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一百九十二、咱們還是好兄弟
阿牛放下了老大的威嚴,圓眼的野性的眸底涌上一片迷茫,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爲了什麼,竟會爲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如此失常,這不像他,不像那個不羈的無所牽掛的阿牛。
門外敲門聲又起,將阿牛神遊的思緒打斷,“誰啊?進來!”他不耐煩地吼,以爲又是那幫不聽話的小兄弟。
推門而進的是另一位,就是昨天騙了黃雪晴來的那人,他的眸底映上了桌上那一把槍,一絲不解閃過,隨後恭敬回稟:“老大,咱們在境外的兄弟被一批僱傭軍盯上了,那些到手的貨也運不進來。”
阿牛煩躁:“這些他媽的僱傭軍,專跟我們作對,斷我們財路,又拿他們沒辦法,惹不起。通知老二,讓他們小心些,收斂些,繞着那幫爺,寧可暫時不幹活掙錢也不要跟僱傭軍對上,我這邊暫時脫不了身,外邊由兩二全權負責。”
“是!”那人答應後又偷瞄了桌上那把槍一眼,退了出去。
阿牛把槍收起,站起身來,眼前浮現出王文麗那嬌弱的形象,不由自主地走了出去。
這是一排磚砌平房,座落於市郊民房中,仳較隱蔽。其中一間安置了王文麗。
阿牛走到王文麗的門前,眼角收到四面八方幾束銳利的視線,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推門而入。
王文麗自從走出了山地,就得到了阿牛特別的食物照顧,他讓人給王文麗配備由他指定的食物,甚至還煲湯,送給王文麗的食物不但可口了很多,而且頗有營養,適合孕婦吃,這些都是阿牛從孕婦食譜上看來的。
王文麗精神好了很多,不再嘔吐得那麼頻繁,食物中補了鈣,而且阿牛還特地給她買了一瓶鈣片,她也不常抽筋了。從這些細小的方面,王文麗瞭解到阿牛對她,至少沒有了惡意,也就是說,她的生命有了保障,這讓她情緒平穩了不少,也因此仳以前容光煥發很多。
阿牛進來,納悶兒地對坐靠在牀頭的王文麗說:“你跟黃雪晴究竟是怎麼回事?既然是姐妹,怎麼又沒見你對她多親熱?”
他邊說邊在牀邊坐了下去。
王文麗撅着嘴,滿臉不高興:“你想啊,同父異母,那就是說她的媽媽跟我的媽媽是情敵,也就是說我跟她天生就該是敵人,而且現在擺明了她是來跟我搶我爸爸的財富的,我還怎麼跟她親近!”
阿牛冷笑:“你以爲那些東西都是你的?未免太天真了。你不看看有多少人正在往那裡趕?別說黃雪晴了,連你也拿不到你爸爸留的東西。”
王文麗倔強地一昂頭:“如果沒有我打開密碼門,那些人如何進得去?他們休想搶我的東西!”
“是嗎?”阿牛拖長了音,“如果不是我攔着,你現在就是死人了,請問,死人怎麼跟活人爭搶?”
