼稱呼你啊?”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本身是孩子的海斯也欣然接受了他的一句哥哥。

“單字‘琰\\\'。”

“琰——那我叫你琰大哥可好?”他嘻嘻地咧出白牙,四顆小尖牙甚是可愛。

他輕點了下頭。

“我是幕麒,姐姐和凱哥哥都叫我小麒,我代姐姐謝謝你。”幕麒有模有樣的抱拳行禮。

嘰裡咕嚕一番下來,幕麒發現這個新出現的“哥哥”還不如那個教他武功的克里斯,因爲不是一般的沉默寡言,只知道點頭。

看到克里斯收手,幕麒貼心地送上一杯水,克里斯接過那用竹筒盛的水。

“姐姐怎麼樣,還要不要緊?”幕麒看了看被琰君扶着躺下的瀟瀟,又把目光轉於克里斯身上。

“她傷的不輕,得休息一下,如果她醒來後情況不錯的話明天我們儘量找個好點的落腳點,休息一下,我看暫時就不要往前走了。”克里斯擔憂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語氣有些凝重。

乖乖的幕麒點點頭,沒有再作聲。

“哦,對了,還沒請教兄臺貴姓?”克里斯看向琰君。

他擡手取下面具,他有信心克里斯認不出他,因爲雖然他與他交手過幾次,但那時琰君都穿着斗篷,加上臉上有魔紋,只需掩藏住身上的魔氣。

“單字,琰。”

看到那張面孔,雖有絲絲的眼熟,但又因爲考慮到是瀟瀟的救命恩人,他打消了那個與他長得有幾分相像的懷疑對象。

“我叫克里斯。”他也從了凡人的客套禮數,抱拳迴應。

琰君點了點頭,淺淺一笑。

夜漸深,萬籟俱寂,在乾草上平躺着的瀟瀟,靠在柱子邊上的克里斯、供桌邊的琰君、還有那蜷縮成一團的小狐狸都已閉目休息。

那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的姑娘,眉毛緊緊湊在一起,額間那汗珠緩緩淌下臉頰,脣瓣微微動着,似乎在呢喃着什麼。

桃林內,一條小河貫穿那小片桃林,那裡有一木屋,屋外有一大水車,水聲真切地在耳邊響着,她向前走去,那個木屋有一種吸引力,周圍的大桃樹上的桃花開放得也是一番爭奇鬥豔,一個真正的世外桃源。木屋外的大桃樹下站着個人,他一身白衣,衣着翩翩,雙手自然地右手放至腹前,左手自然垂放於側身。他似乎在等她,臉上掛着的溫柔的笑容,隨和。

他向她伸出手,始終看不清那人臉的她閉目搖着頭,又睜開眼想看清楚,可還是很模糊,他的手還放在那,不知爲何她沒有任何戒備地把手放了上去。

走了兩步,那個牽着她手的人不見了,周圍變成一片荒涼又帶着詭異與陰森氣息的地方,天空是詭異的暗黑色,雲動得很慢很慢,彷彿沒有動。半空中一些黑色的影子在肆虐飛來飛去,往前望去,那是一座淌着紅豔滾滾岩漿的火山。

“這是哪兒?”她環顧四周,不遠處,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白衣上都是血淋淋血跡的男子背影,他的懷裡抱着一個女子,她走上前,還沒等她看清二人模樣,一身紫衣帶着紫色面紗的蒙面女子向她飛來,她的目光嚴肅而謹慎,帶着不可侵犯的神聖感。

紫衣女子攬袖走上前,從她的身體穿過。

看到如此情景瀟瀟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的虛幻的。

“麻煩你把她與我有關的記憶全部封印,有勞你把她帶出去,我,我修爲已經僅剩不多,魔氣已經在侵蝕我的軀體,麻煩你帶她離開,把她的樣貌也一併掩蓋,我怕那廝的爪牙會找她麻煩。”身後男聲傳來的第一句話讓她轉過身。紫衣女子秀眉緊鎖,眼神裡透着擔憂。

“我可以幫你把她記憶封印,可你真的不跟我走?”紫衣女子從他手中接過那脣邊帶血的女子。

擡眼看着他問。

“她是待我最好的人,就如同我的母親,我要留在這守着她的軀體,何況這裡現在羣龍無主,需要穩定大局,不然會危及凡間。”他的聲音變得虛弱,用手撐着那快倒下的上身,紫衣女子帶着那個女子離開。

眼淚不知不覺從眼眶滑落,她擡手不解地看着手指上的淚水,擡眼再看那個人時周圍的一切已經消失,變成一片漆黑。

“是羅傑嗎?”她回想起暮雪講述羅傑爲救自己而選擇封印她的記憶,把自己託付給一女祭司的事,他的名字和模樣在她腦海裡再次浮現,雖然已經過了那麼多年但還是忍不住傷感起來。

