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失去了記憶的他又如何知道,但他知道一件事,看着林曉琪,凌珣擡手輕輕扶上胸口,淡淡說道“你說的,心不會說謊,看見她傷心的時候,心在痛,所以~”
“閉嘴。”林曉琪衝口說道,深呼吸一下,沉默良久才輕聲開口說道“你算什麼,我們關係很好嗎,我只是問問而已,幹嘛突然聊得那麼深入。”
“朋友之間連這些都不能說嗎?”凌珣說道。
“誰跟你是朋友了,我爲什麼是你的朋友。”
瞪了凌珣一眼,林曉琪泄憤似得一腳踢開凳子,再不看凌珣轉身離開了王爺府。李叔搖搖頭,放下端來的飯菜,伸手扶起被踢翻的凳子,不去看發愣的凌珣,自言自語地說道“林小姐,是認真的。”
無所事事地走着,林曉琪身上放射而出的冷氣,令周身五米之內沒有人羣,想着既然又出來了,就去茶館看看吧,畢竟纔開張。
走進茶館,雖然已經是正午了,但人還很多,且多是文人雅士,喝茶談天,輕聲笑語,再加上茶館清淡的小曲,可謂是閒適至極啊。
滿意地點點頭,林曉琪本打算轉身就去後院,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但眼角無意間掃到了二樓樓梯口處,背對她站立的白滿川。
很快站在白滿川身後,林曉琪說道“就那麼喜歡嗎。”
“什麼。”翻着醫書,白滿川頭也不回地說道。
“醫書啊。”說着,林曉琪從他身後伸手拿起醫書。
“啊,是的。”說着,白滿川剛想翻頁,醫書就被林曉琪拿走了“呀,你幹什麼!”
轉身看見矮自己一頭的林曉琪,白滿川的聲音一下子泄了,有些慌張地說道“我,只是看看,沒有弄髒也沒有弄壞。”
正隨意翻着醫書,一聽白滿川說出此話,林曉琪便覺得憋屈,合上醫書說道“我也沒說什麼啊,你那麼害怕做什麼。”
說着將醫書扔在白滿川身上,隨口說道“礙眼。”
“等一下。”白滿川叫住打算離開的林曉琪,見她停下看過來,做足了心理準備纔開口說道“今天的事,對不起,你的處境我其實都明白,但是你的話也很傷人,所以,我們扯平了。”
步步緊逼,林曉琪走到白滿川面前,一伸手揪住他的衣領,白滿川掙扎着朗聲說道“那,我說林小姐,我也是有脾氣的,趁我還沒發火前,快放手。”
化解掉白滿川所有的動作,林曉琪輕笑着說道“我的處境怎麼了,你明白我什麼。”
無奈地彎着腰配合林曉琪的身高,迎上她凌冽到足以殺人的眼神,白滿川鄭重地說道“就是,不好的處境啊。”
聞言,林曉琪收緊了手中的力度,冷聲道“哪裡不好了。”
汗水順着臉頰往下,在嘴角的酒窩裡打了個旋蕩下來,白滿川艱難地擡起頭,咬牙道“就是沒有人護着,卻有一個囂張的二姐”
後面的“和姨娘”還沒說出口,白滿川的腹部就受到一記肘擊,痛得他幾乎想蜷縮着躺在地上。
“囂張的二姐,我不如她嗎。”甩開白滿川讓他蹲在地上,林曉琪擡起他的下巴,開口說道“爲什麼在她面前連個大話都不敢說,爲什麼落荒而逃,不過就是個小姐罷了,你以爲她真的能阻礙你的生活嗎。”
“就算能又如何,我不是給你跟着我的機會了嗎。”
聞言嗤笑一聲,白滿川對着林曉琪已經怒火沖天的目光,諷刺地說道“機會,你給的是機會嗎,你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你如何幫我。”
最後的話幾乎是吼出來的,白滿川閉上眼等着林曉琪的怒火,他早說了,他白滿川也不是沒有脾氣的,爲什麼他就要受她一個破小姐的羞辱,憑什麼。
沒有等到林曉琪的拳打腳踢,睜開眼只看到她站在他面前,沒有憤怒也沒有任何表情,林曉琪涼涼的目光掃過來,淡淡開口說道“這不是挺好的嗎,不是做得到嗎,爲什麼要壓抑自己的本心,不願意就說不,不想要就說不,你不說,誰會知道。”
“那本醫書送給你了,如果哪天,你覺得堅持不下去了,就來找我吧,我專屬大夫的位置會給你留着的。”
看着林曉琪從身邊若無其事地走過,白滿川突然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坐在樓梯上,這是幹什麼啊,突然這樣說他要怎麼辦,好像自己一個人在無理取鬧似的。擡手抹掉奪眶而出的眼淚,真是的,哭什麼,不就是好久沒人這麼在乎自己,這麼用盡全力想拉自己一把了嗎,有什麼值得哭的。
轉身看了一眼白滿川,林曉琪輕聲說道“其實你也沒說錯,我確實不如那樣的大家小姐,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現在我的心情好多了。”
聞言白滿川楞了,蹭一下站起來,看着林曉琪的背影喊道“你,你什麼意思,你在耍我嗎?”
