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軒轅澈將請帖輕輕放下,再次拿起一邊的情報。他始終對軒轅昭忽然返京的原因有些不放心,一日之內將灘城近期的事情查了個遍,找出了一條線索。
三月初七,西鳳太女汝嫣晴現身灘城,下落不明,隨身死士皆喪。
老七啊老七,你趕回京城是不是與此有關?多年不曾在你身上用心,我竟然不知你的實力已經如此雄厚,居然已經有了遮蓋我情報網的能力!
雙眸微眯,軒轅澈輕啓脣,淡淡道:“風。”
晨風應聲推門而入,躬身問:“主子有何吩咐?”
軒轅澈指了指情報,道:“送一份副本給沐小狸。”
晨風微有些錯愣,主子這是迫不及待的確立郡主女主人的身份?
“這……是。屬下這就將消息送往將軍府。”
“不……”軒轅澈輕笑阻止:“她現在應該不在府中。”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沐延風那老古板怕是要氣死,她怎麼會留下來聽訓?
“去找她。”
晨風的臉立刻苦的像嚼了一斤黃蓮。他要去哪裡找?見軒轅澈臉上已經有不滿,晨風只得領命:“主子,屬下,去圓月崖……”
但願在變成刺蝟之前能把消息送到。
軒轅澈道:“她,在怡紅院。”
怡紅院,怡紅院!
晨風不可置信:“主子,那不是,那不是……”
妓院?
軒轅澈敲着桌子,道:“我本以爲那是宣王的地兒,沒有想到,是她的!”
晨風汗顏。
怡紅院,在京城已經有好多年,京城花魁大選,年年敬陪末座!半年前突然關閉,三個月前再次開張,如今已經成爲京中貴公子最愛的去處!
無他,那處的姑娘身材夠辣,尺度夠大,伺候的夠全面,簡直讓人慾罷不能!
只是,幕後的老闆居然是郡主?
主子居然不生氣?
軒轅澈揉揉額頭,他整頓了一下心情,進宮見架去了。
不管軒轅昭打得什麼主意,他還是要幫他的。不然要是他轉而去求宣王,只怕就難辦了。
軒轅玄夜正被沐小狸出其不意的一招,嚇得幾乎要調動兵馬入京勤王,得知不過是虛驚一場之後,好一場生氣,幾乎中風,被御醫放了快半斤血,才緩過勁來。剛剛喝下御醫開的安神湯,正要遵醫囑休息,就聽見外面報楚王求見。
想起折騰程度與沐小狸不相上下的軒轅澈,皇帝心中那剛剛平息了些的怒氣又“騰”的一聲升了起來!
這個逆子!
但是皇帝心裡比誰都清楚,依照那逆子的性格,不是真有要緊的事情,絕對不會主動進宮。而他,正好有一件迫在眉睫之事要那逆子去辦。
思量一翻,皇帝道:“宣。”
軒轅澈大步踏入,聽到油大說皇上在偏殿等着的時候,軒轅澈腳步微微有點遲滯。
皇帝好臉面,要不是實在病的撐不住,絕對不會在平日休息的偏殿接見他。
這是,被沐小狸氣的下不了牀了?
嘖,這算是亂拳打死老師傅?
默默爲沐小狸的折騰的功力點個贊,軒轅澈掩下心中的自豪,大步踏入偏殿。
人剛入殿,對着殿內軟塌就是一個大禮參拜,口稱:“臣軒轅澈,參見皇上。”
皇帝心中一堵,莫名的就想起其餘兒子來。要是宣王,此時一定已經趨步到榻前,先過問他病體如何,再考究禮數。莫名的就覺得下面這逆子實在不貼心,不孝順!
皇帝心中不順,自然不願軒轅澈有多順,鼻子裡哼出一聲,懶懶的問:“楚王啊,你這時候進宮見朕,是何要事啊?這宮門可要落鎖了。”
軒轅澈十多年前就已經被皇帝陰陽怪氣打擊的刀槍不入了,直接過濾掉這些沒有營養的問責,回道:“回皇上,兒臣想問,烈王是否已經奉詔回京?”
