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然是來看皇后娘娘的,那小女子先告辭了。”司徒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詭譎的笑容,隨即禮貌地頷首地離開。她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這樣的事情倒是讓她有了絕好的機會!
天雲澈並未瞧到司徒笑那詭異的笑容,只是覺得這個女子一看就是大家閨秀,非常知書達理,和他的妻子,和上邪婉婷完全不是一種風格的。
他擡步往裡走去,讓下人通報了一聲,便被人給請了進去。
“天駙馬可真是難得來。”凌語笑淡淡掃了走進來的男人一眼,自從那天她的事情之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了,更何況自己還真沒什麼精神去在意別人的事情。
如今,再次見到他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感激的。這個男人也算是幫了自己吧。
天雲澈也不等她開口,便獨自坐了下來,“娘娘這話說的可真是冤枉微臣了,微臣這每日替皇上打理事物,還要哄公主,皇后娘娘這一受傷微臣就來看娘娘了。”
凌語笑微微挑眉,饒有興趣地看着他,“那本宮還得感謝天駙馬你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看本宮了?”
天雲澈輕聲笑了,“語笑,我們可以不這麼說話嗎?”
“哦?”凌語笑微微一笑,“你來找我有事?”也不想和他繼續演戲下去了,更何況就他們兩人,這麼演戲還真是有些累呢。
天雲澈的視線立刻挪向了凌語笑的右腳上,表情有些尷尬,但是臉上那故作淡定的表情還是能夠成功遮擋住他的尷尬神情。
“是有事,聽說你腳受傷了,現在可好?”
聽到他這麼說,凌語笑頓時鬆了一口氣,這個男人關心自己很明顯,可是她卻不能接受。畢竟,他們可不是從前了,現在,她有愛人,他有妻子,終究只能做那平凡的朋友。
“是啊,不過現在好了,完全好了,謝謝你。”凌語笑禮貌而疏遠地微笑。
天雲澈只覺得心裡一痛,這個女子居然對自己如此客氣了。他忽然非常難受,可是心裡這種難受又沒辦法忽略,感覺刺刺的。他臉上依然還帶着一絲絲微笑,不過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微笑有些僵硬。
“我什麼都沒做,何必對我說謝謝呢?”
凌語笑低下頭微微一笑,“這話我說了自己會舒暢一些,天駙馬也是個大忙人,本宮也就不多說什麼了,本宮也有些累,想休息一下。”
聽得出來,她這是趕人的意思。天雲澈也還是非常知趣的,站起身,走到門口忽然頓住了腳步,半轉過頭來看向凌語笑,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再次轉回了凌語笑的面前。
“語笑,太后現在非常看不慣你,七天後太后的壽辰,你一定要好好表現。”
凌語笑一愣,隨即微微一笑,“好,我知道了,謝謝你了。”
“我……如果需要我幫忙的,可以叫我。”
聽見他這麼彆扭地說完便轉身走了,凌語笑無奈嘆口氣搖搖頭,真是個彆扭的男人。其實算自己的初戀嗎?現在感覺,在自己的眼裡上邪昊當真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誰又能夠比得過上邪昊呢?
忽然感嘆,還好當初沒有太那啥,否則又哪來之後認識上邪昊的緣分和機會呢?
小寧這時候神秘兮兮地探出了個腦袋,看向自家娘娘,“娘娘,奴婢剛剛在門口瞧見那位司徒姑娘和天駙馬似乎說了什麼。”
凌語笑淡定地舉起手中的茶盞,疑惑地看着她,“他們說了什麼可知道?”顯然,讓司徒笑撞見了天雲澈,她如此聰明的女人,怎麼會看不出來天雲澈對自己的心思。
小寧隨即進來,將門給關上,“雖然他們說的話沒什麼關鍵,可是司徒姑娘那一臉陰險的笑容,讓奴婢看着有些涼颼颼的,娘娘你一定要小心啊。”
“你這丫頭!”凌語笑無奈一笑,站起身來,“七日後是太后的壽辰,你說本宮該準備些什麼來給太后呢?”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可是自己好好表現的好時機。
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好好表現了,那麼,說不定還能博得這太后的一絲喜歡。
當初那精神不正常的時候,就把自己當成司徒笑的影子,如今清醒了更是認定了司徒笑。
都說婆媳關係最麻煩,她還是真的非常同意,這婆婆可真不是那麼容易討好的。
倒是小寧眨了眨眸子,她有些不解自家娘娘怎麼就擔心這事情呢,娘娘多才多藝,文武雙全,需要擔心嗎?
