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皇帝這麼快就知道了大鬍子要造反的事情,這是抄家來了?
大鬍子果然害怕了。
他立刻頂上去說道。
“少爺!既然那個狗皇帝已經知道我們要謀反,不如立刻起兵!”
“少爺你賺錢養兵。”
“我招兵買馬……”
“呸!”
伍皓痛罵了他一頓。
“你其實就是窮怕了,想花我的錢吧?”
大鬍子訕訕地。
他心裡真的有這麼點意思。
“少爺,你看我們沒錢沒糧,辛辛苦苦幹了十幾年,雖然說人少了一大半。”
“可是這精氣神還在不是嗎?”
“我呸!”
伍皓直接啐了他一臉。
“你們現在的精氣神,還不是我拿錢養出來的?”
“之前你信誓旦旦,說什麼孤身一輩子,永遠忠於先皇。”
“最近夜裡,你是不是老是往王寡婦家裡跑?”
“這,這……”
一下子被伍皓看破心事,大鬍子滿臉的尷尬。
“她男人剛死了不久,孤兒寡母,我是看着很可憐。”
“我是去幫忙的……”
“半夜裡去幫忙挑水嗎?”
大鬍子趕緊點頭。
“他們家的缸真大!”
“挑一個時辰的水!”
大鬍子臉通紅起來,不敢再和伍皓犟嘴,趕緊催促他說。
“快問問皇帝啥情況。”
護院這才插上嘴。
“我還以爲你們把我忘了呢。”
他已經順下氣去,對伍皓說道。
“皇上派了欽差大臣過來,帶了聖旨來的。”
“管家喊您快回去。”
“你這說話怎麼都客氣了呢?”
伍皓邊走邊說。
他還真有些想不通。
這些看家護院是趙宣昭留下來的,都是他的心腹之人。
雖然名義上,伍皓是他們的少爺。
但實際上,他們根本就看不起伍皓,覺得伍皓是他們的奴隸而已。
可是現如今,他們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簡直就像奴才一般。
聽到伍皓這麼問,護院恭敬的說道。
“少爺說笑了,我們一直覺得少爺是天選之子。”
“只是趙侍郎說,雖然少爺是天選之子,但也需要時不時的給點壓力。”
“您看,這壓力還是壓不住您。”
“您這不是爆發了嗎?”
“聖上下旨,封您爲御賜里正,您這地面上,所有的房產地契,您管轄的子民,以後他王青山都沒有權利過問。”
“您,直接對聖上負責!”
“到時候聖上會安排人打造一套驛站,專門負責聖上與您之間的聯繫。”
我滴個乖乖。
聖上長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
他居然就這麼好心?
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伍皓可不敢隨便相信。
管家早就雀躍起來,歡天喜地的說道。
“這以後那個王青山可不敢對您指手畫腳了。”
“咱這裡直接能和聖上說上話呢。”
“他算個老幾?”
“彆着急。”
伍皓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當今聖上是明君也好,昏君也罷,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還是個開國君王。”
“這可不是一般人。”
他說頭一句話的時候,護院和管家已經嚇尿了。
兩個人面面相覷。
如果有人把這話傳給皇上,那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幸好少爺又拾回來了。
這個少爺真是的,整天讓人提心吊膽,一陣風一陣雨的,就怕哪天刮到大溝裡淹死——摔死一下,正好又掉到旁邊的臭水溝裡,再臭一下。
少爺長這麼大真是不容易。
管家心裡卻是疑惑不解。
少爺以前沒讀過什麼書,除了一天到晚的留鳥打狗逛窯子,還真沒幹過什麼好事。
不然也不會因爲和一條狗過不去,被狗咬了。
也許是回光反照?
管家心裡敢想,嘴上不敢問。
他心裡還是拿定了主意,反正少爺現在還沒孩子,自己是這個家裡的管家。
萬一真有事,自己還真能扛起來——當個老爺也是不錯的。
一回到伍府,還真是人山人海,人多得要命。
裡三層外三層,都是在這裡觀望的人。
“里正少爺回來了,里正少爺回來了!”
這些人歡呼起來,那簡直是山呼萬歲。
伍皓沒辦法,只能拿出少爺的派頭,一一和他們打招呼,撫慰他們那激動的心。
說實話,他現在走起路來也是頭重腳輕的,有點拿不穩,自己的前程是什麼。
看到追兒姑娘已經站在院子中央等他,伍皓索性心中一橫想到:管他呢!
老子來到這人世間,該受的苦也受夠了,該享的福也享盡了。
如果能和這天下第一美人,一塊死翹翹,身爲一個男人,也應該知足了。
他突然間精神抖擻起來,大踏步的走進去,嘴裡喊着。
“欽差大人在哪裡?”
“欽差大人在哪裡?”
那王青山正在低頭哈腰的和一名穿着有些奇怪的男人說話。
之所以他穿着衣服有些奇怪,因爲他看起來既不像普通百姓,也不像普通官員。
穿着有點像和尚的衣服,可是卻不那麼素氣,甚至有些妖豔。
尤其他一回頭,伍皓差點喊一句好美!
一個男人,能讓人覺得如此驚豔,已經是令人非常驚訝了。
更讓人驚訝的是,他說話的聲音雖然有些柔聲柔氣,就是俗稱的娘娘腔。
但是卻不是那種尖細尖細的聲音,讓人覺得刺耳和反感。
他說的聲音,有一種媽媽的聲音。
每個男人剛出生的時候,媽媽的聲音。
“里正大人回來了?”
雖然伍皓大喊大叫,但是這位欽差大人卻依然和風細雨,溫柔善良的說道。
“咱家等了你好久呢。”
“咱家這一路上,八百里加急,一口氣趕到這裡,沒想到,您下地裡去了。”
伍皓尷尬的說道。
“這不是今天閒來無事,我去莊戶這裡看看嘛。”
“咱家也沒有那個前後眼,知道福公公會來。”
福公公吃吃的笑了起來。
“里正大人說笑了,咱家是咱們這些太監們專門自用的。”
“您年輕正盛,”眼睛瞥了旁邊的追兒姑娘說道,“而且嬌妻貌美如花,可不能和咱家成爲一路人。”
他說着有些感慨起來。
“咱家裡以前家裡也是窮,一族裡的兄弟姐妹十幾個,每次出門都得輪流穿衣服出去。”
“爲了改善家計,”他摸了一下自己臉蛋,頗爲自負的說道,“也是咱家長的貌美如花,拿得出手,就被總管太監喪賞識了。”
“如今咱家也做了總管太監,咱家裡,也算是熬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