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似乎,這一場,比不比都沒有關係一樣,難道,他們猜錯了,鳳天門來這裡,爲的不知是報仇?
如果不上去就是棄權,武明看着臺上的毒殺,如果這個時候他退縮了,將會令人看不起的吧?
不管他是不是,以他的本事,也一定不會輸,所以。
“我跟你打。”武明站起來,堅定的看着臺上的的毒殺。
“明兒……”武林一愣,看着自己的兒子,欲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
“父親放心,孩兒一定不會讓聖武門蒙羞。”向武林保證着,武明飛身站在了站臺上,結界升起,不死不休的比試開始。
“真難得,竟然真的上來了。”換回了冷峻陰翳的表情,轉身,雙手抱胸,看着一臉自信的武明,揚起冷笑。
武明一驚,心想上當了,他竟然在騙他。
“你是誰?”如果是騙他上來的話,那麼,他到底是誰?他又要做什麼?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還問怎麼多幹嘛!還是說,你希望堂堂聖武門的少主做了多麼令人不齒的事情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嗎?”滿意的看着他現在的表情,相信,後面會更加的精彩。
“你,不可能,你不可能是他。”指着毒殺,武明全身都在顫抖,這樣的真相他不願意接受,打死都不願意接受。“他已經死了,你絕對不會是他的,絕不是,他已經死了。”
“很多人都在說絕對不可能,都在自欺欺人,你心裡很清楚不是嗎?何必在這裡自欺欺人下去。”諷刺,怎麼多人都是這樣說的,可是,是不是還重要嗎?結果只有一個。
“明兒,他是誰?”武林從主座上起來,看武明的樣子是他認識那個人,那他到底是誰?他的兒子又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不是,父親,他不是,他不是那個人,他騙了我們。”武明臉色煞白,看着武林,拼命的搖頭,這件事情,決不能讓武林知道,如果武林知道了,他一定活不了。
如此想着,手中發動了玄氣,一團蘊含巨大力量的玄氣打向毒殺,他面容陰狠的說着,“去死吧!”
玄氣打向毒殺,他不閃不躲,笑容突然變得詭異,“真要讓你失望了,我還要留着命回去看美人跳舞呢!”
擡手,一團黑氣散開,將武明打過來的玄氣吞噬掉了,在慢慢的散開,像墨水一樣,遇了水,沒有規則的散開,沒有規則的瀰漫。
“怎麼會這樣?”受到反噬,武明身體感到一陣翻江倒海,一口鮮血忍不住吐出來,跪了下來。
“這可是要好好感謝你呢!如果沒有你,我又怎麼會渾身都是毒呢!又豈能擔當毒殺這個名號。”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
佈滿毒物的池子裡,兩個衣着華貴的男孩有些心驚的看着下面毒草毒水中躥來躥去的毒蟲,毒蛇,毒蠍子……
下面不知道有幾千幾萬
種毒物,只知道,人一旦掉下去,必死無疑。
“武陽,你去死吧!”突然,一個男孩退後一步,將另一個男孩推入了池子裡。
“啊!”男孩到最後都不敢相信那個男孩會將自己推入這萬劫不復的地獄,雙眼陰翳狠毒的看着他,生命的最後,他知道了一個道理,人心比鬼神還恐怖。
“武陽,你別怪我,如果你不死,將來得到家主之位的就會是你,所以,你必須死。”小小年紀,一顆心便如此醜陋,長大之後,該是什麼模樣?
“想起來了嗎?”看到他眼中的醒悟,恐懼,害怕,自欺欺人,毒蛇冷笑。
曾經他將後背交給他,沒想到,換來的確是毒蟲蛇蟻,何爲手足?也不過如此。
“不,你不是,他已經死了,死得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剩下,你怎麼可能會是他?你不是,你到底是誰?”拒絕承認,他撕心裂肺的嘶吼着,確是惹來更多的痛苦。
他不相信,那樣的地方,一個人掉下去了還能活着回來,在那裡,他早就被啃食得乾乾淨淨了,怎麼可能回來?