***
“玉兒,你去給我找九個人來,我要爲七日後的壽辰做準備。”司徒笑一進入屋內,就抱臂環胸,開始盤算了。她這一次,下了大的賭注在這一場壽辰上呢。
作爲她貼身丫鬟的玉兒點了點頭,走到門口又被她給叫住了。
“玉兒,讓你準備的藥可準備好了?”司徒笑的嘴脣微勾,“今日皇上必定不會去前傾宮了,對了,我讓你調的香料都做好了嗎?”
玉兒頓時也挽起了一抹笑,“小姐你就放心吧,玉兒定幫你奪回屬於你的位置
。”
這個丫鬟還是非常得她的喜歡的,司徒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今天,必定要讓那女人明白,上邪昊是她的!
炎羽宮。
衛玄進入的時候就發現皇上桌上的飯菜都未動,看來這事情很繁瑣,讓皇上連飯都不吃了。
“皇上,你還是吃一點吧,畢竟……”
“玄,七日後太后的壽辰這件事,朕想了想,還是朕親自操辦。”上邪昊心裡還是高興的,自己的母后這麼久受病痛的折磨,如今終於是好了,他作爲兒子必須要大力操辦這場壽宴。
雖然心裡對司徒笑多有不滿,可是這件事情上,他還是感激她的。
衛玄無奈嘆口氣,自己說的是吃飯,皇上想的卻是太后的壽辰,看來皇上真是……
“好了,玄,你先回去休息吧,朕知道吃的。”他也明白衛玄在關心自己,便給了衛玄一個放心的眼神。
衛玄無奈,只好轉身離開。
誰知,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一個白衣女子正緩步走來,她身後的丫鬟手中正託着一個玉盤,玉盤上放了許多看上去非常可口的小菜。
“司徒姑娘。”衛玄見到她微微有些驚訝,但是還是不得不提醒裡面的某人一聲,所以,他故意提高了幾聲音量叫這一聲司徒姑娘。
司徒笑微微一笑,也不介意他叫這麼大聲,只是溫柔地問道:“衛侍衛,皇上應該還沒吃飯吧,要不,我給他送去?我知道他最愛吃的是什麼,這些他看了一定是食慾大振的。”
衛玄想說什麼,可是一想到皇上就算這身子是鐵打的也必定是會壞的,所以便點頭讓道讓她進去了。
司徒笑心情頗好,接過了玉兒手中的玉盤,讓玉兒給自己推開了門,便往裡走去。
衛玄默默地想,要是皇后娘娘知道了這樣的事情是自己允許的,不知道會不會想殺了自己?他擡頭望望天,希望老天保佑他吧!
