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疼的齜牙咧嘴,再加上他滿臉的笑容,表情十分滑稽,把孫璐都看笑了。
王大先生憐憫的望着滿面春風的孫璐,喃喃道:“可憐的女人!”
說着話,嬀先生端着一個木托盤就回來了,他將熱氣騰騰的托盤放在了石桌上,開心的說:“陳先生,請您二位品嚐一下!”
陳江用意識告訴孫璐,這是主人在請他們喝茶,孫璐也是連忙對嬀先生報以微笑表示感謝。
陳江端起一個粗瓷碗,裡面是奶白色的茶湯,有茶葉和薄荷的清香,還同時混合了一些其他的什麼味道,聞起來怪怪的,卻又似曾相識。
此時他和孫璐都是餓的前胸貼肚皮,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端起來就喝。
陳江喝完就是呵呵笑了,上千年沒有喝到這種粥茶了,這種茶起源於西漢時期,那時的人們,覺得以前的茶湯飲起來比較苦澀,於是想着怎麼去改良。
於是,他們將蔥、姜、棗、橘皮、茱萸、薄荷和茶葉一起熬煮,用這些佐料和刺激性調味品的氣味來掩蓋茶葉的苦澀,其實這就是加了些調味品的粥茶法。
孫璐皺着眉頭喝完,她看了一眼陳江,心道,這個怪人,這種東西也能喝的進去?
孫璐喝過東方的茶葉,那是一種很清香的味道,要比這個古怪的粥好喝的多。
“陳先生喝過此茶?”嬀先生驚訝的望着陳江。
陳江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十分好奇的問他們:“嬀先生、王大先生,能和我說你們這個地方嗎?我看村口巨石上刻寫着丈夫國,我總感覺聽說過,但又想不起來!”
王大先生喝茶的時候頗有古風,右手端着茶碗,左手的寬大衣袖遮擋住了下巴,飲茶時沒有一絲聲音。
喝完一口以後,他聽到陳江的這個問題,含笑道:“是的,我們這裡叫丈夫國,雖然稱爲國,但卻也不大,總共人口也不到一千人而已!”
“我的先祖叫王盂,殷帝太戊爲求長生不老藥,派身是藥官的先祖帶隊出發採藥,先祖帶領着九十八人,從西王母出發,翻山越嶺走進了撒哈拉大沙漠,走到我們現在這裡的時候,只剩下了九個人,這九個人都累得精疲力盡,餓成了皮包骨。”
王大先生又喝了口茶,接着說:“此時,先祖他們口袋的乾糧也沒有了,不能繼續尋找仙藥,只能看看周圍有什麼填肚子的!餓了他們就去摘取石頭山上的野果,冷了就把樹皮剝下來當衣服防風,在這裡艱難度日,祈禱神靈來救他門。”
“先祖帶着這八個人淪落至此地,一直都在尋找回家的路,但一輩子也沒找到!”
“慢慢的,先祖也知道了,他們都得在此終老!沒想的是,有一天一個隨從病逝前,竟然從背部肋骨之間生出了兩個男娃娃!生完之後,那隨從就喪失了能量,迴歸了自然!”
“先祖也是一樣,臨死前生下了兩名男嬰,就這樣,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丈夫國從此慢慢壯大起來!”
“我們這兒,只有九個姓氏,分別是王、姬、嬀、贏、姜、偃、擬、姜、祁。”
陳江驚訝的看着王大先生,聽他講到一半的時候,他就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山海經》中提到的丈夫國嗎?
在《山海經》的海外西經中是這樣記載的:“丈夫國,在維鳥北,其爲人衣冠帶劍。”
意思就是,丈夫國在維鳥的北邊,這裡的人非常講究穿衣帶帽,腰間配劍,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您是說,你們這裡沒有女人,繁衍生息都是靠男人?男人生孩子?”陳江驚訝的問道。
王大先生點頭道:“是的,我的第七世先祖留下的文字說,經過他研究發現,是因爲先祖王盂他們食用了石頭山上的野果,纔會出現這種情況!
“後來,就在我們人口達到接近百人的時候,先祖們開始挖鑿石頭山上的石頭蓋房屋,幾十年以後,石頭山夷爲了平地!”
“石頭山沒了,山上那些樹也沒有了,但可能是我們丈夫國人的血液中有了這種神秘的力量,所以在我們死之前,會有一部分人生下兩個男娃,生完之後,這人就會死掉!”
“那些沒生娃娃的人,往往都能活到九十餘歲,而生娃娃的人,都是在三十出頭就會大病一場,生完以後,就會死去!我們誰都不知道哪個人會生娃娃!”
“有一點也很奇怪,從古到今,幾千年過去了,我們的人口從來就沒超過999人!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左右着這種平衡!”
“那你們是怎麼管理這兒的暱?”陳江也很好奇,別看人不是很多,但那也是接近一千人呀,管理起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王大先生哈哈笑道:“在丈夫國,我們王家是世襲族長,千百年來,我們信奉是老子的無爲而治,養蠶織布、種植糧食和蔬菜!這裡一年四季溫暖如春,莊稼一年三次收成,偶有降雨也形不成災害!沒事的時候,鄉親們還在一起研究一下劍法,鄉村生活就是這樣,安逸平靜!”
陳江很羨慕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想,那時你們這兒沒有報紙和電視電腦,人人都傻乎乎的,吃飽就睡!再加上沒女人,也不會有爭風吃醋,可不就是安逸平靜嘛!
這兒倒是挺符合自己下凡時的想法,每天傻吃傻睡的混日子,只不過這兒沒女人,未免無趣的很,沒有女人,怎麼雙修呀?
想到這兒,陳江就看着孫璐嘿嘿壞笑起來,心想,要是把這丫頭扔在這兒一年,保準讓這個平靜的丈夫國風起雲涌,這就是《九百九十九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故事》,啊哈哈哈!
孫璐見他眯着小眼睛看着自己一臉奸笑,就知道他沒什麼好事,伸手又掐了他一把!
喝完兩碗茶後,陳江感覺肚子更餓了,剛想張嘴討點吃的,就聽院子裡傳來一陣奔跑的腳步聲,人還沒有進來,聲音已經響了起來:“族長!族長!姜贊快、快、快不行了!”
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一邊喊着,一邊氣喘吁吁滿臉汗水的跑了進來,頭上的皮冠都跑歪了。
“成何體統!”王大先生站起來呵斥了一句。
這小夥子一見屋裡還有外人,諾諾的不敢再言語。
王大先生望向那幾個小夥子,對其中一個面露焦急之色的人道:“姜勇,你速回你們姜氏,讓姜柏大家長速到姜贊家!”
“諾!”姜勇應聲後,轉身就往出走。
陳江吃驚的看着他們,這是有人快死了嗎?不知道多大年紀,如果是年輕人,估計還能親眼看一次男人生孩子。
王大先生站了起來,雖然遇到了突發的事情,但他依舊是不慌不亂,彬彬有禮的朝陳江拱手道:“陳先生,實是不巧,那姜贊已病多日,看來是挺不過去了,我要過去處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