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物降一物

清月停住腳步,沒有回頭,羅傑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也看着她的背影不語。

“羅傑,我問你一句話,你要如實回答我,只要你真心地回答我的問題,你和那個女子我都可以放過,我姐姐那是自討苦吃,唉,人和三魂七魄都已散去,我即使殺了你,她也回不來了。”清月說着迴轉過身來,眼神裡出奇的多了分溫柔與哀愁。她走上前,羅傑下意識地退一小步。

“你要問什麼?”語氣平和,看着那張傾城絕色佳人的面孔,還有那雙可怕又誘人的眼睛,他有些忌諱地故意迴避她的目光。看到他在與自己保持距離,心裡又涼了一分。

“我有那麼可怕嗎?”她擡眼,含情脈脈,羅傑擡眼看那一副嬌人惹人憐的模樣,他明白,眼前的這個人是沒有她的姐姐那麼殘忍,可也不是仁慈之輩,他收回視線,沉默不語。

“你那麼在乎剛纔那個人,生怕我殺了她,你是不是喜歡她?”清月上前,語氣有些抖,似乎她快抵制不住那氾濫的水,堅強外表的她生怕會決堤,他看到了她眼眶中那泛起的淚花,心中五味雜陳。

“不是。”他始終緊鎖着的眉宇都快要拼到一塊兒去了,抿了抿脣他開口,聽到他的迴應她的臉上露出淺淺一笑。

“我愛她,勝過愛自己。”他的下一句話與那肯定的語氣,猶如一個重雷迎面而來,重重的落在了她的心上,她腳後跟重心不穩地頓了下,她微微搖了搖頭,垂下眼眸,別過臉淚水控制不住的從眼眶中跳出,她閉目,點了點頭,不禁冷笑了幾下,擡頭看了看那頭上的樹,她傻得想讓她的眼淚回到眼眶裡。

“嗯,很好,我得到答案了。”她連點着頭冷笑。羅傑看着她的情緒如此,眼神流露些許歉意,但他不後悔剛纔說的話。

“你知道嗎?那麼多年,我天天都記得你走時讓我們不要去找你的那句話,我一開始以爲你不讓我們去找你,是怕我和姐姐兩個相鬥,我沒有去找你,可姐姐去了,姐姐離開後我很後悔,我後悔爲什麼沒有比她先一步去,可是都那麼長時間了,她沒有回來過,沒有一點消息,我當初理解你的苦心,我以爲我們兩個當中你心裡定是裝着有一個的,只是你怕我們傷了彼此。”她不願意也不敢回頭去看他,聽到她的一番話,羅傑仍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只是嚴肅地看着她。

“清月,能認識你我感到有幸,我從頭到尾都只把你們當朋友,你姐姐的心意我並非看不出來,我也並非想傷害你們……總之,我能說的,除了對不起,也無話可說了,如今只求你能放過瀟瀟,要殺要剮隨你處置。”羅傑看着她的背影解釋。她擡眼,怒意恨意涌起,促使她瞬間回過身,玉手就緊扣住了他的脖子。

“她對你就這麼重要嘛?你要犧牲自己去保她?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我哪裡比不上她,你說,你說啊?”她已經失去了冷靜,手指緊扣着他的咽喉,眼神狠厲果斷。羅傑被鎖得臉色通紅。

她的眼睛裡透出股濃濃的恨意,狠狠地將那個被扣着脖子,腳已經近離地的人甩了出去,羅傑重重地被背後的大樹震落地,本就沒有多少修爲在身的羅傑落地後臉色難看,吐血,他捂着震痛的胸口擰着眉頭,擡起頭看她。

看到他吐血了,她的手緩緩放下,眼神裡的恨意轉成了意外與吃驚,她快步上前俯身抓住他的手臂。

“你,你的修爲怎如此之低,連我輕輕一掌你都受不起?”她疑惑問到,他嚥着口裡的血扯出一笑,沒有擡眼看她。

“你,還生氣嗎?若是還不解氣,可以再來!”看到他的傻笑與他說的話那剛有些平息的怒火瞬間高冒三丈。

她揚手,欲真給他一掌,可她的手頓住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落又似乎被什麼力量給阻止了,她無奈放下手。