胸悶悶地,很難受,脣瓣動起來,那難受痛苦的感覺,帶出的嗚咽讓離她最近的人瞬間睜開了眼睛。

已經是清晨時分,天色已明,他看向那躺在旁邊的人,親眼看到她那閉着眼睛淚水都不放過她,放肆而無情地從她的臉頰滑落。

難受得不行的瀟瀟掙扎着睜開了眼睛,看到她睜開眼睛,考慮到她可能不願意讓他人看到她難受的樣子,他又靠回供桌,閉上了眼睛。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殘破的布懸掛在頭上,她坐起身,腦海裡揮之不去剛纔那個‘夢\\\'。看到旁邊的三人都還在沉睡中,她起身,捂着那還有些不適地胸口,向外走去。聽到腳步聲的琰君隨即睜開眼,悄悄跟在她後面。

她出了廟就加快步伐,接着是跑,痛苦地跑到昨晚那取水的河邊,她崩潰地跪在了岸邊,那凹凸不平的鵝卵石上,淚水不顧一切地肆虐,從那邊框氾濫而出。

她放肆地痛哭起來。

看着那個哭的如此傷心的人,他的手狠狠地一拳拳地打在樹體上,手都已被粗糙的樹體擦傷。

他開始恨自己了。

“爲什麼,爲什麼~”他重複着那三個字,他以爲那個男人可以代替他去守在她身邊,然而並沒有,如今他的離開造成了羅傑的死去,從而讓那個現在跪在鵝卵石上痛哭的人難受。

他讓她愛上了一個異族人。

她鑽了牛角尖。

“都是我,都是我把他害成那樣的~”她哭到無聲,無神的眼睛看着對面的流水,口中呢喃着這一句話。

在她看來如果當初沒有她的出現就沒有現在的結果,一切!

他想上前,但不知以什麼爲理由去安慰她。他轉身離開了,回到廟宇。

醒來沒看到瀟瀟和琰君的克里斯正想出去找人,看到琰君回來的克里斯有些緊張地走上前拉住剛回來的他。

“琰君,有沒有看到瀟瀟?”克里斯看着他有些失神的樣子越發擔心瀟瀟。

“她在河邊,你去看看吧!”他擡眼看他,語氣有些沉重。

看到他的反應有些許反常,克里斯二話不說便跑向河邊。

快跑的腳步聲傳入她的耳內,她緩過神,馬上起身擦乾眼淚,克里斯走到她的面前,她有意迴避地別過臉,想着恢復正常心態。

“你……”他欲言又止。

她擡頭強強扯出一燦爛的笑容。

“你怎麼出來啦?我只是出來洗個臉不用那麼緊張。”她有意想讓他放鬆,故意地打了下他胸口。

可那還沒來得及拭去的淚痕卻瞞不了。

像極了一位兄長的克里斯雙手扶着她的肩膀,輕聲嘆氣。

“你怎麼了?怎麼眼睛紅紅的?哭了?”猜到個大概的克里斯安慰,手緩緩擡起想爲她拭去眼淚,他溫柔體貼的語氣和樣子,讓她好不容易平下些許的心情又跌宕起伏來。

“你,你這傢伙,幹嘛,幹嘛對我這麼好,我沒事,就是……可能是體內封印的緣故,我看到了他讓女祭司把我帶走,封印我記憶的畫面,有些難過而已……”說着說着,她憋不住地語氣有些哽咽起來,理解她感受的克里斯托起那低下的臉,將人攬入懷中。

“哭吧,傻丫頭。”他的聲音溫柔而有些心酸地在她頭上響起。她笑了,打了他一下,埋頭在他懷裡哭起來。

“暮雪,對不起,你的他對我實在太好,暫時借他的肩膀讓我靠靠,你不介意吧?我保證,讓我過渡一下,等我哭累了,興許……就好了!”她傻傻地,心裡想着那個好姐妹。

哭了好一會兒,她輕推開了他。

他笑笑

“過渡好了?”七分取笑之意讓她的臉上多出了笑容,拭去那不雅的鼻涕水,她拍了一巴掌那結實的胸。

“討厭。”