沒等來林曉琪的迴應,白滿川卻等來了樓下忍無可忍客人的怒吼“安靜一點行不行。”
轉頭看向樓下,整整一個大廳的人都怒氣滿滿地向這邊看着,白滿川立馬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在下失禮了。”
離開了茗匯茶館,白滿川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裝,拿着醫書笑容滿面地走在街道上,朗眉星目,翩然風華,不知傾倒了多少路過少女的心。
人流中,斂秋一眼就看到了最耀眼的白滿川,跳起來晃着手喊道“白大哥,白大哥~”
替斂秋拍拍背順順氣,白滿川問道“怎麼了,這樣急。”
深呼一口氣,斂秋沉下心,才說道“如雲姐姐的病又犯了,現在還躺在牀上呢。”
“什麼!”白滿川驚呼一聲,向萬花樓衝了過去。
輕輕放下如雲的手,白滿川替她掖了掖被角,拭去她額角的汗水,站起來埋怨道“你又過度勞累了,你的病你不是不知道,本來就累不得,還要這樣沒日沒夜地練習。”
勾脣一笑,蒼白的面色仍是擋不住如雲的傾城之美,緩緩開口道“滿川,我只是這一兩日而已,今天是我登臺獻唱的日子,怎麼能不多練練。”
“那也不能累壞了身子呀。”白滿川仍是不買賬地說道。
溫柔地笑笑,如雲伸出手衝白滿川招招,雖然仍舊不樂意,但他還是挪到牀邊坐下,笑着執起白滿川的手,貼在自己手上,如雲的笑更加溫軟柔和“滿川長大了,能替姐姐操心了,可是不管長多大,你還是我的弟弟,所以不要爲我擔心,姐姐會心疼。”
抽回手,白滿川站起來一本正經地說道“即便您這麼說也沒用,生病就是生病,好好躺在牀上休息吧,別再勞累了。”
“還有,已經爲我放棄了自己的你,不要再爲別人放棄了,我會嫉妒的。”
看着白滿川不知什麼時候真正挺直的背脊,如雲笑了笑,遇見重要的人了嗎,還以爲這孩子就要因爲自己,再也無法挺直脊樑了呢。
關上門,白滿川靠着門框仰起頭,即將涌出眼眶的淚水生生憋了回去。
“怎麼樣了,如雲姐姐。”斂秋端着剛煎好的藥走上來。
“還好,不要勞累就行。”白滿川說道。
聞言斂秋皺緊了眉,嘟着嘴說道“怎麼能不累,今夜太子和三皇子都會來,要是有什麼閃失我們就糟了,如雲姐姐能不拼嗎。”
看斂秋嘀嘀咕咕地走進如雲的房間,白滿川整個人一下子懵了,跌跌撞撞地下樓,太子,三皇子,他們若是看上如雲,那他的姐姐豈不是要作爲小妾被一頂小轎擡入宮門,終其一生再無法踏出那高大的院牆一步,再見不到這萬家燈火的景象,再嗅不到這自由芬芳的氣息,老死在深宮之中,或許用不了多久便會香消玉殞。
姐姐爲了白滿川,已經浪費了最美的年華,怎麼能讓她失去美好的後半生,他還想要侍奉她終老呢。
怎麼辦,怎麼辦,白滿川慌亂得原地打轉,對了,林曉琪,林曉琪,她不是很狂妄嗎,她不是很有能耐嗎,她不是說給自己機會嗎,白滿川幾乎是奪門而出,朝着將軍府飛奔而去。
這一路上不知撞到了多少人,不知遭受了多少責罵,可這有什麼呢,不過是輕飄飄的話而已,可爲什麼以前的那個自己會那麼在意,在意到故意疏遠爲自己犧牲了的姐姐呢。
林曉琪說的沒錯,他就是個蠢貨,懦弱的廢物,可是現在,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他不要她的姐姐去做皇家的小妾,他要她的姐姐安安穩穩地過後半生,安安穩穩地享受難得的時光。
看見將軍府門匾的那一刻,白滿川好像看見了絕望盡頭的一絲光,他一定要抓住,可是守門的侍衛攔住了他,將他拒之門外。
“爲什麼攔着我,我是來見三小姐的,快讓開。”
看着狼狽不堪的白滿川,侍衛幸災樂禍地說道“白大夫,二小姐說了,以後你不許跨進將軍府半步,你還是請回吧,別爲難我們兄弟了。”
用力去扯侍衛,白滿川一邊扯一邊說道“讓開,讓開~”
可是向來嬌生慣養的他,如何是摸爬滾打侍衛們的對手,一下他就被兩人從臺階扔了下去,摔倒了立馬爬起來,白滿川再次撲了上去,他不會放棄的,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