“你能否告訴我,我到底哪裡不如她?”她淡淡道出一句,眼神裡多了份憂傷。

“你很好,論樣貌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論修爲恐怕我們那邊的魔界之主都不是你的對手。”他看着她說到。

“既然這樣,爲什麼你喜歡的人是那個人?而不是我?”她背過身有些氣憤,說着說着卻還是別過了臉再次看向他。

“……你不懂,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跟誰比較,若真要個所以然,我只能說,我看中的不是她的樣貌,而是她的善良與開朗,她的善解人意與時不時的調皮可愛!”他說着說着臉上的痛色似乎輕了許多,甚至說着他的臉上不禁就有了笑容,那溫柔去初晨一般溫暖的笑意,她是沒見過的!

她聽不太懂,只有靜靜地看着他,但一句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就已經讓她升起的希望又破滅了。

“清月,我能否求你一件事?”羅傑擡起頭看她,捂着胸口坐起身,靠在背後的大樹邊,清月轉身,甩袖背對他不做聲。

“能否把你守着的那把劍交給瀟瀟?”羅傑說的話讓清月吃驚的回過頭。

“什麼?不可能,那劍是我的,我們守了那劍那麼多年,我都不能盡掌握,就憑那個小丫頭?不可能。”清月否決道。

“不,也許她有可能掌控這把神劍呢?這劍是此地萬物靈氣所化,沒有固定的主人,它留在你這也沒什麼用,你給她,它興許可以救下千萬人。”羅傑捂着胸口,爬起身,艱難的走到她面前。

“不可能,要我交出那劍絕不可能,除非……”她擡眼看羅傑,欲言又止。

“除非什麼?”羅傑有些激動的上前了一步。

“除非,你留下。”她得意一笑。羅傑聽完垂眸,捂着胸口的手慢慢放下,抿着嘴,面露爲難。

“她,目前需要我。”他擡眼道。清月看着他的眼睛,那絕色的面孔脣角勾起一抹笑。

“好,既然,你那麼愛她,那我便成全你們!”下一秒她出手一掌正正落在他的胸膛上,接着手指在他的眉心點了點,她轉身飛走。

羅傑定在原地,臉色難看,他雙手緊握,眉心那早已消失的紅色印記出現,他控制不住地朝天大喊放聲。自身的力量散發而出,一陣強風向瀟瀟吹來,聽到聲音的瀟瀟向之前二人走的方向跑去。

羅傑倒落在地,那把似玉非玉的女子劍落在他身邊。

“劍給你。”耳邊傳來她的聲音,他無力的看着身邊的劍,他看了看自己那被熱光曬到的手指,正在冒煙,灼熱的疼痛感傳來,他的眼睛慢慢地合上了。

“羅傑,羅傑,你醒醒,醒醒。”聽到羅傑呢喃細語的瀟瀟,跑到石牀邊,搖了搖那個已經昏睡了不知多久的人。

緩緩睜開眼的羅傑看到瀟瀟的那張臉,露出一笑。

“太好了,你沒事。”他虛弱的聲音很小,瀟瀟眼睛泛紅,她沒想到那個青衣女子真會對他下手。

“那把劍是清月姐妹守護了一生的寶物,也許能與魔君對抗,只是,以你的修爲,可能無法控制。”羅傑看向旁邊放着的劍,說到。瀟瀟點頭,緊握住他的手。

“傻丫頭,不用擔心,我沒事。”他擡手摸了摸她的頭,那泛白的嘴脣扯出一笑。

近凡間時辰子時,外面還是一如既往地白天,瀟瀟趴在石牀邊上睡着了。牀上躺着的人瞬間坐起身,那兩顆小尖牙露出,那紅色的瞳孔轉向牀邊的人,那猙獰的眼神,與神色顯得平時溫柔和善的羅傑瞬間變了一個人,就如地獄爬出的惡鬼般,他的目光落在她那雪白的脖子上,他緩緩向她靠近,神識時而清醒,時而被吸血鬼魔性控制的他閉目,晃了晃頭。他感覺到自己的尖牙出現了,他看向自己的手。手指甲是黑色的,他感到好難受,全身火熱,似被火燒,他回想起清月的那一掌。

