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水自愧不如,想不到趙鐵柱這麼豁達,真是個好孩子。
孃的,這麼好的兒子,怎麼是他趙慶華生出來的?我咋沒有這福氣?
自己五個閨女,捆一塊也不如人家一個兒子。
王長水說:“鐵柱,你叫我一聲爹,那就是我半個兒子,以後,我王長水以你馬首是瞻。出去以後,如果不嫌棄我這把老骨頭,我也到你的廠子裡去幹活。”
趙鐵柱說:“好,爹,你好好改造,聽政府的話,我等着這一天。”
王長水問:“我的幾個閨女……石榴,秋萍,還有曉霜怎麼樣了?”
王長水不放心幾個閨女。
鐵柱說:“她們很好,石榴還在開服裝廠,她的工廠可賺錢了,流動資金都已經過千萬,秋萍也很好,在縣醫院做護士,現在聽說升職爲護士長了。
至於曉霜,她可是咱們村的養羊專業戶,小姑娘做生意也有頭腦,你放心,我會幫她們的。”
王長水深深嘆了口氣,五個閨女啊,死的死走的走,好好的一個家被搞得支離破碎家破人亡。
到現在爲止,等於一個也沒有嫁出去。可都不是閨女了。
因爲每個閨女都跟趙鐵柱上過炕,有的是趙鐵柱主動的,有的是趙鐵柱被動的。
可王長水知道趙鐵柱是個負責任的男人,對他每個閨女都很好。
王長水的嘴脣哆哆嗦嗦,說:“鐵柱,實在不行……你就把秋萍和曉霜……都娶了吧,讓她們都給你當媳婦。”
“啊?”趙鐵柱吃了一驚,也有點哭笑不得。
趕在從前,王長水是絕然不會說這話的。五個閨女怎麼可能全部便宜趙鐵柱?
可現在不同了,王長水身陷牢獄,而且幾個閨女都已經成爲了趙鐵柱的女人。
趙鐵柱這小子霸道,村子裡的人不敢惹他,所以到現在爲止,秋萍和曉霜,都沒人敢上門提親。
不能眼睜睜看着兩個閨女爛在家裡頭啊?
回家的路上,趙鐵柱的心情非常沉重,久久不能平靜。
是時候處理曉霜跟秋萍的感情問題了,這媳婦不媳婦,妹子不妹子的,要拖到什麼時候?
這麼拖來拖去,不是把曉霜跟秋萍給坑了嘛?
按照趙鐵柱的意思,是想把她們兩個都娶了,加上巧兒,三女共侍一夫,一個暖被窩,一個捏肩捶背,一個端茶遞水,三個女人輪流跟他上炕,奶奶的,還不美死人?
可那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是個男人都會這麼想。
法律不允許。
唯一的辦法,是把她們兩個早早嫁出去,嫁給別人,自己也就不思不想了,免得每天見面都激動。
可是嫁給誰好呢?村子裡沒有合適的人選。
趙鐵柱走啊走,想啊想,一不留聲,咣噹,跟一個人撞在了一起。
他的腦袋撞在了一個女人的胸口上,把趙鐵柱撞得頭昏眼花,但是那感覺非常的綿軟,跟彈簧一樣,把他的腦袋彈回來,那女人的胸口也顫了三顫。
誰呀這麼不長眼睛?鐵柱擡頭一看
,眼睛立刻就直了,不知道是驚是喜,忽然大喝一聲:“荷花!怎麼會是你?”
趙鐵柱一下子把女人抱在了懷裡,差點把她勒得斷了氣。
眼前的女人的確是荷花,荷花笑眯眯看着趙鐵柱,一個勁的掙扎:“鐵柱哥,你輕點,哎呀,你勒死我了,鬆開啊鬆開!”
