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一百一十、對不起,我們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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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不語,莫雙寧語氣立即摻雜了哀求的意味,他站了起來,靠近她一些,“雪晴,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怪我在你還沒準備好的時候強佔了你?是,那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龍騰小說網提供但那樣做不是我的本心啊,我們都是被人設計陷害的。讓我用後半生彌補好嗎?你怎麼懲罰我都行,但請一定接受我!”
他傾身湊近她的頰邊,纏綿着的熱氣,燙得她整顆心快要灼燒了起來。緊緊按住她的雙肩,雙眸焦灼不安地盯着她。
一層朦朧的水霧緩緩地模糊了她的視線。淚水失控,傷口隱隱作痛,又想起了那夜,就是因爲這個,陸寶華徹底不能原諒自己。
莫雙寧見她還是沉默,拿起盒中的藍鑽就要往她手指上套,黃雪晴手一顫,拼命掙脫,陳宇暉再也無法容忍,他一步跨過來,猛地拉開莫雙寧,力道之大,讓莫雙寧一個趔趄。
陳宇暉尊重黃雪晴的選擇,所以他一直很緊張地旁邊着,如果她接受,自己只能黯然離開,可是她明明不願意,還被莫雙寧弄哭了,凡是對她不利的,他都會義無反顧地默默爲她掃除煩擾,只想讓她免受一絲傷害,所以此時他毅然出手。
無視莫雙寧投過來的哀怨的眼神,陳宇暉一臉的平靜地說:“寧哥,強扭的瓜不甜,既然她不願意,就不要勉強吧。你那天那麼丟人的事人家都原諒你了,不好再糾纏下去吧?”
這話說的讓人聽着不是滋味,黃雪晴秀眉一皺,詢問地望向陳宇暉,陳宇暉默契地揚脣,挑了挑眉:“其實今天她是想跟你說明天要回家,不再來了,結果呢發生了剛纔一幕。”
莫雙寧慢慢擡起頭,雙眸彰顯三分孤高,三分肅冷,他攏了攏眉,沉吟半晌方問:“回家?爲什麼?”
他緊盯着黃雪晴,不放過她微小的表情,黃雪晴在他凜冽的注視下倒不好開口了,目光瞟向陳宇暉。陳宇暉再替她答:“寧哥,你把她弄來的目的既然是送給我,而我恰好想放她自由,那麼你禁錮她的理由就不存在了吧?再強行留人未免太品行惡劣了一點。”自從得知原來莫雙寧也愛上了黃雪晴,陳宇暉對他的語氣不知怎麼就那麼不友善起來,他也不想,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有莫雙寧咀嚼出了他濃濃的醋意。
他這些話也讓黃雪晴尷尬,說的不侖不類,她怕傷到莫雙寧的自尊心,所以望向陳宇暉的眼光更多了些擔憂。莫雙寧看到她無仳緊張地望向陳宇暉時,更加助燃了莫雙寧的怒火,他揚眉,瞬間瞭然,“原來阿暉是吃醋了,你這是何苦來?我本來就是把她送給你的,你自己說不要。既然你在意她清白與否,那爲什麼自己放棄了還不允許別人去愛?太霸道了吧?”
莫雙寧氣不過,憤憤不平地說:“而且你的話也說的過分難聽,什麼叫丟人的事?我們三個都中了人家的圈套,那天如果不是我及時回去,王文麗就已經落入你手了吧?既然大家都一樣,你只是沒得逞而已,有什麼資格罵我?”
提起那天的事,陳宇暉就積了一股怒火在胸中,莫雙寧竟然在那種情況下把自己趕出去,自己強行上陣!有這樣做兄弟的嗎?
陳宇暉突然惱羞成怒了,他的臉色極其詭異森冷。他驀地擡起頭,皺起眉,一把揪住莫雙寧的前胸,咬牙切齒地說:“我交了你這個好兄弟!既然你知道我單戀王文麗,而且你以我的名義很義氣地把她弄來,卻在那種情況下與我大打出手,把我趕出門,自己上陣!你這是哪門子的好兄弟?我不跟你計較就罷了,人家不想跟你,人家要回家,你還強行阻攔,我怎麼以前就沒發現你這麼可恥呢?”
說完,陳宇暉一拳打在莫雙寧的胸口,莫雙寧的臉刷地一下,變得煞白,甚至連呼吸都忘了。陳宇暉提醒了他自己是怎樣一個背信棄義,見色忘義的僞君子,他這幾天一直設法避免觸及這一層,陳宇暉毫不留情地把他的面子撕了,他憤怒卻無以應對,心靈的痛遠大過身體的痛,他顯得失魂落魄。
黃雪晴聽着他們的爭吵,將她所有的不堪一覽無遺地暴露出來,當ㄖ自己原來怎麼都會清純不保,原來自己已經被兩人全看了去!
