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該死的瘋子,一個偉大的瘋子,他在這片大陸上,把自己真正的當作神靈了。”呂風喃喃自語的讚歎着,看着那數以十萬計的奴隸在皮鞭笞下顫抖,在瘋狂的辱罵都必須中呻吟,在極大的重擔下被砸成肉醬,那些高高在上的壯漢,根本就沒有用法力禁制住那些搖搖欲墜的岩石,經常就有一整塊的懸崖垮落,無數的奴隸慘叫着被掩埋在了億萬斤的岩石下。?
無名氏的臉色更是難看,似乎有點羨慕,又有點恐懼的樣子,“整個中原道門,自古到今,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修道人敢把人如此的驅使簡直有如牲畜一般……此人莫非真的是神明一流?他就一點都不害怕日後的天劫麼?”輕聲嘆息了一聲,無名氏感慨到:“若是這等子民有千萬人的規模,這可是我等天魔最好的狩獵場,如此多的元神血氣,加以幾萬年的時間,也不知道可以造就多少頂級的魔頭。”?
有點懶怠看那些兩眼茫然,面目呆滯的奴隸,呂風低聲喝道:“罷了,走罷,我們去看看,到底誰有這麼大的手筆,讓整個陸地變成了自己的畜圈,讓這些百姓成了自己的奴隸……唔,我倒是放心了,老天爺就算再瞎眼,要降下天劫的話,也要先對付此人罷?比較起來,我在中原殺的那幾個人,簡直就向不足道了。”‘轟隆隆’一聲,高達兩裡許的一堵懸崖突然崩塌,起碼一萬人被活活的砸成了肉醬。?
那些懸浮在空中的大漢瘋狂的笑起來,一個個抱着肚子笑得樂不可支,這些大漢根本就忘記了,自己的鎧甲下,長着的卻是和這些土著一模一樣的面孔,他們和血管中,流淌着也是同源同脈地血液,他們只是笑着,用手帶着隱隱光華的長鞭狠狠的抽打這些無能的廢物奴隸,看着他們呻吟哀嚎,看着他們血流成河,看着他們骨肉成泥。?
呂風施展了一個小小地隱身法兒,兩人就這麼坐在了一輛運載着巨大石塊的大車上,順着那條大道朝着遠處行去,那採石的工場處,那些大漢突然聚集了起來,一個個面帶好奇地看着那五十幾個擡着三個倒黴鬼的大漢,七嘴八舌的問個不休,喧鬧了好一陣子,三名身穿金色半身甲,有半邊臉龐都掩藏在半透明水晶面罩下的裝漢一聲長嘯,化爲三道流光,朝着東南方飛射而去。?
卻是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否則呂風一定會留下來,等那三個報信的大漢飛走的時候,立刻跟上去探查這裡的根底的,此時地他,只是個笑吟吟的坐在那一方巨石的頂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無名氏閒扯,一對賊眼賊兮兮的朝着四周打量,看着洞途所經過處地景色。?
“這裡的人,似乎不會是奴隸嘛!”呂風看到路邊一些四方形的金字塔一般的祭壇上,站着一個個身材修長,身穿白袍的祭祀,這些人手裡握着黑色地火山岩打造出來的石刀,正獰笑着剌破一個個躺在祭壇上少女的胸脯,把她們的心臟活生生地挖出來,舉在手上朝着四方祭拜不已,那些少女發出了似乎痛苦,似乎快樂的嚎叫聲,空着胸膛,突然間就這麼跳了起來,跳進了附近的一個湖泊裡面去。?
“輕功,不錯嘛。”看着那些被挖去了心臟的少女居然彈跳之間,還能有十幾丈距離,呂風不由得說起了風涼話,他眼裡透出了一絲絲藍色的幽光,死死的盯了幾眼那些祭祀,嘴角掛上了一絲充滿了殺機的冷笑,他又看向了那祭壇雕刻的花紋,卻不由得大吃了一驚;“他們祭拜的神靈,不就是上次被我練成了丹藥的羽龍神麼?這等下三流的神靈,也有人獻上祭品麼?”?