“是她把我的魔性又給激出來了!”他回過神看着身邊睡着了的瀟瀟,他害怕,怕自己被魔性控制了會傷害她。他強壓制住那趁自己受傷又出現的另一個自己,變回平時的他。

“瀟瀟,醒醒。”他晃了晃瀟瀟,擡起頭的瀟瀟看到羅傑的臉色很難看。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瀟瀟起身打量着問。

“我沒事,你先出去,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進來。”羅傑低頭搖了搖頭盤腿打坐,指了指洞口。瀟瀟看着他,像是要調息,從了他,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想了想感覺不對勁的瀟瀟拿着兩個果子轉身想進洞。剛到洞口,一張猙獰的臉出現在她面前,被嚇一跳的瀟瀟手中的果子落了地,她見過一次他的這個模樣,他取她和暮雪的血的時候。

“羅傑,你怎麼了?”她傻了,看到他的如此模樣她擔心,又害怕,正伸手想扶他,他猙獰的臉向前靠,他抓住她的肩膀,便想咬她脖子。回過神的瀟瀟一把推開他,被推開的羅傑再次撲上來,瀟瀟一個轉身進入洞內,撲了個空,又回頭,他的眼睛裡只有她的人,她的話似乎沒有任何作用。

“羅傑,你清醒點,不要被魔性給控制了。”她知道他從不靠吸人血修煉,對於一個從不吸血的吸血鬼來說魔性一旦觸發,是很可怕的,明白這個道理的瀟瀟看着他又不敢出手,怕傷到他。

他身上的戾氣把他衣服的披風帶動着,面目猙獰猶如魔鬼,他的手指甲是偏長又犀利的,他張着爪步步向她靠近,時而撲時而打。

“你冷靜點。”瀟瀟躲着他,羅傑一掌過來想抓住瀟瀟,瀟瀟直後退,最後被逼到石頭邊上,她回頭看了一眼,擡手一手抵着他的胸膛,一手抵着他的下巴,怕他靠過來。

紅了眼的羅傑就是個魔鬼,瀟瀟背靠在石頭上,左右爲難。

她閉目,一咬牙還是出手了,一掌推開他,被打傷的羅傑瞬間又起了身,彷彿她打出的一掌對他並不構成傷害,他再次撲上前,瀟瀟轉身想躲開之際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回過頭的瀟瀟還沒來得及抽回手,下一秒他的尖牙便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啊!”她疼得仰頭尖叫,她輕紗露出的手臂暴起條條血管。她咬脣閉目,忍住疼痛,右手緊緊抓着被他咬住的左手,心跳加快,被他咬住的那一刻她明白了那些被鬼族人吸血時的人,被咬住的那一刻心中是多麼地恐懼。

她疼地額頭冒冷汗,吸入龍血的羅傑瞳色淡下,印記消失。

他鬆了手,瀟瀟轉臉看他閉目倒下了,她看着自己還在流血的手臂,感覺鬆了一口氣的她重重地坐在地上靠着石頭,不禁看向那安靜,吸食龍血後又睡過去的羅傑。回過神即刻點穴止血,凝聚真氣逼出部分血,防止毒瀰漫,她知道凡人若是被咬了沒死必會成爲下一個吸血鬼。

“羅傑。”感到有些不適的她還是去扶起他,扶到石牀上,她撕下身上的輕紗將傷口包紮。

進入林子找食物的瀟瀟正欲離開,回頭看到清月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清月看向她手腕的紅色布條,笑了。

“怎麼樣?”清月問到。

“是你解了他好不容易纔壓下的魔性!”瀟瀟肯定道。

清月嫵媚地仰了下那性感的脖子,轉身消失。

“他是吸血鬼,本不是天天都要吸食鮮血,但他已多年不食,如今必是天天都是要吸血的,看你能保他多久。”空中傳來清月的聲音。

“你個心如蛇蠍的女人!”瀟瀟大罵道。

“我要看着他把要保護的人活生生的給殺了,還是一點一點的折磨死。”