皇帝眼神瞬間變冷,冷硬的問:“楚王,你久已不在軍中,而今已經卸下領兵大權,何故過問烈王戌守邊疆之事?莫非,你對東辰兵馬大權還有妄圖之念?”
偏殿內靜寂異常,只剩下皇帝一人冷怒的聲音迴盪着,譴責軒轅澈居心不良!
軒轅澈不動如山,知道皇帝不過是試探他是不是真的對軍權放手。心中不屑冷笑,國有國鋒,軍有軍魂。
東辰軍魂三分,一分在皇叔軒轅玄雲,皇叔死後,他獨擁二分,餘下一分在沐家。
不論誰掌兵,只要他還在,沐家還沒有死絕,掌兵之人,想真正讓東辰軍隊完全爲其所用,不過是癡人說夢!
如果他真的不願意放權,老七在軍中早就該被擠得活不下去了!
不樂意在這上面跟皇帝爭吵,軒轅澈只想快點把這事兒了了,出宮去看沐小狸知道她情報總站被他挖出來後的表情,隧道:“皇上言重了。臣,當年既然願意入廟祈福,十年不歸,自然就不會再沾手兵權。”
皇帝依舊將信將疑,但軒轅澈不想說,誰也無法逼他說出來,只得道:“你如何知道烈王奉詔回京?”
軒轅澈道:“回皇上,臣,已經見到了烈王。因此臣纔會進宮求證……烈王在京中出現,到底是奉詔回京,還是擅離職守別有用心?”
皇帝雙手一抖,本來勉強靠着牀頭的身體失去支撐的力道,直接癱倒在牀上。軒轅澈彷彿不知皇帝難受,依舊穩穩地跪在原地,一點上千幫忙的意思也沒有。
“你……逆子!你見到了烈王?在何處?他既然已經回京,緣何不來面君繳旨。其心可誅!其心可誅!”
被皇帝罵作逆子,軒轅澈眉心微蹙。之前皇帝雖對他百般苛責千般不滿,但是這逆子二字,從來沒有宣之於口過。這次,莫非是他沒有上去扶着他,沒有唾面自乾,讓他感覺臉上下不來?
嗤!父不慈子安孝?君不君,臣如何爲臣?
“會皇上,兒臣見到烈王時,其已重傷昏迷,稍清醒便千般囑託,讓臣面君,求皇上寬恕些時候,待得傷勢好轉,便入宮請罪。”
乍聞烈王重傷,皇帝彷彿受了天大打擊,急促的喘了幾口粗氣,怒喝道:“不孝的東西!滾!給朕滾!”
軒轅澈很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跪得離皇帝有夠遠,不至於頂着一頭唾沫出現在太監宮女面前。冷着臉在太監宮女們或憐憫或幸災樂禍的眼神中離開。撣撣袍服下襬不存在的土,施施然出宮去找沐小狸。
沐小狸當然不在將軍府。開玩笑,她纔不要聽沐延風唸經。
什麼拖累將軍府滿門上下的命。你不願意被拖累,那就分家啊!也不看看,現在是誰在拉扯誰,又是誰拖累了誰!
尤其是二房三房的嘴臉,好像他們這一房佔了他們多大的便宜一樣!
沐頂天早在安排騎士從正門而出後,就已經躲到了軍營,避開沐延風的嘮叨。沐小狸想了一下,決定去怡紅院做做,看看美人,舒緩一下心情。
雖說硬件設施不夠,不發享用,但是賞心悅目一下還是可以的嘛。
燈火輝煌的時候,怡紅院已經是滿樓紅袖招。
大堂正中的高臺上,蓮花狀的座椅冉冉升起。霧氣升騰中,坐着一位清純無辜的仙子,但見她,目光柔軟如水,清澈無辜,卻又暗含着一絲絲似有似無的委屈無奈。那眼神兒往誰身上一溜兒,便將那人勾的神思不屬,恨不得將心肝摘下來,搏佳人一笑。
沐小狸看了看,想了許久才招手對旁邊的鷂子道:“這是這次進的新人嗎?”
