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清晨,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溼潤的黑色泥土內有一絲絲的水氣蒸騰出來,纏繞在那些嬌弱的花枝上,漸漸的凝結成了晶瑩剔透的水珠,慢慢的灑了下來.空氣中繚繞着濃醇的酒香,同時還盪漾着一抹最爲上品的茶葉香氣,但是最爲吸引人的,還是那一股子滑膩膩的,粉紅色的脂粉氣息.三種迥然不同的香氣,在這個精緻的房間中迴盪,讓人意亂神迷,骨軟筋麻.
靈先生斜躺在一張軟榻上,有氣無力的睜着眼睛,看着三個衣衫不整的少女在給他溫酒,煮茶.他光潔如玉的右手慢慢的伸了出去,輕輕的撫摸着最靠近他的那少女赤裸的肩頭,然後把手縮了回來,用舌頭仔細的品味着那少女的體香.良久,靈先生這才由衷的嘆息了一聲:罷了,這呂風倒也會做人,一應享受,無不是世間最上品的.唔,替他辦事,倒也心甘情願,起碼比那幾位要好多了罷?
很嫵媚的笑了幾聲,靈先生攬過了一個少女,笑嘻嘻的把頭湊了過去,低聲呼喚到:乖乖,來,讓我嚐嚐你的胭脂是什麼味道.嘿嘿,你們用的胭脂水粉的香氣可真不錯,以前聞過的那些,可是遠遠不如你們用的了.那少女嬌笑着,在他的懷裡輕輕的扭動,不肯讓他輕易得逞.這幾個姑娘都是呂風花了大價錢從秦淮河上買來的紅牌姑娘,自然知道如何才能最大的吸引一個男人.
正糾纏得不可開交,而靈先生也是谷精上腦,急不可待的撕開了自己的衣服,挺着一根熱騰騰還散發着紫色光芒的陽具想要躍馬而上的時候,他這間精舍的房門被輕輕的敲響了.一個尖細,溫軟地聲音小心翼翼地問到:先生?您可有空麼?呂大人請您過去呢,說是有事情要您幫忙.呂大人派來的大轎就在門外了,您看?
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眼裡閃過了一抹殺氣.靈先生做出了要向門外發射劍光的手勢.可是轉念一楊,他又停下了手.慢吞吞的穿上了一件藍色的粗布道袍,他有點火氣的喝道:去,去,去,怎麼不去?下次可聽好了,大清早的不要來打擾貧道.他穿上了雲靴,剛要往外面走,可是又返了回來,嘻笑着在那三個少女的豐乳上撫摸了好幾下.連親帶啃的忙碌了好一陣子,這才帶着滿臉地紅光,慢慢的走了出去.
錦衣衛大堂內,呂風身穿官袍,渾身都彷佛籠罩在了一股黑煙中,冷冰冰的端坐其上.一浪浪詭秘的壓力從他身上不斷的釋放出來,彷佛他的身體就是一個黑洞一樣,不斷的吸納着四周一切的光和熱.但是同時又在向外面肆無忌憚地釋放着那陰冷的氣息.整個大堂內燈光昏暗,似乎四周的空間都在扭曲旋轉,還可以聽到很奇怪的聲音,似乎是那空間被扭曲時發出地呻吟.
靈先生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的時候.呂風就是這樣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讓自己邪異的氣息籠罩了整個長十丈,寬八丈的廳堂.看得靈先生進來了,呂風身上更是衝出了一股濃濃的魔氣,語氣冰冷的說到:靈先生,請坐,打擾了靈先生享樂,實在是對不起啊.
感受到呂風身上那強大,狂橫的地魔氣.靈先生的腳步明顯的遲滯了一下.但是很快的,他的步伐又恢復了正常,很穩健的慢慢的走到了呂風身前兩丈的打頭的那張太師椅上,慢慢的坐了下來.兩人都沒有吭聲,但是靈先生身上也冒出了和呂風同源同質的魔氣,一股股更加強大的能量波動從靈先生身上釋放出來,大堂中又出現了一個新的黑洞,不僅僅吞噬着光和熱,同時也吞噬着呂風釋放出來的魔氣.