瀟瀟難過的低着頭回到石洞,羅傑剛好跑出來,看到她回來。

“瀟瀟,你怎麼了,你去哪兒了?”羅傑扶着她的肩膀問完心有餘悸地探頭往洞外看了看。

瀟瀟擡頭笑笑,拿起懷裡抱着的果子。

“我去找些吃的了。”她看着他好像不記得了的模樣,笑笑,聳了下肩頭低頭看向懷裡的野果子。

“我想只要他不去有意想起應該不會知道自己吸食鮮血的事。”瀟瀟看着他的側臉,暗暗想着。

“你的手怎麼了?”看到瀟瀟的手腕裹着紗巾他一把抓起問,瀟瀟心虛地抽回手。

“沒事,沒事,就是試着練那把劍時不小心傷到了,沒事,小傷,只是被輕輕地劃傷了。”瀟瀟笑笑把手收至背後。

“你小心點。”羅傑提醒,瀟瀟假意憨憨的點了點頭。

不知過了多久,瀟瀟看向那個吸了血就昏睡過去的羅傑,她擡頭看了看洞外的天空。

“看樣子是又過了一天。”她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又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

羅傑並未像清月說的那樣是天天都要吸血,反而吸食了一次就會安靜好一段時間。

“這羅傑安靜的時間大概是三四天,他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如今又不能跟我離開,這裡的三四天不知凡間會是多久,如果我現在回去他一旦醒了,若是清醒的神識看到我不在他又會擔心一番,若是魔性起來的他又不可能打過那個女人,他如今修爲剩餘沒多少,也不知道能不能自己壓下。”她拿着那個好不容易纔控制住的劍又擔心洞裡的人,猶豫不決。

她不知道羅傑是因爲喝的是龍血才安靜下來,她撕下底裙的一塊角,咬破手指留書,將方巾放到他轉臉就能看到的地方。她轉身離開了,她知道即使她等得,精靈族的克里斯等不得了。

魔界,魔君將四魔召回魔界,看着安分跪着的四魔,他不做聲地走到四者身後。他揮袖,四人的頭都瞬間變成白骨,被打到那滿是骷顱頭的牆上,他將四人的功力都收復所有。他在魔界殺過不少小妖小魔這四魔,他是爲了那魔劍才殺的,讓自己的臉有魔紋。他拿起龍骨和妖骨鑄就的魔劍,在他背後看着的那個人笑了,他還是乖乖的進發了。

精靈族結界外的魔兵蠢蠢欲動,慢慢向王城靠近。信君快步踏入精靈族的王殿,克里斯轉過身看到信君一副嚴肅又不安的模樣快步上前迎去。

“上神。”克里斯行禮,信君微微點了下頭,看向一旁的暮雪。

“魔君把那四魔給殺了,它們的修爲都被他吸走了。”信君看了看所有人說到。女王走上前,克里斯站到自己姐姐身邊,扶着她的手。

“什麼?你是怎麼知道的?”暮雪吃驚上前一步問。鍾天宇身後的允悻也是一臉懵,好奇也不敢相信地上前想聽清楚。

“目前不清楚是什麼原因讓魔君殺了他們,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魔君可能是要向這邊進發了,所以我們要加緊防備,速速將精靈族的平民轉移到密室或者遠離王城的山上。”信君眉宇緊鎖態度緊張。

暮雪急地來回走,手緊攥着。

“這可怎麼辦,瀟瀟那邊還沒有消息,那練成的魔劍我們又知曉甚少。”

