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送走了投遞員和那個郵局投遞管事兒的,大春心裡有點七上八下的。 倒不是向妞兒這邊的解釋問題,關鍵是鋼絲兒那裡,他不知道什麼個情況。 大春琢磨鋼絲兒爲什麼忽然關心起郵票了,還升格兒上綱上線到違法的層面,這不是明擺着讓大春難堪麼,大春想,鋼絲兒爲什麼不先問問妞兒?鋼絲兒她求人家妞兒幫忙收郵件還這麼較真兒郵票什麼意思。 晚上,大春找到黑子,把事情一說,黑子問:“你確定是鋼絲兒把你告了麼?” “不是她告我,郵局爲什麼讓我跟她說明白,還說只要她不追究,就沒事兒啊?”大春說 “那就找她一趟把事兒挑明給她吧!”黑子說完,接着又責怪大春說:“你丫這事兒辦的確實欠妥,不方便跟鋼絲兒說,怎麼也應該跟妞兒說一聲吧。” “嗨,我看她把信全轉到我們院,想着各求所需,她要信,我要票,妞兒也不經常在家,我好歹還幫忙收信那。其實,我們院兒都成了鋼絲兒的收發室了,誰都幫忙收信。這麼幫她忙,誰也沒想到她會到郵局告我去啊。”大春沮喪的說 二 黑子和大春來到鋼絲兒家院門口,就聽鋼絲兒家有個女人在哭訴:“……原諒他這一次吧,他爸病了好長時間了,這孩子剛接了他爸的班,就幹出這樣的事兒,太丟人了。看在他爸有病,我這個年齡求你的份兒上了,他也把東西都已經還給你了,求求你別再追究了,他要是被開除了,我們家可就完了……” 就聽鋼絲說:“開除不開除他,不是我造成的啊,你們到我家來說什麼?” “您再說個數,我給您補償,麻煩您就不要再追究這孩子了,他改!您看行麼?”女人說 “好吧,你們回去吧!”鋼絲兒說 黑子和大春探頭一看,小劉跪着,聽鋼絲兒最後那句話,才站起來。 黑子故意敲敲門,門開了,那個求情的母子倆正好出門。 等她們走遠,黑子問鋼絲兒:“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啊?” 鋼絲兒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說到給郵電部寫信反映的兩個問題時,大春和黑子相互看見一眼,笑了。 “行啦,鋼絲兒,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那!”黑子說 “又不是我要開除這小子啊,他犯得事就必須付出代價,讓他記一輩子教訓。”鋼絲兒說 “既然沒辦法了,你就不應該再收人家錢了啊。”黑子看到桌上那一疊大票兒說 “他非要給,我也攔不住啊。”鋼絲兒還在嘴硬 黑子說:“社會上混,有個不成文兒的規矩,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就是罰了不打,打了不罰。做人不能太黑,辦事兒不能太絕。” 鋼絲兒白了黑子一眼:“你們就是爲說這句話來我家的?” “當然不是,你不是還反映郵票沒了麼?到此爲止行不行?”黑子問 “你什麼意思?”鋼絲兒問 “郵票是大春揭下去的,因爲你反映,郵局把大春賊上了,你要追究,郵局就替你報案,大春就得進去住幾天,就是這個意思,你看着辦。”黑子本來不想說的那麼強硬,只是看到前面的母子那一幕心情一下子不好了。 “哎呦哎,大春你揭的啊,沒事兒沒事兒了,我以爲還是他們郵局裡面的人乾的那。我纔不稀罕那玩意兒那,就是嚇唬嚇唬他們的。”鋼絲兒說 “不追究了哈?那你趕緊跟郵局打個招呼吧。我們回去了!”黑子和大春轉身出了鋼絲兒家。 兩個人都被剛纔的母子倆求情的一幕攪和的心裡不舒服,誰也不想說什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