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快趁熱把藥喝了吧,涼了就不好喝了。”擺設簡單卻也乾淨的房間裡,蘇顏把一碗還冒着熱氣的藥端到一美麗的白衣女子面前,女子一臉的憔悴,卻也不影響她的美,她半躺在牀上,整個人都在透露出一種知書達理的姿態來。
“嗯,這些日子裡辛苦我們顏兒了。”而白衣女子正是蘇顏的姐姐蘇容,蘇容接過了藥碗一湯匙一湯匙的喝起了藥來。
“一點都不辛苦了啦,這不是還有柳叔在打理嘛!”蘇顏不好意思的擺起手來,女兒家姿態盡顯無遺。
“這可都是三小姐的功勞啊,我這糟老頭子年紀大了,哪有三小姐那麼的心細,二小姐昏迷的這些日子裡都是三小姐在忙裡忙外呢!”而站在一旁的柳蒼於見這是一個促進她們兩姐妹感情的大好時機,立刻挑重點的來說。
“顏兒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乖巧了,不像啊!“蘇容淺笑看着自家妹子,以她的性格,在來的路上要是沒惹出一兩件事情來,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不過容兒還是要謝謝柳叔,若不是有柳叔在,怕不知道顏兒這丫頭還要惹出什麼事端來呢!”
“哪有,姐,顏兒很乖的好不好,柳叔可以作證的,是吧,柳叔?”蘇顏抱住蘇容的胳膊撒嬌道,隨後還在蘇容看不到的角度裡向柳蒼於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以示於叫柳蒼於不要把自己惹的事端說給姐姐聽。
“是啊,一路上三小姐除了和鍾陽公子打打架,吵吵嘴之外也沒惹出什麼事端來。”柳蒼於畢竟是個過來人,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還真是拿她沒辦法。
“柳叔……”蘇顏吃癟,幽怨的看着柳蒼於,他怎麼可以將這些丟臉的事情說出來呢!這不是讓姐姐數落她嘛!柳叔也真是的。
“好了,你這丫頭的性子你姐姐我還不瞭解嗎?”蘇容纖纖素手點在蘇顏的腦門上,另外一隻手把藥碗放在牀頭的桌子上,好笑的看着自家妹子。
“二小姐,三小姐,你們先聊着,柳叔我也就不打擾你們姐妹倆了。”見蘇容把藥喝完了,柳蒼於就端着空藥碗出了房間,留着剩下的時間讓她們兩姐妹聊天。
可就在柳蒼於後腳剛踏出房門時,蘇容就滿臉厭惡的甩掉了蘇顏的手,哪裡還有剛纔姐慈妹乖的景象。
“姐。”蘇顏一臉受傷的表情看着自己那病怏怏的美人姐姐。
“哼,我配當你姐姐嗎?別來噁心我了,我消受不起。”蘇容面色猙獰,言語刻薄,冷嘲熱諷的說着。
想當年,若非蘇顏破壞了她苦心經營已久的計劃,她早就坐上了佑櫻國的後位母儀天下了,怎會像現在這樣,苦苦相思一人。
“對不起,我這就走。”內疚一閃而過,蘇顏小臉依舊倔強,只是轉身離去的背影有些落寞而已。如果讓她選,當年的事她一定依舊會那樣做,只因爲旁觀者清,自古無情最是帝皇家,姐姐的計劃佑櫻
國的皇怎會不知,只是沒有挑明而已,蘇家右相的權勢皇上早就想收爲己有了,只是一直找不到突破口,而姐姐那樣做豈不是正中皇上下懷。
看着蘇顏離去,蘇容雙手緊握,指甲早已陷入肉中而不自知,美麗的容顏早已猙獰不已,整個人完全陷入瘋癲狀態而不自知。
而落寞離去的蘇顏在出門後不知該往何處而去,不由自主的就來到了一處涼亭裡,坐在涼亭中,望着滿池盛開的白蓮,陰鬱的心情也平復了許多。
“臭丫頭,幹嘛呢?”路過涼亭,見蘇顏獨自一人坐在涼亭裡,心事重重的樣子,本應該躲着她的鐘離佑陽不知抽了什麼瘋,竟跑過去和蘇顏搭起話來,或許是因爲她那落寞的身影吧!
