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弄櫻給取的。”帝天瀟失笑,那時帝弄櫻給帝思癡取了這個名字他倒也沒多大反應,但如今想來發現問題也爲時已晚,這孩子那時候就是這般固執了,認定的事情是從不更改的。
五位夫人也是心思頗爲沉重,尤是帝弄櫻的生母,心裡更是像添了根刺一樣難受。
家門不幸,真真是作孽啊!
“那孩子!”無涯子到現在還是記得的,帝家的孩子除了帝兮癡,他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帝弄櫻了,想來那時的帝弄櫻總是跟在帝兮癡身邊,什麼壞事都幹,也是笑得那般天真爛漫,不諳世事,很是無辜,沒人忍心怪罪他,倒是帝兮癡迎來了個惡貫滿盈的名聲。
爲了一個人給另一個人取名思念之意,這帝家十公子對帝兮癡是存了什麼心思的,無涯子不好說,看帝天瀟與五位夫人沉重的表情就知道,這事有些棘手,想了想還是禁了聲,但他們這番表情別人卻是揣摩出了一二,心裡有些駭然。
“這是我的九女兒,沐瑤。”知道老友看出了些門道,給他留了面子,所以又繼續說道,把自己一干兒女介紹完後還不忘把邊上的武長老,鍾離佑陽等人給介紹一番。
大家都回以一番虛禮才輪到琉璃神殿的人。
這無涯子的身份固然有些不能忽視,因他竟是琉璃神殿那位人人讚不絕口的涯長老,說來這琉璃神殿能遍佈整個浮華,涯長老也是有着很大功勞的,那時琉璃神殿成立之初,這位長老走遍四海傳播琉璃神殿的信仰,他的文采是最淵博,很受文人雅人的追捧,有些人甚至於爲了能求他一番見解,不惜散盡家財,想來是爲厲害的主。
而那個有着一張娃娃臉的俊美少年則是琉璃神殿的聖子,同時他也是希咒的太子,更加還是晚青劍的七弟子龍笙,這位尊貴的聖子大人倒是身份尊貴得無以復加啊。
這樣,再次顯現出晚青劍都檔次,九洛山的名聲,真他***不是徒有虛名,九洛山出來的人那個不是人中龍鳳,人中翹楚?
武功先不說,這身份就是最好的證明有木有?突然好想加入九洛山,可有個該死的傢伙讓晚青劍發誓絕不在收徒,要是讓他們知道那個傢伙是誰?呵呵……一定修理得連他爹都不認識,只是不知道當他們知道那人是誰會是什麼表情罷了。相信一定很精彩,比那唱戲的還要精彩。
而那位名叫冰珠的女子則是琉璃神殿的聖女,竟也是希咒的長公主龍冰珠有木有!這琉璃神殿倒是會收集人才,太子和長公主啊!那是什麼概念,質子有木有?突然覺得琉璃神殿好強大!
傳言,那時是琉璃神殿成立之處,年紀尚小的長公主便被送往了琉璃神殿,時間久了,人們倒是忘了這位長公主,想來長公主也不會有什麼好的待遇,只是如今長公主搖身一變竟是琉璃神殿的聖女,人們深感琉璃神殿果然是正義的化身……邪惡的剋星。
而後傾
檸不用說人們都知道,琉璃神殿的聖皇,令人趨之若鶩的仙尊大人,很有愛的有木有,只是仙尊大人的身份除了這層其他的空白一片,感覺好神秘有木有?這樣才能顯示出仙尊大人的高貴身份啊!要是老底都被人知道了怎能行!
“這孩子是?”其實帝天瀟最爲疑惑的是龍冰珠懷裡抱着的孩子,看這個孩子也就七八個月大小,從開始到現在不哭不鬧,小臉一派安逸的瞧着四周,有些好奇她們沒事帶着個孩子幹嘛!