這鷂子最開始的時候,並不是鷂子,而是大家千金。可惜家中壞了事,她也被充入教坊司。她手段了得,短短兩年皆與花魁失之交臂,隨後便幹掉了老鷂子,自己上位,從“女兒”升級成“媽媽”。因此沐小狸整頓怡紅院的時候,一眼就相中了她,留着繼續當“媽媽”。
見沐小狸發問,鷂子立刻道:“是,前些日子新近的。據說孃家得罪了什麼人,才流落風塵,性格有些弱。小姐可是看上了?”問到最後,鷂子有點爲難。
這話問的奇怪,怎麼好像是她要跟她那啥啥一樣?
沐小狸眉間微顰,問道:“怎麼,有人看上她了?”
“小姐聰慧,這幾天,德王世子每日過來,點她的場,聽聽她的曲子。”
沐小狸想了一下,道:“這也罷了。只是,柔弱太過。給教教,讓她將剛柔併到一起。免得不到三天就被玩厭了。”
鷂子點頭,見沐小狸沒有別的吩咐,才抽身告退,繼續送往迎來。
沐小狸端着酒盞,眼神迷茫的看着臺下。
仙樂起,水袖飄揚,燈或映射,美得不可言說。
莫非是月宮仙子起舞?還是仙女思凡求愛?
啊,她笑了,笑了!
是爲了我嗎?
一曲中,淺碧色的身影抱着瑤琴柔柔致謝。她的脖子微微的低着,露出天鵝一般幽美白膩的曲線,讓男人們頓時心猿意馬起來。
容慕染臉色有點扭曲,死死的握着拳,雙眼通紅的看着那淺碧色的身影,知道她入往常一樣,帶着侍女離開。
鷂子又已經回到沐小狸身邊,聽後吩咐。
沐小狸淡淡的道:“琴,尚可。書畫如何?”
鷂子想了下,道:“猶在琴上。只是,這棋……”
沐小狸微微搖頭:“德王這人老奸巨猾,不會肯容慕染身邊跟着一個深諳棋道的女人。安排一下,下次她上臺,找個托兒,把她的開包權買下來。嗯,最好那人既老又醜,而且嗜好古怪!”
鷂子心一顫,道:“是。”
在外面已經候了許久卻沒有找到進來的機會的晨風,聽到此處已經是一頭冷汗,暗暗地爲容慕染喊了一句:世子,走好。
他心中一動,呼吸便亂了節奏。
沐小狸輕聲喝道:“誰?出來!”
晨風不敢作怪,現身出來:“晨風給郡主請安。”
沐小狸問:“你怎麼知道我在此處。”
晨風有心讓沐小狸知道軒轅澈在幕後爲她所付出的一切,便道:“是主上說,郡主此時必在此處處理公務。”
沐小狸的臉色立刻就黑了。
任誰被人摸到情報機關的老巢都臉色都會黑的。
“他讓不找我做什麼?”
看出沐小狸心情不好,晨風暗惱自己把事情辦砸了,趕忙將消息雙手奉上。
沐小狸接了一看,抿緊了脣,道:“去見你主子,說我在聖醫園等他一起合計。”
晨風急忙應承。
沐小狸除了怡紅院,上了自己的馬車,放鬆心情,細細的思量着軒轅昭跟汝嫣晴再次失蹤一事的關係,以及這件事跟軒轅昭奉詔入京的關係。
半路,沐小狸忽然覺得車中一沉,她閉着眼睛道:“不是說了,聖醫園見面?”
軒轅澈道:“正好閒着,就先來看看。怎麼,傷心了?”