聽見了響動,也聞到了飯菜的香氣,上邪昊這才擡頭看向進來的人,可是一看見是司徒笑,他那本來柔和的面容瞬間僵硬起來,他的臉上瞬間罩上了一層冰霜,冷冷地看着進來的人。
“你進來做什麼,誰允許你進來的?”聲音冷冽無比,語氣裡趕人的意味毫不掩飾。
司徒笑心裡一陣鈍痛,可是臉上依然還保持着溫柔的微笑,“瞧皇上說的,我這不是聽衛侍衛說皇上現在還沒吃飯,這都什麼時候了,皇上桌上的飯菜想必是都涼了,我這不是給皇上端來飯菜了嘛。”
瞧見她正緩步而來,並且將玉盤放在了自己桌上,雖然想要不理會的,可是瞧見那菜盤裡盛着的都是自己喜愛的菜,他微微有些動容的。
臉上僵硬的表情微微緩和了一會兒,望向她說道:“既然如此,你把東西放下出去吧。”
雖然有些不滿,可是司徒笑還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出去了。
上邪昊被她這麼一打擾,突然還是覺得有些餓的,尤其是眼前還放着自己喜歡吃的菜。終於是動了筷子。
夜色有些朦朧。
上邪昊感覺有些疲憊了,這才起身往外走去,一走出去就瞧見了坐在亭間背對着自己的白衣女子,他微微皺眉,可是腳步還是不自覺地靠近她。
“你怎麼還在這裡?”語氣裡帶着幾絲不悅。
司徒笑聽見他的聲音,站起身來回頭看向他微笑,“皇上出來了啊,我等皇上很久了。”
“然後?”上邪昊覺得她這樣的笑容裡藏着一絲不可捉摸,如果可以,他希望他永遠不要靠近這個女人。
司徒笑緩緩走到了他的面前,一隻手搭在了上邪昊的肩膀上,擡頭看着高大的他,只覺得一切如夢中一般恍惚。
“皇上,好久沒有給你彈奏琴曲了,可否願意聽我爲你彈奏一曲?”
上邪昊皺眉,一把甩開了她的手,淡淡道:“朕沒空。”也無心去聽,她的一切都已經畫上了句點,他並不想和她有任何的牽扯。
一轉身,誰知這個女人居然貼上了自己的背,纖細的手臂從背後環繞而過,緊緊抱住了他的腰際。
“昊,別這樣,就聽我的琴而已,你爲什麼總是這麼避着我?我明明……明明這麼愛你。”身後司徒笑的聲音帶着幾絲悽楚。
上邪昊皺眉,想要扯開她的手臂,可是誰料到這個女人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腰際,他不想在這裡動手,所以,他只能妥協。
“好,就聽你彈奏一曲,放手!”聲音裡帶着濃濃的冷意。
司徒笑見目的達到,飛快地鬆開了手,拉着他坐到了位置上,隨即自己也坐在了琴前。
上邪昊冷冷地看着她,見她臉上漾着的如花笑顏,他卻是一點都不爲所動。
琴音響起,這首曲子,已經非常久違了,這曲子曾經在他和她之間充當着無數的回憶使者。
《梅花三弄》!多麼久違的曲子了!
她的琴音還是有些改變的,畢竟比當初的她成熟了許多,這個女子,自己當
初喜歡她,對她如此癡狂,正是她的琴音非常讓自己喜歡,當初甚至到了癡狂的地步。
這個女子厲害的地方,便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無人能敵。
一曲終了,司徒笑的嘴角輕輕勾起了一抹弧度,她站起身,繞到了上邪昊的身後,兩隻手環繞住了上邪昊的脖子處。
“昊,聽完了你可有什麼感覺?”
上邪昊不知道爲什麼,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在加重,身子也漸漸發熱起來,他的頭腦在混沌中卻是仍舊抓住了一絲絲清明。
那飯菜有問題!
