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張倩到西單商場嬰幼兒用品專櫃想買點東西帶着去看望古老師。 她來到櫃檯前，收貨員背對着她正在打電話。張倩耐心等了好一會兒，售貨員才總算聊完掛上電話。 王娜打完電話回過身，見這人眼熟，想起來是曉芳家後院的張倩。就笑着過來招呼道：“你是周老師三班的張倩吧？” “對呀，你是王娜！後牛肉灣的，對不對？”張倩也認出了王娜 “我在這裡竟遇見咱們學校的同學了。有的叫得出名字，有的就叫不出來，有的根本不知道叫什麼，就知道是咱們學校的，眼熟。是咱們學校的人，臉上都掛相兒。哈哈，我也不管上學時說沒說過話，知不知道姓名了，直接招呼同學，哈哈。”王娜熱情地說 “你這麼一說，我想想倒真是的，掛相兒！如果不是咱們學校的，怎麼看都不是，真是這樣。可能是共同成長環境影響的原因。”張倩說 “上月我就遇到你們班的妞兒了，她說古老師生孩子了，過來買的小孩衣服。你這是給誰買？”王娜問 “哦，是麼？你看到我們班妞兒啦？”張倩問：“她現在在哪兒上班？” “呦，我還真沒問，好像是在三里河附近，不會太遠。”王娜說 “我也是看望古老師去，她出滿月了，你有經驗，幫我參謀一下應該買什麼，最好跟妞兒的岔開樣兒。”張倩說 “這麼巧？你——結婚了麼？”王娜小心的問 “嗯，算是結婚了吧。”王倩說 “這是什麼話，怎麼是算是——結婚了？結沒結婚還不確定麼？”王娜直來直去的問 張倩笑着結實說：“我們結婚之後就兩地分居。” “爲什麼不跟他一起哪？” “公派出國了，我本來可以陪讀，但是沒有合適的對口專業，過去幹什麼？”張倩說 “兩個人不在一起生活，時間長了，將來見面都會變得陌生。”王娜說 張倩後悔不小心吐露出自己個人的家庭生活，她都奇怪自己在這麼短的
時間裡，怎麼就跟七班的王娜聊的這麼深。即便是上學的時候，自己也跟王娜屬於無話溝通的不同類型的人，更何況王娜和她姐姐在學校裡的名聲並不好。可王娜說的句句在理，可能是自己沒有跟她近距離往來的原因？還是長大了，都成熟了，性情也開始變了？反正今天見到王娜沒有陌生感，只有親近感。 王娜說：“張倩，真沒想到我們班黑子真能追到古老師。你就說古老師看上黑子那兒點了？” 從王娜的話裡聽得出來，古悅到底跟黑子成了。張倩不好意思讓王娜知道，她其實根本不知道古老師最後跟黑子結婚了。那樣一來王娜肯定會笑話自己，連古老師跟誰結婚都不知道，還情情的送禮。 王娜見張倩沒有反應，就小聲說：“真應了那句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哈哈...哈。” 王娜說完這句話，肆無忌憚的笑起來，這時讓張倩再次感到自己太輕信“感覺”了，王娜其實一點兒沒變，只是她的相貌，她的年齡給人以錯覺罷了。 二 拿着王娜給她推薦的嬰兒用品，張倩來到學校北門，憑着自己的印象她找到那個死衚衕。工作之後，沒有搬走也已經不經常到衚衕各處轉悠了，張倩看哪裡都像一種穿越的感覺。 可能是自己長高了，長大了。走在狹窄的衚衕裡，不再有對衚衕高牆的恐懼，也不覺着沒人的衚衕有多長的路。 張倩輕輕敲靠裡面的院門，沒有人應。再往裡走，感覺靜悄悄的，也不像有人的意思。 正猶豫着如何是好，有人騎着自行車過來，在她身後按動着車齡。她回頭一看，竟然是大春。 大春看到張倩，先是一驚。因爲之前春英提過張倩，對於大春來說，遇到張倩也應該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大春笑着說：“呦呵，張倩！看古老師來了？” 張倩紅着臉說：“嗯，前幾天去公安部游泳場游泳，回來路上遇到春英，說古老師生孩子出滿月了，當時我什麼都沒有準備，就沒跟來。今
天特意過來，又不知道是哪個院。” 大春說：“多虧你遇到我啦，否則你就是白來一趟。” “你什麼意思？”張倩不解 “今兒上午他們回魯谷了。古老師一個人帶孩子忙不過來，黑子前一個月一直在家照顧着，現在出滿月了，也要出去工作，所以回魯谷離黑子父母近一些，可以搭把手。”大春說 “哎呦，這麼不湊巧啊。”張倩手裡拎着大包小包此時感覺特別沉起來。 “有兩條解決辦法，一個是我告訴你黑子魯谷家的門牌號碼，你自己送過去，順便看看古老師；一個是把東西交給我，你先忙你的，等古老師回來你再過來看望，不耽誤這些東西的使用。”憑大春對張倩的瞭解，張倩肯定不好意思自己唐突的跑到魯谷黑子家，所以，才碼出第二條路。 張倩心想，大春一點沒有變，還是那樣貧。她笑笑說：“那就聽你的，你幫我帶話吧。謝謝你啦！” “謝什麼啊，今天正好我幫着黑子他們挪窩兒，還有一些東西沒來得及拿，我單位完事兒順便過來幫他拿走。你先在這兒幫我看着車，我這就回來。”大春說着打開院門，進去把東西拿出來，栓在自行車後座上，把張倩送的兩大袋子嬰兒用品放入前車筐，放好之後，調轉自行車頭說：“走，我陪你走到車站吧。” 張倩本來想說你先走吧，可是還沒走出衚衕，就這麼說，有點兒不合適。所以客氣的說：“行，出衚衕你就先走吧，你騎到魯谷怎麼也得一個半小時那。我們家沒搬，還在那裡。咱們倆怎麼也走不到一塊兒。” 兩人默默走出了衚衕，都感覺這衚衕怎麼這麼深，深得讓人焦慮，張倩都有點後悔自己怎麼就這麼不加思考的要來看望古老師。倒不是因爲買了東西撲了空，關鍵是真的是心理有負擔。張倩跟黑子上學時就沒有往來，又不在一個班。她心想，得嘞，大春把東西帶過去，把我的祝福帶上了，我的心意也算是到了，從這一點說我還要謝謝大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