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成人之美

更新時間:2013-1-12 10:10:11 本章字數:26969

一羣人過小橋往正房去,小封大人指揮得當,安排大家的家人:“後門口兒去幾個,沿院子牆再去幾個看好了,走了他爺不要你們了。”

趙赦面黑如鍋底,走在最後。

沒有幾步路,大家還在話多:“爲什麼不看頭臉就揍?”秦長公子罵:“笨蛋!看到頭臉或許是面熟的,你還打不打?橫豎咱們全在這裡,不拘哪一個揍過讓他認識認識咱們!”

鬨然笑聲在靜夜裡格外震人,房裡只要不是聾子或是吃了蒙汗藥,應該被吵醒。

秦長公子在這笑聲中小聲道:“工部裡袁大人才出門行走的公子,孃的,總和老子搶人。他愛穿白衣服,兄弟們,進去看到是白衣,只管揍。”回身看趙赦:“反正這帳,記他身上。”

外面這樣大的動靜,房中孟夫人醒來瑟瑟,商少陽也醒了,見孟夫人面白如紙,不由得好笑:“是誰來了,我和他說說,你不用怕。”

難道不講理,誰先到是誰的。這京裡,風流場上,難道是別樣的規矩不成?

孟夫人是嚇得話也說不好了,這些人全是京中的老世家,他們平時自己也打也鬧也搶女人,就是對着不是這圈子裡的人,哪怕也是京裡土生土長的,也是不客氣的。

這幾個光着屁股長大的人,現在都是三十多歲年紀,正是年富力強,朝中任職穩穩當當的時候,纔不會怕一個京外來的王爺。

再加上這裡面有一位王爺,是諸王之中最顯赫的。

“快走,”孟夫人好不容易說出來這一樣一句,光着的身子上綾被抖動着,是隨着身子顫抖而有動靜。

歡娛後的美人兒好似海棠經霜打過,面色本來就白,現在是加上嘴脣一起,沒有多少血色。黑又濃密的眼睫上已經有了驚嚇的淚水,嘴脣裡只有一句話:“走。”

商少陽又憐又愛,他們纔剛剛睡下來沒有多久,不管是歡娛也好,還是憐惜美人兒也好,他男人的一面這時候出來,商少陽還在笑:“不要怕,有我呢。”

“咚”地一聲,是房門被撞開。孟夫人嚇得腿都軟了,話也說不出來。商少陽這才覺得不對,光着身子去取裡衣,聽外面腳步聲紛亂,有人說話:“是件白袍,人在裡面!”

一下子進來五、六個氣勢洶洶的人,商少陽正整褲子,才說一句:“有話好說。”他解在外間的白袍當頭罩下,把他蒙了一個正着。拳腳紛紛,打了下來。

小封大人笑得壞壞的,走到牀榻前對孟夫人欣賞一下:“小孟兒,你今天真是美風姿。”一伸手拽下牀:“走,今天的主兒要見你。”

孟夫人急了,嚶嚶哭泣:“我還沒有穿衣服。”小封大人笑嘻嘻往外面拖她:“就這樣纔好,什麼也不藏着。”

面黑如墨汁的趙赦,這個時候才徐徐進門。燭光把他高大的身影拉得更長,讓害怕的孟夫人看上去,王爺更似廟大高大的惡天王。

其實趙赦面無表情,倒沒有凶神惡煞。

丫頭們在人衝進來以後,早都嚇得跑開。

這一羣京中紈絝子弟,只是不做當街強搶民女的惡事。要是做那些惡事,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人把他們怎麼樣。

今天,更是孟夫人沒理的時候。夫人們風流風光,也不是樣樣都如意。男人們把她們捧在手尖子上,哪天不如意,一樣摔下來。

要還有人認爲風流無下限爲好的話,至少不是平靜寧靜生活。

房中間有椅子,趙赦居中而坐,面色輕鬆自如,剛纔有些黑鍋底子臉,現在也沒有了。他對着被摔到他腿下不遠的孟夫人微微笑:“夫人,你會本王前,原來先有這個調調兒,”安平王笑容可掬:“以前,我倒沒有發現。”

“王爺不是,王爺,求王爺您饒過賤妾這次,”孟夫人放聲大哭,從地上膝行過來。緊緊抓住趙赦的衣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

在房中被幾個人蒙着頭揍的商少陽原本咬牙挺着,還在尋機會還手。聽到外面大哭:“王爺,”他心裡一驚,是哪位王爺?

這一驚,挺着的那股子氣鬆泄下來,有一拳正中他腰間,商少陽痛呼一聲,覺得這痛,不可以再當。

趙赦在外面開始大發雷霆:“賤人!你好膽量,把本王也玩弄在股掌之上!”孟夫人大慟,面上淚水塗着脂粉,她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只是苦苦哀求:“求王爺……”

獰笑的安平王這一會兒看上去,是分外的嚇人:“賤人,信不信本王把你絞了頭髮趕出宮去!”小封大人在旁邊坐着嘻笑,見手邊几上還有瓜子等物,取來一把在手中,慢慢地磕着,欣賞着趙赦發落孟夫人。

房中最後一拳是打在商少陽頭上,他不動以後,打人的人互相使個眼色,揭開衣袍看他,再試試他鼻息:“暈了,”

大家出來見趙赦討賞:“給你出氣,明天好好請一場。”趙赦好笑:“把人送回去,還留在這裡不成!”

秦長公子犯了難:“他的下人全被趕跑,這半夜裡,管殺還要管埋!”把眼睛瞅着哭得昏天黑地的孟夫人:“小孟兒哎,別哭了,找你的家人來,把他送回去。”

不等孟夫人回答,秦長公子自己往外面去尋人,嘴裡罵罵咧咧:“酒沒有吃成,倒還要出力氣。”

他再進來就裝很生氣:“我送人,送回去我回家去睡覺,早就說我不來我不來,你們這些半夜裡不睡到處逛的人,一定拉我來。”

喊上孟夫人兩個家人,家人也嚇得戰戰兢兢。隨着秦長公子進來,聽他指揮:“把他的衣服全包起來,不用穿,多麻煩,牀上拉兩牀被子給他裹起來,衣服也包進去,一樣別少,少了,明天他要來尋你們事情,說你們昧他東西。好,就這樣,包暖和些,半路上凍病了,明天他要來找你們要湯藥錢。”

家人一個擡頭一個擡腿,把暈過去的商少陽擡出來。秦長公子又沒精打彩,哈欠連天:“各位,先走一步,啊嚏,這天邪怪的冷,明兒,”手指着趙赦:“醉仙樓上訂一桌好席面送我家去,我不耐煩出來吃,啊嚏,這天!”