“昊,我知道你恨我,當初的離開,給你造成的傷害,一定是讓你沒法接受。”司徒笑繞到了他的面前,將臉湊近了,兩人的距離非常近,鼻子幾乎撞在了一起,她勾脣,攝魂奪魄的那一笑,煞是動人。
“當初,你知道爲什麼我會如此狠心在你的臉上刮那麼一刀嗎?”她纖細的手滑過他英俊的臉龐,臉上帶着迷離的色彩,“哥哥告訴我說,你娶我不過是看上了我們司徒家背後那巨大的財物,爲了助你奪得皇位,那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有一天,我看到了你在書中夾了一條紙,上面寫着全是人名,並且都是一些曾經助你的人。後來,你登帝,居然開始屠殺那些助你的人,甚至我們司徒家的人名也在你那所列上,所以……”她說着說着,雙眼裡漸漸染上了淚水。
上邪昊努力抓住一絲絲的清明,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當年的事情被她給翻出來的時候,他竟然覺得心很痛。
畢竟這是他曾經用生命愛過的女人……
“昊,你知道嗎,當我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我就後悔了,可是我沒有辦法回頭了,我爹說不能回頭否則全家都會死在你的手中。”司徒笑笑着笑着便哭了,忽然就撲在了他的懷裡哭泣起來。
寂靜的亭子裡只有她歇斯底里的哭聲。
上邪昊整個人都怔怔的,手猶豫着緩緩擡起,輕輕拍在了她的肩膀上,“那時候的我可以殺盡天下人,但是絕對不會殺你。”
只是這麼一句話,剛走入院子裡的凌語笑驀地頓住了腳步。她擡頭,看着遠處亭子裡的人。
她忽然好討厭,自己的耳力爲什麼就這麼好?
身後的小寧剛想問娘娘怎麼就停住了腳步,可是一擡頭,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詫異萬分地看着前面正依偎在一起的兩人,捂住了嘴巴,以防自己太驚訝叫出聲來。
凌語笑感覺得到自己的胸腔有一股怒火在燃燒着,可是她在努力剋制着,她知道也許下一刻就沒法控制這怒火,甚至現在就想要提着刀將這狗男女給砍死!
可是她知道,她做不到。
“昊,你這句話可是在……”司徒笑聽到上邪昊這麼說,驀地擡頭,看向上邪昊,雙眸中帶着一絲驚喜之色,“你知道嗎,離開你過不了多久,我就……我就有了。”她的臉微微紅了起來。
上邪昊瞳孔微縮,猛地激靈清醒過來,一把推開她,站起身來,“你說什麼?”這完全不可能,他壓根沒碰過這個女人!
司徒笑對於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推倒在了地上,有些委屈地說道:“你不願意承認就算了,反正那孩子也已經死了。”她紅了眼眶。
“朕從未碰過你。”上邪昊冷冷地說道,之前的那陣陣藥效就這麼在自己的身體裡肆掠,煎熬,非常難受。
司徒笑怔了怔,臉上也帶着一絲尷尬的神情,“是,你從未碰過我,可是不代表我不碰你了。”
上邪昊的瞳孔裡閃過了一抹驚異。
“那天,你我喝高了,你當然不會記得,後來我實在是……想要把我的身子奉獻給你,所以就……就……”她的臉越發紅了,低着頭。
月光此刻剛好照在亭子處,將她的身子給映照地格外皎潔。
“也就是那一次而已,我們……我們才……”她吞吞吐吐,“不過,我很感謝上天如此垂憐我,可是都是我沒用,沒有好好保護我們的孩子。”
上邪昊皺着眉頭,使勁地想着當初的事情。他對於當初的那件事情當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昊,你封我爲妃吧,我可以給你生個胖娃娃,我保證我不搶皇后娘娘的位置,更何況皇后娘娘還不能生育呢!”司徒笑擡頭,楚楚可憐地看着上邪昊。
他們的談話似乎太過投入,竟然都沒有發現凌語笑的存在。
凌語笑捂着心口的位置,覺得好痛。她不能生育,這都是拜誰所賜,這噁心的女人,是怎麼說話的?
“小寧?”凌語笑悄聲想叫小寧走人的,可是叫了半天,也沒有聽到小寧的回答,一回頭,忽然一陣白煙就撲向了自己的雙眸。
她啊地叫了一聲,猝不及防。
而聽到叫聲的上邪昊驀地看了過來,但是天太黑,他根本看不出什麼,隨即急匆匆奔了過來,卻是沒見到任何人。
司徒笑疑惑地跟了過來,“昊,怎麼了?”她不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這個時候,她就必須裝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