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快到目的了!池慧趕忙打開門簾向外看去,一看到外面的景色,不由大叫起來。“哇,好漂亮啊!諾哥哥,你看!”整個珠簾撩開,露出了大片秋色,衆人一見也不由眼前一亮。
前面是一片綠油油的田野,一望無垠,像一張綠色的大地毯一直鋪向天邊。碧綠閃光的野草在微風中搖搖曳曳,中間分散着一簇簇黃色的向日葵。那黃橙橙的花朵,燦爛微笑,昂首綻放,遠遠望去像一壟壟金黃的珍珠,耀眼奪目,怒放綻開。田野旁還有一條細細的河,袒露在陽光下,遠遠看去,像一條發光的銀項鍊。
池慧拽着哥哥的衣衫,叫道:“我們出去走走吧!”雖是拽着哥哥,她知道錦纔是關鍵,於是看着錦少,目光流露出哀求的目光。自從上次一役後,池慧老實了不少。知道惹誰也不能惹錦少,所以一路上安靜了許多,倒是讓池鴻省了不少事。南宮耀兩人則是忙着調息身體,一路甚少說話。
“美人邀請,本少豈敢不從?”錦少邪笑一聲,從塌上起身,吩咐道:“停車!”
馬車緩慢的停止,幾人剛踏出車門,便聞到一股清新的味道,不由心胸一闊,心情也舒坦了很多!“好漂亮的花!”池慧看着金燦燦的花朵,開心的跑上前去採摘起來!
還是年輕好啊!天真爛漫,無憂無慮!錦看着蹦蹦跳跳摘着地上鮮花的池慧,一種感嘆的情緒從錦心底冒出,不過微微一愣,又輕輕笑了起來,她這副身軀也不過十七八歲,要是讓別人聽到他這句話,真不知道怎麼想!“也罷,今日碧空萬里,甚爲清爽,我們就在郊外吃一頓野餐吧!”
“野餐?”端木諾二人走了過來,問道:“哪裡有野餐?”
錦少將目光投向田野中間的溪流,指着面前溪水,輕笑道:“那不就是嗎?”
清澈透明的溪水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着粼粼的金光。大大小小橢圓形的鵝卵石鋪滿了溪底,白的,青的,紅的,就像衣服五彩的畫卷,魚兒在水中自由遊動,時而鑽進石縫裡,時而游到溪邊,兩人看着水中的魚兒,眉目一挑同時看向錦,她不會是…?
“怎麼不明白我的意思?我還以爲兩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世家公子有多聰明呢!”說罷指了指旁邊的枯樹枝,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此話一出,兩人額頭頓時佈滿黑線。想他們這幾日在馬車上,這錦少吃飯都是美女侍奉,今日竟然教導他們自己動手,兩人看着搖着扇子毫無羞愧的錦少,無奈搖頭。妖少行事,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看見沒有,就像這樣!”錦撿起了旁邊丟棄的長長木杆,走到水的最近處,對着最近的魚兒狠狠的戳了下去。水花頓時四濺,一條流着血的鯉魚就被抓了上來。南宮耀和端木諾看着竹竿頂端帶血的魚兒,驚愕的不知如何言語。
他們身爲七大世子之一,隨便揮手這些小事就有人辦了。這次去琉璃家中本有大多隨從,但都被兩人拒絕。長久的安逸只會讓心神懈怠,而且這次行動較爲隱秘,所以便沒有前呼後擁的被侍從圍繞。不想看到錦少極爲熟練的抓魚,才發現鍛鍊的還是太少,兩人互看一眼,別看簡簡單單的抓魚,但是這確實野外求生的基本要素。只是這個不是是何身份,卻比世家公子更爲奢侈的錦少,怎會這等本領?
“還愣着幹什麼?今天想餓肚子了?”錦少看着呆愣的兩人,好笑的吩咐!
“耀,我去揀些枯枝,你去抓魚吧!”兩人還不算太笨,最起碼基本常識知道,端木諾吩咐一聲,去旁邊找樹葉了。南宮耀拿了一根竹竿,學了錦的樣子向下戳去,不想剛落下魚兒早已經跑光,反倒是激起水花無數,將他衣衫淋溼一大半。
“呀呀,沒想到南宮兄還有這一手啊!”錦少看着狼狽的南宮耀,笑的粲然:“身影一傾,獵物皆逃,這是哪方面的功夫,也教教本少吧!”
南宮耀瞪了錦一眼,看着淋溼大半的衣衫,冷冷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可疑的紅潤。隨後鍥而不捨的看中了一條魚,正要戳下去,錦卻邪邪道:“小心哦,河水那麼冰冷,耀兄若生病了,本少可是會心疼的哦!”
咚,本是對準的竹竿再次偏斜,南宮耀臉色刷一下紅了起來。
錦少正要在調侃幾句,不想被一聲驕橫的聲音打斷。
“諾哥哥,這些下人該做的事你怎麼可以做?”捧着大束花朵的池慧,看着向來尊貴的諾哥哥竟做這等下人之事,當即驚愕大聲的叫了起來。
“下人?什麼叫做下人?”錦少眉目一挑,雙目如晦暗的潭水,幽幽的看不清情緒:“本少行走江湖多年,不太瞭解下人的含義,還請池大小姐給我講解一下!”
“這還不簡單?”幾天的安逸日子讓池慧鬆了心絃,許久不見的優越再次顯露:“下人當然就是指那些出身低微,做着最卑賤工作的人!你看,”池慧指了指老遠帶着草帽工作的農民,得意道:“就像那些貧窮的農民,一輩子只能在骯髒的土地裡忙忙碌碌,每次看到他們我都躲得遠遠地,生怕沾染了不潔之氣。”
錦少眉目一挑,脣角勾勒出譏諷玩味的笑容:“那我就想問池大小姐一個問題了,既然是這樣討厭骯髒之人,害怕沾染不潔之氣,你爲何還要穿衣吃飯?爲何還要靠下人服飾?要知道你吃的飯乃是這些百姓辛苦種得,你穿的羅衣是下賤百姓織錦而來?就連你每天侍奉你的人,都是下賤骯髒之人!這你就不害怕沾染不潔之氣了?”
“這…”一番話說的池慧頓時啞然,傻傻的看着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周圍人顯然也沒想到錦會說出這一番話,都楞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