這一個走了。趙赦只交待他一句:“這是我的丟人事情,從出孃胎沒丟過這麼大的人,不許說!”

風中只傳來一句話:“拿好東西來,堵上我嘴就不說。”

小封大人也跟着跳起來:“我知情識趣的,我也走,”對趙赦皮着臉一笑:“把你那個手繡的衣領子給我,要沒有現成的,嫂夫人現做一條也使得,我不急,只要慢功出的好活兒。”

“我不先說,你敢先說出去,我剪半條下來給你。”趙赦也交待他。

小封大人把別人一起帶走:“走吧,都走,小孟兒梨花帶雨,這裡盤她索她,沒有我們的事。”各人敲過趙赦東西,大家嘻嘻哈哈離去。

房中漸冷下來,房門沒有關,人又全離去,孟夫人這才覺得身上寒冷。只面對趙赦一個人時,孟夫人想做出嫵媚的樣子來,只是臉凍僵了,有些呆板板,聲音也扮嬌聲,只是凍得在發抖:“王爺,妾心裡只有你一個人。”

“賤人,我不想和你再多話,你從我一件事情,今天這事我壓得下去。要是你不從我,別怕我無情!”趙赦漫不經心地說着,孟夫人忙答應下來:“王爺您說,只要賤妾做得到。”

房外有風吹進來,她又打了幾個哆嗦,只覺得身上寒得好似冰綾子。

趙赦冷眼瞅着她,這位夫人也是倒黴,本來她外面和別人趙赦不管。誰讓她答應商少陽,而真姐兒,又出下一個主意。

有時候事情,總要人來辦。這一位,自己撞上了,而且是個合適的人選。

王爺嘴角邊露出一絲笑容,這笑容說不上寒冷也說不上嘲笑,他淡淡道:“穿衣服去,我慢慢對你說。”

雪花到半夜裡,更是亂卷亂舞,交待過孟夫人的趙赦回家去。人在雪地裡不覺得清冷,倒覺得興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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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近四十,登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安平王面對大雪,只覺得平生抱負,俱得施展。胸懷壯志,無人能瞞。

再一想,有小小氣餒,小丫頭心裡的秘密,自己還不知道。

表哥半夜裡踏雪而回,還不就是爲着那個愛吃醋會吃醋又能吃醋的小丫頭不要生氣。這樣有情,怎麼她還不肯說呢?

安平王由壯志又轉到真姐兒身上,縮在披風裡的手搖着馬鞭子想着,再不說,等生過孩子給她一頓。

又要笑,這小丫頭功夫雖然一般,還起來手現在還是蠻狠的。

自己在腦海裡想着調笑,安平王回到家中。因爲還是和趙老夫人一起住,格外輕手輕腳進去。

見百子嬉戲的錦被中,真姐兒正熟睡着。

她身子半側着,小嘴兒還在嘟,一隻手臂露在被外,手指中夾着一個紙條。

趙赦取下來展開看,忍俊不禁有了一聲笑。這上面寫着:表哥你要是早回來,真姐兒明天就不絮叨你,要是真姐兒醒了,你還沒有回來,扮馬扮貓扮成小狗。

下面還有幾行字:一更了,沒有回來,二更,沒有回來,三更了,也沒有回來。

淘氣孩子,估計是一直在擔心自己留在孟夫人那裡。趙赦把紙條收好,到外面讓丫頭取來紙筆重新寫一張,放在几上待幹。自己睡下來,抱真姐兒入懷親上兩口,也抓緊時間睡覺。

真姐兒一早醒來,覺得手上有什麼在。沒有睜眼先不樂意,這紙條還在,說明表哥昨天夜裡沒有回來。

她悶悶抽出手臂,見手腕上扎着趙赦的一條絲帕。這絲帕內有一個紙條,上面寫着:“淘氣小毛,晚睡亂想,罪證收下,速來書房領罰。”

“哼,”趙小毛鼻子裡出一聲氣,然後眉開眼笑,這麼看來,昨夜是回來了。再一想又噘嘴,也許是一早回來得也不一定。

天還沒有到臘月,北風已狂大作。早飯過後,真姐兒不及陪趙老夫人閒話,就和她商議:“去對錶哥有話說。”

趙老夫人讓人送來軟轎,讓丫頭們好生送去書房,自己一個人笑一下,昨天趙赦回來晚了,真姐兒今天就這樣。

這一對夫妻,比新婚的人還要熱乎。

軟轎往書房中去,兩邊地上有家人在堆雪象雪狗,準備過年下賞玩。佐哥兒手裡拿着一把小雪鏟,跟在母親轎後跑出來。

“佐哥兒,不要碰到自己。”雖然丫頭媽媽小子全跟着,真姐兒還是要交待。才選上來跟佐哥兒的一個小子,年紀比佐哥兒大上兩歲,也是不大,卻是機靈會討好。

他怯生生回王妃:“王妃放心,哥兒就是玩一會兒,不會玩太久。”真姐兒嫣然,見他回答得好,問他名字,又讓人賞他錢買果子吃。

“我一會兒就不玩,”蹲在雪地裡的佐哥兒不回頭告訴母親:“我還要去找期哥兒。”昨天罵了週期慫,週期一天都沒有來。

軟轎停在這裡讓王妃和小王爺說話,真姐兒要笑:“母親正要說呢,天天好得很,在西北你總是提到他,這來到京裡,要好好的。”

說起來西北,佐哥兒想起來,手裡提着小雪鏟走到真姐兒身前問她:“母親,明年咱們還回西北嗎?”

“是不喜歡回去,還是要回去呢?”真姐兒取絲帕爲兒子擦拭小手,這才蹲下雪地沒有一會兒,就一手是雪。

北風中縮着頭的佐哥兒道:“去西北可以見哥哥,園子也大,但京裡有期哥兒,有機哥兒,有適哥兒,還有好些人玩。母親,咱們還回不回去?”

