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怪眼一翻,故意說起了蠻橫的言語。“耶耶耶,這裡是你們什聲烏玄觀的地產?你們有地契麼?有當地官府的公文麼?你們有證人證明這片山林是你們的麼?告訴你,不要說你們烏玄觀沒有地契什麼的,就算是有,虎爺我是領軍的大將軍,一聲令下,照樣徵召了你們盤古嶺作爲軍用輜重。哼,東方一百二十里?來回需要多少功夫啊?耽擱了我們修築城牆的大事,你們吃罪得起麼?”
他滿臉正經的說到:“看在你是出家人的份上,我就不治罪了。否則就憑你這一番胡言亂語,起碼就要抓去當地官府衙門,重重的打你的板子。孃的,這盤古嶺是你們的地產?告訴你,這個天下都是我們皇上的,他孃的,皇帝說要砍了你盤古嶺的樹,哪怕你們是大羅金仙呢,也得給老子把樹給讓出來……不要怪你們烏玄觀的人無情?嘿嘿,你們怎麼個無情法?”
把長刀往地上一杵,小貓胳膊肘撐在了刀柄上,手掌托住了自己的下巴,懶洋洋的說到:“你們烏玄觀,是要把我們給殺了呢?還是燒了啊?我這山林裡有六萬五千人馬,嘿嘿,只要你們有膽子,就隨便你們過來殺……總之我們是正當的採石伐木,建造城牆,你們乃是化外出家人,輪不到你們來管這些軍國大事……哼,你們一羣臭牛鼻子,懂什麼?”
丹心兒氣得三尸神亂跳,額頭上的青筋胡亂地地蹦跳着。他張開口罵道:“厲虎,你是給臉不要臉了?告訴你東邊百二十里有一片山林隨便你們折騰,你卻是非要毀掉我盤古古嶺的風水是不是?你是非要和我們烏玄觀結仇是不是?不要看你們是朝廷大軍,就自以爲自己了不起。我烏玄觀,還沒有把你們大明的朝廷放在眼裡。”
烏玄觀內,幾個老道猛的拊掌驚歎到:“糟糕,丹心兒上當了,他這話說得不應該呀!我們雖然是修道人,卻也不能說不顧朝廷地話來。”
小貓深深的看了丹心兒一眼,冷冰冰的說到:“喂,趙老大,你們聽到什麼沒有?我聽說有個人不把我們朝廷放在眼裡啊,是不是這個小道士啊?”他的手指頭慢慢的伸了出去。指點了一下丹心兒。
趙老大他們早就帶着大批軍漢圍了上來,滿臉不耐煩的吼叫到:“可不是麼?就是他了。他孃的,好大的膽子啊,敢說出這種無君無父的話來。用說了,他一定是元蒙的殘黨,他們什麼烏玄觀,也一定是元蒙韃子地據點。將軍,我們乾脆就下令大軍燒山。把他盤古嶺給燒成一個破瓦窯,把他烏玄觀,變成青樓窯子。哈哈!”
丹心兒身體猛的哆嗦了幾下,眼裡射出了凌厲地兇光,看向了趙老大等人。趙老大滿不在乎的橫了他一眼,陰笑了幾聲後,從嘴裡吐出了一塊咀嚼得稀爛的樹皮。丹心兒冷聲說到:“好,你們敢對我們烏玄觀無禮,這事情。我們就記下了……厲虎,要是你的軍隊不離開盤古嶺的話,就不要怪我們烏玄觀真的手下無情了。”
小貓直起了身體。昂然看着他,大聲說到:“荒唐,我厲虎奉聖旨征戰南疆,一應行動,乃都是爲了軍陣所爲,你區區一化外之人,卻敢管我們大軍的軍務。哼,你們烏玄觀要是識趣,我們修建好了城牆,就不會再來騷擾你們。要是你們非要和我見個高下地話,今夜三更,西方十五里處的那個山谷內,我們好好的比劃一下。”
他慢慢的俯下身體,冷冷的看着丹心兒,冷笑到:“不要以爲你們是修道之人,就可以決定我們大軍的生死,我厲虎從來就不吃這一套。這天下,還沒有人可以讓我厲虎俯首認輸的雜毛牛鼻子。你們修道,有了點法力,好了起麼?……你們儘管出手,不管你們想幹什麼,日後就算打官司打去凌霄寶殿,我厲虎也是佔了道理的。”
丹心兒被小貓一番正義凜然的話堵得說不出話來,誰叫他們烏玄觀起初地心思就不正呢?就是想爲盤古關的守軍出頭呢?就是想給小貓一點厲害看看呢?自己和師兄攛掇着師門長輩對小貓下手,不也就是爲了出口自己被打傷的惡氣麼?這些東西,是沒有辦法擺上檯面上地。真的論起道理來,小貓身爲南征大軍的主帥,就算他真的放火燒了盤古嶺,也是有道理的。
