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黑子和古悅之間的事情被傳的沸沸揚揚。 也不知道哪裡是個源頭，傳說有人看見黑子和古悅他們倆人中午放學還一起回古悅家那個小院做什麼...... 甚至還有的人，有鼻子有眼兒的說有同學親眼見到黑子和古悅在防空洞下有那種動作…… 嘖！嘖！嘖！ 想象的空間太遼闊，真是腦洞大開。 小六發現小道消息好像並沒有影響到古悅和黑子的交往，相反，她們來往的更加頻繁、更不避諱人了。 這些都刺激的小六整天無心上課，一門心思留意周圍同學的異動。 她不留意不知道，一留意真就嚇一大跳。 那天，小六和張倩一起放學，張倩先到家，正要進院，小六就見到大春揹着個大書包走過來。大春就好像小六不存在一樣，直愣愣的跟張倩打招呼：“張倩，今天放學早啊，我還覺着我來早了你還沒放學那。” “嗨，那你不會坐院子裡等一會兒啊？”張倩笑道 小六心裡有點兒納悶兒，又沒機會問張倩。 小六想這是又是什麼情況啊，聽他們對話的意思，分明就是他們倆提前有約的節奏，莫非大春和張倩……小六不能再往下想了。 小六還覺着春英好像跟順子有點兒曖昧，嬌滴滴的春英竟然有事沒事兒到順子家，小六碰到過幾次春英拿着作業本從順子家出來，她覺着春英見到她特別不自然。 一天晚自習，不知道什麼事情，順子竟然把春英的化學書撕成一條一條的，春英趴在課桌上哭了一個晚自習。 小六過去哄春英，假裝問春英怎麼不舒服了？不想春英並不買小六的賬，擦擦眼淚，不耐煩地說：“我沒有不舒服！”那表情就像是說：“真多管閒事！”弄得小六很是沒趣。 還有七班的金鳳經常跟曉芳一起來班裡找鳴生，仨人在樓道里也不是嘀嘀咕咕說什麼。 小六其實挺看不上曉芳的，整天介笑，都快把人笑毛了，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事兒。學習不怎麼樣，還挺招人喜歡，朋友真多。 小六把好奇的目光從自己的三班，放眼到七班，她發現那個長安街住的鋼絲兒經常見在樓道里，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老七他們一幫男生嘻嘻哈哈逗貧...... 二 飯後小六在衚衕裡漫無目的的溜達，想着她近來的新發現。 這時，遠遠的看到張倩進了大春家院裡，半天沒有出來。
她想，大春往張倩家跑，張倩又來大春家，難不成他們真好上了？ 她悄悄推開大春家虛掩着的大院門，院子裡沒有人，但是滿院子裡都是香油的味道。她輕輕地喊了一聲：“妞在家麼？” “進來！”屋裡像是張倩的聲音。 小六有點兒納悶兒，張倩怎麼會在妞兒家？ 她看見妞家牆根下放着一個炒菜鍋，鍋裡還扣着一個白瓷碗。再往屋裡瞅，妞兒側臥在牀上，耳朵上放着一張白紙，她進屋湊近仔細看，發現白紙中間還撕了一個大洞。 “哎呦，你們這是玩什麼那？”小六問 “小六，你怎麼來了？”張倩問，妞也露出吃驚的表情。 “我是來找妞玩的。那天老奶奶見到我說妞兒剛回北京，沒有好朋友，讓我經常過來幫助幫助她。”小六搬出老奶奶說事兒。 “那正好，小六你幫個忙，把牆根下炒菜鍋里扣着的碗拿過來，熱啊，小心點兒別燙着！” 小六輕輕摸了一下倒扣着的白碗，確實有點兒熱。她趕緊縮回手。 張倩說：“桌上有一塊溼手巾，你就用手巾墊着拿吧。” 