趙鐵柱激動不已,在他的心裡,荷花已經死了。
五年前,荷花從Z市的小紅樓被趙鐵柱拉回了北崗村。
爲了給荷花找到一個好的歸宿,他接連給女孩找了兩個男人。
一個是孫瘸子的弟弟長栓,一個是桃花村的小書匠。
可惜的是,長栓那小子沒福氣,新婚第一夜,衣服都沒有解開,就精盡人亡死掉了,是馬上風。
至於那個小書匠更加的倒黴,結婚的那天,荷花不讓他碰,他就不敢碰。
三天以後,在趕往學校上班的路上,一個不留神從青石山上出溜了下去。摔在了萬丈懸崖下粉身碎骨。
小書匠的屍體找到的時候,被青石山的野狼撕扯得不成樣子。
荷花接連剋死了兩個男人,全村的人都說她是伯虎星。
荷花的確是伯虎星,因爲女人的下身不長毛,光溜溜的一片,而且是個石女。
再後來,趙鄉長來到了北崗村,調研修路的工作,一眼就相中了荷花。
那天晚上,趙鄉長對荷花進行調戲,沒想到被趙鐵柱家的獵狗金毛看見。金毛一怒之下,追着趙鄉長攆了三條街,最後把那小子追上了青石山。
趙鄉長也失足從山崖上掉了下去,一命嗚呼。
荷花接連剋死了三個男人,她是伯虎星的謠言在村子裡傳的沸沸揚揚。
那時候荷花就害怕了,真的怕剋死鐵柱哥,終於有一天,他走上了斷天涯,準備結束自己短暫的生命。
還好鐵柱及時趕到,救了她一命。
荷花默默離開了,離開了青石山那片曾經養育過她的土地。
荷花不得不走,他真的害怕有天會把鐵柱哥剋死。所以一句話也沒有留下。
荷花走了以後,趙鐵柱醒過來,以爲荷花犯傻,再一次跳進了虎嘯河。
他順着虎嘯河的河道一直找了三天,也沒有發現女孩子的屍體。全村的人都認爲荷花死了。
趙鐵柱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裡碰上荷花,還以爲女孩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鐵柱的眼淚下來了,抱着荷花親啊親,啃啊啃,好像要把她一口吞進肚子裡去。
他發現荷花沒變,還是五年前的樣子,女孩子的更加漂亮了,一頭烏黑的長髮還是那麼迷人。眼睛不是很大,但水靈靈的。
她的鼻子還是那麼高挺,嘴巴還是那麼紅兔兔的,小腰比從前更細,胸也比從前更大。
女孩身上的衣服一點也不時髦,還是鄉下女孩子的那種打扮。
鐵柱覺得荷花的日子並不好過。
“荷花,怎麼是你?怎麼是你啊?你……沒死?”趙鐵柱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荷花噗嗤一笑:“鐵柱哥,俺不是活
生生站在你面前嘛。”
女孩一邊說,一邊把小手摸在了鐵柱的臉上,果然熱乎乎的。
鐵柱抓住了荷花的手,又把她攬在了懷裡:“沒死就好,沒死就好,五年了,嚇死我了,一直以爲你當初跳下了虎嘯河。你現在過的怎麼樣?”
荷花說:“鐵柱哥,剛見面你就問東問西的,人家都餓了,你就不能請人家吃頓飯?”
鐵柱這時候才發現天色已經黑透了,到了晚飯的時間。
幾年不見,真的有好多話要說。可不知道從哪兒問起。
“走,鐵柱哥領你去吃飯,想吃啥,跟哥說,管飽。”
鐵柱拉着荷花的手,把荷花拉進了旁邊的一家飯店。
進去以後,要了幾個好菜,兩碗米飯,荷花狼吞虎嚥吃起來,吭哧吭哧的,好像一隻進食的小豬,看樣子餓壞了。臉蛋上淨是米粒子,也顧不得擦掉。
看的趙鐵柱心酸,一邊幫着女孩撩起前額的秀髮,擦去米粒子,一邊勸她慢點吃,不夠的話還有。
荷花這是吃了多少苦啊?五年的時間沒回家,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的頭髮很蓬鬆,臉蛋消瘦了很多,身上的衣服也有點髒,一雙小手開始皴裂,曾經豐潤的女人,好像一個被抽乾了水分的蘋果,乾癟癟的。
一定幹了不少的重活,看的鐵柱只心疼。
在鐵柱的面前,荷花一點也不羞澀,好像面對自己的大哥哥,一邊吃一邊看着鐵柱,噎得白眼直翻。
鐵柱說:“慢點吃,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荷花一口氣吃了三碗米飯,兩碟子炒菜,還喝了一瓶飲料,吃的只打飽嗝。
吃完以後擦擦嘴,衝着鐵柱一笑。
鐵柱問:“飽了沒?”
荷花乖巧地點點頭:“飽了,鐵柱哥,俺從來沒有吃的這麼飽,你讓俺解了饞。”
趙鐵柱點着一根菸,問:“妹子,你咋……到了這種地步?這麼多年,你到哪兒去了?”
荷花的眼淚也下來了,說:“鐵柱哥,一言難盡啊……”
趙鐵柱說:“難盡就不要說,走,鐵柱哥領你去洗澡,看你這小臉髒得。”
“洗……洗澡?去哪兒?”
鐵柱說:“樓上啊,這家飯店我熟悉,經常領客商來這兒吃飯,熟得很,給你開個房間。”
一聽說開房間,荷花的臉蛋紅了一下。有點抽搐。
趙鐵柱二話不說,領着荷花就上了樓,進了一座房間。
房間裡什麼都有,有牀,有洗澡間,還有暖氣。
鐵柱打開了洗澡間的門,將浴缸放滿,水調到不涼不熱,然後才說:“你洗吧,鐵柱哥在外面等着你。”
荷花戀戀不捨,說:“鐵柱哥,你別走,別離開。”
趙鐵柱說:“我不走,這座包房是咱們廠子的VIP包間,跟在自己家一樣,別客氣。”
荷花還是在抽搐,鐵柱說:“進去啊?害臊什麼,我也不會偷看你。”
荷花這才進去,關上了浴室的門,裡面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