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韓京、朗朗乾坤。
仰望之人雖然無法看清,但卻依稀可見,那兩人身姿怡然、仿若遊戲。可在下之人卻全部冷汗淋漓、雙目暴瞪。
自從兩人出來後,圍在酒樓的官兵全部被震碎了筋骨,所以在一丈之內,再無一人敢接近兩人。
紫黑兩光、再次撞擊。紫杉妖邪、黑袍霸氣,無數的眩光在天空迸發出耀眼的光芒,那一刻彷彿星辰隕落、煙火漫天。無盡的懼意源源而來,即使是離着很遠,衆人依舊能感受到兩人身上散發的冰冷肅殺。
突然原本紫衫的人影突然在額間迸發出一股濃郁的紅光,慢慢的慢慢的一彎紅月隱約閃現。
那位一直埋藏在街角的老人突然感應到了什麼,當即望向天空,當看到那隱約之紅的時候,他突然瘋狂笑起:“紅月起、妖孽生、天下要大亂了,哈哈哈哈哈哈。”說罷在不管衆人詫異的眼神,癲狂離去。
一種不祥之感撲面而來,齊炫突然大喊:“耀,快走!”話落,紅光暴增,紫衫少年手中的摺扇凌空而起,頓時金針如暴雨飛向齊炫。
呲,一根淡紅的金針攝入黑色男子的身軀。
彭,一襲冰冷的藍衣破空而出暴吼出聲。
頓時黑衣男子口中吐出了紅色鮮血,在藍衣男子的扶持下隱匿遁逃。
懸空的腳再次落地,樓中的門緩緩打開。
一襲紫衣鬼魅閃來、一隴白衣飄渺驟現
當兩人齊齊站在房頂的剎那,衆人臉上再次閃現癡迷。雖是不同的衣衫,不同的身影,但兩人的氣質卻非常的契合。
那白衣迎風飛散,其影飄逸灑脫,彷彿天外之仙出塵雅緻
那紫杉髮絲輕舞,其容魅惑邪美,好似妖嬈罌粟蠱惑人心
衆人的目光落在白影之上,心中閃動的是無可抑制的崇拜與敬佩。可當目光落在紫影之上,卻是無法自拔的沉淪與戰慄。
白影揮灑,嗖的一聲,一把捆綁的銀票在衆人的呆愣中飛到了掌櫃之人的懷中:“這是對您酒樓的賠償,希望你能笑納。”聲音消失的瞬間,頂上那兩抹絕世之影也再無蹤跡可尋。
憶蝶島
亭外,晚風習習、竹影婆娑;亭內,琵琶聲動、如歌如泣;
柔軟藤椅中,一淡紫少年手拿美酒,在亭中閉目假寐。黑灰石柱上,三白衣少女手捻龍眼,在亭中精心侍候。白玉石椅旁,一淺黃女子手持琵琶,在亭中歌如低泣。
那琵琶只撥動了兩三下絲絃,還沒有彈成曲調,已經充滿了愁情。每一弦都在嘆息,每一聲都在沉思,好像在訴說不得意的身世,低着眉隨着手繼續地彈啊,彈,說盡那無限傷心的事件。輕輕地攏,慢慢地捻、又抹又挑,彈奏間不難了解女子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愁恨。
突然聲音猛的迸發激烈,彷彿受到了極大地冤屈,帶着無盡的恨意直衝雲霄。慌亂的節奏、快意的節拍都顯示出女子內心的仇恨與煎熬。
當。當。當。琵琶之聲漸漸慢了下來,沒有了剛纔的激烈。但並未讓人感受到主人的頹廢,反而更有一種深沉的意境。彷彿收起了刺的刺蝟、掩蓋了身上的保護色,又或者是蟄伏的老虎,只等待致命的一擊。
刺一聲尾音傳來,曲終人散。女子收回撥子從絃索中間劃過,幾根弦發出同一個聲音,好像撕裂綢帛。夜風冷冷的吹拂,晃動只看見那嫵媚的花朵在風中搖曳,盡情的釋放全身的光華。
拍拍手,錦意外的爲這琵琶之聲露出了讚賞的微笑:好一個才貌雙絕的女子,竟然能將一首《戀月》彈的如此美妙!
女子身軀一弓,淡淡道:“多謝少主讚賞。”
邪惡一笑,錦冰冷指尖劃過了女子的臉頰,輕道:“挽兒,真的已經決定了?”
女子清冷的臉上露出了淡淡嫣紅,身子一偏躲過了錦的指尖,翻身而跪:“多謝少主相救之恩,現韻嫣將玉琉璃奉上,希望少主成全。”
錦狹長的鳳眸一眯,拿起了女子送上的琉璃,淡道:“你該知道此事的後果,一旦落敗那便是萬劫不復。”
“萬劫不復?哈哈哈,現在不已經萬劫不復了嗎?現在不已經身處地獄了嗎?我還有其他退路嗎?”
錦靜看女子淚顏,嘆了一口氣道:“如果你現在後悔,我可以幫你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讓你安逸一生。”
女子眸間浮起一抹憂傷,隨即癡癡笑起:“用害死我一族的玉琉璃換取我一聲的安逸?那樣不要說你,我都會看不起我自己。”抹乾眼淚,女子挺起腰桿堅定道:“我程家的子孫沒有一個是貪生怕死之人,我既已經答應了你那必會做到,何況是利於家族復仇之事,我更不可能有絲毫懈怠。”
錦靜看女子堅定的面容,淡笑不發一語。
女子盯着錦的雙眼,怒道:“黃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日我程韻嫣答應錦少之事,必會窮盡一生拼死完成。”雙臂一扯,她身上衣衫撕破:“若違此誓,有如此衫。”殘缺的衣衫飄飛在昏黃的夜色,劃出一絲冰冷的弧線,女子決然遠去的身影,彷彿在此刻成爲永恆。
“少主在懷疑她?”飄雲將水果放進了錦的口中,不解剛纔少主的用意。
錦撫摸着手中的玉琉璃,閉目嘆道:“無關乎信任,只是。惋惜呀!”
齊國。南宮府
夜晚,晚風輕拂,輕輕的吹動着百花。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把銀色的光輝譜寫到大地上,爲夜色增添了一抹安逸。可惜這明淨似水的光並沒有給石階上男子帶來一絲平靜,反到加重了男子來回的腳步。
咯吱一聲,男子守候的木門輕輕打開。門裡走出了一個白髮染染、面色慈祥的老人。
男子猛然轉身,冰冷的臉上帶着些許焦急,趕緊問道:“太醫,皇上怎麼樣?”
太醫溫和一笑,安慰道:“南宮公子不要着急,這金針並未有任何毒素,皇上只是受了很大的疼痛,並沒有生命安全。稍後老夫會讓小廝把藥送來,只要讓皇上按時吃藥就好。”
南宮耀面色稍緩,隨即問道:“我現在能進去看他嗎?”
御醫正要拒絕,門內就傳來了一聲沙啞低沉的嗓音話語:“進來吧”
南宮耀看了看御醫,在御醫的苦笑下進入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