鍾佦走上前,看着克里斯姐弟倆。

“如今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克里斯也一臉愁容,垂下眼簾抿了抿嘴。

第二天……

“信君,謝謝你留下助精靈族一臂之力,這本與你無關,我替克里斯謝謝你。”暮雪走到站在大殿外大柱子下愣站着的信。他看向那清新脫俗的美麗面孔,低下頭淺淺一笑。

“我欠瀟瀟的實是太多,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做,不知道怎麼樣她纔會原諒我,我目前能做的就是不讓她受傷。”信君嘆了口氣,垂眸抿脣道出一番話,暮雪淺淺一笑垂眸不看他。

這天,天空那唯一的光柱也被壓頂的烏雲蓋去,克里斯身披鎧甲,領着身後的好友和高將衆軍,面對那數量大大超出自己許多的對手戰鬥。

鍾天宇扶着艾米兒的肩膀“小艾,答應我,好好的,若這一戰有什麼不測,你即刻追上精靈族要轉移的大衆,隨他們離開。”看到他的眼神表露的關懷與深切,她垂下眼簾,欲言又止。她不是艾米兒,艾米兒的魂魄早已被她趕出體外,看到這抱着必死之心的鐘天宇,她的心有那麼的一點軟了,一種莫名的傷感與愧疚感由心底而起。她閉目,擡起頭,對他露出一笑。

“嗯。”

她點頭應聲,他不捨地鬆了手,慢慢後退,她背後的精靈族兵士抓着她的手臂想將她帶走,她回頭看那個慢慢後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人,他和艾米兒的一切,一幕幕地回放在她的腦海。眼眶漸漸模糊,一股子熱流燙燙地滑下了臉頰,她跟在帶路的精靈族兵身後,感到臉頰帶來感覺與心間感到些莫名酸楚,她擡手摸了摸臉上的淚水。哭了,她居然哭了。

“我居然因爲他,哭了?難道我真的喜歡上了他?”她正在犯嘀咕,一個黑影跳出,將兩個精靈族的士兵殺了,回過神的允悻看到那一身黑斗篷,蒙着臉的人。

“你來了。”她淡然地開口吐出三個字。認爲一切任務爲重的全臻點了點頭,拉着她便又往回走。

回來後看到克里斯幾個在和涌上來的魔軍對抗,正在向高座上那個手裡提着劍又不出聲也不出手的人,只是靜靜地站着看魔兵殺的人進發,從密密麻麻的魔兵中殺出一條路,直奔魔君。

海斯看着那個向自己殺來的人,那冷峻的眼神裡抹過一絲殺氣。他將手裡的長劍撰緊,劍鋒走正,揮劍上前同信君打了起來。

克里斯被袁婧糾纏住,暮雪在一旁對付想進結界的魔兵。鍾天宇被劃傷了臉,鮮紅的血淌下臉頰他毫無痛感仍然揮刀殺敵。

鍾佦也在奮力拿着手中的扇子抵禦。

“上!”全臻犀利的眼神鎖定克里斯的身影發話,雙手握住大刀便飛身狠狠向克里斯砍去。

允悻雙手握拳,手中出現一把全黑色的劍,也向暮雪刺去。

剛好回過頭的鐘天宇看到艾米兒手持長劍向暮雪刺去,驚目直瞪着她,他快步上前推開暮雪,鍾天宇躲過艾米兒刺過來的劍,她腳落地,回過頭,抿了抿脣,鍾天宇站起身失望的眼神裡流露出傷感,似乎就是在問,爲什麼?

暮雪站住腳回過身,看到手持妖氣旺盛長劍的艾米兒,她不可思議地走上前。

她的眼睛紅了,搖着頭不敢相信。克里斯側過臉,邊擋着袁婧邊看。

“暮雪,你沒事吧?”克里斯把袁婧打開迅速回頭問。暮雪看向克里斯,淚水出眼眶,她不做聲,轉臉看着艾米兒。

“爲什麼?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暮雪慢慢走上前,艾米兒楞站着不說話,鍾佦看着一樣一臉失望的弟弟,不安慰,只能照樣殺敵。

“允悻。”一個黑影飛來,擋在艾米兒面前。暮雪聽到他叫的名字,更是蒙了。鍾天宇也傻了,他的目光死死地鎖住那個擋在她身前的男人,他的腦海回放過那個人抱住她的畫面。他的拳頭緊緊握着,手指甲陷入肉裡。