氣鼓鼓的看了小貓一眼,丹心兒厲聲喝道:“好,就今夜三更!坦白的告訴你,你打傷了我大師兄黃腫道人,這筆帳也要慢慢的和你計較的。前幾日是我師門有事,沒有閒心來理會你,你卻欺負到我們門上來了,實在是欺人太甚!你要是老老實實的獻出你那件陰毒的法寶,我大師兄的事情也就不和你計較了。否則的話,打你個兩罪歸一,你厲虎卻是吃消不起的。”
說完這番話,丹心兒轉身就跑。小貓撫摸着自己的下巴,嗤嗤嗤嗤的偷笑起來:“原來如此。感情不僅僅是我砍了他們家的樹的事情,他們還看上了我的法寶,想要從我身上撈好處啊?過呢,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體?你既然找上了我小貓,就得多出點血纔是……唔,事情也不能做得太過火了,寧可人家無情,不能我無義是不是?大家都是出來混江湖的……唔,趙老大,去輜重營,把那幾門鐵炮給虎爺我準備好了。”
趙老大他們一羣將官聽得是舌頭吐出來足足有三寸長。我們虎爺也太黑了一點罷?人家不過是幾個老道找麻煩而已,他居然要用鐵炮去轟人家。乖乖,就算是大羅金仙。平白的捱了一炮也不好受,何況是這些還在人間修煉,還沒有成仙地人物呢?”
小貓沒理會趙老大他們的竊竊私語,轉過頭去對血鷹他們吩咐到:“今夜你們去準備一些符菉箭。把破魔咒給繪製在箭身,多準備一些,晚上有大用。今天晚上,我讓你們見識一下,軍隊的厲害。”這邊吩咐了,那邊又對着趙老大他們囑咐到:“害怕那些老道還真的有點法力,會呼風喚雨什麼地,你們就多準備一些污穢之物,如人馬糞便,婦女天葵之類的東西。也有用的。也在箭矢塗抹一點了,有得大用。”
血鷹他們的臉色慘白。看着小貓有如看到了鬼一樣。除了極少數的純陽至寶,哪怕是你仙人一流的飛劍法寶,也是害怕污穢之物的。雖然這人間的穢物比不得那些至陰至邪的東西,但是一般的飛劍,法術碰到了這些物事,也是再也沒有效用了地。修道之人,是絕對不會用這些東西去和人打鬥的,這樣傳出去。就丟了自己門戶地臉面了。可是小貓卻……血鷹他們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卻聽得小貓朝着附近一顆巨大的古樹叫嚷起來:“臭丫頭,不要一天到晚呆在上面看風景行不行?那些穢物是有了,可是還不夠陰邪的。你的血正好是至陰之物,給我放一碗血出來,回去了我弈點黑狗血和你的血混在一起,中等檔次的飛劍也是碰到了就落下來的……哎喲。”
一塊大石頭呼嘯着從那樹梢上砸了下來,正正地砸在了小貓仰起的臉蛋上。水秀兒氣急敗壞的在樹梢上跺腳喝罵着:“你這不得好死的東西,用你的血去和黑狗血吧!有你這樣做事的麼?姑娘我好好的人,你用我的血去……你去死吧。”十幾團勁氣從那樹梢上砸下。頓時方圓十幾丈內一陣的山搖地動,平地裡被削去了三尺多深地泥土。
小貓抱着腦袋蹲在地上,很是委屈的咕噥着:“不就是一碗血麼?這婆娘也太小氣了。回去叫風子好好的收拾你,娘地。”血鷹他們早就遠遠的跑開了,看都懶得看小貓一眼。人家水秀兒是一個大姑娘家的,你要人家的至陰之血也就算了,還非要說這麼明白,說要把她的血和黑狗血調配到一起,還不一定會加進去什麼穢物,人家會理會你這頭老虎精纔怪了。
當夜三更,明軍大營西側十五里的一個小小的山谷內,小貓抱着虎咆刀,盤膝坐在地上,哼哼嗤嗤的看着天上的月亮。“孃的,臭丫頭,還不是被虎爺我放了兩碗血出來?哎呀,這丫頭平日裡不聽話,可是一說到風子身上,立刻就乖乖的了,還真好對付……兩碗至陰的處女之血,被老子用巫族的邪道法術給煉製後,加上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貨色,就算你大羅金仙沾上了,也得落荒而逃。”
