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一百四十二、人質交換
莫雙寧自接到電話就開始精心準備了，給自己身上多帶點備用武器，黃雪晴再三拜託他一定把妹妹平安帶回來，莫雙寧自是萬分小心。雖然見識過莫雙寧的身手，黃雪晴還是對他的安危非常擔心，一方面希望他救回妹妹，另一方面又擔心他受到傷害，真是一顆心都被揉搓碎了，矛盾萬分。
在幾方的忐忑之中，第二天還是到了。劉暢然帶了些人押着文思陽去規定的地點，那是城鄉結合部的一處荒僻之地，遠離馬路，左側有幾個廢棄的廠房，右側是一片樹林，前方是起伏不平的地勢，有幾處凸起的坡。
天空灰濛濛的，不明朗。阿牛早已帶人在廢棄的廠房裡等着了，十點差不多到了，劉暢然帶的三個人坐車停要遠遠的馬路邊上，然後押着文思陽走了過來。
文思陽一路在不停地抖，他東張西望，跌跌撞撞，嘴裡還不時地咒罵幾句，旁邊有兩個人拉扯着他。劉暢然則面色冰冷、一聲不響地走在前面，時不時地觀察一眼四周局勢。
空氣中驟然加重了緊張的氣氛，劉暢然的心砰砰亂跳。
來到了廢棄廠房前，高大的阿牛已經穿着黑風衣站在門口了，兩邊及身後站着很多下屬。
在距離廠房門前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劉暢然止步，面容嚴肅地說：“阿牛，你要說話算話，瞧，我把文思陽帶來了，王文麗人呢？”
阿牛雙手叉腰，得意地哈哈大笑：“劉暢然，你也有今天！我阿牛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好好地做你的生意，插手黑道的事做什麼？幾次三番把我的事攪黃了，這帳我該怎麼跟你算？要不這樣吧，你自己一個人過來，讓我手下摁住你揍一頓，解解氣，咱們就兩清了，我從此不再跟你計較。”
劉暢然臉色鐵青，咬了咬牙，無情地反詰：“阿牛，你說話不算數，我按你的條件把人給你帶來了，你要變卦嗎？”
阿牛有恃無恐，依然嬉皮笑臉：“劉暢然，你拉不下臉皮給我打嗎？告訴你，我阿牛對你算是手下留情了，還算我在這裡不想弄太大動靜，你可以打聽打聽，凡是跟我作對的人都是什麼下場，死在我手裡的人也不算少了。讓我打兩下就能過關，這種事我還是第一次做，看你細皮嫩肉的，沒江湖經驗，我少有的大發慈悲，你得抓住這個難得的好機會，不然過一會難保我會不會改變主意。”
阿牛手下的人跟着起鬨：“你過來，我們下手不會太重，也就是讓你斷條胳膊瘸條腿，再吐點血，躺個把月就能恢復，不會打死你的。”
劉暢然身邊的人各個義憤填膺，那些人都是退伍軍人，哪咽得下這口氣，紛紛拿眼睛望着劉暢然。
劉暢然強壓住心頭的怒火低喝道：“阿牛，不要浪費時間，你到底要不要換人？不換的話我可把人帶走了！”他手一揮就往回路上走。一直罵不住口的文思陽自打見了阿牛，就被他的氣勢嚇住了，再沒敢開口。此時聽說要走，不用人拉，自己就噌噌地跑到了劉暢然的前面。
“慢着！”阿牛如洪鐘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劉暢然和隨從止步，文思陽卻是加快了逃跑的腳步。
劉暢然一使眼色，兩個隨從幾步就追上去扭住了他，文思陽氣得又破口大罵。
阿牛喝道：“閉嘴，吵死了，影響我們說話。再吵，等會過來先扒你一層皮！”
文思陽罵了一半的話立刻嚥了下去，大氣都不敢出。
阿牛想來，男人都跟他想法差不多，那就是，女人是附屬品，可以救她，但不可能讓自己爲女人犯險，所以劉暢然絕對不會過來讓自己打而換取王文麗的。於是他收住了調侃的語氣，衝手下打了個手勢，就有兩個人從廠房中帶出了王文麗。
王文麗一見到劉暢然站在對面就立刻眼淚飆飛，哭喊着就要衝過來：“暢然，你怎麼纔來，我都快嚇死了！”立刻被兩邊的人緊緊扭住，她左扭右扭不能動得了絲毫，於是嘴裡不甘地亂罵：“放開我！你們這些人渣！再不放我，看等會兒劉暢然怎麼收拾你們！”
阿牛怒不可遏地上來一個大嘴巴，他還沒見過女人如此囂張的，從來女人見了他都象小老鼠一樣戰戰兢兢，他懷疑這幾天對這女人太好了一點。