“怎麼回事?他是誰,他爲什麼叫你允悻?”暮雪指着全臻看着艾米兒,生氣問。

袁婧還是不敵克里斯,被重傷,克里斯看着那被自己打傷仍眼神犀利不服輸,她拽而瀟灑地抹了下嘴角的血,氣喘吁吁,仍然不服地瞪着克里斯。

克里斯手中的劍緩緩放下,看着她慢慢退後,轉身跑向暮雪。

全臻冷諷一笑,不打算做解釋。

“怎麼回事?”克里斯問到。鍾天宇等人不做聲,克里斯看向全臻和艾米兒。

“他是誰?”一邊的鐘天宇咬牙切齒開了口,全臻冷笑放下指着暮雪的大刀。

“看着你們的模樣我着實興奮。”全臻拉下面巾笑看克里斯。

“你到底是誰?”暮雪看着全臻問到。

“他是魔族掌旗使全臻。”克里斯冷着臉擡起左手攔住想上前的暮雪,她看着他認真的模樣,明白了他也忌憚這個全臻。

克里斯看着全臻,目光不離他。

全臻得意地脣角勾起一抹笑容,艾米兒走上前,站到全臻身邊。

“你想知道爲什麼魔君知道你們的一舉一動,知道你們結界的事嗎?你們精靈族死那麼多人是因爲魔君知道你們的弱點。”允悻開口,身上多了份妖嬈,艾米兒沒有的氣質她有。

“你到底是誰?艾米兒去哪兒?”暮雪質問。

“我是魔族右護法,允悻。”她面無表情說完,字字如錐正在和海斯大戰的信君聽到,回過頭,海斯一掌重重打出去,信君被打飛,重重落在克里斯腳下。

“信君。”克里斯看向那個將信君打飛的人,暮雪扶起信君,對面的允悻突然發笑。

“哈哈哈……”

“你笑什麼?”鍾天宇問到,允悻看着他又看向受傷捂着胸口吐血的信君。

“沒什麼,看到你們如此,看到他聽到我名字就走神,被君上打飛重傷我着實興奮而已。”允悻瞬間又冷了臉。信君聽到她的話,更是難受,捂着胸口。

“信君。”暮雪撫了撫他胸口,眼神狠狠地瞪着艾米兒。

“艾米兒早就死了,她的魂魄已經被我驅離了身體,話說我還要感謝信君呢,若不是你救了她,我也沒那麼快能夠在她體內醒來。”允悻雲淡風輕的語氣讓一邊的鐘天宇接近瘋狂。

“你說什麼?你不是小艾,你到底把她怎麼樣了?”他衝上前劍鋒指着允悻,眼眶紅着衝她喝。

她輕佻一笑。

“艾米兒就是我,我就是她,難道不是嗎?信君。”她說完看着克里斯扶起來的信君,周圍的精靈族將士正在努力戰鬥着,那個黑影也漂浮在衆人頭上,看着他們爭吵不做聲,不出手。

聽到允悻的話衆人看向信君。

“王兄,怎麼回事,你早就知道了?”鍾天宇回頭問,手中的劍緩緩落下,信君努力站直身,穩住腳,不用克里斯扶,閉目,點了點頭。

“從我救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當初以爲是我想多了,畢竟她當然身上沒有一絲魔氣,也沒有仙骨,可後來她回了你們那邊後我才明白,魔族常用一種有特殊靈力的物件來掩藏魔氣,有時是簪子,有時是其他東西,所以,我想她是用什麼東西掩飾住了她身上的魔氣。”信君感到慚愧與抱歉,語氣沉重。

“這樣的女人也值得你背叛瀟瀟?”暮雪一手指着允悻,一邊看向信君,她生氣又傷心地瞪着信君,瞪着允悻。

信君沉默,全臻上前一步,挑釁取笑。

“怎麼樣,是自殺還是等我動手?”

