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目而視,鍾離未央好看的笑容變得高深莫測,有些意味不明,溫潤的笑容更溫潤了。
楊公公一看,有些慌了,當今皇后乃右丞相的侄女安梨,而右丞相手握重權,皇上有些顧忌他,當他把安梨舉薦入宮時皇上沒有反對,只是把她冊封爲梨貴妃,不過她也有些本事,竟然短短的幾個月幾當上了皇后,安梨平日裡沉穩大氣,爲人處處做得很是周到,楊公公也有些喜歡她,可鍾離未央的表情他很明白,一個太聰明的女人是不討男人喜歡的,尤其是一個帝王。
現在鍾離未央都沒有開口,她安梨倒是開口了,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安梨有多想取而代之。
“皇后娘娘說的對,這當衆聚賭,成何體統啊?”
“這不是藐視皇威嘛?竟然當着皇上的面在永和宮聚賭,實在是太大膽了。”
“是啊!是啊!還慫恿別國皇子,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佑櫻國的民風是如何的差,連這種事都做的出。”
安梨一開口,人們紛紛附和,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如何如何的嚴重,如何如何的有傷國體。
“胡鬧,顏兒,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就在人們衆說紛紜時,一箇中年男子走了過去,他一身儉樸的衣服,留有短短的鬍鬚,是個一臉正氣的人,一雙眼睛很是精明。
“爹。”見那中年男人走過來,蘇顏立刻到他身邊去,一臉委屈的扯着他的衣角,原來他就是和右丞相齊驅的左丞相,蘇顏的爹,蘇意。
“陽兒,你怎麼可以怎麼胡鬧?”這時,又是走來一人,是個美婦人,不難看出年輕時是個美貌女子,現在依然風韻猶存,有種淡淡的,不爭一切的氣質,她便是鍾離佑陽的母親,樑太妃。
“母妃,孩兒錯了。”鍾離佑陽見自己的母妃來了,立馬哭喪着臉跑到樑太妃身邊去。他是有苦衷的,一切都是帝兮癡逼他的,不管他的事啊!起初他還反抗來着,後來了不知怎麼的便應了下來,一切都不是他想的,不過他們看到的就這樣,你情我願,他有口難言。
這兩個都被自己的家長揪住了,那罪魁禍首呢?
只見帝兮癡從伏案上悠閒的站起來,很優雅的放下了自己的衣袖,在很優雅的整理自己的衣服,之後在人們不可思議的目光下整理她那一頭又長又直的秀髮,驚倒了衆人,誰能想到,這種時刻她還能怎麼有閒心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帝兮癡的座右銘,頭可斷,血可流,發不可亂,她當然要時時刻刻愛護好自己的頭髮,不然她對不起她這一頭留了十三年的秀髮了。
“逆子,你要氣死我才甘心嗎?”終於,氣得不輕的帝天瀟風風火火的走了過來,一臉怒不可遏。
他真的是被帝兮癡氣得半死,一開始就不見她消停過,現在倒好,鬧出了這種事還有臉在在這裡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實在是太氣人了。
帝家的人都怕帝天瀟一個太生氣了就把帝兮癡給怎麼了,立刻急着跟上,個個一臉擔憂,他們不是怕帝兮癡會有什麼閃失,而是怕帝天瀟會被帝兮癡氣死,以前他們就沒少見過那場面,當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一回首就會覺得那是一種不可言語的悲哀。
“老爺,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雲茉蝶跟在他身邊爲他拍背,好讓他不用那麼生氣。
不出幾秒鐘的事,這最僻靜的一角圍滿了人,變得熱鬧了起來,人們一個個抱着看戲的心態來看。
“逆子,你都幹了什麼好事?”帝天瀟一到帝兮癡面前,立刻火山爆發,一副恨不得把帝兮癡給痛扁一頓的樣子,看得帝兮癡的小心臟很是怕怕,她怕啊!萬一帝天瀟氣不過,被她給氣死了怎麼辦?她以後的零花錢找誰要去,她一個人養不活自己的,養不活自己了,那她還拿什麼去養美人,看來,這件事要從長計議,她說話要謹慎又謹慎,不能把人給氣死了。
“小爺什麼都沒幹啊?”兩手一攤,無辜的看着來人,擺明了睜眼說瞎話,衆人一聽,都爲帝天瀟感到可憐,有子如此,這一生非要氣死不可。
“你……”對於帝兮癡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帝天瀟可是氣得不輕,他現在恨不得將帝兮癡給揍了。
“老爺消消氣,消消氣,十一,你是個乖孩子,別老惹你爹生氣。”雲茉蝶見狀,立即安撫帝天瀟,同時又拿出一家之母的樣子訓喝帝兮癡,做得很是周到。
“十一,你要乖乖聽話,這裡是皇宮,不是賭坊,不可胡鬧。”
“十一,你實在是太頑劣了,這樣怎麼能爲日後謀出路?”