丫頭媽媽們全笑着:“看小王爺說的孩子話,西北是王爺的封地,哪裡能不回去?”佐哥兒小小的面龐上有憂愁,又嘆氣:“那祖母怎麼辦,我是要陪祖母的。還有期哥兒,我不在京裡,他說不喜歡和別人玩。”

這小小年紀的憂愁,讓真姐兒忍不住地笑。把兒子雪中凍得冰涼的小手放在自己手爐上暖着,細聲細語對他道:“真是個好孩子,祖母要知道多歡喜。你呀,既然會說,再不要和期哥兒拌嘴了。”

雪地裡傳來一聲歡呼:“佐哥兒,”週期穿着一件裡外發燒的貂皮小斗篷跑來,手裡拿着兩個風車:“我來找你玩。”

“期哥兒,哈哈,”佐哥兒把手中雪鏟一丟,也張着雙手跑過去,兩個小孩在一株碧綠掛霜的銀杏樹下會合,抱上一抱,小腦袋碰上一碰,哈哈笑上一通,一起過來見真姐兒。

週期笑嘻嘻:“大伯母,你白天的衣服,不如晚上的好看。”真姐兒小小噎了一下,覺得自己夜裡的睡姿被孩子看個光光。

用親切的笑容把這句話送走,再交待兩個孩子:“不要再淘氣,佐哥兒,要好好招待期哥兒。”佐哥兒道:“期哥兒不是客人,不用招待。”週期笑眯眯:“我不是客人,我自己會玩。”

大人白擔了一天的心,這兩個慫孩子,手扯着手跑開又好了。

軟轎重新擡起,真姐兒總覺得自己面上有些發燒,期哥兒說自己寢衣好看,他還看到什麼?一直想到書房院中,趙小毛才重新去想今天書房裡又要有什麼。

趙赦是含笑站在書架前,正在取一本書。聽到姍姍的腳步聲,先打趣一句:“趙小毛,你今天來得早。”

“表哥,你昨天回來得晚。”真姐兒走到他身後,抱着趙赦的身子搖晃幾下,又仰起晶瑩的面龐嘟起嘴:“人家昨天等你。”

王爺放下書,回身在真姐兒額頭上輕敲:“所以要打,不相信表哥。”真姐兒閃一閃眼睫,調皮地道:“表哥在這種事情上,是犯過錯有前科的人,要時時提防才行。”

“哼!”趙赦來上這麼一句,真姐兒眨一眨眼睛:“這算是惱羞成怒吧?”她不樂意地在趙赦身上擰着:“裝小狗,真姐兒要看小狗。”

王爺蹲下身子,又把真姐兒扛在肩頭:“表哥只會扮大馬。”一手扶着真姐兒腰,一隻手接着她的手,走了一圈自己笑:“沉了不少。表哥天天扛你玩一會兒,到你再重些,也還是能扛得動的。”

神氣活現坐得高又穩的趙小毛只是問:“這樣對過別人嗎?”王爺咬牙笑:“記下三頓打,秋後一起算賬。”

轉了兩圈還在玩笑,趙安送進書信,才把這一對人拆開。真姐兒坐在錦榻上,去了鞋子歪着不動,只是伸手:“信給我。”

趙赦笑一笑,見信箋是孟夫人來的,還是先拆開看過,露出笑容遞過來:“趙小毛,你應該好好疼疼表哥,你出的主意,表哥給你辦成了。”

信箋上,寫着幾行字:“已約明天夜裡子時後至,不見不散。”信箋上有馨香,字體又娟秀。趙小毛先沒有高興這事情辦成,而是狐疑地聞了聞恍然大悟:“這是絞頭髮的那一個,表哥,原來好幾封信,全是孟夫人寫的。”

有幾封信一天一來,今天總算認出來,全是孟夫人所爲。

王爺笑得不鹹不淡,趙小毛也知趣一下:“啊哈,表哥真能幹。”只誇了這麼一句,就鼓着面頰支着手肘,一個人若生氣若不生氣地對着光潔的地面上看着,手指裡夾着孟夫人的信,隨意的搭在身子旁。

這樣子,趙小毛還在生氣。

“過年讓人採買好些鞭炮,全是趙小毛最喜歡的,這煙火賞人吧。”王爺說得漫不經心,趙小毛不爲所動,還是對着地面上看着。

王爺再道:“城角新開一個小茶樓,明年小毛生過孩子,帶不帶她去呢?”王爺一臉沉思,用他思慮軍國大事的腦子來考慮這件事情。

趙小毛有了笑容。

“小毛還要表哥辦事情,這事情辦還是不辦呢?”王爺開始一臉慎重:“小毛的事情,放前面是表哥用心,放後面是表哥重視。”

趙小毛“哈”笑了兩聲,誇獎他:“表哥,你很會上拖下延。”安平王有得色:“這些門道兒,表哥全會。小毛,要不要對你用上幾招。”

帶着一臉詭異笑容,真姐兒對着趙赦上看下看。趙赦被看得的些發毛,沉一沉面龐:“又有什麼歪主意?”小毛又要變歪毛。

“表哥,”趙小毛甜甜的喊上一聲,趙赦聽聽很不是味兒,也笑容可掬:“小毛。”

帶着甜甜笑容的趙小毛細聲細氣道:“你昨天晚上去風流,穿的是什麼衣服?”趙赦先更正:“是你讓表哥去的,表哥是奉命而去。”

“那你穿的是什麼衣服?”小毛笑眯眯,還是別有心思。王爺很是認真很是用心地想上一想,對趙小毛露出迷死人不賠命的笑容:“你想說什麼?”

趙小毛還是一臉的笑的,把手指尖上夾的孟夫人信搖一搖,一臉的悠然自得:“要我不計較你和孟夫人以前的事情也可以,不過,”

“你有個條件,”趙赦接上下半句話,覺得自己真是知道趙小毛的心。趙小毛笑靨如花:“表哥真好。”

安平王板起面龐,自言自語道:“以前打的太少。”趙小毛仰起面龐晃上幾晃,很有得色的樣子。現在能打嗎?不能打就得聽小毛的。

“咳咳,歪毛的歪主意只管說來。”趙赦作勢清一清嗓子,才說出來。真姐兒笑嘻嘻:“昨天我和母親去庫房,見到表哥年青的好些衣服,有紅有紫的有綠的有黃的……”

趙赦不動聲色聽着,插上一句話:“重點?”小白眼兒狼要貧下去,能貧好一會兒。

“我沒有見過,我要看。”真姐兒回想昨天那些精緻的衣服,又想到趙赦在西北吃醋時穿的各式衣服,表哥年青的時候,沒有見過的真姐兒要看一回。

房中響起輕咳聲,趙赦先來上一聲:“咳,”停上一停,再來上一聲:“咳咳。”真姐兒一本正經:“表哥你昨天凍着了,難道有解衣服的時候?”