“好了,過渡好了,可以跟我回去了吧?”他擡手,毫不客氣地捏了把她那還帶着淚痕的臉頰。

不服氣的眼神瞪着他,雖有不悅,但看在他如此善解人意的份上,她扭頭走。

“對了,昨晚,是誰將你打傷的?”克里斯邊走邊問。

“……是那隻狐狸,還有,魔族的護法,允悻!”她步伐停頓了一下又接着往前走,那個名字她的語氣加重。

聽到這個名字,克里斯瞄了瞄那張側臉,大概知道情況也理解她不願提起的感受,畢竟,他也不想聽到這個名字。

“她,在我們身邊那麼多年,我的招式她再清楚不過,他們二人聯合一開始完全是消磨我的體力,她們是想搶母親留給我的這條鏈子。”她的手放在胸口,抓住了那顆小手指般大小的白色條形石頭。

“他們要這個做什麼?”也是一番不解的克里斯目光轉向她握着的石頭。

瀟瀟微微搖了搖頭。

“還有一件事,魔君復活了!”瀟瀟嚴肅的話讓旁邊的人僵了僵身子,復活了!

“什麼?”也感到一番意外和吃驚的他瞪着眼睛,不敢相信。

“……也是,堂堂的魔君,能坐上魔界之主的高座的人又豈是如此容易打敗之人,這麼說,他是詐死?”克里斯點了點頭,冷笑一聲。

“應該是。”她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

“他這麼做到底想幹嘛?”克里斯的話讓她的腦海裡再次回放過當初那個人在她面前消失的畫面,與他最後的那番奇怪的話。

回到廟宇,幕麒看到二人進門檻迅速跑了上去,而那個人瀟灑地靠在柱子邊,雙手抱胸。看到二人進來也只是站直身子,放下手。

“姐姐。”

“乖,我沒事。”瀟瀟拍了拍他的肩膀,撫慰一番。

這才把目光轉向最後一個人的身上,那張好看的臉,腦海裡閃過幾個畫面,模糊不清,她只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一股熟悉感。

“肚子餓不餓。”克里斯笑笑看着幕麒,一雙好看靈眸的幕麒靈動一閃,積極跳到克里斯面前。

“乾糧吃完了,走,今天凱哥哥教你打獵。”說走就走,克里斯攬着幕麒的肩膀就往外走。

腳快出門之際又停住回頭看着那眼眶還有些紅的瀟瀟。

“我們兩個去就行了,你身子還沒恢復,好好休息,麻煩琰兄弟幫忙照看着她,別讓她亂跑。”說完笑了笑,幕麒高高興興地拿出彈弓跟克里斯並肩破廟的門。

聽到克里斯的話瀟瀟有點尷尬加氣憤,什麼話,人家又不是小孩子,這越發尷尬了,眼睛不由地瞄向那個還自然站着的人。

二人對上眼,瀟瀟心虛地低下頭,坐到一旁。

也不知以什麼理由去開口的琰君一直靠在門外,沒有做聲。在喝水的瀟瀟,看到那個背影,有些猶豫卻又還是拿着水壺起了身,走向那個人。

一個盛了水了竹筒遞到他面前,那個靠着門邊的人看到面前的水,將目光轉向拿着水的人,隨即站直了身。瀟瀟爲避免尷尬,還有些蒼白的臉上咧出甜甜一笑。

“謝謝。”他接過那不長的竹筒,自然地送到脣邊抿了一口。

“那個,昨晚不好意思,因爲克里斯也有一個那樣的面具,你們倆身形又差不多,我以爲你是他。”瀟瀟撓了撓耳後根,尷尬地笑笑。

“沒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垂眸一笑,笑意漸深,最後一句聲音壓低了許多。

“什麼?”聽得有些不解以爲自己聽錯了的她擡頭問。

“呵,我說,沒關係。”

“呵呵,對了,我聽到克里斯叫你……那是你名字?”瀟瀟看着那張側臉,似乎顯得有些瘦了的臉,看着眼熟,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的臉!

“嗯,單字琰,家人與朋友都喚我琰君。”他看着她的眼睛,她對上那雙好看的眼睛,似乎掉入了一深潭,一發不可自拔。

“琰君?那我也這麼叫你啦!”她雙手抱胸,灑脫道。

他笑了笑點頭。

爲了不尷尬,瀟瀟多嘴而隨口地問了一下他的來歷去往何處,爲搪塞過關的琰君隨口編了個身份。

出外歷練的浪蕩徒子,因爲有個修仙的高人做師傅得到一點真傳,學到的皮毛還能闖蕩江湖,耍耍風頭。

說是這麼說,但她看得出,說自己是登徒浪子,卻看不到一絲這詞的風格,反而讓人覺得神秘高貴,將人悄悄打量一番後一個念頭萌生。

“什麼登徒浪子,把自己說的一文不值,我看此人氣質不俗,更是給人一種清雅高貴,說不定又是一個“克里斯”,要不就是出來闖江湖的貴公子,自然不會透露自己的真正身份,我纔不信呢。”雖然聽了點着頭,心裡卻還在嘀咕打鼓的瀟瀟隨地而坐到了門檻上。

“你好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瀟瀟想了許久纔開口問到。

聽到她的話,目光轉向她,看着那個坐在自己腳下的女人!