“你個混蛋!”鍾天宇淚崩,擡劍便刺向允悻,全臻三拳兩腳便把鍾天宇打到一邊。

“生氣嗎?那最好了,這生氣與慾望是魔最好的助修食物。”他得意的笑着,一旁聽到他的話看到允悻的反應,暮雪也是氣的將近吐血。

“呵,可笑啊,同我經歷了那麼多的姐妹居然是我另一個姐妹的仇人,我一直都在想羅大哥中毒的事,還有內奸的事,我爲你的不尋常懷疑過,我還責備我自己,居然懷疑跟我同生共死的姐妹,原來這所謂的姐妹,也都是我的一廂情願!”暮雪雙手緊握着劍,生氣又傷心,她想發泄,想喊出來,卻沒有。

聽到她的話允悻沉默沒有做迴應與反應。

“我管你什麼..護法,你還我小艾!”鍾天宇回想起自己當初碰到二人相會的場景,有些崩潰了,持着劍,再次起身刺向她,暮雪也緊跟着上。

“今天開始,你我不再是姐妹,原來以前的事以前的話,都是假的,假的。”她也將近瘋狂,同鍾天宇一同無裡頭,沒有規章地打,盲目地拿着劍就刺。

克里斯剛想上前幫忙又被袁婧糾纏住。他也不再保留地同她大幹起來,他的眼神變得犀利,劍身一半穿過袁婧的腹部,那張被毀了容卻依舊嫵媚的臉,流下眼淚,也露出淺淺一笑,一頭白髮被輕風吹起,她現出狐狸真身,身體漸漸化作青煙消失。

鍾天宇和暮雪二人聯手也沒能對付一個允悻,信君被全臻糾纏住。

“沒想到她的法力如此高。”被允悻擊中一掌左肩的暮雪捂着左肩,抿脣不可思議。她看到的艾米兒是冷血的,眼神裡全是殺氣的,她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好可怕。

“沒想到,魔界的人那麼厲害!”她笑笑,小聲道出。

克里斯正想去看看暮雪,海斯出現在他面前。他臉上的魔紋讓克里斯差點認不出,他記得第一次看到他雖然是蒙着臉穿着斗篷,但那雙眼睛他不會忘,他看向海斯手中的劍。他奇怪,魔君煉這劍不是爲了對付耶漢宇的噬血劍,而是對付自己?

“你只要用你的特殊力量幫本座復活一個人,本座就放過你們一族。”海斯面無表情,語氣淡然。克里斯不做聲,做好心理準備,雙手握劍預備就戰。

“暮雪,別怪哥哥心狠,這樣一個鐵石心腸之人,配不上你!”他擡劍同克里斯打了起來。鍾佦兄弟兩個打一個允悻,看到克里斯被魔君盯上了,暮雪上前助陣。

克里斯躲開海斯的劍,卻正好刺向上來的暮雪,魔劍差點就刺到暮雪,回過神的海斯一個空轉身,腳落地,踉蹌了幾步。以爲僥倖逃過的二人對視,海斯猶豫不決,最後還是上前打了起來,可他處處手下留情,不傷暮雪要害,只是把她打開,打飛似乎是想趕她離開他和克里斯的戰場。

暮雪對那個身形有些眼熟的魔君感到好奇。

卻也還是不顧一切地上前打了再打。全臻和信君正熱戰中,被信君反擊一掌,爲了躲開他的掌全臻一個轉身,被海斯再次推開打飛的暮雪正正背對在全臻的刀,天空正緊趕慢趕的人看到這一幕,她出手,劍快速飛向那把向暮雪背後刺去的刀。全臻的刀被打斷,猶如天雷落下般,地表動了動,所有人感到這大動靜,都看向那從天而降的劍,那似玉非玉半透明的女子中長劍帶着神秘的青光落在地面上,站穩腳的全臻看向自己斷了的刀,不可思議地看向地上插着的那把劍,被打飛的暮雪一把被人摟住了小蠻腰。

“啊!”本來還被打飛尖叫的她突然被人摟住,她眨巴了下大眼睛,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驚喜又傷感,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瀟瀟。”她看着那張帶着笑容的臉。她自認是數一數二的美女,絕色仙女,自己也自信的很,縱然在天庭衆仙眼裡是不可代替的,可以和嫦娥一比的,可在她面前她總感覺自己遜色幾分。

他看着那一抹紅影帶着一身白紗的暮雪緩緩落地,眉宇深鎖,擔心起來,他的陣腳亂了,一時不知下一步該怎麼做。扶直暮雪身子的瀟瀟擡眼看停了手的衆人,克里斯快跑上前拉住暮雪打量一番。

“沒事吧?”