趙赦急了,坐到真姐兒身邊去,無奈的算是告饒:“這些話,以後能不能不說。”真姐兒笑逐顏開:“那穿那些衣服給我看,一件一件給我看一回。”

“表哥有事,這件事情再說行不行,”趙赦笑:“去,尋幾個幕僚商議商議,議好了再來回表哥。有關王爺衣着示人,是不是有必要像以前一樣。”

真姐兒驚歎:“這就算是上推下拖吧。”趙赦露出笑容,真姐兒笑容露出,夫妻四目相對瞅着,直到再次被趙安打斷:“舞陽郡主來見王妃。”

“請她二門裡小花廳上等我。”真姐兒這就不再貧,坐起來伸腳套上鞋子。趙赦彎腰給她穿好,扶着她腳時捏了一把,笑罵道:“現在該你求着我了。”

帶着一臉不求就不辦的神色,趙赦擺給真姐兒看。真姐兒軟語相求:“表哥,好表哥,你怎麼忍心看真姐兒沒法子對舞陽郡主交待,”

趙赦悠然了:“怎麼着,我要管她嫁得好,還要管她有孩子。”真姐兒杏眼溜圓了:“怎麼着,表哥不管她生孩子,難道要給她孩子?”

“嗯哼!”

“嗯哼。”

前一聲哼,是王爺發出,是表示他生氣了。後一聲哼是真姐兒發出,附送真姐兒的如花笑顏。把手中孟夫人信箋還給趙赦,真姐兒搖頭晃腦:“再說,人約好了不是嗎?”

美麗的孟夫人,嫵媚的孟夫人,風流的孟夫人……往外面去的真姐兒含笑,這一次辦得好,王妃就不拿你玩笑了。

蒼蒼茫茫的京都,在雪花中成瓊樓玉宇。項林心煩意亂牽着馬往街上去,身後是伍側妃的家人跟着他小聲喊:“小王爺,側妃請您回去。”

“不去不去,回去對母親說,我跟她,是這輩子也打不到一起去。”項林所說的這個“她”,是自己妻子舞陽郡主。

當初怎麼就娶了她?那時候自己要是挺一挺,堅決不娶她的話,安平王還能怎麼樣?項林苦笑,心中是滿滿的苦水。

那時候怕的是身敗名裂,纔會被逼娶了舞陽郡主。過上這些年的夫妻,項林是一肚子苦水,這親成的,還不如身敗名裂,至少喝口水,也是快活的。

妻子是安平王有染過的,這一條上,項林是相信的堅定不移。娶回家來也不是賢淑的,拌起嘴來,是絕對不會佔下風。而且無事,就要拌上兩句。

數落舞陽郡主缺點的項林,也忘了他對舞陽郡主是從來冷落,從沒有客氣過。

全仗母親伍側妃疼她,一心想讓兒子媳婦過好,把他們往一邊拉,又兩邊相勸才勉強過得下來。

今天又吵起來,是舞陽郡主打了項林的通房。成親這幾年,項林很少在家裡住。成親是匆忙的,沒有時間放妾,成親後舞陽郡主也不容他納妾。

項林不在家裡也就罷了,在家裡單獨住也罷了,在家裡要是丫頭們陪了,舞陽郡主是毫不客氣地要尋事情,無事兒就要打上丫頭一頓,還要留上傷痕給項林回來看。

想到這裡,小王爺又要想到他的小舅子易宗澤。舞陽郡主遠嫁到京裡,項林現在也不敢隨便動手打她的原因,就是易宗澤在京裡打項林時,也是打得狠。

所以今天大吵了一架又不能動手打舞陽郡主的項林,只能出來。易宗澤前天到的京裡,舞陽郡主有了撐腰子的人,一大早就把項林通房給打了。

伍側妃的家人跟着項林走出多遠,項林沒好氣搖手:“回去吧,對母親說,我明天再回家。”幸好晚上還約了孟夫人,項林成親後大部分的日子,是這樣過來的。

這羣夫人們一個比一個眼眶子高,挑尖的那幾個,更是眼睛只看天。孟夫人,也不是時時都給項林機會,因爲這位小王爺,在霍山王府裡不是最得寵的。

雪地皚皚潔白無暇,人心如墨,只看現實。玉人站在雪地裡,一肚子亂心思,看上去,好似別樣的諷刺。

約了孟夫人是三更後,項林上了馬尋思着,哪裡呆一會兒去到半夜裡纔好。還要去給孟夫人買東西,少了拿不出手,多了小王爺沒有。

去見夫人們一夜,至少要個二、三百兩的首飾才能出手。一個月風流上十次,就要幾千兩銀子,一年下來,倒要數萬。

要多去幾次,再加上夫人們要的,外面朋友宴請,一年沒有七、八萬下不來。

項林在王府裡月銀不多,軍中打仗時得到的卻豐厚,還有母親名下田產給了他一部分,一年十萬是屬於花得起,卻有些小心疼。

光吃喝玩樂一年就要數萬,辦正經事情往哪裡去找錢。成親後,舞陽郡主又由伍側妃那裡卡了他一部分進項,小王爺出來風流,囊中也不太多。

想着晚上會佳人喜歡的項林,又在馬上頭疼。都說夫人們有倒貼的,自己小白臉兒,就沒有遇到過一個。

而此時大雪地裡寒冷刺骨,還要去買入幕之賓的禮物。

他帶馬行上長街,不是很喜歡的往首飾鋪子裡去。晚上要把孟夫人拿下來,自己無處去時,往她家裡多呆一時。

首飾鋪子裡挑了一副金鑲珠子荷花式的扣子,正襯白天見到的孟夫人松江白陵的裡衣。袖了這副釦子,項林找了個小茶館坐到晚上。

風流人物不少,他卻一直沒有自己的圈子。說來這又怪舞陽郡主,去風流結果把她娶了,弄得京裡那幾個風流浪蕩人,到現在看不上自己。

有好玩的事兒,他們還不肯帶上項林,背地裡還要貶低他,說怕他再裝着勉強地又要娶上一房。

揭開蓋子的茶碗裡茶水嫋嫋,項林心裡只想罵人。俗話說,魚有魚路,蝦有蝦道,這風流的人,居然也一個圈子。

秦長公子是最會相女人,生得一雙桃花眼,聽說牀上會溫存。夫人們,大多喜歡他。秦家又和大部分人交好,秦長公子儼然是這圈子裡的頭一份兒,只有遇到太子殿下,皇子們和安平王及幾位小侯爺是例外。

那幾位小侯爺,也和他好,小封大人,也是他們一幫的。

要沒有娶舞陽郡主,今天也許還可以同他們去玩一玩,項林知道他們弄了酒菜,去了好玩的地方。

恨來恨去,都在舞陽郡主身上。項林冷笑,她還有臉對母親哭訴沒有孩子,還有臉跑去對霍山王妃也哭訴,差一點兒要對着霍山王去哭,是伍側妃攔下來。

孃的,這娶的就是一個潑婦!