“你絕對想不到這孩子是誰,但我可以告訴你他現在是我們殿中的聖童。”無涯子喝了口茶故作高深道,有些悻然的意味。
“哦!是誰?”倒是想不到這孩子會是聖童,可對於無涯子所說的另一重身份他更感興趣。
“呵,說來你也有些熟悉,是鳳天門那位已故門主的血脈。”神秘一笑,這位淵博文采的涯長老倒是會引人入勝。
“怎會?那位不是早已去了嗎?”帝天瀟蹙眉,有些難以置信。
“他是早已去了,可你們宗門裡千奇百怪的東西多了去了。”
“你的意思是?”對於宗門的東西自然與外界的不一樣,似以帝天瀟有些疑惑了,可他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孩子如今可不僅僅只有七八個月大小,而是有七八歲大小了,也不知這鳳天門是怎麼做到的,竟能將一個人養一年如養一個月一般。這孩子還是鳳天門那位少門主交給我撫養的,當時這孩子就躺在一座蓮花臺裡,也不知是不是那東西在作怪,不管怎樣,我始終想不明白的是爲什麼要把這孩子養成那樣?”恰異的說了這些,卻是人人驚歎宗門的厲害,卻是有這等能力。
屋外的天很藍,雲很白,花很香,草很綠……
一行人聊得很合得來,很快都打成一片了,什麼話題都敢說了。
在回來的路上,聽聞仙尊到了帝京,而且還入住了帝將軍府,帝弄櫻清冷的面容染上了一層霜,是化不來的霜之哀傷,冷若冰霜,帶着蒼白略顯病態美的容顏上書生人勿近四個大字。
是以當他踏入家門,聽下人說仙尊已經來了之後,他什麼地方也沒去,而是直接往帝兮癡的鬼竹閣趕去了,心裡只想着不能讓帝兮癡和後傾檸見面,絕對不能,這一次在也不能讓他們相見了。
卻不想,琉璃神殿的人 有打算要在帝京呆上許久,知道後,便被帝天瀟留下了,而現在帝天瀟正帶着一家老小爲他們引路四處看看,熟悉環境,正走到一處流水小橋,便與帝弄櫻撞了個正着。
一襲白裝,清冷淡然,眉目間如白蓮般出淤泥而不染,是一個怎樣冷情的人,他略顯蒼白的脣微抿,一雙璀璨奪目的琉璃眸子覆了一層冰霜,有些冰冷的看着那一行人。
對於這個不期而遇的人,不認識他的琉璃神殿一行人,除去仙尊,都微微蹙起眉來,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了他,會惹來
他這般似有若無的敵意,那種敵意是令人心驚膽戰的,有些感到自己心頭一沉。
而帝家人都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裡日雖說帝弄櫻是回來了,可他整日裡圍在帝兮癡身邊,都不曾與他們親近,時間久了,他們倒是生疏了起來,不在如以前一樣無話不說了,現在他們還能見見面已經不錯,哪裡還會奢求些什麼,想來只要這孩子還認這個家就好了。
“哥哥,你回來了。”帝思癡畢竟是小孩子,不懂得大人們的世界,所以他很是天真的跑到帝弄櫻面前,像以前一樣,想拉着他的袖子,討好的蹭着他的手臂撒嬌,可這一次,帝弄櫻不動聲色的避開了,如同避開些什麼髒東西一般,臉上本是冷然的,不經意間又多出一分。
“哥哥……”小小的人兒一陣失落,大大的眼睛黯淡下來,小臉略帶委屈,帝弄櫻卻像看不到一般,冷冷的盯着後傾檸那張禍國殃民的臉。
如果不是他,一切都不會發生,如果不是他,當年癡兒也不會失蹤,如果不是他,一切的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模樣!可,偏偏是他!所以他永遠都不會原諒他,有些事不是他說想忘就能忘的,那些傷害是什麼都換不來的,這個虛僞的人。
“後傾檸,你來這裡做什麼?”冷冷的開口,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再也找不回曾經那個會天真爛漫喊他一聲傾檸哥哥的人了。
他們認識?鍾離佑陽與蘇顏他們都很詭異,按理來說,仙尊從未離開過琉璃神殿,他們不應該認識才對啊!
“你……認識我?”冷清而又疏離的眸子微驚,後傾檸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問道,貌似他們沒見過面,可這個少年說了這樣的話……
“呵,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警告你,別以爲只有你能忘記癡兒,現在癡兒已經不記得你了,你要是敢用你那張禍水的臉去勾引癡兒,我一定會將你挫骨揚灰。”略顯蒼白的脣角勾勒出一抹嘲諷,說得這般狠絕,不帶一絲一毫商量的餘地,話落轉身而去,是那般的執着,孤傲……
這話驚了不知情的人,貌似帝兮癡和仙尊大人有貓膩。
“喂!你什麼意思?”聽了帝弄櫻一番不着邊際的話,龍笙是一頭霧水的,可這話怎麼聽都是針對後傾檸的好吧!敢在他面前如此詆譭他們琉璃神殿的聖皇,他最崇拜的人,而且還是有可能成爲他姐夫的人,要是就這樣讓他走了,那他這個琉璃神殿的聖子,希咒的太子,九洛山的弟子豈不是軟柿子一個,任人去捏?
說着,龍笙就想追上去拉住那個長得比他還要好看的人狠揍一頓,讓他知道知道說大話的後果,卻是被無涯子攔住了。
“笙兒,不可滋生事端。”
如果他想得沒錯,那個人就是當年那個總是圍繞在帝兮癡身邊笑得一派天真爛漫的帝弄櫻了,想不到歲月竟能改變那樣一個人,奪了他的天真爛漫,賜了他冷若冰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