“呵,無妄海。”他笑了,絲毫不忌諱地回了她。

聽到無妄海,她的腦海中浮現曾經在那兒的日子。想到那次蒙着眼睛,被兩個孩子耍了,摟着他以爲是幕麒那個小壞蛋的畫面,臉一下子有些不正常。看到她沉思的模樣與那臉上微妙的變化,他笑了。

她故作矜持地乾咳了一聲,擡手撓了撓耳後根把臉別過一邊。

“怎麼是他啊!”當時並沒有太在意,如今又碰到一塊兒了!

她尷尬地笑了笑。

“那咱們還挺有緣哈,這麼說,你是鮫人族的?”她轉過臉擡頭問。

“不,我那時是碰上了鮫人族的公主,護送她回去的。”他一句話便了結了。

點了點頭的瀟瀟再次沉默沒有作聲。

他將目光偷偷轉向那個安靜的人,坦然一笑。

他只要這樣就好。

魔界,通過銅鏡和乾風聯繫的允悻和狐姬畢恭畢敬地站在鏡子面前。

“上神。”允悻行禮道。

“主人。”狐姬也隨着溫柔問候一聲。

“允悻,本座已是魔族中人,上神這個稱呼免了,本座交代的事辦的怎麼樣?”鏡子裡的人雖是鏡中人卻仍威儀不改,霸氣側漏。

“……沒有拿到。”允悻低頭行禮,面露擔憂,她對海斯有絕對的忠誠,而對這個比海斯還狠,比她那個第一個主人還狠的乾風上神,她還是心有餘悸,對於他救了海斯,她也存着感激之情,所以,他吩咐的事,他的命令就相當於海斯的命令。

“主人,我都快得手了,是一個男子突然出現……”

“那是君上,魔君。”狐姬的話說一半,被允悻截下,不服的狐姬瞪着她。

“罷了,狐姬你可以不用跟着她了,允悻你和全臻好好管理魔界,有何異動隨時稟報於本座,或者,海斯也可。”乾風回到。

“是。”對於他的話,她不吃驚也不反對,因爲這個君上都敬三分的人,她沒有理由違背。

鏡子的另一頭緩緩放下手中的鏡子,惆悵的眼神轉向下着雨的窗外。他也在跟着她,只是更隱秘,他比她更希望能找到玹冰。

想得到她身上的那塊唯一留下的石頭,也只是想靠那石頭上有的靈氣與曾經是那石頭主人的關係去找到那個牽絆已久的人而已。

他雖然恨這個被他整的女孩,卻也還是想靠母女連心的情感去找到那個人。

“看來此法行不通。”他聽着外面傾盆大雨心悄悄靜下許多。彷彿每次他遇到那淒涼陰森的雨天時心都會平靜下來許多,不會去想太多,心魔也平和許多。

“離開的魔界,彷彿已經沒那麼恨那個人了,是我欺騙自己太久了,終於要醒了?”收回目光的他又擡眼望向窗外那暗暗的天空,那動作緩慢的烏雲。

“琰君,你若能幫我找到她,我可以放了那個野種。”那魔性代表的紅瞳現了身,又躲了回去,彷彿慾望與仇恨會讓他體內的魔性大增,縱而讓心魔操控意識。

一場大雨後,空氣中瀰漫着泥土的清香,夕陽西下,路邊的花草還帶着雨水未去。

已經坐在火堆旁的四人一個在拿着劍擦拭,一個在弄野山雞,還有兩個在發呆。

樂的自在的幕麒邊擦劍身邊傻笑,琰君看了看那把也曾握於他手中的劍。

許是感受到他的氣息,幕麒手中的那把劍抖動起來,劍身泛起淡淡的螢光,然後就直接向琰君刺去,敏捷閃過身躲過一劫的他站起了身,那嚴肅的面孔與深邃的眼神盯着那把懸空,劍鋒仍對着自己的劍。

看到此情形瀟瀟等人都嚇到地站起身,茫然無措地看向克里斯。

“怎麼回事?”克里斯也一臉懵圈的眼神,瀟瀟一把抓住劍柄。

“你怎麼了?”她看着劍身問。而那把劍還是抖動着劍身似乎是要掙脫她的手,最終劍還是逃脫了她的手,再次向琰君而去。又一次閃身躲過,用手出於自衛地擋了幾下,他似乎不打算出手,只是處之泰然地看着那把劍。