兩股黑暗的氣息在空中相互糾纏,相互碰撞,漸漸的在堂內形成了一股黑色的旋風,嗡嗡的怪嘯聲慢慢的響了起來.四周空間的扭曲更加大了,那些太師椅,號牌之類的陳設,紛紛發出了嘎吱的碎裂聲,在空中被撕成了粉碎.猛然間,呂風悶哼了一聲,他右手的袍袖嘎拉一聲炸成了粉碎,隨後是他的太師椅也在嘎嘎的爆裂聲中解體,呂風身體一抖,慢慢的直起了身體.
空氣中那詭異的氣流消失得無影無蹤,靈先生皮笑肉不笑的說到:呂大人好深厚的修爲啊,嘿嘿,嘿嘿,想必寂滅心經已經修練到了最高深的境界了吧?主上對你,可真是厚愛有加呢.不知道呂大人此番請貧道過來,有何等事爲啊?靈先生試出了呂風的修爲,不過是元嬰初結的那個水平,根本不值得提起,所以神色間就少了幾分警惕,多了幾分輕鬆.
呂風心裡陰笑,可是臉上卻是擺出了謙謙君子的模樣,朝着靈先生拱手答道:“先生才真正是道法無邊,晚輩今日見識了。此番請先生過來,卻也無甚大事,不過是想請先生出手去誅殺一人罷了。”看到靈先生那不以爲然的樣子,呂風連忙說到:“這人卻是三殿下的得力屬下,請先生誅殺他,也是給三殿下一個威懾而已。想必先生也知道了,三殿下的後臺靠山就是。”
很不屑的冷笑了幾聲,靈先生站了起來,徑直朝門外走去。一邊走,他一邊冷漠的說到:“我自然知曉那位三殿下的後臺是誰,哼,有什麼了不起呢?除了元聖,我們幾個還不把其他那兩位放在眼裡。你要殺誰,等下叫人告訴我他的名字和身份,再派人指引我那人的所在和畫像就行。雖然我不在乎左聖,可是畢竟不好公然出手,暗地裡刺殺了他,也是一樣。”
走到了門邊,靈先生突然回頭到:“你不急着要他死罷?若是不急,就給我三天的時間,讓我好好的消受了那幾個女子纔好。她們元陰充沛,更難得順從我的時候還是處子之體,若不好好的採補一番,實在是心有不甘啊。”
呂風微笑起來。慢慢點頭說道:“自然不急。先生在十天內殺死那人就好。晚輩卻是要帶人出京辦案,一切就有勞先生了。那人叫做傲蒼風,乃是如今三殿下屬下天武殿的殿主,先生直接取了他的元神回來就是。至於那些女子,若是先生喜歡,此番晚輩帶人南下,正好給先生挑選幾個根基深厚的妮子回來,讓先生好好的鍛鍊一下采補之法。”
仰天大笑,靈先生朝着呂風點點頭,揹着雙手。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呂風送了他幾步,站在大堂門口,看着他繞過了前院地照壁,出了院子去了。輕輕的整理了一下炸裂的右手袖子,呂風拍打了一下身上激起的灰塵,冷冷的吩咐到:“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好好的照顧靈先生。只要他的要求不太過分,全力滿足。”