順着這條大道往南方走,一路上所看到的金字塔的規模越來越大,過了兩天的時間後,呂風居然看到了幾座四方形的,高達二十幾丈的金字塔的矗立在叢林中,那金字塔每一邊都是巨大的階梯狀結構,上面雕刻滿了神奇的花紋,古怪的雕像,正有無數的祭祀站在一截一截的小臺階上,朝着下方大聲的叫嚷着什麼,運足了耳力聽過去,呂風聽到這些祭祀不過是在叫嚷着倒如‘順從神明,定得保佑’之類的廢話。?
“感情就是中原的邪教一流啊!給百姓們洗乾淨了腦袋,卻是方便他們斂財,欺負小姑娘的。”呂風看着一個個正當妙齡的小姑娘身穿白色長袍,正滿臉激動的跪倒在金字塔前的石板通道上,虔誠的述說着什麼,本來準備物色幾個容貌秀麗的少女,看看是否有機會把她信擄回去的呂風,卻又突然被那些金字塔上裝飾的,大片大片的純金零七八碎部件給吸引住了。?
大塊大塊的金部件,上面鑲嵌了無數的寶石鑽石,那一座座金字塔,在和煦的陽光下彩旗出一富麗堂皇的光焰,更讓呂風感覺到奇怪的,是那些站在最高點的祭祀們,居然每個人手裡都託着一個精緻入微的水晶骷髏……沿途行來,呂風發現這些託着水晶骷髏的祭祀,都是胸口繡着太陽圖案的黑袍人,一路上,呂風總共見到了這樣的人有七個之多。?
無名氏打了個呵欠,淡淡的說到:“你也發現了麼?那些穿着黑色袍子的人,卻比白袍子的要厲害得多,尤其那七個手裡託着東西的,更是都修成了元嬰呢,不過他們的元嬰很古怪,彷彿死物一樣,我可沒興趣去吸乾了他們……唔,他們之間還相互征戰麼?”?
忙扭過頭去,呂風看到了兩千多名手持青銅短劍橋,短矛,頭上插着密密麻麻的野雞尾巴毛,看起來古怪到了極點的戰士,正混在了一團奮勇的廝殺者,這裡距離‘神聖’的祭壇不過兩三裡的距離,可是這些明顯分成了兩隊的戰士就這麼肆無忌憚的瘋狂殺戮着,鮮血很快就灑滿了地面,不過是兩盞茶的時間,就分出了勝負,勝利地那一方毫不客氣的把對手所有的戰士斬殺,然後歡呼着朝着密林中隱現的一個村莊衝了過去,呂風聽得他們帶頭地一個戰士,正在興奮的叫嚷着‘奴隸’這個詞。?
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起來,呂風冷然說到:“真正的高手,真是厲害,這個活他幹得真漂亮!身居高位的,是那些神聖地祭祀,他們愚弄百姓,用這神明的名義讓百姓惟命是從,而僅在祭這祀之下的那些貴族,武士,則毫不客氣的掠奪其他國家或者其他部族的子民,把他們變成奴隸去開採礦山,變成那免費的苦役,真是厲害啊,真是聰明啊!這樣一來,這些土著自己的力量都在相互攻殺中消耗光了,就算偶爾有一兩個英雄人物出現,也是無法反抗他的統治了吧?”?
無名氏的臉色也是一陣地慘白:“不僅如此,他還從這些土著中挑選最精銳的一批人,根基最好的那一批人,讓他們修道,成爲了自己最直系的屬下,這些土著更加無力反抗他,看看那個礦場裡,那些修道人對這些土著的所作所爲,他們怕是早就忘記了自己地根源所在了。“?