“對,他已經死了,所以,你也該下去將欠他的還回去了。”是的,武陽已經死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武陽,有的只是毒殺而已。
伸手在他面前,墨色的煙淡淡的散開,毒蛇,毒蟲,毒蟻……說不清,數不清的毒物紛紛掉落下來,圍繞着武明攀爬而上,將他包圍,啃噬。
“不!”從主座上飛身而來,明明知道他進不來,確是不死心的發動玄氣砸向結界,武林看着自己的兒子一點一點的被啃噬,心中說不出的悲傷,痛苦,難過。
“明兒,明兒,明兒……”他一聲聲的呼喚着,卻只有武明痛苦的掙扎和毒物啃噬骨肉的聲音,還有毒蛇無聲的冷笑。
“不要!”又是一聲痛呼,毒物褪去,剩下的只是一灘黑色的血水,除此之外,別無其它,連死,武明也沒有個全屍。
這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嗎?曾經,他失去了一個兒子,現在,又失去了一個兒子。
結界褪去,武林已經無力上去,上去了還能如何,最後,連屍骨都沒有留給他。
看着那灘血水,毒蛇不在是冷笑,而是痛痛快快的笑了出來,怎麼多年,他差點都忘了自己還是可以笑的。
轉身,走下臺,他還是要繼續討債的,要知道,能看舞殺一舞是多麼的不容易,還是單單他一個人看的,不討回,太可惜了。
“等等。”看着那個背對着自己的背影,武林帶着無盡悲傷,“你,是不是陽兒?”
是不是他的兒子,不見了的兒子?
毒殺一頓,沒有轉身,只是涼涼的開口,“是與不是,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因爲,我已經找到屬於自己的生活了,並不適合你們的勾心鬥角。”
身姿清雅,面覆白紗的音殺上場,站定,她神色冷清,這裡的一切似乎與她無關,卻又與她
有關。
擡起纖纖玉指,食指虛空點畫着,帶着金光的十四個大字浮現在人們的眼前。
鳳天門流砂堂音殺,戰,雙琥門柳三。
白裙飄飄飛舞,一人一心一清靜,她站在喧譁的人羣中,卻似乎是最寂靜的,連喧譁也爲她而停止。
被點名的柳三一愣,神色有些陰冷,盯着音殺,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戰臺。
在第三場的時候,他們已經明白了這些人的來意,無非就是來複仇的,那麼,這個人又是誰?他們之間又有什麼仇恨?
他得罪過的人太多,可是每一次都做得乾淨利落,絕對沒有尾巴,那麼,是哪裡漏掉了?就算真的漏掉了也沒有關係,今天,他就在把那漏掉的尾巴在一次殺死。
“就你也想和我打,簡直是不知死活。”上到戰臺,柳三首先放出神識,感覺不到音殺身上有一絲玄氣,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意。
一個不會玄氣的人,也妄想和宗門的人鬥,她未免過於狂妄,他一招就能要了她的命。
以絕對完美清雅的姿態看着他,音殺眼中無悲無喜,仿若,兩個人之間什麼仇恨也沒有一般。卻也不然,只是她除去這種表情,再也不會表露出其他表情了,是被記憶給剝奪的,剝奪得一乾二淨,讓她忘記了人的喜怒哀樂,七情六慾。
“你是什麼人?”陰狠的看着不動聲色的音殺,柳三心中有些煩躁,這個人靜得跟死人一樣,讓他覺得心煩意亂。
音殺再次擡起纖纖玉指,在虛空之中輕輕的點畫着,一場虛空的畫面開始浮現,浮現傷心往事,歷歷在目,多少人再次看到這種場景,恨也跟着浮現。
小小的鎮子,淳樸的百姓,在到一座破爛的破廟,裡面,都是一些八九十多歲大小的孩子,穿得十分的破爛,似乎,是一些靠乞討爲生的孩子,臉也弄得髒髒的,大大的眼珠子十分的靈動,裡面,有些孩子將臉擦乾淨了,還不缺乏長相好看的孩子。
一間門打開,發出了沉悶的聲音,兩抹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銀髮紅衣,修羅姿容,傾城冠世的少年懷中抱着一個同樣一身紅衣,八歲大小的孩子出現,白玉如瓷的臉上出現一道紅色的血痕,從眼角劃下來,脣紅如血,容顏妖孽,雌雄莫辯。
他們的出現,驚豔了所有人的視線,卻在旁觀者眼中驚訝,這不是帝兮癡和藍若薰小時候的翻版嗎?爲什麼他們會出現在哪裡?還是怎麼小的時候。
“王子,幫主,這邊坐。”看到他們的出現,一羣小乞丐將他們引到了一張大大的,鋪着虎皮的搖椅上面,對他們兩人充滿了敬意。
“唉!什麼時候纔到九洛山啊?”被安置在搖椅上曬太陽,妖孽的孩子睜開一雙好看的鳳眸,撇了撇嘴,懶懶的說着。
“過了明天才能走,孽,你在忍一忍,很快就會過去了。”銀髮少年單膝跪在一旁,伸手細心的整理着她亂掉的頭髮,輕聲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