“關你什麼事?”見來人是鍾離佑陽蘇顏便沒好氣道。
“喂,你那是什麼態度啊?我只不過是見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想安慰安慰你嘛,用得着擺着一張臭臉嗎?”這男人婆真是不識好人心。
“孤孤單單!你說誰孤孤單單啊!安慰安慰!你是我的誰誰誰?憑什麼來安慰安慰我?”突然,蘇顏如同一隻帶刺的小刺蝟一樣暴怒起來,雙眼通紅,連說話也是大聲吼出來的。
看着暴怒的蘇顏,鍾離佑陽愣了兩秒鐘,可不服輸的他也跟着暴怒起來:“我說的孤孤單單的人就是你,脾氣不好又沒有家教的男人婆,怪不得沒人要……”鍾離佑陽的話還沒說完就不幸的被暴走中的蘇顏推下了水,隨後蘇顏面無表情的離開了涼亭,留鍾離佑陽一個人在水中奮力掙扎。
果然,寧奪罪小人也不要奪罪女人。
夜,滿天繁星,把星空點綴得非常耀眼。遼闊清幽的竹林裡坐落着一座做工精美的竹閣,微風吹過,竹影婆娑,此情此景非常唯美。
而竹閣裡的畫面更加唯美,竹製的牀上足夠容納五個人,此時此刻,燭光跳動,光芒覆蓋住了整個房間,牀上躺着三位俊美無雙的少年。
一身華貴白衣的溫潤少年躺在左側,溫潤俊美你臉上掛着寵溺的微笑,美目也滿是寵溺的看着躺在中間的紅衣少年。
紅衣少年則是嘴角掛着邪氣的微笑對身側的兩位美男上下其手。(有點小曖昧,但親們不要邪惡的亂想哦,那樣是不好滴!)
而紅衣少年右側則是躺着一位同樣穿着紅衣的少年,少年銀髮披落,一臉純真笑容看着中間的紅衣少年,眼神清澈得沒有任何雜質,霎時間,連燭光都黯淡了下去。
“藺兒,睡了五年,你現在覺得如何?身體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嗎?”白衣少年也就是醉佩之柔聲道,也不在意某人在自己身上作怪的手。
“嗯,也沒什麼感覺,就覺得神清氣爽,身體更加健康了,對了,在夢裡我還夢到了美人師叔和若薰寶貝哦!”收回雙手枕在頭上,翹着二郎腿,似是回憶想着。
五年呢!說
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足以做很多事情了。
“真的!”在醉妖孽面前,藍若薰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只要能得到她的一句誇獎,他便能笑如靨花,對於醉妖孽所說的,醉佩之亦是滿心歡喜。
“當然是真的,難道你們不相信嗎?”邪氣的笑容隨之一變,變得有點冷然,敢懷疑她,鳳目裡閃過一抹狡黠,便成功的難住了兩人。
“絕對不是。”兩人異口同聲,聰明如他們,縱然知道醉妖孽是再嚇唬他們,但他們還是甘之如飴,忍不住要說清楚自己是百分之一百相信她的。
“這還差不多,好睏啊!睡覺囉,晚安。”慵懶一笑,眼眸也染上了睏意,不消片刻便翹着二郎腿睡着了,兩人皆是無奈一笑。
“今晚過後,這天下就不會在太平了。”望着熟睡中的醉妖孽,醉佩之輕嘆道,手撫上了那美得人畜無害的睡顏。
“這是天下欠孽的,終要還,不太平就不太平吧,只要孽開心就好。”單純的美目一轉,染上了深邃,說話的語氣也變得薄涼了,修羅的本質被他收斂得很好,許是不想讓熟睡的人兒感到不適吧!
“是啊!藺兒開心就好,我們做了那麼多,不就是希望她能開心嗎?”醉佩之也一直都知道,這樣一個人兒連自己要的是什麼都很迷茫。
“孽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可孽不願意去看清,孽在害怕,可我不知道孽在害怕什麼。”依舊是薄涼的語氣,許是真的只有在醉妖孽面前纔會完整吧,這一生的劫數也只會是她吧!
“時間太少了,或許不久之後藺兒就能真正的明白,清楚自己的心。”依舊是寵溺,包容的笑,只是他的眼裡盈滿了名爲眷戀的情愫。
“師叔你……”藍若薰第一次見醉佩之毫不掩飾的愛慕之情,心裡也有了些變化,他不應該只是一味的依賴一個人吧,是時候該學會長大了,不然,他將要如何去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
“若薰亦不是如此嗎?”見藍若薰若有所思的樣子,醉佩之知道,這個一直依賴着醉妖孽的少年終是要長大的。
兩人相視而笑,似是想通了什麼,都帶着淺淺的笑意望着熟睡的人兒,似是夢見了什麼令人開心的事,醉妖孽揚起了天真無邪的笑容,隨後囈語道:“若薰寶貝,美人師叔,下雪了呢!真美!”
就在醉妖孽囈語完後,竹閣內突然金光大盛,尤其是醉妖孽身上,金光更爲強烈,待醉佩之兩人適應金光後,眼中充滿了驚駭和不可置信。
醉佩之輕執醉妖孽的左手,慢慢拉起那寬大的袖口,一串白寒玉珠串成的手鍊依舊散發着金光,戴在醉妖孽的手上更加襯托出她的尊貴,令兩人更加驚駭的是那由二十顆白寒玉珠串成的手鍊上的兩顆白寒玉珠竟分別刻有簪花小楷字體的“佩”字和“薰”字,兩人對望,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