王文麗打了個寒噤,這些天阿牛對她的態度太好,以至於她差點望了自己的處境,望了阿牛是黑社會頭子,是大毒梟,是捏着她的生殺大權的人,在不知不覺中,她的囂張跋扈又開始露頭。
她美麗的眼睛裡終於現出恐懼之色,“你不會,真的殺了我吧?”她可憐巴巴地望着阿牛,往牀裡縮了縮。
“我爲什麼不可以殺你?我阿牛殺過的人多了,你沒什麼特別,殺不殺你,什麼時候殺你,只看我的心情。”望着王文麗秀麗的臉上呈現出越來越濃的懼意,他倏然大笑。
這纔是真正的阿牛,那個不羈狂放,惡魔般的阿牛,王文麗終於看到了他的本色,對自身生命的擔憂提到了第一線。
阿牛也從王文麗的反應裡找回了自己,他害怕改變,他要做回真正的自己。
“告訴你,那寶庫不屬於你,那麼多人去找,包括我,寶庫只能屬於最幸運得到它的人,你,只不過是我開門的鑰匙罷了。前幾天對你特殊點,只是因爲我阿牛對孕婦過敏。今晚,你姐姐黃雪晴就是我的女人了,你們姐妹倆長得不賴,可惜你懷孕,不然你們姐妹倆都是我的人啦!哈哈哈……我真想看看劉暢然還有莫雙寧是什麼表情。”
他要做回壞人阿牛,那纔是最自在的阿牛,那纔是本色阿牛。
王文麗壯着膽子說:“阿牛,可不可以放過黃雪晴?雖然我不喜歡她,可是她畢竟是爸爸的孩子,我不想看到她那麼慘。”
“閉嘴!”阿牛猛地站了起來,臉上顯出怒氣,挑眉嘲笑:“你有什麼資格要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知不知道,我的兄弟們要我殺了你,被我擋下來了,惹得我惱火了,你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還去管別人的死活。”
王文麗臉上失去了血色,瞳孔泛着恐懼的光,她不敢再出聲,害怕自己第一個死。那個黃雪晴,她自求多福吧。
陳宇暉一下飛機就招出租車直奔莫雙寧住的賓館,在莫雙寧的房間找到了情緒失控的莫雙寧。
一見陳宇暉來,莫雙寧立即抓住他的手,“雪晴失蹤了,阿暉,我該怎麼辦?”他英俊的臉因着急而憔悴,完全喪失了他鎮定自若的風度。
哎,只要一涉及到黃雪晴,寧哥就亂了方寸,像變了一個人,黃雪晴真是他的死泬啊。陳宇暉想。腦海中閃現出那個清麗可人的倩影,即便他現在有了文婷,也還忍不住一陣心跳。
“寧哥,你別急,咱們一起想想辦法。”陳宇暉安慰他,兩人一起坐到窗前桌子兩側的軟椅上,莫雙寧將出來的經過講了一遍。
陳宇暉手抵下頜沉思了一會兒,對莫雙寧分析道:“寧哥,黃雪晴在昆明是人生地不熟,不應該有人認識她。如果她跟人走,說明至少那人認識她,騙走了她。會有什麼人認識她呢?現在到了昆明的,有周昭華、劉暢然、和阿牛的人,只有這些人認識她而且有劫持她的前科,所以我猜測十有**是這幾幫人騙走了她。劉暢然與她達成了諒解,不會騙她,那麼就只剩下周昭華和阿牛,周昭華志在王文麗,以前是錯把黃雪晴當成了王文麗。那麼阿牛,他手裡有王文麗,如果要抓黃雪晴,那就是針對你,是對我們打傷他們的人的報復,不如我們去找阿牛,找阿牛相對也容易些,他的人手腕上都有牛頭標誌。”
莫雙寧豁然開朗,一把抓住陳宇暉的手就晃了起來:“阿暉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腦子都亂完了,沒法集中精力分析。”
陳宇暉失笑,俊逸深遂的眼睛裡閃着真誠的光彩:“寧哥,你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我完全理解你,象黃雪晴那樣的女人,男人一旦陷進去就失去了自我。”
莫雙寧雙手揉搓着自己濃密柔順的黑髮,眼中閃過羞愧和內疚:“阿暉,對不起,是我從你手裡搶走了她,有時想想實在覺得自己卑鄙得可以,不知道爲什麼,面對雪晴,我就是無法自控,差點傷了我們之間的兄弟情。”
陳宇暉抿脣,重重地拍了拍莫雙寧的肩,深深地說:“寧哥,這就是緣分吧,她該歸你,儘管我們鬧過,我也極力在雪晴面前爭取過,但是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爭取不來,原來我的那一半在前方等着我。有了文婷,我才知道自己真正愛的是什麼,以前都是昏了頭,看不清自己的心。不管怎麼說,事情過去了,咱們還是好兄弟。”
莫雙寧寶石般的黑眸中瀰漫着沮喪和苦澀:“阿暉,也別說什麼雪晴跟我是緣分,我已經基本失去她了,而且現在我有了一個強勁的情敵。”莫雙寧把他們之間的事簡要地述說了一遍,然後感嘆:“不管還有沒有希望,反正我現在不想放棄。好了,咱們以後再聊,現在趕快去找阿牛吧,我很緊張,實在怕阿牛害了雪晴,怕得要命!”
陳宇暉立即站起,兩個人帶上必要的武器一起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