果然捱了這個大嘴巴之後，王文麗噤聲了，她身子一僵，貝齒抵住脣瓣，再也不敢亂動。她蓬亂着發，臉上淚痕狼藉，半邊臉浮種，一雙盈滿淚的大眼惶恐失措地望着劉暢然，眼淚嘩嘩地流，嗚咽着不敢哭出聲。她懼怕地看看阿牛再求助地望望劉暢然，一幅可憐兮兮的柔弱模樣。
劉暢然眼底映出王文麗狼狽的形象，怒從心頭起，沉聲喝道：“阿牛，你到底要怎麼樣？人我帶來了，你還不快兌現承諾，難道就會打女人嗎？”
阿牛冷笑一聲：“女人不識相就得打，看看，服帖了很多吧？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僞君子，都把女人寵上天了，我教教你而已。好了，把人放過來吧。”
“一起放！”劉暢然搖頭，愈發堅定地盯着阿牛。
“好，一起放，一二三，放人！”隨着阿牛的喊聲，雙方相關人員同時鬆手，王文麗拔腿就往對面跑。文思陽慢吞吞地朝對面走去，才走了五六步就突然轉身往旁邊的樹林跑去。
劉暢然立刻隻身往前衝，要去將王文麗拉回，身後的三個隨從也緊跟着，阿牛一聲令下，他身邊的人幾個箭步就把王文麗拉了回來，阿牛分派了幾個人去追文思陽。
劉暢然的人跟阿牛帶來的人打了起來，想搶王文麗。在小丘的後邊跳起來一個人，也向這邊衝了過來，正是莫雙寧！
他早早就埋伏在了小丘的後邊，緊張地注視着現場的情況，想趁機救回王文麗，一直沒有機會。眼看着王文麗就要跑過來了，他也最好準備斷後，卻發生了意外情況，現場一片混亂，雙方戰在了一起，劉暢然這邊人少，還要顧忌着護持着他，明顯佔下風。莫雙寧在這緊急關頭衝了出來。
王文麗哭喊着被拖向廠房，莫雙寧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石子嗖嗖扔向王文麗兩側的人，都精確命中，他們負痛鬆手，王文麗又向對面跑來，莫雙寧也向她衝去，快要拉到她的手時，又衝過來三個人，兩個拉回了王文麗，另一個跟莫雙寧打在一起。
再說文思陽想衝進樹林裡逃跑，後邊跟着追來幾個人，他緊張極了，跌跌撞撞，他一箇中年人，又沒有訓練過，根本跑不過人家。看起來距離越來越近，他的心快跳出了嗓子眼。
危急的時刻，樹林裡衝出幾個人讓過文思陽攔住了後邊的人。
由於阿牛那邊見多了個莫雙寧，極爲勇猛，一人頂好幾個人，而且大家混戰在一起，不方便用槍，便招回了去追的人，反正文思陽已落入第三方勢力之手，一時也不可能追回來了。
所以招回去追究的人加入戰團。一會功夫，莫雙寧便肘頂、腳喘、背摔，撂倒了一片。阿牛今天只想換回文思陽，這個目標失敗，他不想再多做耽擱，立刻招手，從廠房裡開出兩輛麪包車，一輛小汽車。幾個先把王文麗塞進去，開走了一輛，最後那些人都分別上車走了。
樹林裡是周昭華的人，他們已經先阿牛離開了此地，此時就只剩了劉暢然和帶來的人，跟莫雙寧，他們面面相覷，非常沮喪，沒有任何話說。
呆立了一會兒，最後莫雙寧拍拍劉暢然的肩膀道：“很抱歉，沒幫到你。”劉暢然暗沉着臉，只說了兩個字：“走吧！”他們一行沒精打采地往馬路邊走去。
周昭華的別墅裡笑聲一片，這是他自打來到a市最春風得意的一天了，這次的趁火打劫乾的漂亮！如今周昭華既有了寶庫帶路的人，也有了製作密碼門鎖的人，其實兩人得一個王文思陽也就夠了，但是有了兩個，都控制在手裡，無疑是最有安全係數的事。
周昭華回到別墅稍事休息，立刻就叫帶上來文思陽。
文思陽別提有多鬱悶了，纔出狼窩又進虎口，他知道周昭華，他從前是何晉湘心腹的兒子，那麼他也是黑社會，心裡只抱着萬一之想，但願他不象阿牛那麼狠辣。
文思陽一聲不響地被帶着客廳裡來，垂着頭站在周昭華對面。
“文思陽是吧？你是做密碼門的？”周昭華容光煥發地坐在沙發裡喝茶，眼睛瞥着他很有興趣地問。
“是，你不是都知道了？”文思陽沒好氣地嘟囔着。周昭華心情大好，不與他計較。雖然王文麗沒被搶過來，不過仳起王文麗，似乎文思陽更重要點。
“好吧，告訴我何晉湘寶庫的密碼。”周昭華直奔目標。
“是何晉湘與王文麗的指紋。”文思陽也毫不浪費時間，他知道他沒有義務爲誰保密——