沐小狸冷笑:“人總會長大,長大了了,當然就不像小的時候親密無間了。”
傷心嗎?沐小狸問自己,其實也不怎麼傷心的。
跟軒轅昭約定白首共生死的是沐筱漓,而不是她。
她沐小狸第一次見軒轅昭,未見其顏,已聞其聲。那一句“上次落水就該淹死她”,造就了她對他的第一映像。後來解開誤會,更多的是前身留下的執念。
這樣細細一想,沐小狸覺得,她其實也不是那麼傷心。
軒轅澈清冷的聲音帶着些許滿意:“你能看開,很好。”
沐小狸狼狽的笑了強硬的問:“如果,看不開,你能怎樣?”
軒轅澈無言以對。
看不開,能怎樣?他還真不能怎樣。最多以後將她當成金絲雀,好生養起來!
其實,還是傷心的。見軒轅澈沉默下來,沐小狸又忍不住想。
接受了沐筱漓的被塵封的記憶後,沐小狸最喜歡的就是烈王純真豪爽的性格,尤其在她面前更是憨厚無比,真情真性。現在,卻在她面前學會了撒謊。她又覺得她還是有點傷心。
心中忽然一緊,沐小狸忍不住問自己,到底是喜歡軒轅昭,還是因爲沐筱漓喜歡軒轅昭,所以她受到了影響?
真是可怕的執念!
沐筱漓,你既然已經死了,那就死乾淨些,莫要來影響我了!
你的親人,我會守護,但是曾經的愛人,對不起,沐筱漓,我跟他不是一條路上的!
軒轅澈本是擔心沐小狸乍然聽聞軒轅昭欺騙了她,會傷心誤事,才趕過來開解。此時見沐小狸沉默,只道是她心中正天人交戰,便在一邊靜靜地陪着。
眼見沐小狸臉色逐漸蒼白下來,軒轅澈臉色也隨之陰沉!
如果不是晨風一句戲言,他也不會刻意去查探沐小狸和老七之間的關係!
客這一查,卻查出一件讓他極爲不爽的事情!
誰能想到沐小狸當年愛上居然是宣王身邊的尾巴……軒轅昭!
那個破罐子破摔,膽大包天,在兄弟幾個中唯一敢在大庭廣衆下,掀太子席面的軒轅昭?
沐小狸一直以爲,沐筱漓已經死的徹徹底底了,但是當她說出要放棄烈王的時候,那種從心底升起的傷心疼痛,讓她明白,或許,沐筱漓還在。
至少,她的執念還是在的!
沐筱漓,你看到了,他如今已經是烈王,不再是當年那個什麼也不是的軒轅昭!他有他的野心,有他的抱負!今天他能隱瞞回京的目的,明天又會隱瞞什麼?
然而,沐小狸的問話,沒有起到效果,她跟她共用的心,痠疼依舊!
如果,他隱瞞的事情,會牽連到哥的安全,你怎麼說?
這回,心中的痠疼略減,質問從心中升起。
沐小狸忍不住想,要是執念能開口,沐筱漓現在一定在大喊:這不可能!他如果知道會傷害到大哥,絕對不會瞞着我!
沐小狸咬牙心道:如果,他知……以後,關於軒轅昭的事情,你不能再過問!
心中酸楚減輕許多,沐小狸便知道,這是應了。頓時鬆了口氣。睜開眼睛。
天人交戰,原來是這樣的!
“想清楚了?”
沐小狸嗯了一聲,問:“這事,會不會跟我哥有關係?”
軒轅澈沉吟一下,道:“不知。”
沐小狸嘆氣:“我也不知……看來,要跟哥聯繫一下,問問他有沒有見過汝嫣晴了。”
軒轅澈挑眉:“見過……”
沐小狸怒:“你不是不知?”
“汝嫣晴對你哥的觀感不錯。”軒轅澈意有所指:“此事路人皆知……”
沐小狸啞然。
所以,灘城離布朗那樣近,汝嫣晴如果到了灘城,斷沒有不去布朗見她哥的道理?
仔細想一想,似乎也是這樣沒錯!
“你說,烈王,是不是也知道?”
知道所有人都會認定汝嫣晴在失蹤前一定見過大哥?
