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老太幫了我,她卻去世了。一個不知道活了多少歲的大能人,因爲我這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小屁孩兒就這麼死了,值得麼?我牢牢記着她的話,心中充滿感激。在追悼會上,我甚至兩度流淚。有些人,相處了一輩子,也是行同陌路。而有些人,只見過兩面,就已經是親人了。這種感覺,是用言語無法形容的。
苗老太葬在了一處很好的公墓。我特意挑了個離大家都挺遠,但又能看到別的墓的地方。那是她生前的居住習慣。就在它的墓邊,我還立了一個小墓,那是黑貓的家。他們生前在一起,死後也要相依吧。
墓碑上寫着賢孫張偉的字樣,我給她燒了香,磕了頭,也算她沒白疼我一場。
等到白事結束,我們下了山,吃飯之時,安東尼才忍不住問道:“張偉,苗老太跟你說了什麼?”
我夾着菜看着他,放在嘴裡嚼了一會兒道:“現在不能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對了,快吃,一會兒要運動了。”
“什麼運動?”李大巴沒明白。
我不管他們吃是猛吃猛喝。不一會兒,我就吃飽了。待吃飽之後,我馬上清點起我包裡的工具來。而等大家都吃好了,我起身就走。
安東尼追上了我,有了美女,李大巴可就不那麼積極地跟我了。他跟着後面的女孩們聊着,漸漸離我們遠去。我轉了三轉兩轉,已經把他們甩開了。很快我和安東尼倆就到了一個很難被發現的衚衕裡。
這時,安東尼也明白了我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從我們出門開始,就有兩個人跟上了我們。而當我們到了這少有人來的衚衕後,他們更是加快腳步急追上來。我停下腳步,伸手就掏出了亢龍雙刃。
安東尼回身看了看來的兩人,立即嚇得一哆嗦。
“呀!”我叫了一聲,主動出擊。
我就知道安東尼一時半會兒不會發動力量幫我,而我一打二,再佔了後手,不就是等死麼?一拼之下,我已經使出燕翔刀法。這兩人果然不是善類,一攻一守配合得相當嚴密,他們打鬥之中,不知從哪變出了一個小錘子,銀亮的錘身,黑亮的錘頭,錘頭上用暗紋打着一個十字架。
不得不說他們的武藝還是不錯的,可惜兩人加一塊兒也不是我的對手。我只試探了四五十招,已經摸出了他們的底子。他們攻守有序,但變化不足。我突發奇招,立即把他們難住了。沒幾下我就劃到了一人的手背。
我這三百萬美刀買的寶貝,那是鬧的麼?沾上即傷啊。他的手背上立即多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口子。疼得他的武器也脫了手。就在他武器落地後,我才聽到安東尼叫了一聲:“聖騎士?”
遊戲我還是玩兒過的,聖騎士不就是拿着大錘唱經那種麼?長得應該是五大三粗的。但我面前的兩人一揚頭,卻露着兩張孩子般秀氣的臉,稍有鬍子也顯不出什麼男人氣概來。他們的身材更像是刺客。
“你們,不是對手。還要打麼?”我收刀問着。
兩人互
看了一眼,突然受傷的人閉起了眼,站直了身子,在身前畫了一個十字。我沒明白,這是咋回事兒?打不過我開始請神保佑了?但下一刻,一道白光在他的身上閃了一下。再看他的傷口竟然不流血了,皮肉以極快的速度捲動着,只一眨眼就結了疤。
“我草!”我也爲他這恢復力所驚歎。
這能力要是一直用,我殺不了他們就等於沒打傷過他們啊。怪不得他們明知打不過我還不逃走呢。那麼現在結果很明顯,我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殺!