天黑下來,項林還坐在這裡沒有動,他懶得去別處,也懶得對不同的女人說不同的殷勤話。外面要會這些夫人們,是男人們外面都會。

玉樹臨風,風度翩翩,有不少夫人們相好,是大家說話時的一份談資和得瑟。

“您老晚上要用些什麼?”茶館裡的夥計來續茶,對着項林問出來。夥計在心裡暗暗搖頭,這客人看上去生得不錯,衣着打扮也像是有錢人,有什麼傷心事,坐在這裡近一天,人有些傻乎乎。

懶懶的項林讓他提壺續了茶,搖一搖頭先不要,後來又改了主意:“有熱湯麪給我端一碗來。”山珍海味和熱湯麪,有時候熱湯麪更實惠。

夥計走開,項林由熱湯麪想到母親時時對自己寄於的期望,他痛苦地搖搖頭,自己做不到。

母親伍側妃希望自己能在霍山王府裡掌權,項林小王爺他做不到。

對於父親,是多看一眼都覺得煩;對於家人,也是多看一眼都覺得煩;對於妻子,更是煩上加煩。

天生下來就不是適合的宅鬥人選,又在母親伍側妃的羽翼下無憂無慮地長大,項林對於把世子扳倒,把父親扳倒覺得難上加難。

雖然在他心裡,是很想扳的。

有時候山珍海味只是拿來看的,熱湯麪纔是飽肚子的。項林這樣想着,用這些話來安慰自己。

雪花打着旋兒在半空中飛舞,雪地裡蹄印很快就被雪花蓋住。這一行蹄印來到孟夫人門前,叩開門,嬌滴滴的孟夫人迎出來,接了項林和他共飲了幾杯,就含笑道:“妾去洗浴,小王爺請隨丫頭們去。”

項林取笑她:“我也一起去。”孟夫人不肯,一定要分開去洗漱。

丫頭們領着小王爺前去,香湯沐浴過,送小王爺到房中去。房中昏黑並無燈火,項林好笑:“這裡伸手不見五指,這還怎麼歡娛?”

說着話,只覺得頭是一陣一陣地暈。不想孟夫人家裡的酒,酒勁兒不少。

“這是夫人的喜好,小王爺您聞一聞房中馨香,就是夫人過來。”丫頭們嘻笑着交待:“夫人是會享受的人,說點上燈就無趣。由香指引,憑香而動,這才叫好呢。”

項林嘻嘻:“這倒是第一次遇到。”

眼睛在黑暗中多少已能視物,這房中也太黑。模模糊糊地僅有框架,是抓着丫頭們小手纔來到牀上。

被幾個丫頭們扯手送腳的送上牀上,項林大樂:“果然這樣好玩。”黑暗之中,感官刺激加重,摸來摸去的小手們全是柔又細膩,小王爺先把玩了一回。

牀上坐好,項林摸黑先同丫頭們調笑:“站好了成一排,讓我一個一個地來親。”嘻嘻哈哈聲音中,丫頭們退去,一個人影兒慢慢行來。

“夫人,”項林溫柔地伸手扯住她,去解她衣服,卻摸到滑不留手的肌膚,小王爺大喜,尋到紅脣抱着人,把她壓在牀上。

“孟夫人”含糊地唔了兩聲,聲音中有痛楚,項林還在打趣:“莫非還是黃花?”房中不知道點的什麼薰香,而頭上酒勁兒又上來。

小王爺覺得自己勇猛無比,只有在經過孟夫人身體時有些阻攔讓他停了一停,“孟夫人”含糊又溫柔地道:“妾,這幾天私處不便,請小王爺溫柔些。”

這話聽上去有幾分熟悉感,又有幾分異樣感。要是平時,項林肯定發覺不對。今天他喝了爲他特製的有酒勁兒的酒,房中又點了催情的香。

第一次會孟夫人的項林還在打趣:“春秋時的夏姬,歡娛後第二日恢復如處子,莫非夫人也會夏姬之術?”

“孟夫人”柔軟雙臂圈上來,把紅脣貼上來,這就無話。

在這正房後的一排下人房中,有一間房裡微有燭火,易宗澤睡在牀上,孟夫人推門進來,嫣然含笑:“世子爺,請上覆王爺,這月老,我當成了。”

孟夫人壓根兒就沒有進牀,她倒是一直呆在房後在聽房。

易宗澤在燭下笑得絢麗奪目,見燭光照在孟夫人身上,雲鬢垂髮,星眸半暈,他有心想動情,又弄不明白孟夫人是不是趙赦的心愛情人。

世子探了探路:“今夜難得相會,良宵又已無多,夫人……”孟夫人正色背過身去,丟下一句話來:“世子爺,我這是爲王爺辦事,您不想着見王爺,我也要想着見呢。”

房門關上,佳人就此離去。易宗澤也不放在心上,就是自己在心裡笑上一笑,說得和真的一樣,安平王是不是拿你放在心坎兒,就不知道了。

今天夜裡,易世子留在這裡,是爲監督自己姐姐和項林圓房。抓時間歡娛,不是最主要的。

他幾乎一夜沒有睡,聽着那房中動靜。

天微明時,孟夫人來請易宗澤:“郡主有請。”隨丫頭過來,院子裡寂靜無人,瓊樹瑤花盡吐香氛。

項林來時並沒有帶人出來,易宗澤沒有被別人發現的來到孟夫人房外。

舞陽郡主摸黑儘量地整理衣衫,出來後還是覺得難以見人。身上,盡是一股子歡娛後的味兒。

“我去洗了吧?”舞陽郡主對着兄弟難爲情地道。處子之血,還在身上。易宗澤搖頭笑:“先不要洗。”

回身對孟夫人的丫頭道:“有勞喊我的小廝起來,讓他去辦我昨天交待的事情。”

舞陽郡主羞得不能擡頭,易宗澤安慰道:“這是好事兒,姐姐有了孩子傍身,以後管他哪裡去。”

看過元帕,讓舞陽郡主收好。孟夫人的丫頭也知趣,一個圓臉兒丫頭笑道:“昨天那酒勁兒足,不過也有喝過醒得早的人,房中再點一支安息香如何。”

易宗澤笑容滿面沒有說話,見她生得豐潤,取過自己手上戒指給她:“卿卿,夜裡可以相會否?”