小六按照張倩的指導，拿過來白瓷碗，張倩說：“給我！” 張倩接過小六遞過來的白瓷碗，輕輕將碗扣在妞兒耳朵上的白紙上。 聞着香噴噴的香油味兒，小六控制着嘴裡的口水，問：“鍋裡的油怎麼辦？” “沒用啦。”張倩說“沒用啦？”小六心裡想，如果把窩頭切成片，放上面烤該多好吃啊，但是她沒好意思說。 差不多十分鐘的樣子，張倩把白瓷碗從妞兒耳朵上取下來，仔細看看白瓷碗說：“嗯，韭菜籽我帶少了，可能力量不夠。明天再做一次，起來吧。” 妞兒從牀上起來、下地到院裡收拾鍋。 小六好奇地問：“你們這是幹什麼啊？” “你沒見妞兒腮幫子都腫起來了麼？她牙痛，我用這個偏方把她牙裡的蟲子弄出來，她的牙就不會疼了。”張倩認真的說 “又是封建迷信那一套！”小六不屑地笑道。 妞兒一聽小六這話，有點緊張，趕緊看看張倩，她不想連累張倩，她擔心小六把這事兒張揚出去。 “這怎麼又是迷信了啊？毛主席還說中西醫結合就是好那，這也是中醫的方子啊？沒聽說偏方治大病麼？你不會滿世界說我在這裡搞迷信吧？”張倩說 “不會，不會，我怎麼會呢？妞兒不瞭解我，你從
一年級就跟我是一班，還不瞭解我麼？”小六趕忙掩飾自己的尷尬。 小六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她對張倩說：“大春也不是在家麼，自從他出了那檔子事兒，我一次都沒看過他，挺不合適的，咱們正好今天來了，看看他去吧？” 張倩說：“我家裡還有事兒，回去了。你自己去看他吧。”說着，跟妞兒告辭走了。 小六忙說：“等等我張倩，你如果不去，我自己可不好意思去，都不知道說什麼，那我也回家了。”就跟着張倩離開了妞家。 三 古悅這幾天心情並不好，校長找她談話，意思是古悅這個年齡的老師搞對象是正常的，但是，搞師生戀就不對了，影響也實在不好。 古悅也不想解釋。何苦呢？說黑子到自己家幫忙收拾集裝箱？沒有必要。 古悅也沒有向黑子透露半點兒學校找她談話的內容。 古悅知道黑子的脾氣，一但被他知道這次的談話內容，肯定會竄兒起來了。 黑子的出現確實讓古悅感覺有了依靠。 他仗義、粗中帶細，但是同時古悅又感覺黑子並不成熟，孩子氣未脫，還多少帶着一些沒有城府的野性。 古月不清楚黑子怎麼想，至少他們之間從來沒有涉及過這方面的話題。她想，小道消息肯定黑子也聽到了。 好像是兩個人有默契似的，他們依然坦然面對同學和老師的眼光沒有間斷往來。 當校長找到古悅之後，古悅想到了離開，但是，但是......古悅沒辦法確認哪裡會接收她。畢竟父親剛剛回到北京，自己辭職有意味着沒有了生活來源...... “老古，校長找你談話了，是麼？”黑子挖防空洞休息時，來到古悅辦公室。 “你怎麼知道的？”古悅緊張的問 “我什麼不知道啊？”黑子說 “你還知道什麼？”古悅問 “我什麼都知道，談戀愛怎麼了？咱們就是談戀愛了又怎麼了？這又愛着誰哪根兒筋疼了？”黑子有點激動起來 “你打住，我什麼時候跟你談戀愛了？”古悅說 “幹嘛不敢承認啊您？”黑子有點兒要急了。 古悅小聲說：“你是我的學生！就是不符合制度！你先回去幹活，放學之後再說！” 古悅不想節外生枝，讓人聽到黑子在她辦公室裡大聲說這件事。所以，約黑子放學之後再說。 黑子再沒說什麼，扭頭離開了辦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