看到劍再次向他刺去,自己控制不了,她想賭一把,張開雙手擋在他的面前,那劍鋒離她的臉僅三四釐米,劍風將她兩側的頭髮帶動,看到停住的劍,她緊張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准你對他無禮。”她似乎在鬧脾氣,又像是在提條件,更像是命令。劍在半空停留了十多秒,螢光消失,劍身落地的聲音讓三人呼了口氣。

“好險,好險。”幕麒撫着自身胸口道。

“你沒事吧,你知不知道那很危險的,若是剛纔你有個閃失,我……”克里斯回過神上前一把拉下那還擡着的手,臉色難看,那黑線佈滿整張妖孽的臉,語氣裡有生氣又不少關心,似乎又有些忌諱的樣子,不由而然地撇了一眼琰君最後一句沒有說完。

瀟瀟傻白甜地擡臉笑笑。

“這不沒事呢嘛~”她再次笑了笑,瞄了一眼幕麒。

“你沒事吧,克里斯說的對,你剛纔那樣實在太危險了。”琰君上前。

“啊,沒事,不用擔心。”

“可是,這劍爲何會針對琰兄弟?”克里斯不解地看了看琰君又看向那又被幕麒撿回懷裡的神劍。

“是啊!”佯作不知所措的琰君附和。

“琰哥哥你沒事吧?”幕麒也趕緊湊上前。

“沒事。”

“我也不知道,許是看到陌生人以爲是危險吧,上次有這反應還是出了劍鞘後在古藤林被樹妖偷襲那次,也是那次小麒從一凡人小孩七八歲身高就突然成了這人身。”瀟瀟回想着按照自己的看法解釋。

克里斯也是絲毫不質疑地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有沒有嚇到你?”瀟瀟看着琰君尷尬笑了笑,他給予了由心而出的一個溫柔笑容,微微搖頭。

“爲什麼,那把劍聽你的話?”他想轉移注意力,讓一旁深看着自己的克里斯放下戒心。

本來知道情況,卻又不經意的揭開她另一個不想揭開的傷疤,看到瀟瀟臉上的笑容淡下,轉身不看自己,克里斯也坐下,繼續弄自己的事情,幕麒這個不知情的也只是在拿布擦果子。

“不好意思,又問了不該問的話。”看到二人的反應,他走上前,也坐到二人中間,他知道自己不該提這個,因爲劍中的人……

“呵,也沒什麼,也過去那麼多年了,數千年都過去了,遲早也該釋懷的,有一個人曾經我恨過他,在一次與壞人的惡鬥中他爲了保護我,犧牲了自己,如今在那把劍裡,成了守護那把劍的劍靈。”她苦笑,望着前方,迷茫有些無神的眼神語氣平和想淡然,卻又帶着些許歉意。

眼珠子一下子不動了,就那樣定定地盯着前方。

“我本來是恨他的,但是當我看到他離開的那一刻,當我知道他找了我那麼久,我後悔了,恨了他那麼久,多少個輪迴過去了,我只是恢復了記憶,其實我早已沒有了恨他的理由,我只是不甘心,他也不值得我去恨!”話音落下,她的眼睛還是沒有動,癡癡的望着前方。

“若是在以前也許提到他我真的會流淚,難過,但是如今,不知爲何我卻已沒有了那曾經看到他心就被揪得難受的感覺了,許是輪迴多次,我對他早已沒了那份情,他本來對我也只是歉意與愧疚,早些放過自己也是一大幸事啊!”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她收回目光,不再去想。

知道她只是硬說的,克里斯也垂下眼簾,將手中的山雞架起。

“來,克里斯我幫你。”她即刻轉換了心態,拿起那鹽和旁邊早已弄好的酸梅汁。

看着那個在自己面前僞裝堅強的人,他的兩隻手交叉在一塊,緊緊攥在一起。

這些,都是他害的……

“哇,好香啊!”幕麒放下劍,聞着那烤雞的味道靠近,平時習慣了以水果爲主食的他聞到這味道,葷欲開發。

“再等等就快好了。”瀟瀟看着那兩眼放光的小狐狸笑意上來,邊翻動着那快烤好的,也去整旁邊那剛放進去的另一隻。

“哎呀,真是香啊,這美酒在手,沒有像樣的菜配真是可惜,可惜啊!”頭髮有些凌亂整人有種頹廢的感覺,手中拿着酒葫蘆,背後揹着把劍的男子似喝醉了,步伐不穩地進了破廟,這話似乎在指那烤好的雞。

四人看着他用那跌宕的步伐慢慢靠近。

本來有些尷尬的琰君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淡淡的笑容彷彿是在感謝他的到來。

四人看着那走到面前目光盯着那金黃色烤雞不放的人,看到他的目光與那哈喇子,小狐狸不爽。

“你是誰啊!”他揮了揮那小爪子,示意讓他遠離那烤雞!