圓臉兒丫頭紅暈上面,好似小兔子一樣逃避而去,走得兩、三步,又回眸一笑:“我叫圓兒,世子爺您再來,可別把我忘了。”

還有三、兩個丫頭一起陪着來,大家一起撇嘴:“這丫頭狐媚子。”

易宗澤的小廝打馬急奔,濺雪飛鞭來到霍山王府門上,這時候天已大亮。他是隨着易宗澤來過的人,尋到角門上找人:“易世子派我來見伍側妃。”

守門的媽媽道:“這麼早,有什麼事兒。”接過小小銀包,把他帶到二門外候着。項林一夜沒有回來,舞陽郡主是昨天下午爲易宗澤接走,說是一聚。

小夫妻都一夜沒有回來,大早上又來傳話,伍側妃是急急出來,擔心昨天晚上舞陽郡主又要說項林不好,而易世子又要尋項林打架。

這一對姐夫和小舅子打起來,是一個不讓一個,各自都有損傷的打法。

出來二門,小廝迎上來行禮:“世子爺多多拜上側妃娘娘,有一件緊急的事兒不好說,請側妃娘娘隨我去,”再小聲道:“去晚了,就有禍事。”

伍側妃嚇了一跳,束手想了一想道:“你等着我,就來。”回房中點齊自己親信的家人,到上路時,身後至少跟了十幾個。

小廝心中暗暗好笑,世子爺要的,就是人越多越好。他在前面帶路,回到孟夫人這裡。

易宗澤着一件灰色大麾,迎門而立,拱手對伍側妃道:“恭喜側妃,賀喜側妃,昨夜家姐和姐夫,得以圓房矣。”

伍側妃一下子明白過來,她滿面笑容:“快帶我去,這是好事兒。”這話說得響亮,在她身後的家人們也全聽到。

霜凍如水晶的小宅中,易宗澤前行,伍側妃在後。孟夫人出迎在廊下,也是賀喜並且討情,她不無嬌俏:“我這個月老,以後是要討杯酒吃的。”

伍側妃初時是驚愕,行過院中香冷梅斜就明白過來,兒子媳婦能生孩子,也是件好事兒。這個時候的滿面笑容,就是真心的多些。

雖然真心的多,伍側妃也急着要見兒子,生怕這些人辦起事來,是媳婦霸王硬上弓,把兒子不知道怎麼了。

滿面通紅又有得色的舞陽郡主在房裡,迎着伍側妃跪下,雙手呈上血紅印跡的元帕,羞怯怯地道:“母親,”

只說了這兩個字,就垂着頭有了淚水再也說不下去。

伍側妃從來能把握場合,含笑安慰她:“好孩子。”再問出來:“林兒在哪裡?”

這房中丫頭們不少,這應該是易世子的主意,就是自己不認,以後賴也賴不掉。

房中項林高臥,易宗澤陪着進來,舞陽郡主羞羞答答跟在其後。孟夫人好笑,留在外面。林小王爺身上還有舞陽郡主的處子之血,剛纔已經看得清楚。

昨夜那老酒,是幾種烈酒所調。約項林三更後纔來,是想着他不管晚上吃了什麼,到這個時候,肚子裡總會消化得乾乾淨淨,再用烈酒,勁頭兒厲害。要是他一直在用酒,再用上這酒,那就更加的厲害。

原本,是爲對付家裡新買來的丫頭。這酒要是用上,人癡懶纏綿,四肢無力。

怕項林喝多了反而不舉,給他只喝了幾杯,又點了重金買來的催情香。這一筆帳,剛纔已經報給易宗澤聽。

精緻的牀帳裡,項林還在熟睡。爲了讓伍側妃看得清楚,他身上光溜溜的沒有一絲線,有血跡在身上,還可以看得清楚。

“母親,請母親爲我作主。”舞陽郡主重新跪下來,伍側妃親手爲兒子蓋好綾被,心中也有不高興。

你丈夫不同你圓房,就出這種下作的主意。

同他們出來,伍側妃心中有了計較,她滿面春風先謝孟夫人:“有勞你。”再謝易宗澤:“他們兩個人不好,我一直憂心,這是世子的好主意吧。”

易宗澤當然不把趙赦說出來,只是含笑應下:“姐姐和姐夫不圓房,我想着,側妃娘娘應該憂心忡忡纔是。”

側妃娘娘噎了一下,陪笑:“那是當然。”這個易世子,手段這麼厲害,應該是有人相幫纔是。伍側妃心裡,難免要閃過安平王的影子。

看外面雪地真乾淨,當然是揪不過來安平王在哪裡。

“側妃娘娘,有一件事情還要請您作主。”易宗澤請伍側妃來,決定不是隻讓她作證這麼簡單。易世子笑容殷殷:“咱們在這裡等姐夫醒來,只能算是我姐姐是他的人。想要孩子,這一次未必就有。”

這位世子是狠上加狠,孟夫人抿着嘴兒低頭笑,下次再用我的地方,得多收銀子。用地方也罷了,還要用本夫人的名頭。

不用再多說,伍側妃也明白過來,她已經無可奈何,兒子被算計成親,又被算計圓房。這主意,是哪一個出的!

安平王這才初進京沒幾天,這事情就出來!

她心思轉得飛快,帶笑暗示易宗澤:“要是生下男孩子來,可是我的盼頭。當然孩子生得強壯,還要舅舅多關懷才成。”

易宗澤更明白,他也笑着暗示:“如果是男孩子,是您的盼頭,也是姐姐的盼頭。”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一笑,伍側妃取下自己頭上戴的一枚簪子,喊過來舞陽郡主:“我的兒,賀你圓房吧。”

孟夫人則是喚人:“取我的賀禮來。”送上表禮四端來賀。

伍側妃笑吟吟對孟夫人:“謝夫人的東西,我一會兒回去讓人送來。”這就起身,對房中衆人笑吟吟:“你們辛苦。”

易宗澤吩咐舞陽郡主:“姐姐可隨着回去休息。”把這一對婆媳送出門,易宗澤再進來請孟夫人,取出金珠一袋呈上,施禮重重拜謝:“有勞夫人操勞,以後,還要麻煩纔是。”

孟夫人命丫頭接過金珠,見不小的一袋,至少有幾千兩銀子,忙還禮:“世子說哪裡話來,有用到我處,只管開口。”

易宗澤也離去,孟夫人去數銀子。

丫頭們來問:“小王爺身上還有血,趁他沒有醒,可以擦去。”孟夫人挑起眉頭想上一想,突然笑得促狹:“留着,這好事兒我也幹了,以後郡主有了孩子,他要是不認帳,讓他自己好好回想去。”

特製的烈酒,深夜的沒有燭火,項林沒有和孟夫人相好過,對她身體不熟悉,又沒有和舞陽郡主同過房,對她身體也不熟悉。

再加上色心催動,舞陽郡主含糊的嬌音不多,平時舞陽郡主和項林說話,他們就提高八度吵架去了。

這幾下裡,促成了這件事情。

小王爺一覺睡到中午才醒,睜開眼睛一個人回味:“好滋味兒。”丫頭們聽到說話聲,進來請他去洗浴。

按孟夫人吩咐,對着他身上的血跡笑:“夫人在休息,有話對小王爺說,昨夜顛猛,讓人不堪,下次,請溫存些。”

這樣的話對於男人來說,是他最風光最得瑟的話。項林走上兩步,對着自己身上血跡看看,嘻笑幾聲,覺得自己很是大丈夫。

孟夫人推說身子不便要休息不見,項林尋到房外安慰幾句不見迴音,丫頭悄笑推他:“快去吧,下次再來。昨天那麼狠,夫人還在難爲情呢。”

小王爺得意而去,在馬上回想着美人兒細腰身,柔面龐。再想讓她如此不堪經受的,或許自己是第一人。

回到家裡見過母親,伍側妃嚴命家人們不許說。三年、兩年或許有人不防備說出來,這眼前數月還是可以記得住不容人說。

不知情的小王爺又去安慰過自己捱打的通房,磨磨蹭蹭地沒有好臉色進來見舞陽郡主。舞陽郡主睡在牀上,見項林進來第一句話就是斥責:“母親起來了,你倒不去侍候?”

