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子鐵柱的話一出,現場的人都楞住了。
陳名這是拉了多大的仇恨,以至於同時遭到兩家仇家同時痛下黑手。
陳名此刻也有些納悶。
一把火不夠怎麼還帶火燒澆油的。
太特麼的過分了。
肖晉對於這跛子鐵柱道出的消息好奇不已。
這個案子盡然還是一個連環案。
縣令大人對於本來板上釘丁的案件又發生了新的轉機一時間也無法應對。
縣令大人問道:“那你可知那天是誰在東側放的火?”
縣令大人問出這句話後就感到了後悔。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跛子鐵柱也是一愣道:“不清楚。”
如此說來整個案件的線索到這裡也就中斷了?
沒有線索,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
這算怎麼回事?
縣令轉頭看向陳名,眼神裡充滿了期待,他希望陳名能道出個一二三來。
這樣他纔有所交代。
陳名看着縣令投來的眼神也連忙搖頭拒絕。
這斷案是講究的證據,那跛子鐵柱是正好被抓的嫌疑人,而陳名恰好又找人跟蹤了他,這才利用心理學打破了跛子鐵柱的心理防線。
可這第二把火連個嫌疑犯都沒有,他的心理學完全無用武之地。
他總不能憑空猜測吧。
憑空猜測。
對了!
陳名想起什麼似的道:“我懷疑,是不是上次那個去我們店裡搗蛋的李氏夥計。”
陳名此話一出。
縣令先是聞聲震驚,他依稀記得那個夥計也被他放了出去。
近日裡他收到的銀子也就是這李氏跟陳氏的銀兩。
縣令從不自己收銀子,爲了安全起見他都是轉收。
而前任捕頭就幹了替他收租子的苦差事。
肖晉道:“去把李氏布莊的那個夥計帶來。”
捕快飛快的跑了出去。
不一會回來道:“大人,人已經不再了!”
縣令聞聲厲聲道:“胖掌櫃你好大的膽子。”
胖掌櫃慌恐道:“大人,我沒有指使他。”
此時縣令模仿着陳名的口吻道:“來人,拖出去斬了。”
這下,胖掌櫃有些跪不住了。
但胖掌櫃終究是見過世面的,也不會被縣令一句話嚇到。
胖掌櫃道:“大人,我沒有指使任何人去放火燒布莊,再說了縱火也罪不至死。”
縣令大人心裡大驚道怎麼自己的方法就不管用了?
這也太不給他面子了吧。
縣令又看向陳名。
陳名無奈道:“大人還是動刑的好,首先這胖掌櫃有慫恿他人犯罪的前科,其次這胖掌櫃多次被捲入這案件當中自然是難逃干係。”
“那麼犯罪動機有了。”
“人證更是好辦將這夥計捉來一問便知。”
“物證自然更簡單了,去這賣硫磺的鋪子挨家查驗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陳名頓了頓道:“大人我還懷疑這胖掌櫃不僅僅是縱火案的幕後指使者,而且還是這案件的幫兇。”
上次我將我姐姐救出來得時候,我姐姐說他依稀聽道:“有兩人交談說殺人跟縱火是一樣的罪。”
“如果按照邏輯推理,這夥計是縱火之人那這胖掌櫃自然是幫兇!”
若說剛纔指使他人縱火罪不至死,那現在雙罪並罰夠他死幾個來回的了吧。
縣令聽到這裡露出滿意的微笑。
“來人呀,拖出去斬了。”
這一下胖掌櫃是真的慌了,死刑實錘了。
胖掌櫃此刻也有些慌張了。
陳名把這案件說的頭頭是道。
而且縣令更加堅決,當初自己這夥計犯的不是什麼大罪,胖掌櫃怕害了手下的心,便賄賂那捕頭將他弄了出來。
難道縣令大人已經知道了他賄賂一事?
人的信心一旦動搖就會陷入無盡的自我懷疑當中。
圍欄外李掌櫃的臉色由紅潤轉爲鐵青色。
同樣的劇情再一次在他李氏布莊上上演。
真是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此刻李可欣和他老爹臉上的表情完全相反,李可欣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好看的弧度。
胖掌櫃連忙求饒道:“大人,我招了,是我指使的。”
這麼快就招了,縣令大人倒是始料未及。
縣令大人臉上的喜悅之色衝上眉梢。
做決斷的事情他也是最擅長的。
縣令大人道:“此兩人,對於布莊縱火一案爲主犯,本官宣佈判兩人十年監禁。”
此話一出縣令大人又連忙看了肖晉幾眼。
肖晉仍是不動聲色。
縣令大人坐直了身子道:“退堂!”