“呵呵呵,在下幕風子,路過此地,這天色已晚,各位不介意吧?”他哈腰帶笑地衝瀟瀟拋媚眼,猜出他意思的瀟瀟低頭笑了,身邊的人看到他這模樣哪裡忍得,克里斯垂眸笑笑。琰君臉色有些難看,那濃黑的劍眉緊鎖。

“自然不會,此地又不是我們的所建,前輩請坐。”瀟瀟擡眼看他笑容可掬,指了指克里斯旁邊。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話音沒落,他已一屁股坐下,把小狐狸擠出來,幕麒不爽的臉五官都快擠到一塊兒,步伐加重走到他對面琰君旁邊坐下。

“小麒。”看到他有些生氣的樣子瀟瀟笑意更深了,喚了他一聲示意要禮貌。

琰君拍了拍他的肩膀。

“來,前輩這是我們剛烤好的,嚐嚐。”瀟瀟說着就把整隻都遞到幕風子的面前。本來已經伸出手去借接的他,已經送到了嘴邊,又停住。看了看旁邊的和對面那個也和自己一樣盯着雞的少年。

“好吃嗎?”目光盯着烤雞,嘴巴嚥着口水小狐狸問到。

“我還沒吃呢!”幕風子的表情語氣有些挑逗之意,看到二人此番,旁邊的三個都低頭笑了。

“嗯……來吧來吧,分你一半兒。”話語間他已將雞隨手撕成兩半,將左手那半遞給那淌着哈喇子的小狐狸。

本來想伸手去接後又顧忌地將臉轉向瀟瀟,生怕被責罵。

“前輩給你就接着吧!”瀟瀟話音沒落,他已一把奪過,送到嘴邊。

“嗯~好吃,好香!”小狐狸邊吃邊點頭,向克里斯豎起大拇指。

“你慢點,別噎着。”瀟瀟說着倒了杯水,竹筒由琰君遞到他面前。

“嗯~不可不可~”剛從琰君手裡接過盛着水的竹筒,向嘴邊送,幕風子攔下。

有些懵的幕麒不解的眼神望着他。

“美食要配美酒,來來來,試試我這個,用白水吃起來沒味道的。”說着將打開了的酒葫蘆遞到幕麒面前,聞到那酒氣中雖泛着淡淡清香的味道,卻還是有些猶豫。

“怎麼?你沒喝過酒啊?這這這,男子漢大丈夫的居然不會喝酒?這哪兒像話啊!”嘴裡還咬着雞的幕風子那有些不解與不耐煩,聽出他話中的取笑,小狐狸一把奪過他的酒葫蘆。

“誰,誰說我不會喝,我還就喝給你看!”有些心虛的他看了看瀟瀟又看向克里斯,二人都笑笑不說話。

“小麒,不能喝就別勉強。”琰君反而是嚴肅的臉色,拍了拍他的肩膀。

嚥了咽口水的小狐狸躲過那個酒鬼的奸笑。

拿着酒葫蘆就往嘴巴放。仰頭剛嚥下一口,那酒的味道入了口,辣辣的,嗆到了!

“咳咳咳~”放下葫蘆被嗆得臉和耳朵通紅。

幕風子一把奪回酒葫蘆。

“哎哎哎,可別浪費我的好酒啊,這可是寶貝!”他說着往自己嘴邊送,生怕一滴灑地都是可惜。

“啊!”那很是一番享受的表情,不服的幕麒白了一眼。

“這又辣又澀的有什麼好喝的啊!”低頭接着吃那吃到一半的烤雞。

“這酒帶着淡淡的花香,像是……”瀟瀟閉目深深嗅了嗅,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是桃花,這酒是青丘有名的桃花醉,出自青丘女君之手叻。”幕風子一副得意模樣,笑着又一口酒下肚。

“桃花醉……”克里斯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麼想要說,他擡手指着他。

“哎——”那延長的腔調似乎在制止他說下去。

克里斯也低頭一笑沒有再作聲。

“此桃花醉可不是這市面上那個卜卦小生所釀的那個桃花醉,他那是用藥材與酒釀的,我這用的材料樣樣可都是凡間不是高人都找不到的寶貝釀的。”那帶着鬍渣的臉雖有些滄桑感卻仍顯得年輕,就像凡間的三十來頭的男子,多了份成熟穩重罷了,他扁了扁嘴又一口入肚。