“我病了,難道母親沒有對你說,你要尋事情,外面去吧。”舞陽郡主是處子之身,昨天夜裡被他折騰得不清,是真的不舒服。

項林無事尋事罵過這一句,人站在房門口離舞陽郡主八丈遠,極其隨意隨便地道:“你弟弟進京幾天,總要請他一請吧。”

“隨你去!”舞陽郡主給他一句,翻着痠痛的身子往裡睡過去。

項林也不願意多看她,出去找自己的家人去請易宗澤,再不願意見的人,中午酒樓上一頓飯,還是能將就的。

去的人回來回話:“舅老爺不在下處,說是在安平王府裡會客。”項林一聽就惱火,要不是安平王,自己還不會和易宗澤成親戚。他惱怒地揮揮手:“再到王府裡去請他,讓安平王好好看看,我對他多麼有禮。”

把家人打發再去,項林在廊下轉了幾轉得到回話後,換過衣服出來。

安平王府的書房裡,易宗澤是拜謝再拜謝:“沒有王爺的成全,家姐哪裡能有今天,僥倖生得麟兒,還要全仗王爺成全。”

避到裡間的趙小毛眯眯笑,這主意是趙小毛出的。要是換了趙赦,才懶得做得這樣細緻,又以後能久遠,直到舞陽郡主能生下孩子。

水可以載舟,夫人們也是有用的。

趙赦不說是小毛的主意,小毛現在養胎,少動心思少見人比較好。他隨意地要着人情:“你我相好,這是理當的。”

安平王和白石王世子在書房裡談得歡暢,趙小毛在屏風後面偷聽得歡暢……

雪花猶狂卷,商少陽在驛站裡對鏡照着。前天捱打,今天是第三天。面上沒有傷痛,就是腰間腿上手臂痠麻處,還在痠痛。

打自己的人,全是會打的人。要害處全無傷痕,就是吃虧不小。他恨恨丟下銅鏡,這個人,要找回來。

小舞在旁邊垂淚,嚶嚶道:“對你說過,你總不聽。少陽,”她擡起有淚的嬌面,泣道:“去尋王爺認個錯吧。”

這麼些年過來,小舞的心是嚇了又嚇。說錯一句話,也有人指責她,就是不說錯話,平白無事也有人指責她。

當初自由年青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不堪任何風雨。再加上商少陽爲安撫別人,有時候也百般的約束她,小舞早就覺得身心疲憊,走上一步都是帶着層層重負。

她不敢哭得大聲,怕讓人聽到,壓抑着的輕泣聲止也止不住:“去吧,有什麼得罪處也可以說開來。去對王爺說,把王妃接回來就是。”

商少陽的狂怒一下子沒有壓住,咆哮道:“我接了她不回來。”這怒聲沒有嚇住小舞,她怔忡的擡起頭,輕聲地道:“換了是別人,也不敢回來。她要是回來了,你會要她的命。”

這輕柔的語聲出自自己的枕邊人,商少陽一下子泄了氣:“算了吧,我現在就是不要她的命,她也不敢回來。”

殺手也去過,懇請也去過,展王妃不爲所動,展家的人又上上下下一條心,他們又在白石王的封地上。

商少陽數次重金請下大盜,想偷回自己的兒子,結果一面也沒有見到。

外面有說話聲:“哎喲,王爺可在房裡?”是官媒婆的聲音。商少陽面色一下子怒不可遏:“這老貨,她還敢來見我!”

那天隨她去到孟夫人那裡,捱了一頓打,自己醒過來,就在驛站裡。身邊是哭泣的小舞,和關心的護衛。

這個老貨,這兩天一直沒有影子,商少陽養了兩天傷在生氣,覺得敢這樣大模大樣弄自己的事情,官媒婆也是受趙赦所囑,去找她,也是白找。

“讓她進來,”商少陽對着房門外斷喝一聲,把官媒婆嚇了一跳。她扭着胖身子帶着一臉脂粉進來,覷覷商少陽的面色,小心道:“王爺您也知道了?”

商少陽心裡知道這不過是個辦事跑腿的下人,和她生氣是白生氣。可是面龐是止不住的扭曲起來,猙獰地道:“我當然知道!”

這一羣混蛋做的好事,捱了一頓狠打,還能不知道!

官媒婆鬆了一口氣,又安慰道:“王爺您不用生氣,展家雖然勢大,雖然姑娘們要進宮,您也不必擔心……”

聽得一頭霧水的商少陽道:“什麼!”展家也出來了。他心中異樣,急急止住道:“你說清楚些。”

官媒婆停下來,露出一個原來你不知道的笑容,半裝着糊塗地道:“展家,不是您王妃的孃家嗎?”

商少陽順着這話往下問:“是啊,他們也進京了?”商少陽心中陡然難過起來,難過後又狐疑,這老貨說話能不能信?