衆人這才緩緩離開。
薛琛在圍欄外衝着陳名揮手道:“老闆,金絲涼麪。”
陳名連忙走了過去,接過薛琛手上的涼麪道:“在外面等我。”
轉身又朝後堂走去。
在後堂陳名見到了縣令大人和肖晉。
兩人正在桌前喝茶商量着什麼。
陳名道:“大人,杯莫停出了新品特意送來給兩位大人嚐嚐。”
陳名說着把涼麪放在了桌子上。
肖晉疑惑的問道:“怎麼是三份。”
縣令大人嘿嘿笑道:“還有內人一份。”
肖晉誇讚道:“大人如此掛念夫人,真是當代男子的楷模。”
陳名汗顏。
縣令大人面色不改連忙笑着道謝。
縣令大人看着眼前的金絲涼麪,疑惑道:“你剛還在堂前受審,怎麼這麼快就送來了這吃食。”
陳名道:“大人,那是我來的時候帶的。”
“哦?”
“那你這食物冷卻瞭如此之久口感會不會差強人意。”
縣令大人其實倒不是很在乎,但是他得伺候好身邊的這位大人啊。
現在他還沒摸清楚這大人的脾氣,不敢有點半點怠慢。
肖晉可沒有縣令大人這般囉嗦,直接打開就吃了起來。
陳名從兜裡摸了半天掏出兩瓣大蒜道:“吃麪不就蒜,香氣減一半。”
縣令大人本還有所猶豫,他從來沒有見過吃麪還帶就蒜的,在他的映像當中蒜是很辛辣的,如此重口味他實在是接受不了。
不料這肖晉已經率先剝了起來,縣令大人只好緊隨其後。
捨命陪君子了。
肖晉吃了一口面就了一口蒜誇讚道:“嗯,不錯。”
縣令大人皺着眉頭輕咬了一小口蒜連忙巴拉了一口面。
咦。
這味道怎麼還挺香的?
又嚼了幾口。
這面配上這蒜。
絕了。
縣令大人也誇讚道:“我還是頭一回這麼吃,真不錯,往後得把這個吃法推廣開來。”
肖晉一邊吃一邊問道:“陳掌櫃你這飯菜做得不錯,斷案手法也是一流啊,說說你今日那個什麼測慌言的方法是從何學來的,我覺得這個方法甚好,可以推廣開來。”
陳名聞言一愣。
怎麼什麼都要推廣開來啊。
陳名一五一十道:“回大人,我最初也只是猜測,至於你說的那個測慌言的方法叫心理學。”
“心理學?”
肖晉跟縣令大人異口同聲道。
陳名看着兩人驚訝的表情覺得很是好笑。
縣令大人道:“我寒窗苦讀數十載怎麼從未曾聽過這種學科。”
你自然是沒聽過的,這可是二十一世紀的產物。
陳名道:“可以說成是一種察言觀色。”
肖晉點點頭道:“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縣令大人問道:“這個學科是由何人所創啊。”
陳名厚着臉皮道:“鄙人不才,僥倖得知。”
“如此說來你今天堂上的表現也就合情合理了。”
而肖晉此時並未說話。
肖晉的心裡打着另一幅算盤。
陳名忽然想到了自己來這送涼麪的目的道:“大人,你們覺得這涼麪可以定價幾何?”
縣令道:“這涼麪的口感確實不錯,這炎炎夏季吃起來,也最爲合適,我看定價一兩算是不錯,這兩面雖然口感不錯,但是用料樸實無華。”
縣令大人說的倒是委婉,這有料嗎?麪條黃瓜絲而已。
陳名又轉頭看向肖晉。
肖晉頓了頓道:“我認爲可以定價爲免費。”
“免費?”
縣令大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肖晉。
陳名對肖晉的回答倒時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意外。
肖晉道:“永寧城內屬你杯莫停名氣最大,而我見這永寧城內仍有大量的乞丐,定價爲免費,既不會對你有太大損失而且還會幫助到更多的人,對你杯莫停也大有脾益。”
這些陳名不是沒有想過,涼麪是他杯莫停所有的菜裡成本最低的。定價爲免費自然是能很好的爲自己打一波廣告。
可陳名是誰?那個曾經寫下了“富甲一方,翻雲覆雨的男人。”
腰包都沒鼓起來,哪有臉做慈善。
陳名道:“如此定價也確實不錯,不過我決定定價爲一千兩。”
前面肖晉的免費讓縣令大人驚訝不已,後面這個更過份定價爲一千兩。
縣令大人道:“這個一千兩是怎麼個來頭。”
陳名道:“大人,若是有人單獨來我杯莫停購買金絲涼麪,那就得一千兩銀子,但是要是在我杯莫停消費滿八百兩的就送他一份涼麪,不要錢。”
縣令大人有些生氣道:“你既已經定好價格何必還來問我們。”
陳名笑嘻嘻道:“大人,我這不是要徵求您的同意嗎?您若不行,我是斷然不敢如此定價的。 ”
縣令大人道:“不行,你這般定價過高,若是他人紛紛效仿,我市豈不物價混亂。”
肖晉放下手中的筷子道:“我看可以。”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