看着他把酒當水和幕麒臉色有些難看,不可思議。

“聽前輩這麼說,您是青丘來的?”瀟瀟面帶笑容隨口一問。他本要開口接着吹他手中那酒的,聽到她的話又欲言又止的樣子,轉臉看向那個只顧着低頭啃烤雞的小狐狸。

“哎,來來來,小屁孩兒,再來一口?”說罷酒葫蘆便遞到了他面前。

“你叫誰小屁孩兒,我比你都大,我都可以做你祖宗了。”小屁孩不知天高地厚佯作姿態,揚長了脖子低看他。

聽完他的話三個男子笑了。

“小麒,不得無禮。”瀟瀟嚴肅的點道。

不服氣的他看了一下瀟瀟又低頭啃那雞腿。

“沒事,沒事,既然你說你可以當我祖宗,那敢問閣下高齡?”六分取笑四分試探的他帶着作的笑容問。

三人沒有在意他的話,以爲是在開玩笑。

“我都三百二十一歲了。”小狐狸一副‘你以爲我怕你啊\'的樣子,大膽直接不顧後果回覆他。

“哦……”意味深長的一聲,他沒有再說話,而是不時瞄打量着那個小狐狸。

“哦,感謝各位的半隻野雞,讓鄙人一飽口福,這手藝實在是沒的說。”吃完拍拍肚子的他笑臉迎上。

“客氣,天色已晚,我們明天還要趕路,休息去吧。”克里斯點了點頭溫和含蓄,又看向瀟瀟,提示她元氣還沒恢復。

“哦哦,好好好。”瀟瀟沒做聲幕子風作聲了,說着就拿着酒葫蘆起身拍拍屁股走到角落裡靠着,閉目休息。

“這個幕風子真是個瀟灑的性情中人。”克里斯笑了,一番稱讚。

“看他嘻嘻哈哈的,我看此人不簡單,他雖衣着隨便又一副不羈模樣,可身上的那股正氣卻掩蓋不掉。”琰君嚴肅的臉讓克里斯回頭看那個靠在角落裡的人,聽他一席話瀟瀟也點了點頭,這一聲前輩可不是白叫。

因爲人家還真就是前輩。

“看看再說吧,反正明天就各走各路,謹慎着點就好了。”克里斯收回目光壓低聲音提醒。兩人點頭,都各自找地方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瀟瀟比一夥人都先起了身,打了水回來,那靠在角落裡的酒鬼迷迷糊糊地眨巴着有些乾的嘴巴,懶懶地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起身。

“呵呵,瀟瀟姑娘真是體貼,正好我口乾,漱漱口!”瀟瀟看到他起身,面對他看着人向自己走來,還沒等她說一個字,水壺已被他一把從手中奪走,不知爲何突然感到對此人有些興趣了,本來欲言又止的她又閉嘴不做聲,只是淺淺一笑。聽到聲音另外三人也都隨即醒來起身,小狐狸伸着懶腰揉着水靈大眼睛走到瀟瀟身邊。

“姐姐。”

“嗯。”

“嗯,那謝謝你的水。”他灑脫的樣子讓她欣賞,他隨手就用那帶着粗糙袖帶的緊束袖子一把抹過嘴巴,將水壺再次遞到她面前。

瀟瀟順手接過,一旁的幕麒不快的眼神與臉色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他白了一眼那個跟他搶雞腿的酒鬼。

“哼,姐姐,我們都整理好了,咱們出發吧,到附近的鎮子或者村落找個落腳點讓你調養一下身體。”幕麒很是關心瀟瀟,也是想早點擺脫眼前這個酒鬼,不想看到。說完就轉身拿起他昨晚就整理好的包袱,背起那把長劍,摟着瀟瀟的臂膀就拉着她往外走。

“前輩後會有期。”琰君禮貌性地點了下頭,隨之而去。

“凱大哥,快點。”他回頭催了下那看了一眼琰君,又向幕子風點頭表示禮貌。

他痞痞一笑,摸了摸鼻翼。跟上他們的步伐。

“哎,琰哥哥,你也跟我們一起嗎?”幕麒回頭發現琰君在克里斯後面停住腳步臉上表露着幾分喜悅。

“我四海爲家,本就是出來遊歷的,到哪都是歷練,沒有一定目的地。”他看着他說完又不由地看了一下瀟瀟。

“好啊好啊,以後又多了個人教我武功,你既然能從那妖怪裡救下姐姐那武功一定不亞於凱哥哥,嘿嘿~”說罷他松下瀟瀟的手站在琰君與克里斯二人之間,毫不客氣也不理會二人願不願意地就攬着他們的臂膀,看着那張喜滋滋笑的如此開朗活潑的臉二人也對視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你呀,什麼時候那麼成器,迷戀武功啦?”瀟瀟擺出不滿姿態,半取笑地看着他。