“聽說進京了。”官媒婆帶着不想說,很溥衍地來上一句,再飛快轉過話題道:“我是來回話的,王爺您呀,千萬別往心裡去,他們家聽到一些傳言,如今這京裡傳言是滿天飛,話又說回來,哪一天不是滿天飛呢。這幾家子全不答應,王爺您不要擔心,你尋個門第兒小些的,我可以爲您再尋尋去。”

再不生氣的人,也能被這些話弄得勃然大怒,商少陽重重一拍椅子扶手:“老貨,如實說來!”官媒婆只往後退一步,面上精明的浮現出驚愕來:“王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兩個人面龐對峙過,商少陽壓下火氣,對小舞道:“取銀子賞她。”這樣的人,不給錢是不會說明白的。

接過銀子,官媒婆笑口常開,竹筒裡開始倒豆子,倒得乾乾淨淨:“這兩天把我腿跑斷,您猜怎麼着,您那王妃的孃家進家了,人家要往宮裡送人,還有兩個,要送到太子府上。說是展家的老族長親自到了,到了禮部裡,把您的壞話說了一大通。說您,”

官媒婆說到這裡又停下來,眼睛眨巴眨巴的。商少陽面色陰沉得可以滴水,陰森森道:“說。”

“說哪一家姑娘嫁給您是倒了八輩子黴,說您當初爲了登上王位,去展家求了好幾次才娶到手,說成親後您的王妃是賢德扶助,沒有一點兒失禮處。說沒有想到您娶妻,是爲了掩飾您寵愛舞姬,說展王妃成親後一直隱忍,差一點兒把命忍沒了,說她是逃回孃家的,後來您還派了不少殺手去……”

小舞聽得驚心,這些全是實話,這表示展家的人,是進了京。

商少陽隱隱覺得眼前一層黑幕升起,他氣得幾乎要暈過去,無力的對着官媒婆那張嘴看着,茫然地道:“就沒有一家子不信的?”

官媒婆嘆氣:“我也想掙您的錢,爲您又跑了兩家盡力的遊說,結果人家只花了半天就打聽出來,說您到京裡來求親,身邊還帶着人,說您沒有求親的誠意。”她死不肯把說媒錢吐出來,和商少陽商議:“尋個門第兒低的,有詩禮名聲卻破落的人家,姑娘們也是三貞九烈的賢德,多許銀子就能成。”

商少陽連掙扎的心都沒有了,他有氣無力:“就依你,反正在京裡,我一定要成親事。”再想到自己吃的大虧,他怒目陡然直視,又把官媒婆嚇了一跳。

“您這是怎麼了?”官媒婆心想,這個人不是有什麼病吧。

小舞在一旁使眼色,熟知商少陽的她,是不想讓商少陽再生枝節。商少陽忍忍氣,裝出若無其事盯着官媒婆問:“昨天早上,我是怎麼回來的?”

官媒婆笑嘻嘻:“原來是這事兒,我倒忘了賀喜王爺,王爺您怎麼回來的,這個我哪兒知道,我一早有事,自己走了。”

對着小舞瞅一眼,又覺得王爺能當着她的面說風流,這不應該是個嫉妒人,或者說王爺也不拿她當回事情。

“王爺是溫柔鄉里醉糊塗了,怎麼回來得都不記得?”官媒婆笑呵呵,又要討賞錢:“我這個線牽得好吧,那是個妙人兒,又有手段又有姿色,上能到宮裡,下能到……”

商少陽心煩意亂:“好了好了,你去忙你的。”

見這老貨面色,她是個不知情的。

沒有討到賞錢的官媒婆出來,還是不樂意的。王爺在房中更是煩悶,他花了近上千的銀子,結果捱了一頓打。

正在苦思這些事情如何解開,小舞走上前,用自己雙手握住商少陽的雙手,低聲懇求:“去安平王府裡再說一說吧。”

商少陽勉強一笑,又想起來剛纔的話,不把小舞帶在身邊,擔心她被人暗殺。自己能暗殺別人,別人也能暗殺小舞。

把小舞帶在身邊,卻成了親事的阻礙。

他悶悶聽從小舞的話出來,被風雪一吹,有無限憤懣。去,找趙赦問問,再找孟夫人對質,男人風流,先到者先得,憑什麼,他讓人打自己一頓!

來到王府中,這一次趙安請他書房裡候着。坐着和官員們說話,見一個幕僚走過來,小聲道:“列位,王爺這兩天不喜歡,一會兒回話要小心着。”

“爲什麼不喜歡?”商少陽也跟進去打聽。京裡的幕僚帶着和他不熟悉的表情,笑一笑只含糊道:“爲着女人吧。”不再提起。

商少陽心中火燒火燎,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個原因。出來尋到趙安,還要再給錢。趙安推了又推才收了,小聲告訴他:“大前天晚上去會夫人,被一個不認識的人搶了先,王爺讓人打了他一頓,沒有看他是誰,一氣回來,一直到今天還在生氣。”

男人爲爭風而生氣,是正常又正常的。

商少陽心中轟然一聲,急急追問:“他不知道是誰,沒有看到?”趙安小聲道:“王爺不喜歡,讓人打一頓就丟出去,連着衣服全丟了,您見到王爺,可別說是我說的。”

商王又糊塗了,他來理論的心,好似有一盆涼水當頭潑下來,這就全熄滅。

轉而又慶幸,還好,這不算和趙赦直接又撕破一回。他在心裡只恨恨罵孟夫人,賤人,全是她害的!

進來見趙赦,見到面無表情的安平王,商少陽莫明的有些心慌。要是讓他知道和他爭風的是自己,他會說什麼?

“對不住,你前次來,我都有事情沒有見你。”趙赦雖然沒有表情,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客氣。

來理論的商少陽心裡又舒服些,突然淚水上涌,撲通一下子跪倒,哽咽道:“小弟,特來賠禮。”

趙赦訝然:“這是爲何,你快起來。”雙手扶起,面上有了微笑:“有話好說。”

商少陽心中又是羞辱,又是難堪,又有莫明的一絲痛恨。他來時,是錚錚傲骨,覺得自己還有骨氣和趙赦相抗衡。進來聽說趙赦打人時不知道對方是誰,又心中自愧。

自己的處處不得意,和安平王的處處得意,讓商王不由自主賠了禮,渾身上下的羞恥感左右着商少陽心中百般糾結,百般的艱難,他羞愧地張開口:“不是小弟不接展氏,接了數回,是接不回來。”

“哦,原來是這樣,”趙赦裝出才知道的神色,又微微一笑:

“我也一直想和你談談,在軍中的時候,你也知道不方便,到了京裡初回來,我事情不少,一直想約你,只是不得閒。其實我閒下來也爲你想過,這是你的家事,我想了又想,不便出面。”

安平王推託之意太濃,商少陽定定心,無比懇切地道:“少年時孟浪,是以前的事情。王妃和我生分,修好較難。我心裡,也是時時在痛心疾首。”

商王百般陳情,說自己接不回妻兒,是痛心疾首,夜不能眠,中夜推枕,時時落淚。安平王誠懇解釋:“男人喜歡幾個女子,這是常有的事情。你這親事雖然是我所指,以後夫妻如何,我擔不了一輩子。”

他再嘆氣,又有怒色:“說起來,我最近吃了一次虧,就在女人身上。我勸你,對女人放一放手的好。這些沒身份的賤人,全不是好東西。”趙赦說着罵起來:“我數年一直不曾虧待的一個賤人,竟然敢揹着我和別人私會,真是豈有此理!”

商少陽心中驚嚇,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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