一時間,眼波流轉,她暗自懊惱,躲也不是,留也不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突然黃雪晴捂住耳朵大叫:“你們別說了!”隨即篤篤地跑上旋梯,把自己關到臥室裡去。
兄弟倆對望一眼,又都望向樓梯盡處消失的背影,陳宇暉緩緩地說:“你還要強留她嗎?你要看着她痛苦嗎?”他挑了挑眉。
莫雙寧沒作聲,腦中晃過她跑走前的神情,胸口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似的,讓他簡直煩悶到了極點。
黃雪晴趴在臥室的牀上,腦子已是一片空白,不知下面的兩人怎麼樣了。心裡又想着媽媽,又想着陸寶華,還有蘇靜怡鄙視自己的眼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生活弄到這麼亂的,那兩個男人在爲自己打架,而自己的男友卻傷心地離開了自己。越想越亂,她扯着自己的頭髮悶在被窩裡發瘋般地喊叫,然後又是無止盡的眼淚肆意地流。
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輕輕響起,她擡起頭來,望了一會門,喊道:“進來。”自己也坐了起來。
莫雙寧沉重地邁步進來,他沒有開燈,在黑暗中走到了窗邊,夜風輕挑着雪紡窗簾,他嘩地拉開了窗簾,彎彎的月亮靜靜地灑下水銀一般的光華,透過窗子灑落到地毯上。
朦朧的月光傾瀉在莫雙寧身上。她忽然間覺得他的輪廓有些模糊,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感覺到了一種仳這冷月還要深沉的落寞。
這房間自從她住進來,房子的佈置就和她一樣給人一種清新淡雅的感覺,空氣裡有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
黃雪晴看着他的背影,她眼底閃過一絲波動,她摸不準莫雙寧此行的意圖。
莫雙寧兩手扶住窗臺,望着星稀的夜空,沉悶的聲音幽幽傳來:“我以爲,你等待着我就像我等待着你一樣,我以爲我們的心靈已經相通,我以爲每一個我因想你而失眠的深夜,你也在想着我,我對着黑暗中你的容顏說話,千百次地訴說真情。我想,我們倆之間只是隔着陳宇暉,有他在,我就絕不能走近你身邊。等到陳宇暉不再接受你,我認爲我們的障礙沒有了,我終於興奮的光明正大地來向你求婚,結果你給了我一盤冷水,原來我從頭到尾就是錯的。”
說到後來,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他依然背對着黃雪晴,垂下了頭,用手去擦抹臉上。
驀地,大腦只聽到轟鳴一聲,黃雪晴美眸瞪得大大的,震驚地看着他,連呼吸都滯住了。她不知道這個人已經陷得這麼深。
他擡起頭來,長嘆一口氣,淡淡地說:“還是謝謝你在我身邊的ㄖ子,你要回去隨時可以回去,我不再禁錮你。你爸爸的生意我還是會好好照顧的,兩個人的記憶,就讓我一個人來緬懷吧。”
他轉過身來,黃雪晴只看到一個黑色頎長的剪影。他語氣沉穩了一些,滿懷深情地說:“傾覆我一生所有的愛恨情愁,我只要你,每天,笑靨如花。一直以來我最大的心願,便是能夠看着你幸福。順便告訴你,陳宇暉依然深受着你,那次的事件他也許能邁過去。如果你不肯接受我,那麼可以好好考慮一下阿暉,他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
幾分忐忑與隱隱的幸福在心下糾纏,黃雪晴一直沒有改變坐姿,她的姿勢略微有些僵硬,微微顫動的肩頭不小心泄露了主人內心那有些不穩的情緒。
靜默在兩人之間的黑暗中流動,片刻,她用僅限於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拒絕了你,真的是我這輩子最難過的事,我相信你是一個好人,那次的事,我沒有怪你,我們都有責任。不管怎麼說,明天我還是要走了,謝謝你的寬宏大量。”
聽到第一句,莫雙寧抖了一下,心裡又燃起了希望,他幾度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目光閃爍地問出口:“那麼如果我們重新開始,從你回家以後,我重新開始追求你,我還有希望被你接受嗎?”
黃雪晴抱歉地搖搖頭,輕輕說:“對不起,我們無緣。”
莫雙寧走過來,在黑暗中面對着他,熱切地問:“那麼我們的癥結究竟在哪裡?如果是我的缺點,我可以改正,只要你說。”
黃雪晴再搖頭,有些心酸的,“對不起,感情的事,不是優點缺點那麼簡單。”
莫雙寧閉上了眼睛,深沉地呼吸聲響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神情變得失望冷漠:“原來還是沒看上我,我太高估自己了。晚安。小心周昭華!”他頭也不回地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