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小詩和騎七就這樣開着不大不小的玩笑,時間流失在這暗鬱糾結周圍的空氣因子,有種安詳但又微微緊張的氣氛。
“我就不相信你還能把我的眉毛剪去。”
“那就到時候看了……”
“呵呵……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
“你別得意,總有一天我會超越你的。”或許覺得自己說的話還不夠氣勢,“我向你保證,我也會超越我父親的。”
“哦,那我就看着你超越。”
“嗯。”十分肯定回答。
“那麼你力量鍛鍊得最強的話,最想要幹嘛?”
“我要……剪掉天下人的頭髮,讓他們都去當尼姑和尚。”
“……”
“你怎麼了?你的表情很奇怪耶。”
“哈哈……沒什麼,你很可愛,我的意思是你很可愛……”
“嗯嗯,你說的雖然是事實,但也不要說得那麼明顯嘛,我會害羞的。不過嘛,現在需要做一件事……”
“什麼?”
“就是要先剪掉你的眉毛……”
“……”
然後整個夢裡的空間一片歡聲笑語,或者還夾雜着一絲絲苦苦的傻笑。
楊曉依舊不停着腳步,因爲他已經感覺到了後面有人迅速追趕,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不過只要一鬆懈,馬上就會有巨大的驚變產生。
成小詩一直處身於楊曉帶來的顛簸之中,可她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種顛沛流離,所以能夠時不時露出笑臉,彷彿很多美好的東西在向她砸去,讓她措手不及一味接受着。
這個時候卻傳來了楊曉慌張的聲音。
“糟糕,越來越多的人正在把我們圍住。”
成小詩這個時候才緩緩從幻想里拉了回來,睜開了眼睛,把自己不多的氣感受着周圍的波動。果然,真的愈加多的人正在慢慢向着自己圍攏。
“不要……不要理會他們,我們快點走。”
“我們會被包圍的。”
“快點走就對了。”
“嗯。”楊曉聽着成小詩微弱的語氣,沒有思考的餘地,只好一個勁向前奔着。
慢慢感受着周圍帶來的壓制,極爲強烈的各種氣息的綜合加壓逼迫着自己,彷彿很多的擔子漸漸狠心壓了過來。
速度是慢了很多,頭上的汗水喪失了控制裝置,一直流個不停,不知道節制。
楊曉的背後有了痛苦的悲鳴聲,他知道成小詩在這種環境更加的不好受。
“不要害怕,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裡的……”楊曉說着說着也帶着少許的哽咽,不知道爲什麼要急着說這些,只是覺得着急的時候就是應該說這些話。
感受着成小詩愈加抓緊了自己的身子,知道她更加害怕了,楊曉慌不擇路,只是朝着四周氣息比較弱小了那方趕過去,總得保住性命。
成小詩的身體向楊曉貼得更加緊了,她感受着楊曉傳過來的溫暖,似乎真的就沒有任何的危險。或許真的有什麼危險,只是不願意察覺。漸漸的,成小詩平緩了情緒。
目之所及,是周圍民居的漸漸稀少,也很難看到站在一旁驚訝中的人羣了。楊曉這個時候才稍稍有點安慰,一點努力總有了點點的成果。
可是強烈的氣的聚集龐大羣就在後面,還是得儘快問明方向離開這座城市要緊。
“小詩,是不是感覺好了點啊?我們已經漸漸遠離那股壓抑的氣息,只要問明方向,馬上就可以離開了……”楊曉儘量使自己的語氣帶着點歡欣的味道,儘量壓制住身體的疲憊,還有那意志緊張不休的心緒。
“嗯……我知道了。”
成小詩迷迷糊糊的聲音迷迷糊糊流傳着,在楊曉的顛簸急躁以及四周的快速轉換之中,什麼都變成了顫抖。
穿過了平緩的小坡,眼前已經是小村莊了,坐落着幾間簡樸的小木屋,楊曉決定在這裡尋找個人問明方向,然後只要離開這座城池,無論怎樣費時間另外繞道也好,總之他不想穿過這座不知名的城池了。或者他會繞很大的一個圈來擺脫這座城市帶給他和成小詩的傷害,無論要花多少時間。
正好,有一個老婆婆從最近的一間小木屋走了出來,慢騰騰的像是要出去準備下午的飯食,籃子在她蒼老的手上緊抓着,很被看重着被裝飾成精美。
楊曉這個時侯才發現自己還沒有吃飯,可是他又沒有感覺跑了很久。
慢慢止住了腳步,楊曉也穩住了身體,平衡了一下他和成小詩。看着眼前出現的這位老婆婆,楊曉感到很多的奇怪,可是奇怪的地方在哪裡又說不出。
說不定還能被老婆婆邀請到她們家吃一頓。楊曉搖了搖頭,拋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迫不及待到了老婆婆的面前,不打算把成小詩放下,可能會浪費很多時間,或是會驚擾她的安歇。
基於這樣的思慮,楊曉儘量保持着氣息的緩和,小心着不讓情緒的翻涌影響到她稍微的不安。雖然還是大口大口喘着氣:“請問……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需要馬上離開這裡。”
老婆婆見到楊曉的時候嚇了一跳,畢竟突然之間面前就蹦出了什麼,加上出門前心情的平適以及老眼昏花。
“你們這麼急着出去?有什麼事嗎?”老婆婆轉換了情緒,開始笑臉迎人。
“嗯,我們是從琪城來的,我們現在迷路了,需要儘快離開這裡,希望老婆婆告訴我們這裡是什麼地方以及最近的出口在那裡。”
老婆婆忽然一陣驚悚:“琪城……”,雖然顯露了少量的震驚,但立即恢復了笑臉的魅力,在她那蒼白的面容下依舊是一朵盛開不敗的花朵。
“怎麼了……?”楊曉問道。
“沒什麼。”
楊曉感受着後背的成小詩溫熱的身子,知道不能再拖了,她承受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久了。楊曉只好一邊捧着微笑向着老婆婆,一邊盡力着急擔心着後背的不確定。
這個時候成小詩開始了細聲的呢喃,楊曉彷彿得到了即將海嘯的通知般異常緊張起來。
“小詩,你怎麼了……”
楊曉還沒有關心完,一陣劇痛在自己的左腹傳來,猶如有什麼雷擊在腦中轟鳴。
感覺得到微小的不對勁,剛纔楊曉沒有看到的是:老婆婆迅速從籃子裡抽出了一把老舊的剪刀,隨着本能方便迅速插入了自己左邊的肚子。
“嗚哇哇……”
楊曉竭力使自己的聲音壓低,騰不出手捂住肚子,畢竟成小詩的身子一直在發抖。喉嚨裡似乎有什麼要爭先恐後而出,一股酸酸的液體開始涌到口中,但是前面的是老婆婆蒼老的面容,楊曉暫時還不能轉動劇痛之中的身子,只好硬生生吞下了苦楚。
感覺眼珠子似乎要竭力突出,楊曉咬緊了牙齒,整個面龐僵硬。接着是感知了手腳的急劇顫抖,想要立即蹲下去,但是某種東西一直在咬着自己的心說不能蹲下去,因爲膝蓋下面有一些叫做尊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