他身後的黑暗角落內,一條扭曲的黑影低聲地答了一聲是。呂風眯着眼睛沉默了一陣,淡然說到:“找那些不知情的人去伺侯他,凡是自己的兄弟,尤其是知曉一些我們錦衣衛內勾當的兄弟。不許靠近他。魔道上有搜魂之術,怕是什麼都瞞不過他,我可不想我們的銀庫內進了多少銀子,都被他知曉得清清楚楚。”
又尋思了一陣,呂風這才說到:“去吧,我不在的時間,一應事情,就着你們處置了。東廠那邊。能避開就避開,不能避開的話,就叫那靈先生出手,背地裡殺他幾個頭目。當然,不能讓他惹出大事來。皇宮的那些供奉道行不甚高,可是師門背景卻是極深地,不能小覷了。
大殿下身邊憑空多出來的那幾個修士,也給我打探一下他們的根底。”
沉默了一陣時間,看到呂風沒有什麼吩咐了,那黑影才化爲一道黑煙,鑽進地下不見了。呂風冷冷的笑了好幾聲,在大堂門口來回走了好幾步,這才沉聲喝道:“來人啊,給大人我更換官袍,進宮面聖。給大人我想好一個理由,方便大人我出京辦事。唔,看看最近外地有什麼地方有騷亂地?挑選一地出來罷。”
兩個時辰後,呂風帶着兩百名錦衣衛高手,暗地裡藏着水元子和趙月兒,飄然出了京城。剛剛離京三十里,呂風就吩咐那些錦衣衛高手隨意找個城鎮藏匿起來,自己找樂子去,隨後就和水元子、趙月兒三人到了荒郊野外無人之處,化爲道道清風,朝着峨嵋山飄然而去。風影內,可以聽到水元子的抱怨聲:“你們那師祖也太古怪,居然又要渡劫了。就算他二次渡劫罷,由我水爺爺去就夠了,你們兩個小輩參合什麼呢?”
呂風輕笑:“身爲晚輩,前輩渡劫也不去觀禮,豈不是失禮太甚麼?”心裡面,呂風則是在嘀咕到:“觀禮或者是幫手也就罷了,主要還是要去看看徐青他們在那陣法內苦修了這麼久,在陣圖中應該已經過去了百年歲月,不知道他們到了何等火候。唔,順便還要把我和月兒成親的事情告訴他們纔是,省得日後幾個老空夥羅嗦!”
當下一路無話,三道清風飛快的滑過了長空,也不過是頓飯的功夫,就已經悄然的落在了峨嵋深山之中。經過峨嵋主峰的時候,呂風赫然看到幾道匹練一般的經天長虹從西北方向劃空而來,在蜀山劍派地山門降下了劍光,不由得發出了幾聲陰冷的笑聲。趙月兒也是冷然哼到:“早知崑崙派居然在幫蜀山劍派恢復元氣,當初那元聖和昆倉派中人交手的時候,就不該助他們。”
呂風立刻把趙月兒摟在了懷裡,笑吟吟的說到:“無妨,不就是幫了他們一手麼?日後再從他們身上多佔點便宜就是了。昆化派別的沒什麼,高手也不甚多,就是門戶中的珍奇法寶很是不錯。”眼珠子轉悠久了幾圈,呂風怪笑起來:“總有一天,就好像當年搬空了華山劍派的酒窖一樣,要把崑崙派的寶庫都給搬空,到時候,看他們還能神氣麼?”