呂風有點羨慕的舔舔嘴脣,搖頭讚歎道:“果然是厲害人物,難怪元聖,右聖這樣的人物都只能在他的手下做狗腿子,哈,我敢打財,如果他真的有我想象中地一半聰明,他一定已經分派了大批的高手來尋找我們的蹤跡了……加勒比海想必是他掠取陰魂的場所,這裡纔是他地根基,他是不會放任外界的修道人侵入他的地盤的。“?
無名氏有點遲疑的問到:“可是他爲甚要派人去裝海盜掠奪他人的陰魂呢?他這裡的子民這麼多,隨便屠殺一百萬個,不管要煉製什麼邪門法寶,甚至是魔道中最惡毒的‘九子母都天血錄’都可以煉製出數十面了。“?
呂風冷笑起來,故意用極其輕蔑的語氣朝着無名氏開火了““你的腦袋裡面,除了勾引男人還會想些什麼呢?這人可不傻,若是一旦要煉製什麼法寶都要屠殺這些土著的話,怕是用幾百年,就被他殺光了,還是從外界多擄掠一些陰雲的好……而且,你沒有看到那礦場的死亡率這麼高麼?怕是這也是他有意的吧……無名氏,你除了吸陽補陰,還會什麼?”?
一路上所見的古怪情況,讓呂風的心理壓力實在是大到了極點,心口彷彿堵上了厚厚的一塊鐵板一樣,他忍不住的就想要挑撥一下無名氏,哪怕故意讓她生氣也好啊,哪知道無鉕氏卻是嫣然一笑,朝着呂風飛了一個媚眼:“可不是麼?我如今除了想怎麼樣勾引你,可還真的不知道要想些什麼呢。”水蔥一般的兩根手指突然探了過來,無名氏探着呂風腰間斤把重的一塊肉,磨着牙齒狠狠的擰了一把。?
長長的吸了一口涼氣,呂風差點就不顧隱身法的限制,歇斯底里的嚎叫起來,這女魔頭下手太重了,呂風敢打賭,他腰間那塊肉一定變了顏色!呂風終於明白了一個真理:“訪問演出算你修成了不滅金身,最好還是不要招惹女人發火纔是,尤其當那個女人是一個道行極其高深的修道人的時候,你最好是敬而遠之的好。”?
就在兩人的馬車上打情罵俏的關頭,突然臉色同時慘變,遠遠的天空中,一個拇指頭大小的黑點慢吞吞的飛了過來,那黑點的附近,更有數百個更加細小的黑點,彷彿蜂羣一樣,朝着四面八言胡亂的飛舞,兩人還沒有看清那黑點到底是什麼東西,突然一股強大有如最熾熱的陽光,狂暴有如颶風的龍捲一樣的神念綿綿密密,浩浩蕩蕩的從那黑點外漫延了過來。?
‘嘩啦’一聲,這強度恐怖的神念彷彿火山岩漿一樣,飛快的掃過了呂風,無名氏的身體,兩人就感覺彷彿正在深夜漆黑的荒野上行直,天空中卻突然升起了兩千顆太陽,而自己的衣服又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一樣,呂風大駭,幸好他的道法和一般的法門不同,心念起處,就已經佈置了數百層陰柔堅韌的禁制在自己和無名氏的身體四周。?
‘嗤嗤嗤嗤’一陣只有呂風和無名氏才能聽到的脆響聲過後,呂風倉促間佈置的禁制破去了九成九,只在最後的幾層堪堪貼着他們地皮膚,擋住了這無也不入的神念掃視,呂風心裡大驚,若是這神唸的注意力再往自己所在的地方逗留片刻,怕是自己和無名氏立刻就要被抓出來,雖然自己並不介意被那背後地主人抓出,可是見了一路上如盯詭秘的情形後,呂風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最好不要見到那人。?