暮雪微微搖頭,擡眼看海斯。瀟瀟也順勢擡眼看向了海斯背後的艾米兒,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慢慢走上前,走了三四步,看到同克里斯停戰了的海斯駐留不動,又看向艾米兒和她身邊的全臻,又回頭看向鍾天宇。

“怎麼回事?你……”她回過頭看艾米兒擰着眉頭不解。

“瀟瀟,她不是艾米兒,她是允悻,是魔界護法。”暮雪知道瀟瀟和自己一樣不敢相信,提醒着道。

“自從我記起信那天開始,我看到她的臉我就懷疑過,可是我想着這世上長的相像的人多了,可沒想到,真的是你。”瀟瀟語氣淡然,實則內心已經接受不了了,曾經和她的一切,一幕幕地回放在腦海,她倔強地抑制想跳出眼眶的淚水,她的手向後伸去,地上插着的劍飛向她的手中。

“你既然是魔界的人,羅傑那次中的毒是你下的吧?”瀟瀟看着她,允悻上前兩步,信心滿滿,毫不畏懼。

“是我做的,是我換掉了他的藥。”允悻看似看着瀟瀟,實則看着他處,眼神平靜,實則她亦不敢看她,她不解,自己明明已經把艾米兒的一半魂魄給趕出體外另一半魂魄是自己的,沒理由會這樣,會心虛。

“好!今天,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瀟瀟緊握手中的劍,海斯看向她手裡的劍,靈氣逼人,看似冰體卻非冰體,他疑惑的眼神鎖定在她手中的劍上。瀟瀟擡起手中的劍飛身向允悻打去,全臻和允悻二人打瀟瀟一人,沒有了兵器的全臻依舊風采不減。三人打的如火如荼,瀟瀟的招式不怎麼樣,手中的劍卻實力不小,三下幾下允悻便受不了了,瀟瀟狠狠一掌打在她的胸口,一個飛身踢中她左肩,最後重重落地,被飛來飛去的魔物纏着的信君看到允悻被瀟瀟打傷也是一番驚訝,他衝向瀟瀟那邊。瀟瀟剛好轉身看到信君想上前,她冷笑,側過臉看着那個披着曾經自己好友好姐妹那張皮的人。

“你若還愛着她,就不該來找我,你若愛着她當初既救了她就不要再帶她回來!”瀟瀟側過臉不看上前的信君,信君停住腳步,聽到她冰冷又鋒利的話語他愣住了。

克里斯與暮雪並肩作戰在同精靈族士兵一起對抗魔兵,鍾佦在保護他那個受了傷的傻弟弟。

瀟瀟的劍鋒指着允悻的下巴,那雙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她,允悻看了看面前指着自己的劍,很明顯的能感受到劍體帶出的寒氣,瀟瀟又看向一邊同樣被自己打傷的全臻,看到兩個實力不差的護法被瀟瀟打成重傷海斯感到不可思議,看向她手中的劍。

“她真的找到了能與我手中魔劍對抗的神器?”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劍,一把紅色的劍向他刺去,察覺到的海斯微微側過臉,犀利又明銳的眼神看過那紅色的劍尖。他側身擡劍擋住,擡眼看向劍的主人,愣住三秒。

“耶漢宇。”他緊抿着脣,垂下眼簾兩秒,與之對抗,他的劍本就是用來剋制耶漢宇的噬血劍,而瀟瀟的劍可能又是能剋制自己的劍,他感覺本來信心滿滿的一場可以早些結束的戰鬥變得有些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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