山谷四周的樹林內,血鷹正趴在一棵大樹下,滿臉氣惱的看着坐在那裡的小貓。不過是對小貓配置出來的那幾桶漆黑的,臭氣熏天的物事表示了一點懷疑而已,小貓居然就叫血鷹把自己的飛劍扔了進去做實驗。結果好好的一柄飛劍,硬是被污穢得靈氣全失,要是那飛劍的本質極佳,就生生的變成一段廢鐵了。饒是這樣,也要用三味真火鍛鍊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煉製回來,他血鷹如今正惱火呢。
瀝血子似乎不能理解血鷹的鬱悶,在旁邊嗤嗤的陰笑着:“想不到我們虎爺還有這麼一手,煉製出來的那幾桶臭黑血威力這般大,居然都比得上邪門的‘九子母陰煞’的污染力了。唉,我說血鷹啊,你的飛劍……”他的話嘎然而止,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因爲滿臉猙獰的血鷹,已經抓着一支小匕首,把那匕首比劃在了他的脖子。
狂殺道人則是幸災樂禍的笑着,低聲嘀咕到:“住嘴了,來人了,看,好大的聲勢啊,不知道我們的埋伏,有沒有用啊。”
天空中,百多道劍光呼嘯着飛了下來,大咧咧的降落在了小貓面前二十丈許的地方。那烏玄觀主緩步上前了幾步,微微點頭到:“這位就是厲虎將軍吧?貧道……”
小貓蠻橫無禮的打斷了他地話頭:“閉嘴罷,虎爺我懶得聽你們這羣道德之士的說教。你們肯定要說。我騷擾了你們的安寧,所以活該被你們教訓是不是?你們一定要說,你們出家人有好生之德,也不會對我懲治太重。只要我自廢武功,交出那件打傷了你弟子的法寶,就可以讓我離開是不是?只要我地大軍不再砍伐你們的木頭,你們就不會再理會我們,是不是?”
小貓粗魯的罵了一聲老天爺,晃悠着龐大的身軀慢吞吞的站了起來,低沉的說到:“這些仁義道德的話,我從小都聽得多了,也聽膩了。你也不要廢話,今天找你們過來。就是告訴你們一句,要再管虎爺我的事情。你們烏玄觀就可以老老實實、平平安安的過日子。要是你們非要橫插一手,根本不需要中原道門的高手出手,我就可以讓你們烏玄觀今天栽倒在這裡。”
烏玄觀主冷笑起來,滿臉高傲地問到:“你憑什麼說這話?就算是你們中原道門的高手,也不敢對南疆地同道說這樣的大話,你區區一明軍的將領,憑什麼?嗯你,的道法很高麼?你的法力很強麼?你的法寶很神奇麼?或者你認爲你已經修成了大羅金仙了不成?……今夜來應你的約會。這是給你們明朝大軍地面子。如果僅僅是你厲虎一個人,貧道根本就懶得過來。”
不等小貓說話,烏玄觀主已經是蠻不講理的擺出了條件。“第一,你們明軍北退三百里,交出盤古關。第二,你交出打傷我弟子的那件法寶,賠禮道歉。第三,我也不廢了你,我就禁制了你的全身法力。省得你再仗着那法術禍害天下。就這三個條件,你都答應了的話,還可以讓你們活着離開盤古嶺。否則的話,貧道我反手之間,就能毀掉你十萬大軍。”
小貓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懶散的笑起來:“這麼說起來,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唔,那我們不如動手罷?”
烏玄觀主身後地那百多個老道漫步上前,傲然笑道:“就憑你一個人,也值得我們觀主出手呢?我們隨便派出一個三代弟子,就足以打得你生死不知了。”老道們很矜持的笑着,渾然不把小貓放在心上。小貓點點頭,仰天嘆息了一聲:“孃的,這年頭,好人難做啊……兄弟們,開火!”