沐小狸問這話的時候,渾身都有些輕微發顫,抖的她有點羞於見人!後半句自然未能成聲。
不就是個男人麼?變了心扔掉就是,至於傷心成這樣?
艾瑪,我不會被影響吧?要不,還是找個和尚給自己驅驅邪?
軒轅澈見沐小狸痛苦的模樣,心中很不是滋味,飄開眼睛不回答這個近乎白癡的問題。
沐小狸長嘆一聲,迷糊間她似乎聽到心中有滴水的感覺,又是一聲嘆息不受控制的溢出來,似乎再說:你贏了,以後,你做主……
不愧是爲了悔婚能弄廢自己逆天得來的武學優勢的狠人,這麼快就能冷靜面對……
感嘆歸感嘆,但是要沐小狸真的因爲感嘆而讓出主宰這身體的主權,那卻萬萬不可。
輕鬆一笑,沐小狸的神情變得生動起來。
“振作起來了?”
沐小狸道:“自然!我的天下,有太多東西要處理,沒有時間爲一個男人傷心。”
軒轅澈聞言心中也不是該喜還是該悲,若說喜,自然是因爲她心中再無軒轅昭的位置。若說悲,今日是軒轅昭,明天會是誰?他能在她心中留到最後嗎?
沐小狸不知短短的時間,軒轅澈已經轉了這麼多的念頭,笑問:“我有點累了,先睡一下,到了你再叫我。”
見到軒轅昭的時候,軒轅昭是醒着的,沐小狸詭異的覺得軒轅昭是在等她。
甩甩頭,將這種無厘頭的想法扔掉,沐小狸看着軒轅昭問:“好些了?”
軒轅昭高興道:“好很多了。今日會夤夜入宮覲見父皇。明天你要是請客,莫忘了我的席位。”
沐小狸道:“這倒好辦,回頭就送份請帖給你。不過,你的身體沒有問題嗎?用不着這麼撐着!你要是想吃我的席面,等你好了,我單請你。”
軒轅昭笑而不語,心道:這怎麼能一樣?這是你奪得羣芳之魁的第一次回禮宴席,在宴席中,與你關係親密的男子會成爲你夫君。我怎麼能缺席呢?
沐小狸完全不知道請回客還有這麼多彎彎道,此時她正一心想着明日的請客該如何繼續折騰皇帝!嗯,聽說他差點被嚇得調兵勤王了?好消息嗎!應該多來幾次!
微笑的含義有許多種,而軒轅昭這種無疑是委婉的拒絕。沐小狸無奈的點頭道:“成,那回頭我把帖子給你送過去。”
軒轅昭點頭,神情輕鬆愉快。
軒轅澈勾脣冷笑,道:“我已經見過皇父,他對你受傷的事情,很是吃驚。”
間說道正事,軒轅昭難得認真起來,他冷靜的問:“父皇都問了什麼?”
軒轅澈回憶了一下跟皇帝見面的全過程,最後才答道:“問你既然回京,爲何不去面聖,是何居心……”
軒轅昭凝眉打斷,道:“四哥是怎麼回答的?”
軒轅澈斟酌了一下,才道:“我說,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重傷昏迷。我便扣宮求問,你是奉詔回京還是擅離職守。”
至於皇帝罵的那些沒啥營養的話,軒轅澈覺得很沒有必要說出來。被罵的狗血淋頭什麼的,很丟人。尤其是沐小狸還站在身邊的時候。
沐小狸心中一動,想起皇帝對軒轅澈母子那詭異的態度,用腳趾頭想也想到軒轅澈扣宮會得到什麼待遇。她忍不住心疼的上千,握住軒轅澈的手,試圖安慰他。
軒轅澈心中歡喜,正要在廝磨一會兒,軒轅昭卻已眼紅的開口:“之後,父皇可有旨意?”
軒轅澈道:“無。之後皇父就將四哥我轟出來了。”
軒轅昭有些失落,艱難的笑了笑,才道:“這樣,也好。”
反正,他也沒有想好要怎麼說,能拖一下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