“小心,聖騎士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有天賦的孩子。他們都有着特殊的能力。”安東尼提醒着。
可他的提醒還是晚了些。另一個沒受傷的聖騎士已經突然間尖叫一聲,化成了一道銀影。我眼看着他全身的衣服連同皮膚頭髮,都變成了銀色。我起腳就踢,卻覺得踢在了鋼塊上。這個全身變成了金屬的聖騎士就這麼頂着我直把我撞到了牆上。
這一撞,牆皮直掉,塵土冒煙。我被撞得眼珠子往外一冒,差點兒把剛吃的東西吐出來。我連忙運內力向下一踢,借力向上躥起逃離出來。誰知他一轉身又像犀牛一樣衝了過來。我有過經驗,可再不跟他硬來,轉身跑了兩步,我踏着邊牆躲開了他。
這兩人的能力一用出來,實力大增,打法也變了。就像我剛剛出奇招滅了他們一樣,現在他們的奇招也讓我應付不來。
“安東尼,你還等啥?等着看我死麼?”我叫道。
安東尼搓着手道:“可是,我不能與主爲敵。”
“他們又不是主,他們是想來殺我們的。你傻了?”我吼着,又再次險些被撞到。
這時,另外一個有着治療能力的聖騎士已經撿起武器,再次向我砸來。一個金屬犀牛的掩護之下,他的攻勢變得更加犀利。看來他們並不是第一次這樣配合了。我被打得手忙腳亂,一咬牙,我運全力揮刀直取一人的喉嚨,而同時我也只能以手臂爲盾擋下犀牛的一擊。
噗!砰!刀割喉和我被撞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我這一次被撞得結實,飛出去四米多遠,向下一跪,我終於還是吐了。再看那邊被我割了喉的治療聖騎士,竟然脖子涌着血跪下來,還在祈禱。
而苦逼的是,他的祈禱真的有用了。白光在他身週一閃,他的脖子也結了個小疤,好了!這還怎麼打?我捨身都沒殺掉其中一個,我憤怒地瞪向了安東尼。這個老東西,竟然選擇兩手合十向主祈禱,裝着看不着我。
現在我真是殺了他的心都有了。可是這是人的信仰,我也能理解,信仰對一個虔誠的修道者來說,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既然他幫不上忙,我就只能靠自己了。我再次回到了孤軍奮戰的狀態,我的鬥志也因此被點燃了。
這就是我的個人特點,有助力時吧,我就懶,總想有些依靠。但一旦沒有了助力,沒有了希望,我身知自己在將死的邊緣,反倒能發揮出全部潛力來。不止是我,很多人都是這樣吧?
兩個聖騎士越發
配合默契,我也兩眼怒瞪,牙關緊咬。一套燕翔使出,我的內力瘋狂地消耗着,但同時我也進入了燕子一般的輕盈移動狀態。兩者合擊都打不到我,而我每每找到機會,必定在治療聖騎士的身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傷口。同樣是人,同樣會奇術,所以我深知,他們的能量也是有限的。現在就看我們誰先拼到沒勁兒了。他們沒有了發動這本事的能量,那就是我贏!我如果內力耗盡,那就死在他們手中。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突然一次我運氣入刀,騰空飛起。這時,一直低頭衝的金屬聖騎士突然不衝了,他伸兩手向上,抓住了我的肩膀。我心中一驚,暗叫:“不好”
但這時已經來不及了,我只覺得被人從空中拖下,重重摔在地上。緊接着那個治療聖騎士的鐵錘就已經砸在了我的胸口。我身子一躬,疼得眼睛都直了。這時,我看向安東尼,他是不站着祈禱了,我更想哭了。我被人打這熊樣兒了,這貨竟然跪下了。
“你的主能救你麼?我死了,你也要被殺!”我張開嘴說着,但血已經涌到了我的嘴內讓我說不清楚。
金屬聖騎士和治療聖騎士同時舉起了手中的鐵錘,他們這次瞄準的,是我的頭。當兩個鐵錘落下時,我已經疲憊極了。我真不想躲了,我知道即使我躲開,我也是內力不支,還會被抓到。而即使安東尼能眼看我送死,我也不能扔下他逃跑。這就是個人性格吧,我天生這種損命,我也認了。
可就在這時,我的腦海中風雲變幻。我手中的雙刀再次合爲一體。只萬分之一秒間,我就來到了刀靈的空間。刀靈腳踏空虛,向我迎來,我的心跳嫩鹿奔一樣。我感覺得到,她是要來抱我,甚至,要來親我。
我有親嘴的經驗,那是朱珠那天隨意的一親。但我沒想到,我臨死時,竟然跟一個人爲創造的虛假女孩親嘴兒。這算是幸福啊,還是不幸啊?我的人生只能如此逗比麼?
刀靈閉起了眼,真的抱住了我。但當我準備迎接親吻時,突然,我打了個冷顫回到了現實之中。不用解釋,我就有了一種全新的感覺,我就是知道,我可以做到之前做不到的事了。這兩個倒黴的聖騎士,就來當我的試刀石吧。
嗖!我用手指點地,運全力向下一躥,身子躥出三米多遠去。兩人的重錘落了個空。緊接着我的身子就像是違反了地球引力一樣飄立起來我。再一擺姿勢,我的燕翔變了,我苦練了上萬次形成的肌肉記憶,現在都被抹掉了。我的腦中,只有刀靈姑娘不斷舞的那一套,比我的更好的新燕翔。
“來吧,兔崽子。”我啐了一口,把兩刀分開,臉上泛起了邪惡的笑意。
兩個聖騎士聽不懂我罵的是什麼,他們只像之前一樣,一個化成金屬犀牛,一個在後面等着偷襲。眼看金屬聖騎士衝到我面前,他早有準備只等我一躲,兩人就各施殺手。但直到我們倆的距離剩下不到一釐米了,他愣了。
我低頭看着他的眼神,從那眼神中,我看到了他的驚訝詫異,這也讓我更得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