“哎呀,小屁孩兒,我武功也不錯,我也可以指點你啊!”三人身後響起一響亮又帶着幾分懶氣死聲音。

四人隨聲看去。

幕麒三人轉過身,看到那一股子邋遢勁兒的幕風子正拿着他的寶貝酒葫蘆仰頭往嘴邊送酒。

“你?哼,我纔不要你教呢,你這個怪大叔,一身臭氣熏天的酒味,還衣着如此邋遢,你多久沒洗澡啦?”他捏着那可愛的狐狸鼻子身子向後傾斜,不客氣的眼神上下將人打量一番。

聽到幕麒的話他嗅了嗅自己的身上,一臉委屈。

“哪有,明明香着呢!”說着向前靠近,挺起胸膛。

“不信,不信你再聞聞,聞聞~”幕麒被逼得差點就向後傾倒,琰君伸手頂着他的背。

瀟瀟笑了。

“好了好了,多個人而已嘛,既然前輩同路就一起吧!”瀟瀟答應了,幕麒一臉委屈的回過身。

“姐姐!”他撒嬌地跺腳,忿忿不平。

“好啦,還好他不是道士,要是道士啊非得把你給收了不可。”她戳了戳那腦門,還扁着嘴的小狐狸仍然不服。不知爲何他就是不喜歡這個逼他喝酒害他出醜的傢伙。

聽到瀟瀟故意壓低聲音的一句話他的臉色嚴肅起來。

一時間楞在了原地。

“道士……他的身上有那股氣息,看來得找機會確認一下。”他小跑碎步地到了幕麒身邊,一把攬住他的肩膀。

“哎,你幹嘛?”想掙脫的小狐狸掙扎着,可被他死死地禁錮在他的臂膀中。

邊走邊看着的三人不打算摻和。

“小屁孩兒,你是哪兒人啊?你也姓幕,說不定咱們是老鄉啊!”他以玩笑的方式去套話,看着他滿臉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笑容,幕麒清秀的臉上寫着生氣厭倦四字。

“你放開,放開,誰跟你老鄉,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啊!”他倔強地仰長脖子挺起胸膛,幕風子笑笑,點了點頭。

“嘿嘿,沒關係,隨便問問而已。”他滿口的酒味薰得小狐狸受不了,那扭得快要轉到後面的頭,向瀟瀟求救的小眼神。

他的大巴掌再次拍了拍那肩膀。

“小子還真是可愛啊,哈!”放蕩不羈的他回頭向三人拋眼色,明擺着是在挑逗這個對他沒有好感的小狐狸。

就這樣看着兩個像是死對頭的傢伙互掐互鬥,天色又漸漸黑下,幾人來到小村落外的一戶荒廢的茅屋。

“終於有個落腳之地了,我腿好酸啊!”小狐狸邊敲打着自身的大腿,馱着背進了小茅屋邊嚷嚷。

看着眼前的茅屋,瀟瀟出了神。彷彿看到了那個曾經三姐妹住在一起的那間茅草屋,那間神秘的茅草屋,回憶起發現了那裡掛着自己畫像的茅草屋,那個第一次見到羅傑的茅屋。

“瀟瀟,瀟瀟?”叫了兩聲看到人還楞在那兒的克里斯走出茅屋,來到她面前,巴掌在眼前晃了晃。

“啊?”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克里斯問到。

聽到二人的談話,琰君的目光也不離她。

“沒事。”雖然嘴上說着,但他看得出她的神情明顯不悅許多,兩雙眼睛就這麼地看着她放下包袱,一個人坐到了角落裡。

“他們說母親和我很像,若茅屋裡的那幅畫,畫的是母親不是我……”心裡在犯嘀咕的瀟瀟異常安靜。一旁的幕麒可能太累,趴在她身邊熟睡過去,人身漸漸化作一小狐狸。

“呵,這小傢伙可能是累了,竟完全懈怠了。”克里斯看着那熟睡的小傢伙笑笑道。

“嗯,不過許是知道我們都在啊,他很容易信任他人的,沒見過什麼世面,你對他一點好他都把你當推心置腹的摯友甚至可做親人之說了。”瀟瀟擡手撫摸着那絨絨皮毛,小傢伙的腦袋。

“呵,看得出來,這不,琰兄弟纔出現多久,他就被他纏得像真兄弟般了。”克里斯對接,看了一眼一旁的琰君,他也僅是淡淡一笑。

聽着他們的對話,安靜的幕子風目光像狼盯着獵物般地,鎖定了那個被瀟瀟摸着腦袋的小狐狸。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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