二十門粗重地大炮從四周的樹林內露出了黑黝黝的炮管,百多名老道還沒有反應過來,二十發沉重的炮彈已經轟進了他們的隊列中。沒有任何防備的老道們,他們的身體豈能當得起這些炮彈的撞擊?當場骨肉化泥。而那炮彈轟然裂開,那黑漆漆、臭氣沖天的膠狀液體噴灑了出來,殘餘的七十多個老道每個人都被噴了一頭一臉的。
老道們發出了憤怒的呵斥聲,連同烏玄觀主一起,他們揮出了自己的飛劍。就聽得‘噹啷’幾聲響,絕大部分的飛劍黯淡無光的落在了地上,拼命的跳動着,可是靈氣大失的它們,哪裡還能跳動得起來?只有烏玄觀主等少數幾個輩分最高得老道,他們的飛劍品質極佳,這才勉強的帶起了十幾丈長,灰不灰、白白的劍光朝着小貓射了過來。
黃腫道人驚呼出聲:“不好,這是至陰的穢物,我們的飛劍……我的法術……”他捻動了半天的咒語,打了好幾個手印,卻一點力量都發揮不出來,頓時明白了那些黑漆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烏玄觀主厲聲呵斥起來:“用五雷正法,那法術不怕污穢。”他也顧不得骯髒,咬破了自己被塗抹得黑漆漆的手指頭,用血在空中開始繪製起符菉來。他的血液一波波的流淌而出,在空中凝練成了十幾個奇怪的符菉,金色的光芒不斷的射了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足足三千名強弩手從四周的樹林內站了起來,黑漆漆的箭矢拖着長長的綠色光尾,朝着那些正在凝神做法的老道射了過去。破魔箭,上面繪製了強大的符菉,可以讓箭矢堅硬如鋼,並且可以破除一些不甚強大的小法術。這是雙仙宗三百多弟子用了好幾個時辰的功夫,趕製出來的貨色。上面的符菉來自於‘藏玄錄’,卻又比修道界常用的破魔箭威力大多了。
老道們措手不及之下,被九千支連弩射成了馬蜂窩一樣。只有烏玄觀主他們幾個道行最深的老道,身上已經冒出了金光護衛,這才免去了利箭穿心之禍。烏玄觀主憤怒的咆哮起來:“厲虎,你好無恥,你,你,你這等行徑,可是修道人的手段?”
小貓毫不猶豫的揮刀劈了過去,他也火聲喝罵着:“烏玄觀主,你好無能!就憑藉你們的道行法力,居然被我埋伏的士兵殺傷成這般模樣,你們還算是修道人麼?”虎咆刀揮出了十幾丈長的紫光,烏玄觀主他們的肉身哪裡抵擋得住這樣的神兵利器,頓時腦袋頂着一蓬血泉,高高的飛了起來。
光芒閃動處,三十幾道彩光沖天而起,烏玄觀所有練成了金丹、元嬰,可以護住元神滅的老道紛紛兵解而去。這仇,就結大了。
小貓冷冷的看了看天空中那幾個厲聲喝罵的元嬰,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們活着的時候都被我計算了,你們死了還怕你們作甚?”
九九血鷹、三百虎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烏玄觀的那些老道士,任何一個老道都有屠殺光這三千伏兵的能力,可是在小貓的調動下,百多個道行高深的老道,卻被三千凡人士兵射成了刺蝟一樣,這,這種戰果,他們哪裡敢想象?就算修道人沒有運氣護體的時候,身體和常人差不了多少,可是也不至於會有這樣的結果罷?
小貓淡然的笑着,傳音給血鷹到:“明白了麼?所以我要把你們訓練成軍隊一樣。以前,也有幾個很厲害的老道,他們也是被人偷襲後,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就被人殺死了。今日我不過是重現了那一幕而已……你們不僅要學習如何成爲一個士兵,還要學習一些實用的武功技能!武林高手,都會被人在背後偷襲而死呀,偏偏這些修道人,他們實在是……唉!”
血鷹他們徹底的心服口服了,真正的承認了小貓的地位。不管怎麼樣,管用什麼樣的手段,三千士兵伏殺了百多名修道人,這個戰果是極其驚人的。
但是正如小貓最後說的一句話一樣:“爲了調教你們這羣小傢伙,這份仇可是結大了啊。嘿嘿,希望他們烏玄觀的親朋好友,最好少一點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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