腦袋乖乖的扭到一邊,不敢看呂風和趙月兒親熱的樣子,水元子在一堆凌亂的石塊前踏罡布氣,繞着幾根青色的石筍快速的旋轉了起來。兩根石筍之中敞開了一個青色的門戶。裡面祥光隱隱,霧靄層層,散發出了一陣陣優美的吟唱聲。
水元子一腳踏進了那門戶,把個腦袋恰恰的露了出來,叫嚷到:“小子、丫頭,進來,進來,當我打開這門戶容易麼?這偷天換日大陣,可是出來容易進去難呢。我這等於是平地裡劈開了江山社稷圖和一元珠兩件法寶合力的禁制,才能打開這門戶哩。”他有點心急的叫嚷着:“還不快點進來。當我撐着這個門戶容易麼?吸一口氣的功夫,都要消耗常人修煉百年才能積蓄的靈氣哩。”
呂風、趙月兒相顧駭然,知道水元子功力高深,可是也不知道他居然變態到了這種程度。生生地撕開了兩件神器一級的法寶合力佈置下的禁制,這等手段已經是駭人聽聞的了,可是還有一句話是什麼?呼吸一次,就消耗普通修道人百年光陰才能積蓄的靈氣?吐了吐舌頭,趙月兒拉着呂風飛快的跑進了那個門戶中。水元大左看看、右看看,又伸手在虛空中劃了七八個靈苻,把四周都給禁制了起來,這才把頭縮了回去。‘噼啪’一陣脆響。那道青色門戶中閃過了十幾道電光,憑空消失了。
進了那門戶,是一條強行用法力撕開的空間隧道,趙月兒笑嘻嘻的看着呂風,自己吸了一口氣,化爲一道金光朝着隧道地盡頭飛了過去。水元子更是哈哈一笑,直接就不見了蹤影。呂風淡然笑了笑,身體一扭。頓時已經到了那隧道盡頭,卻比趙月兒的速度更快了十倍不止。可是他剛剛到達那閃光的隧道盡頭處,還沒看清楚外面是什麼東西,就聽得身後水元子怪叫了一聲,一腳把他踢飛了出去。
‘撲通’一聲,呂風一腦袋扎進了那淡青色的靈氣海洋中,他剛剛擡起頭,卻看到一座足足有百多丈高下地‘冰山’朝着他當頭壓了下來。驚駭之下。呂風隨手就是一道掌心雷劈出,誰知道四周那些青色的液體瘋狂的朝着他掌心匯聚過來,等得呂風明悟這些液體以及這些冰山都是液態化、結晶化的靈氣的時候,那道掌心雷已經憑空增加了數百倍的威力,化爲一道十幾丈粗的雷光,轟然飛射而出。
一團刺目的白光在浩蕩無邊地海面上閃過,強大的衝擊波把呂風彷佛皮球一樣震飛了數百里。好容易才穩下了身形,正要用御風訣降下身體的時候,一隻小手已經拎住了他的領子,把他拖上了一個在海面上恰恰露出頭來的山包上。趙月兒似笑非笑的看着狼狽不堪的呂風,點點頭說到:“你總算明白這裡的好處了罷?這裡的靈氣充沛異常,用來修煉,足足是普通洞天福地數百倍的速度。加之這裡的時間和外界不同,外界一日,此間已經是百年二十日過去了,正是強行提升門人道行的好地方呢?”
搖搖頭,呂風拖泥帶水的站了起來,狼狽的拍打了一下衣襟,苦笑到:“師祖的道法果然是高深莫測,這等手段,卻是聽都沒有聽過的。”
水元子踏着水波,嘻嘻哈哈的走了過來,朝着呂風擠眉弄眼的說到:“臭小子不知羞,就知道吹噓本門的長輩多厲害。誒呀呀,爺爺我不和你們兩口子羅嗦,難得來一次,這裡的靈氣這麼充沛,爺爺我也正好趁機苦修他幾年。”他說到就做到,身形一矮,已經沒入了水面。但是很快的,他又從水面上探出了頭來,詐唬到:“臭小子,你不是和那皇帝告了三個月的假麼?你是好就在這裡修煉一段時間罷,總有好處的。”
搖搖頭,哼哼了幾聲,水元子一個魚鷹穿水式,就這麼沒收入了水面去了。趙月兒站在那裡直笑,“水前輩這話卻是沒錯的。你既然是找了藉口了京的,那就乾脆在這裡修煉一段時間。外界的三個月,在這陣法中,卻是足足四十年的時間,苦修四十年,你的修爲應當大有長進的。”
呂風沉思了一陣,怡然點頭,他看了看四周,發現這個空蕩蕩的天地裡,到處都是那青朦朦帶着淡淡黃色的海洋,以及上面飄蕩着的高高低低的結晶體的‘冰山’。天空的太陽是如此的刺目,無比強大的靈氣波動從那太陽處散發出來,正是那一元珠所在的地方。呂風強大的神念朝着四面八方釋放了出去,立刻在一處高出水面十幾丈的小島附近找到了騙天老道一衆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