幸好這神念雖然強大,但是卻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地,呂風他們就能看到一抹扭曲的透明波紋從自己身邊掠過,朝着遠方橫掃了過去,這露道的神唸啊,居然把路過的空氣中所有的灰塵都摧毀了,似乎唯恐有人的神識附着在這些灰塵上潛入一樣,一時間整個密林中的空氣變得清晰無比,地面上有縷縷的水氣升騰了起來。?
那黑點越來越大,漸漸的可以看清那是一座底邊長寬二十丈左右,高有十五六丈,四側成五層階梯狀佈置地金字塔,十幾名身材極其雄偉,竟然和小貓的塊頭有得一比的壯漢手持大刀長戟,默然的站在那金字塔的最高處,那強橫無比地神念,就是他們聯手發出的,而金字塔四周翻飛的,卻是一些騎着古怪的禿頭大鷹的人,這些人嘴裡念頌着古怪地咒語,一對眼珠子發出碧綠的死氣沉沉的光芒,朝着四周胡亂的掃來掃去,似乎也在用密法搜查一樣。?
呂風和無名氏對視一眼,心裡一陣涼氣直衝腦門,這頭頂上‘轟隆隆’飛過去地金字塔通體在閃動着隱隱的光華,從下方看上去世,它的底座上有一座巨大無比的法陣正在緩緩運轉,強大的能量波動就從那法陣內傳了出來,按照呂風的判斷,這一個法陣的威力,就幾乎趕上了一元宗看守門戶的大五行滅絕神陣六成的威力!?
僅僅是一個很簡單,最簡單的提供漂浮力的陣法,並沒有太玄奧的法門面罩在裡面,居然就能擁有這樣強大的能量,實在是讓人無法揣測那所謂的‘主人’到底有多強的勢力,呂風當機立斷到:“罷了,我們立刻回去,山水有相逢,日後總要和他見面的,沒有必要一定……”?
無名氏突然緊緊的抓住了呂風的手臂,沙啞着喉嚨苦笑到:“怕是來不及了。”天空中,有十三團瑩白色的精光閃動了一下,十三個巨大的骷髏虛像在天空中一閃即逝,一層層厚重的能量屏障,突然彌天極地般的朝着四面八方擴散了開去,天空的顏色都微微的黯淡了下來,從那明快的湛藍色變成了晦澀深藍色,那巨大的能量屏障,竟然似乎是把整個大陸都給包裹了起來。?
呂梁風的臉色也變得厲害,空氣中充滿了晦澀的波動,這充滿了死氣的能量波動驅散了四周的一切天地靈氣,基本上九成九的五行法術是再也不要想用出來了,呂風嘗試着想要開闢出一條異界的縫隙來,可是那虛空有如粘稠的流沙一樣,哪裡聽呂風的使喚?更加上讓呂風感到不可思議的,居然自己體內元力流轉的速度,都被一股僵直的力量拖慢了一大半。?
無名氏乃是數千年的老殭屍,見識自然比呂風高明得多,她的臉色極其難看的說到:“我們很幸運,碰到了大神勇者!怕是仙界常見的大羅金仙也沒有這等法力的一成能爲,唔,也許只有仙界最厲害的那幾個,傳說中掌握着仙界的紫章仙錄的人,才能穩和爭的勝過此人。?
你,你不會告訴我,你和他有仇罷?“無名氏心亂如麻,尋思着若是呂風真的是來尋仇的,那就豁出去被心魔血誓反克,也要立刻逃走了。?
呂風乾笑:“怎麼可能呢?我是什麼修爲,怎麼可能招惹這樣厲害的人物?我不過是好奇那些人的所作所爲,所以好奇跑來長長見識罷了,誒,不對……”呂風小心翼翼的探出了一絲神念,探查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後,這才突然笑起來:“無妨,這似乎也不過是一個探查的法術罷了……哈,卻是用來嚇人的手段,就方圓千里被禁制了,千里之外,還是正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