“十一,你也老大不小了,別整天惹你爹生氣,收收性子,不然日後誰肯嫁給你,當你妻子啊?你該好好的想想,別走了彎路……”
“十一,三娘知道你現在只是一時的貪玩,你年紀小,不懂事,做什麼都沒關係,可你這樣做是不應該的,男孩子家的就該娶妻成家立業,不是想你這樣。”
“十一,別一時糊塗啊!誤了終身大事就不好了,改明兒四娘給你找幾個好人家的小姐讓你看看,適合了就把親事給定下……”
什麼什麼什麼?她們到底在說什麼?怎麼越說越離譜?衆人奇怪了,現在說得不是帝兮癡賭博一事嗎?這帝家的四位夫人怎麼越說越奇怪,而且還說到什麼終身大事,說到什麼不應該,怎樣不應該?這賭博和婚姻大事有什麼關聯?人們簡直一頭霧水。
“各位孃親們,癡兒今年才十三歲,你們不用操之過急,倒是替哥哥姐姐們想想吧!他們纔是真正的老大不小了。”別人或許不懂她們在說什麼,但帝弄櫻清楚,這事帝天瀟一定和她們說了,不然她們怎麼可能變着法來勸帝兮癡,突然看向雲詩靜的眼神有些愧疚,不過那又怎麼樣,爲了癡兒,他可以什麼都不要。
“櫻兒。”帝弄櫻那種堅
定的眼神讓雲詩靜心中一痛,這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給拉扯大的兒子啊!如今這樣她怎能不心痛?別人還好說,偏偏那人是帝兮癡,這讓她的心更痛。
一看這詭異的局面,人們就更好奇了,這怎能感覺一切都變了味道。
“你們其實不用擔心,小爺已經娶人了。”看他們這樣,帝兮癡有些於心不忍,纔怪,以她的性格怎麼可能會怎麼好心的化解這一場僵局。
意知帝兮癡娶的是誰?請看下去。
帝兮癡的話一說出來,驚了所有人,除了藍若薰一人,其他人都驚呆了,個個難以想象帝兮癡娶妻了,真的是沒一個人相信啊!
“什麼,你娶人了?”神經最大條的蘇顏和鍾離佑陽異口同聲道,他們的默契度越來越高了,很有夫妻相。
“用得着怎麼大聲嗎?”白了他們一眼,帝兮癡才懶懶的說。“是啊!娶了很多年了。”
這也太剽悍了,還娶了很多年,現在的孩子都怎麼早熟嗎?娶妻不都講究八擡大轎,她這怎麼說娶就娶,一點動靜都沒有。
“有多久了?”鍾離佑陽問出了人們心中的疑惑,人們實在好奇啊!她到底是什麼時侯娶的?她到底能嚇死多少人?
在人們期待的目光中,帝兮癡懶懶的伸出了手,人們不懂她在幹嘛呢!就見藍若薰把她抱了起來。
“至於有多久了嘛……忘了。若薰,小爺穿上大紅喜袍是什麼時候來着?”窩在藍若薰懷裡,帝兮癡很認真,很努力的掰着手指頭算了一下,她突然想起自己忘了。
人們汗顏,有這樣的人嗎?連自己什麼時候成的親都能給忘了。他們對眼前之人當真是刮目相待,實在是太佩服她了。
“孽,你穿上大紅喜袍那年六歲,你忘了嗎?當年還是我親手給你穿上的,那天你真的很好看,是八月十五的那天。”想起了帝兮癡穿上大紅喜袍的樣子,藍若薰好似回到了那天,那天是他最開心的一天,也是他最幸福的一天,他永遠都記得的。
那時候帝兮癡真的很美很美,一身紅色喜服,一頭披落的銀髮,一身張狂的氣息,一身邪佞的氣質,讓人想忘都難。那時候她是那麼的高高在上,尊貴,暴虐,無情,一切衆生都被她憨俯在腳下,她是這天地間最尊貴的王者,能人能和她站在一起,他也不例外,可一切都變了,現在都不同了,他可以和她站在一起了。
他現在有資格和她白首終老,永不分離,他現在可以伴她左右,與她喜怒哀樂。所以一切都不同了。
“對啊!八月十五……”怎麼能忘了呢?那天是八月十五啊!八月十五。算算日子,快要七月了,在過一個月就是八月了,八月十五也不遠了,到時候要怎麼辦?
“那天是中秋節。”他從來沒有和她過過中秋節,這是他心中的一個遺憾,中秋節是用來團聚的,可中秋節他們總是分離,從未團聚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